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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女尊】杯深琥珀濃在線閱讀 - 青玉案(七)微H

青玉案(七)微H

    陰雨連綿的叁月格外濕冷,稠密的春雨降臨在門簾垂落的晉王府。府內(nèi)樓閣檐角四翹,雨如珠串,懸空廊道圍繞的四方院落里,白灰色的卵石彌漫出苔蘚的清香。

    裝束輕便的侍女提一盞由鴨蛋青色的薄紗籠蓋的宮燈,領(lǐng)著沉懷南穿過筆直的走廊,來到一卷青到發(fā)黑的門簾前。

    晉王府里外共叁層,每一層都呈“回”字狀分布。

    第一重由侍衛(wèi)、馬夫、巡夜軍居住,來客需在此處通報。第二重左右兩列廂房,正中央設(shè)議事廳,宰相及諸位官員登門商議要事皆在此。廳前一片空地,場地之大可賽馬球。

    第叁重為寢殿。懸空的走廊迂回蜿蜒,廊道與寢殿間移樹種花,殿景相融。中央為晉王寢宮,管事如葶花,內(nèi)侍如長庚,以及正君公子夏文宣圍晉王寢殿居。東西兩大偏殿原是給野貓玩耍的,現(xiàn)如今西偏殿暫時安置駱子實(shí),再往后是晉王的習(xí)武場。

    沉懷南此時便位于晉王府的東偏殿。

    幕簾挑起,一陣清雅的香煙徐徐拂來。

    陸重霜早早等在殿內(nèi)。

    她隨時令外換了一件深翡翠色的單衫,面前的案幾上架著瓷制火爐和茶盅,手拿敷金小扇,不急不緩地扇著火。

    白瓷小盅內(nèi)燉的是去年上供的龍眼果脯,需在細(xì)細(xì)研磨過的茶粉內(nèi)煮后撈出,再往茶湯內(nèi)兌鮮羊奶。

    幾只皮毛鮮亮的橘貓圍在她身邊,時不時喵喵叫喚,一個個胖得好似熟透了的甜橙。

    見沉懷南來,陸重霜掌心朝上,沖他勾了勾手指?!斑^來。”

    沉懷南款款走到她跟前,行禮。

    “不必拘禮,坐吧。”陸重霜道。

    沉懷南撫平衣褶坐下,恭恭敬敬地道了聲:“晉王殿下?!?/br>
    “今日找你來,是有些事要問?!?/br>
    沉懷南知道她要問大理寺的事辦妥沒,可晉王沒開口,他也裝傻,微微一笑道:“殿下請講?!?/br>
    不曾想陸重霜一開口也不提大理寺和戴弦,反倒問起沉懷南:“你覺得這兒怎么樣?”

    沉懷南環(huán)顧一圈,斟酌道:“清雅閑適,寧靜悠遠(yuǎn),是個好地方?!?/br>
    “喜歡就好。”陸重霜點(diǎn)頭。

    恰逢此時,一只幼貓躍上她的膝頭,于是女子的點(diǎn)頭又變?yōu)閾u頭,嘆了口氣道:“嘖,粘人呢?!?/br>
    “殿下的貓叫什么名字?”沉懷南問。

    “隨便養(yǎng)的野貓,哪來的名字。”陸重霜摸著貓。“你要是喜歡,這幾只交給你養(yǎng)。”

    沉懷南暗自琢磨如何回話。

    他不算愛貓之人。若輕率回復(fù)喜歡,日后難免被發(fā)現(xiàn)這貓與自己不親。若說不喜歡,又恐掃了晉王的興。

    “這貓是殿下所托,沉某必當(dāng)盡心照料?!背翍涯险f?!巴矚g與否并無干系?!?/br>
    “本想讓你來這兒住?!标懼厮鬼?,唇畔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凹热徊幌矚g野貓,那我便另給你尋個住處?!?/br>
    沉懷南啞然。

    “行了,同本王說說戴弦的態(tài)度吧,看你憋得難受?!辈铚珶_了,她將瓷罐內(nèi)的羊奶倒入小盅。

    “戴大人問沉某要去了訴狀,正等御史臺那邊的答復(fù)?!?/br>
    “她倒是謹(jǐn)慎,”陸重霜瞇起眼,“證據(jù)送到手邊了,還要瞧一眼外頭的動靜?!?/br>
    沉懷南停頓片刻,繼而笑著問:“倘若這次御史臺給了大理寺面子,無需戴大人狀告太女,便主動為她們掃尾……殿下可還會留我這顆棋?”

    “養(yǎng)你不費(fèi)神,不過是留著什么時候下的問題?!标懼厮?。“誰有了權(quán),誰就有了舌頭;沒權(quán)的人,不過是口不能言的殘廢。有時候、有些事,看得不是誰有理,而是誰能說話。”

    沉懷南保持沉默。

    “知道為什么每次見你,本王都要煮點(diǎn)茶嗎?”陸重霜舀起一勺煮沸的茶湯,盛在青瓷小碗。

    “小人愚鈍,肯請殿下指點(diǎn)?!?/br>
    “本王幼年與泠公子同住,不曾嘗過御用的好茶和波斯進(jìn)貢的煮茶作料。自小吃茶少,煮茶的手藝也算不得好。往后早早被派去邊關(guān)打仗,旱季一到,兩餐都成問題。”陸重霜慢慢說了起來?!翱擅糠陸?zhàn)事吃緊,需召各將來帳中議事時,本王都會煮一點(diǎn)陳茶。放八角、姜沫和桔皮,慢慢地煮,看她們在本王面前如坐針氈卻不敢說話,然后看他們把茶湯連渣帶殼地喝干凈?!?/br>
    “沉懷南,如果只有一人可以言語,事情是大是小便不重要?!彼呎f,邊將手中剛盛好的茶湯遞給對面的男人?!岸就蹙蛺劭磩e人明明不甘愿,卻不敢在本王面前吭聲的模樣?!?/br>
    沉懷南笑著伸出雙手,穩(wěn)穩(wěn)接住陸重霜遞來的茶碗,也不管燙口,一股腦灌下,雙眸隨即蒙上一層水霧。

    忽而風(fēng)卷幕簾,四面垂落的紗簾驟然浮起,一陣濕、一陣涼,爐底原先熊熊燃燒的火竟被這陣不算強(qiáng)勁的風(fēng)吹滅,乳白色的茶湯逐漸停止沸騰,殿內(nèi)霎時靜了一刻。

    陸重霜輕輕一笑,起身走到沉懷南身邊。

    她歪著頭,手指勾起男人的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霜結(jié)似的臉憑生幾分嬌憨。“你算討我喜歡?!?/br>
    沉懷南沒答話,直直看著她唇畔似有若無的笑。

    她的笑顏相當(dāng)頑皮,身側(cè)打滾的貓兒般令人心動,可當(dāng)目光投向她的雙眸,又覺得里面寫滿薄情寡義。

    正當(dāng)沉懷南懷疑自己惹晉王不快,意欲出言挽回時,陸重霜突然俯身吻住了他。

    她的口脂朱紅,衣襟帶著香木焚盡的余韻,仿佛濃霧迎面刮來,縱使屏息也無可躲避。

    沉懷南先是一愣,繼而回吻了過去。身側(cè)的貓兒喵喵叫喚幾聲,茸茸的尾巴掃過他的手臂,很癢。

    陸重霜順勢單膝跪下,借著唇齒相依的曖昧,手指徐徐撩開男子的下袍。

    “噓,讓我嘗一口咸淡。”她在沉懷南唇角哈了口熱氣,五指一路摸索,靈巧地撩撥起沉睡的粗長巨物。

    拇指的薄繭摩挲著馬眼,余下四指不急不緩地?fù)嶂羯恚瑫r而上下擼動,時而沿著guitou輕撫。

    沉懷南硬得厲害。他隱隱咬牙,硬堆著淺笑輕輕喘息,喉結(jié)一動一動,不敢在陸重霜面前輕舉妄動。

    “還算可以,沒讓我失望。”她說著,手掌一推,讓沉懷南半臥地面。自己則掀起裙衫,解開褻褲,將他的后腦往隱秘的私處一摁,神態(tài)淡淡地同他說:“我濕了。”

    沉懷南沒有猶豫。

    他這種男人,絕不會在權(quán)勢面前退縮,哪怕眼前的晉王是個八旬婦人,他也會裝作意亂情迷的模樣,用口舌服侍到她盡興。

    他伸長雙臂撐住她的腰,頭鉆進(jìn)裙衫中,雙唇近乎急切地吻上隱有濕意的縫隙。舌頭撥開rou瓣,舌尖沿著花xue從后往前地磨,最后觸到縫隙間飽滿的rou粒,繞著它翻來覆去地攪。

    緊接著舌面貼了上去,將透明的汁液一點(diǎn)點(diǎn)從殷紅的xue里壓出來,盡數(shù)吞入口中。

    陸重霜渾身一麻,一手摁住沉懷南的后腦,讓他再舔得深些,一直舔到花心才好。另一只手隔著翡翠色的單衫,揉捏起胸乳,玩著挺立的乳珠。

    濕軟的舌頭鉆入花xue,如她所愿,舔得更深了,模仿起陽具的chouchajian弄著,仿佛是在拍打柔軟的內(nèi)壁。

    陸重霜鼻翼發(fā)出一聲輕哼,朱唇微啟,倒吸了口氣。她柔韌的細(xì)腰向上挺起,裹著舌尖的甬道一個緊縮,涌出的yin水飛濺到他的臉上。

    她頭皮發(fā)麻,保持這被舔xiele的姿勢低低喘息片刻,感覺到裙下的男人正用雙唇溫柔地拭去留在花唇的蜜水,到這時陸重霜皺了皺眉,將裙子掀出來,就地坐在他身側(cè)。

    “報仇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彼瓎?,一點(diǎn)也瞧不出方才發(fā)生的情事?!案赣H回渠州?還是預(yù)備留在長安。”

    沉懷南拿袖口擦去面上的yin液,又稍稍整理衣衫,遮住腿間一團(tuán)鼓囊,朝她的方向俯身行禮?!俺聊诚敫诒菹律磉?。”

    聽見他膽大包天地喚自己為陛下,陸重霜挑眉一笑,煙慵云懶?!耙彩?,畢竟你已經(jīng)同夏鳶談好條件,要幫文宣籠絡(luò)人心?!?/br>
    沉懷南道:“沉某始終是您的人?!?/br>
    “你要走的陸還長著呢,能不能成本王的人,還要看造化?!标懼厮従彽??!俺翍涯夏闱矣涀?,我這人不喜歡太蠢摸不到我心思的,也不喜歡太聰明自作主張的。我不怕你有求于我,就怕你無所求?!?/br>
    “是?!?/br>
    “下次有機(jī)會,在這用金墨寫一句詩,”她貼近男人,指尖隔著綢緞在小腹點(diǎn)了點(diǎn)。“我很喜歡你的飛白書。”

    與此同時,南熏殿內(nèi)。

    鸞和女帝剛服下方士呈上來的丹藥,正在殿內(nèi)小憩,九霄公子則在卷簾外替女帝批閱近半月的奏議。

    她側(cè)臥軟塌,身披一件明黃單衫,手腳一會兒發(fā)汗,一會兒發(fā)冷,正蜷著錦衾瑟瑟發(fā)抖。比起長生,她更想得道成仙,前往西方極樂世界,或是說ρǒ1八sんù.c哦м她異常恐懼在陰曹地府瞧見某人的面孔。

    倏忽雨急,風(fēng)刮了起來,輕紗的簾幕呼呼作響,連寫滿政見的書卷都被吹落在地。

    也就在此刻,女帝歇息的后寢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九霄公子匆忙起身去看,原是女帝自床榻跌落,她著魔般在地上抓撓哭嚎,好似一條在漁網(wǎng)內(nèi)掙扎的白魚,明黃的單衫在風(fēng)波中起伏。

    九霄公子急忙摟住她。

    女帝在他懷里瑟縮許久,才如夢方醒般揚(yáng)起腦袋,瞪著雙眸小聲道:“下雨了?!?/br>
    “春日有雨是好事?!本畔龉拥吐暟矒?。

    “九霄……這不是雨,是他回來了,是他回來了……”她說出這句話的瞬間,一股妖冶的寒氣從腳心直沖后頸,攥緊的手心滿是冷汗。

    九霄公子手一緊,擰眉道:“只是夢而已,先帝君已經(jīng)死了很多年,陛下不必?fù)?dān)心?!?/br>
    “不,不!他還在這里……他的鬼魂還在這!”女帝驚恐地尖叫?!笆顷懼厮?,一定是她!是她把他的鬼魂帶回來了!”

    寂寂地,一陣徹骨的寒意席卷而來,震天的海潮般,誰也無法阻攔它的洪流。

    記載楚國興衰的史書共兩本流傳后世。

    一稱《舊楚書》,為楚國歷代史官所記。一為《新楚書》,虞滅楚后,宰相周錦奉旨任監(jiān)修國史,帶領(lǐng)史官整合前人所言編撰。

    大楚歷經(jīng)十五代帝王,如宿命般,每位勤政愛民的女帝的臥榻旁皆有一位、甚至是幾位亂政的公子如影隨形。

    太宗以白矖為號,在位二十六載,除高昌、征龜茲,勘定律法。白矖五年正月,公子曹進(jìn)宮,獲專寵。其為人飛揚(yáng)跋扈,攬權(quán)弄權(quán),禍亂朝政。十五年長安大疫,遂卒。

    仁宗以重明為號,親政八年間,選賢舉能、勤政愛民。重明九年丁丑,天子有疾,不豫,其公子呂氏自封帝君,盜執(zhí)國政十二載,后被鸞和女帝協(xié)親信誅于金鑾殿。

    德宗以鳳澤為號,在位叁十二年間,政治清明,百姓安樂,史稱昭明中興。昭明八年叁月,夏氏亂政,文德帝君削發(fā)入仙門,翠微公子代行后宮之權(quán)。十一年八月戊申,棄妃顧氏弒翠微公子,后逃回塞外,更名阿史那攝圖,后宮諸事移交南山公子。十六年,女帝幸帝君,復(fù)召入宮。叁十五年,天子崩,大監(jiān)長庚為輔政大臣,扶白澤女帝,于白澤九年卒。

    后世以此為恥,《新楚書》中如是道:治亂,時也,存亡,勢也。使男子乘時得勢,肆行不義之威,足以害群生之命、亂天下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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