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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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徑直看向安娜,表情有些驚疑不定。 他用盡全力追來,沒落后太多,哪知剛靠近,就聽到安娜的話,她說,深淵大公很厲害,等他追來了它們就慘了。 ——她竟然知道?! 這一消息炸得羅特伽爾回不過神來,安娜怎么會知道他的真身? “雷蒙德!”安娜是順著三頭魔鷹的視線才看到了惡魔,見他還是雷蒙德的身體,不禁有些緊張,雷蒙德頂多是三星法師的水準,這么多三頭魔獸呢,惡魔還用這身體能打得過嗎? 聽到安娜的聲音,羅特伽爾皺眉看向她。 不可能的,他的“附身”能力沒有人可以看穿,安娜怎么可能知道雷蒙德身體里藏著他? 她確實天賦很高,但天賦再高,也有極限,如果他不主動暴露,連巴蘭都看不出他的真身,安娜怎么可能會知道! 羅特伽爾不相信安娜知道他是誰,但她剛才說的話他卻又聽得很清楚,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安娜見惡魔光顧著看她,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不禁有些著急,再看周圍這些三頭魔獸,也好像在發(fā)呆一樣,沒有對惡魔發(fā)動攻擊。 所以說,他為什么不趁機帶著她就跑? 正當安娜想著是不是自己先跑時,那領頭的三頭魔鷹動了。 只見它嗷的叫了一聲,聽到它的叫聲,其余的三頭魔鷹紛紛揚起翅膀,飛上半空。 領頭的三頭魔鷹落后半步飛起,沖著安娜叫了兩聲。 以后你個傻子離我遠點! 它還記得當時被那個惡魔支配的恐懼,也不敢對安娜下手,再加上新來的這個人類雖然看起來不是很強的樣子,但它有種莫名的懼怕,因此決定趕緊帶著手下先跑。 雖然之前那個惡魔看樣子并不在這里,但它還是有點害怕!趕緊溜了! 三頭魔鷹仰天呼嘯一聲,扇動巨大的翅膀,翱翔而去。 它的手下們發(fā)出相應的呼嘯聲,追隨著它遠去。 安娜有些茫然地看著這一幕。 什么情況? 惡魔的到來就這么嚇走這些魔獸了?還是說,她剛才的話把它們嚇走了? 雖然并不覺得自己會死,但緊張的情緒一直都在,此刻危機暫時接觸,肩膀上的劇痛頓時變得清晰,安娜面色蒼白,冷汗直冒,一屁股坐在地上,掌心按上了自己受傷的左肩。 血已經(jīng)不怎么流了,但從破損的衣物看進去,可以看到傷口不小。 她有些可惜自己的法師袍,一個金幣呢,就這么沒了。 羅特伽爾慢慢走過來,在安娜跟前半蹲下,表情有些探究:“安娜,你跟這些三頭魔鷹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安娜一愣,回想著惡魔來之前她跟這些魔獸說的話,不禁恍然為什么他的表情這么奇怪。 原來他是以為,她口中的深淵大公說的是他,畢竟她說的是“等他追來”。雖然她的話其實是虛張聲勢騙那些三頭魔鷹的,但說起來確實是事實呢。 安娜見惡魔懷疑,卻并不緊張,畢竟她有絕好的借口。 她神秘地湊過去,小聲說:“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可不能說出去?!?/br> 羅特伽爾等著安娜的解釋,便沉默地點了頭。 安娜這才說:“其實我在來黑云城之前碰到了一個惡魔!就那種,頭上長角,非常英俊的魔界生物?!?/br> 羅特伽爾一愣,突然想起,在進入黑云城之前,巴蘭確實在安娜面前出現(xiàn)過,還演了一出戲。 他忽然就明白了安娜剛才跟三頭魔鷹說的話是在虛張聲勢,只為了嚇走那些三頭魔鷹。 對羅特伽爾來說,這個解釋才是合理并且能接受的,剛剛那一瞬間的懷疑自我頓時消失無蹤。 本該如此。安娜就算天賦再驚人,也不過是個普通人類而已,沒可能看穿他的。 可能震驚他三觀的疑惑解開之后,羅特伽爾終于有心思去注意別的。 安娜說巴蘭非常英俊。 他記得她似乎都沒有夸過幾個人類男性英俊,此刻竟然說一個異族惡魔英???她當時不是對巴蘭恐懼又戒備的嗎?竟然還能覺得巴蘭非常英俊! 羅特伽爾冷冷淡淡地哦了一聲,沉著臉問她:“你的傷怎樣?” “沒什么大事,我再治會兒就能好了?!卑材入S口回著,又盯著他說,“你為什么不問我后來發(fā)生了什么?” 她當然知道惡魔一定知道后來都發(fā)生了什么,但她既然“不知道”他是惡魔,給出的反應必須合理才行。 見安娜談論巴蘭時興致勃勃的模樣,羅特伽爾表情更難看了,他冷漠地回了句:“沒興趣?!?/br> 說完他直接彎腰抱起安娜,從崖頂上跳了下去。 安娜:“……!” 她一只手按在傷口上,在感受了一瞬間的失重后,她嚇得趕緊用另一只手緊緊抓住了惡魔的衣領。 下墜的勢頭很快止住了,羅特伽爾控制風元素的技術很是嫻熟,帶著安娜在樹冠上跳躍,往生死線外頭飛奔而去。 安娜偷偷抬眼看了看惡魔,他下巴的線條緊繃,看著是不怎么高興的樣子。 但是,他應該沒有繼續(xù)懷疑她知道他的真身了,雖然實際上她并沒來得及解釋清楚。 她覺得他應該是自己想明白了,那么她最好不要上趕著去解釋,畢竟她可是“不知道”他“誤會”了什么的啊,那強行再解釋就有點過于刻意了。 于是安娜沒再管惡魔,專心地用圣愈術治療她自己肩膀上的傷口。因為傷口有些大,愈合時那種麻癢銳痛的感覺生生逼出了安娜生理性的淚水。 安娜穿越以來基本沒受過什么傷,這次應該算最重的一次。她穿越前也是一直順風順水,因此這回受的傷在解除了緊張之后讓她感覺到了原來自己是這么不經(jīng)疼。 真的疼死了…… 不治的時候疼,治的時候也疼……難怪之前惡魔在她治療時還死死抓著她的手了,她也想用力抓著點什么。 安娜冷汗直冒,最終還是停下了治療。 太疼了,她都沒辦法集中注意力。而因為治療了一小會兒,她猜此刻正在愈合長rou的傷口一定非常不可描述,她甚至都不敢看上一眼。 安娜本以為惡魔并沒有太關注她這邊,哪知她剛停下治療,他就放慢了腳步,低頭看了過來:“怎么不治了?” 羅特伽爾這一低頭,就看到了安娜過于蒼白的臉色,滿頭的冷汗,被牙齒咬紅的嘴唇,以及濕漉漉的泛紅雙眼。 他愣住,徹底停下落到地面,皺眉:“中毒了?” 說完他又覺得不對,三頭魔鷹身上并不帶毒素。 安娜搖搖頭,說出口的聲音都帶了點哭腔:“我就是太疼了……” 她覺得,不打麻醉做手術也不過如此了吧?圣愈術不是萬能的啊……看來治療這種重傷口,還是得配合魔藥“沉醉”來用,那魔藥可以當麻醉劑。 “這也叫疼?” 羅特伽爾現(xiàn)在心情并不好,說話也就不怎么好聽,他將安娜就地放下,讓她倚靠在樹干上,拉開她虛虛按著傷口的手,安娜下意識地反抗了一下,被他陰冷地看了眼后,乖乖地放松了力氣。只見他指尖上金光閃爍,她傷口附近的布料就被金光撕開了,露出下頭猙獰的正在愈合的傷口。 他皺緊了眉頭,突然很后悔剛剛竟然就那么放那些三頭魔鷹跑了。 他之前沒看到安娜的傷口,以為只是點小傷,哪知這傷口竟然這么大、這么深。 看惡魔的手好像想碰自己的傷口,安娜趕緊擋?。骸昂芴郯?,你別碰?!?/br> 羅特伽爾心里冒上一股不知是對誰而發(fā)的怒氣,冷盯著安娜:“不讓我碰,你想讓誰碰?” 安娜:“……” 她都這么疼了,他還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我自己碰!”安娜也是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沒關系,痛是一時的,只要她忍一忍就可以過去了,就可以不痛了…… 她沒搭理惡魔,又將自己的右手搭上左肩的傷口,正要施放圣愈術,手腕卻被惡魔抓住了。 安娜抬眼瞪向惡魔,表情兇狠:“你干什么!” 羅特伽爾皺了皺眉:“你不疼了?” 安娜學他的樣子嗤笑:“這也叫疼?” 羅特伽爾一聲冷哼,扯著安娜的手腕將她右手扯開一些,他自己的手虛虛地貼在傷口附近。 黑色的暗元素在他掌心凝聚,鉆入安娜的傷口,不一會兒安娜就感覺到傷口疼痛的減輕。 安娜頓時覺得奇妙:“這是什么法術?” 她看出來這是暗元素的法術,可惜她并沒有暗元素親和,所以知道了也無法施展。 “你用不了?!绷_特伽爾冷漠地說。 雖然這是事實,但聽惡魔這么說,安娜還是很生氣。 羅特伽爾瞥了她一眼:“還等什么?圣愈術?!?/br> 雖然非常生氣,但安娜不會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當即施展了圣愈術。 在她的感覺中,圣愈術所cao控的光元素在她的傷口處跳躍,與惡魔所控制的暗元素竟然有水乳融合的和諧,在圣愈術加快愈合的效用之下,她傷口的rou逐漸長好,而痛感只有之前的十分之一左右,是她完全可以忍受的程度。 這一過程持續(xù)了將近二十分鐘。 期間有不長眼的魔獸企圖過來“捕獵”,羅特伽爾頭也不回就是一擊,等二人周圍堆了五六具魔獸尸體后,就再也沒有魔獸敢過來了。 羅特伽爾見安娜停下圣愈術后也收回了手,撕開的染血布料下,那猙獰礙眼的傷口沒有了,雪白的新生肌膚似乎吹彈可破,再往下一些則是微微鼓起的弧度。 羅特伽爾的視線在那里停留了一秒鐘,意識到是什么后他立即挪開了視線,起身脫下身上的法師袍丟到安娜身上。 安娜被法師袍罩了個措手不及,她扯下這還帶著溫度的法師袍,看了眼自己傷口的位置,頓時明白了惡魔的意思。 她心中不無惡意地想,之前他可是聽到她的那種聲音就有了反應啊,那這回都看到半個胸了,不知道會不會也有那么點反應呢? 對著一個人類女人接連有了反應,就問他氣不氣吧! 想到惡魔可能正在生悶氣,安娜就一點兒都不氣了,甚至還有點兒幸災樂禍,她乖乖地把這寬大的法師袍套好,將自己遮掩得嚴嚴實實。 傷口的位置其實還有些痛覺暫留,但不去注意就好了。 用圣愈術治療這樣重的傷口是很耗費精神力的,安娜現(xiàn)在就處于精神力將盡的狀態(tài)之中,她撩起過長的法師袍免得被絆倒,走到惡魔面前,真誠地道謝:“謝謝你來救我,雷蒙德?!?/br> 羅特伽爾此刻心緒有些浮躁,諷笑道:“那你打算用你的身體來報答我嗎?” 安娜一愣,明白他的意思是要她答應他的求婚,訕訕笑道:“這個就暫時不了吧?” “虛偽。”羅特伽爾毫不意外地冷笑。 安娜就只是不好意思地笑。虛偽就虛偽吧……總比丟了命、丟了靈魂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