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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燭在安靜地用手機翻看著什么,白狐趴在床上,狐臉上是和人身一樣的淡定,時不時將視線轉(zhuǎn)向微微開著的窗戶外,像是在等著什么,但因為實力足夠強大,姿態(tài)又顯得很隨意。 蘇斷被它這種淡定感染了,雖然知道一會兒很可能會遇見鬼,但無論如何都緊張不起來。 這大概就是抱大腿的感覺吧,蘇斷想。 和白狐腦袋對腦袋地互看了一會兒,蘇斷生出了一些小心思,悄悄掏出來的時候偷偷塞進包里、現(xiàn)在被他藏在兜里的小號毛絨球,把它放在白狐面前滾來滾去,試圖引起它的注意。 然而自帶一身毛絨絨的白狐對此表現(xiàn)得很冷漠,一藍一金的異色瞳中盛滿高冷兩個字,攤著前肢趴在床上,對滾到自己爪子旁邊的毛絨球視而不見,粗壯的大尾巴偶爾和緩地在身后掃動一下。 蘇斷失落地摸摸它的爪爪,在心里給毛絨球打了個不喜歡的標(biāo)記。 就在蘇斷撿起床上的毛絨球,準(zhǔn)備把它揣回去的時候,忽然感覺身側(cè)一股陰氣襲來,拿著小小的毛絨球抬頭,就看見一個面相愁慘慘的腦袋從窗外探進來,剛冒了個頭就觸動了臨燭設(shè)好的陣法,無數(shù)纖細(xì)紅繩涌出,靈活地綁住鬼的頸部以及四肢。 這長得也太磕磣了點蘇斷嚇得眼瞪得圓溜溜,意識到這應(yīng)該就是倀鬼后才冷靜下來。 紅繩浸染了法力,一接觸陰邪之物就會產(chǎn)生作用,幾息之間,鬼的鬼身就別紅繩上的法力灼燒的遍體鱗傷,吱哇大著被紅繩拖到兩人面前。 這倀鬼長得一臉倒霉相,一進來又被虐了一通,意識到眼前人的力量是自己絕對無法抗衡的,就立刻應(yīng)景地哭泣起來:大人!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猛然收緊的紅繩勒住脖子,收到符紙里,再也吱不出聲了。 臨燭冷淡地把符紙收起來,飯還沒吃到,他暫時沒心情審問倀鬼。 倀鬼只是一個前奏,他今晚的真正目的在于隱居在這里的聻。 他中午出去查探的時候,悄無聲息地在附近設(shè)下了一個假象,以陰氣為媒,留下極其隱晦的蛛絲馬跡,暗示山莊內(nèi)有一尊陰器。 聻如今身受重傷,先前派出去的贏魚又沒能為他帶回生魂,現(xiàn)在為了補充實力,絕對不會放過搶奪陰器的機會。 再加上他又隱藏了身上的氣息,如今在聻眼中不過就是一個實力普通的天師,不足為懼,就更加十拿九穩(wěn)了。 果然,倀鬼被抓起來后,窗邊快速閃過一縷黑霧,以rou眼無法捕捉的速度向遠處飄離。 臨燭眼中劃過一抹厲色,舌尖在上顎上微微抵了抵,黑沉的眼眸中分別劃過一抹一閃而逝的藍金之色,用更快地速度踩著窗戶跳出,追了上去。 整個過程發(fā)生的用時不超過一秒,蘇斷一臉懵逼。 雖然猜到可能是聻來了,但好像什么都沒看到,對象就不見了! 看見臨燭跳窗,雖然客觀上知道知道這人就算是從五十樓跳下去也不會有事,他還是反射性地想去窗戶旁邊看看。 結(jié)果屁股才剛抬起來一點,就被床上的白狐一把用尾巴圈住手腕,被拉的又一屁股坐回來。 這還是臨燭第一次主動用尾巴碰他! 狐貍特有的粗大尾巴柔軟地圈在他手腕上,因為毛毛太多,甚至讓他感覺足足有小半條胳膊都陷在軟滑的毛毛里了。 一時間,蘇斷被自己手腕上毛茸茸尾巴做成的手銬吸引,完全生不起反抗的心思。 臨燭的本體還在這呢,二重身和本體是完全互通、可以隨時轉(zhuǎn)移的存在,就算按最壞的情況,二重身毀滅了,神思也能留在本體中,應(yīng)該沒什么風(fēng)險。 況且,對于臨燭來說,這種情況大約只是出門吃頓外賣,他擔(dān)心的好像有點太多了 蘇斷用另一只沒有被尾巴圈住的手不好意思地?fù)蠐夏橆a,有些惆悵地想,雖然知道臨燭實力強大,但對象出去打架不,吃飯,還是免不了會擔(dān)心啊! 坐在床邊,蘇斷詢問了系統(tǒng),才知道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人死為鬼,鬼死為聻,某種程度上,這是一個逐漸虛化的過程。 人尚且有完整的形態(tài);到了鬼的階段,就開始飄渺不定了,可以實,也可以虛;至于聻,形態(tài)則完全化為虛無,非大能者無法察覺,所以剛剛蘇斷才會什么都沒看到。 但因為無形化有形,所以又可以模擬世間一切的形態(tài)。 那豈不是可以隨便偽裝成身邊的什么東西 聽起來還是有點難對付的。 蘇斷腦海中剛劃過這個念頭,床頭柜上放著的水杯中,水波就微不可查地掀起幾分漣漪,蘇斷忽然控制不住地暈眩起來。 察覺到什么,白狐瞳孔瞬間收縮成一條線,警戒地從床上站起來,尾巴上毛毛炸開,兇悍撲向水杯。 但為時已晚 眼前一陣黑霧涌動,蘇斷的意識在黑暗中沉淪了不知道多久,才終于被一聲細(xì)弱的叫聲拉回神智。 嚶 蘇斷一睜眼,就看見一只大概只有他手掌那么大的白色小團子正趴在他胸口上,渾身絨呼呼的,兩只尖尖的耳朵立著,張開嘴巴露出粉嫩的小舌頭,嚶嚶嚶地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