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愛繁殖ABO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29
回到自己房間,李爾又后悔不迭,他覺得應該要聊一聊的,那些他自己無法消化的東西,說出來或許會好一些??墒撬ε?,怕自己依然做不到坦坦蕩蕩地接納蕪君,做不到徹底原諒他,他更怕蕪君臉上的失望和落幕,所以干脆回避。李爾本是直面一切困難煎熬的性格,唯有這件事,讓他想逃。 蕪君又何嘗不是呢。 接下來的日子里,兩人稍稍好了一點,在人前是相敬如賓的伴侶,在人后也互相不近不遠地體貼著對方,只是兩人獨處時那種不自然無論如何都無法消除,還好有孩子作為兩人關(guān)系的緩沖帶。 自從這次蕪君離開半年后回來,開始念安還對他有點陌生,兩天熟悉之后變得異常黏人。兩歲的小孩已經(jīng)能說能走,每天纏著蕪君,晚上也非要跟蕪君睡覺。蕪君覺得這半年里這小崽子該是被寵得狠了點,越來越驕縱,據(jù)說除了奶奶,誰也拿他沒辦法。 李爾現(xiàn)在每晚都會按時回家,也和蕪君孩子一起吃飯,假期兩人帶著孩子一塊出游,看起來和所有溫馨的普通家庭一樣,除了他們不在一個房間睡覺,也甚少有肢體接觸。 到了五月,基因逆向研究又往前跨了一大步,研究所正向全國征求志愿者進行手術(shù)逆向改造。時間需要三個月到一年不定,前期根據(jù)每個人的具體情況,通過飲食運動把他們身體和激素水平調(diào)整到精確的狀態(tài),才可以進行手術(shù)。預計目前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百分之六十的失敗率,還有百分之十的死亡率,為了不受外界影響,整個過程是全封閉式的。 因為這不低的死亡率,盡管一次又一次的動員會議,愿意成為志愿者的人寥寥無幾。誰都想成為后期成功率更高再接受手術(shù)那批,誰也不愿意成為研究的小白鼠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足足過了兩個月,作為第一批接受逆向治療的Epsilon人數(shù)早就湊齊了,然而Psi還差得遠。這倒是令人十分意外,因為帝國運動主要也是Psi的聲音,E們甚少發(fā)聲,批判他們享受EP陰謀帶來的社會地位和便利的聲音也此起彼伏,卻沒想到在治療上,他們比Psi積極不少。 艾斯作為最積極的志愿者,在征集志愿者的第一天就報了名,而他卻阻止夏利報名第一批Psi。最后以如果他成功他們就生孩子的誘惑,以及萬一做完后夏利生不了孩子的恐嚇,成功阻止了夏利。 天氣已經(jīng)熱了起來,李爾那個光禿禿的水泥后院沒有一點吸收熱量的植物,整棟房子被太陽炙烤一天,到了晚上開著冷氣也不涼快。 這天晚上李爾還有點工作沒做完,吃過晚飯就去了書房,跟研究所的負責人通了電話,同意了對方Epsilon的改造工程率先啟動。Psi人難找,李爾也是愁的很,下面他能想到的辦法只有再大幅度提高獎金。一通電話下來,他出了一額頭的汗。這天怎么這么熱,是不是家里的冷氣系統(tǒng)老化了? 門敲了兩聲,李爾說了聲“進來”,蕪君才推門進來。 他剛剛洗過澡,穿了一身寬松的蠶絲睡衣,冰涼如羽翼的睡衣穿著還是熱,他手里還拿了把扇子。 他走到李爾辦公桌對面坐下,閑閑問道:“還在忙?” “差不多忙完了。”李爾詢問地看著蕪君。 “有事跟你商量。” 李爾點點頭,聽他說話。 “你有沒有覺得家里很熱???我找人來檢查了,制冷系統(tǒng)沒問題,我覺得是后院全是水泥地沒有吸熱的植被,屋子被烤了一天……” 李爾盯著他一張一合的嘴唇,也許是因為熱,白皙的面頰帶著紅暈,唇色也比平日更深。細長的脖子,衣領里露出來的那一小塊胸膛也很單薄,可以隱約看見突兀的胸骨。寬松的絲質(zhì)睡衣隨著他坐下就坍在他胸膛緊貼著,胸前兩個小點隔著薄薄的衣料也一覽無遺。蕪君的拿著扇子的手肘撐在桌子上,袖子完全滑落下去,白皙纖細的手臂,以手肘為軸左右搖晃著,扇子帶著他的氣息撲到李爾臉上。一團火焰從他的小腹升起,很快燒遍全身。 蕪君仍在喋喋不休。他本來沒那么多話,還是對向李爾提出要求有所顧忌,最后才試探地問道:“念安現(xiàn)在正是好玩的年紀,我想在后院給他修一個游樂場,你覺得呢?” 李爾的目光始終無法從那兩個小點上移開:“隨你?!?/br> 說著起身去到了兩杯威士忌,加了冰塊,拿過來遞了一杯給蕪君。李爾在蕪君面前,斜靠在書桌上,垂著眼異常溫柔地看著他:“這種事情你決定了就行,不用跟我商量的。”李爾想,今晚他們也許可以再離彼此近一點。 “嗯?!笔従攘艘豢冢p手抱著杯子微微前傾,他還有個事情要跟李爾商量,有點難以說出口,因為他知道李爾肯定不會同意。 蕪君想得入神,一點也沒有注意到上方李爾從他領口往里看的目光由溫柔變得熾熱。突然蕪君往后一仰,李爾恍惚看到他肚子上有長長的一條疤,等他想看得仔細一點時,衣服已經(jīng)重新貼著蕪君的身體了。 “李爾,還有件事,我想去做改造的第一批志愿者?!笔従銎痤^,眼神懇切。 李爾眉頭一擰,他沒想到,不,他早應該想到蕪君會有這樣的想法。 在李爾開口前,蕪君又說:“這不僅是為了帝國的Psi,更是為了我自己……和我父母?!?/br> 李爾把杯子重重往桌上一擱:“你想好了,還有百分之十的死亡率。” “我想好了?!?/br> “你都想好了,跟我還有什么好商量的。”李爾說完,從房間出去了。 蕪君把剩下的酒倒進李爾杯子里,把這足足半杯一飲而盡。其實他是沒有太多選擇,他在這樣一個位置上,他有他應盡的責任和表率。這才僅僅只是一個開頭,如果他不去,后面開展起來會麻煩很多,如果他去了,并且成功了,因為他這個表率,一切都能迎刃而解,李爾在元首的位置上,也不會那么難了。 蕪君第二天就上了研究所來接他的專車。 自從蕪君離開后的每一天李爾都在后悔,他明明知道蕪君為什么要這么做,他還是生氣地摔門而去。那晚他們應該敞開心扉好好談談的,他應該告訴蕪君他已經(jīng)原諒他了。 縱然李爾可以找到一千個理由恨他,但原諒他只需要一個理由就夠了。 李爾覺得那個理由他似乎找到了,起碼從蕪君殺死德卡拉上將之后,他對李爾的感情是真誠不帶欺騙和利用的,如果說他們過去的感情在蕪君殺死德卡拉上將那一刻結(jié)束,那現(xiàn)在他們還可以重新開始不是嗎? 李爾花了太多時間來說服自己接受這個理由,那些夜不能寐的夜晚,他翻來覆去地想,后來發(fā)現(xiàn)他并不是需要一個真實的理由,他不過需要一個借口罷了,因為他想要這么做。 只不過太久不曾開口,每次見到蕪君他都不知道應該怎么說,過去他把真心捧到蕪君面前時受到的踐踏讓他如今仍然心有余悸,他總覺得自己再等一等,某個合適的時機,他會把一切說出來。 可那個時機還沒來臨,先等來了一個有百分之十死亡率的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