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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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愣住了。 居然真的成功了?她只是隨便試試而已?。?/br> 羅特伽爾確實是被安娜的話拉回了理智。 他想起了跟巴蘭的賭約,不能脅迫對方答應,他之前一直做到了這一點,但剛才,他差點失約了。 他上次這樣憤怒到幾乎失去理智,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了,那一次,惹怒他的人,死后還被他鞭尸,直至一點渣都沒剩下。 而這次,他本不該如此,但幾百年沒這么憋屈過了,他能在殺了安娜之前恢復理智,是她的幸運,更是她的不幸。 “算你命大?!?/br> 羅特伽爾冷笑著坐回了桌子旁,剛才的火龍控制得極為精準,并沒有弄壞房間里的任何東西。 除了把安娜一顆心嚇得到現在還在飛快地跳動之外。 安娜很想立即逃離這個有惡魔在的房間,但她知道自己現在最好不要這樣做。 看,她面對武力值比她強那么多的惡魔,也不是沒有一點自救能力。 她沉默地退到一旁,雙手在身前交握,將雙手的顫抖幅度控制在最小。 羅特伽爾沒聽到安娜的反應,看了她一眼。 她安安靜靜地站在角落,看似平靜,那微微顫抖的雙手卻泄露了她此刻的后怕。 他冷笑一聲,再狡詐,不還是個人類?這樣的小驚嚇都受不了,真不知她哪來的膽子跟他斗。 不久之后,當他卸下偽裝,以真身告訴她真相時,她那驚恐的表情一定非常有趣。 羅特伽爾忽然從袍子內襯袋子里拿出一個小布袋,隨手往安娜那邊丟去。 安娜嚇了一跳,眼看著東西要落她手上,她慌忙后退一步穩(wěn)穩(wěn)避開,只見那布袋子砰的一聲落在地上,系袋口的繩子散開,露出令人眼前一亮的金幣。 羅特伽爾:“……你躲什么?” 安娜看著地上那袋子金幣,嘴巴張了張,又閉上了。 讓她怎么說?她從前看過一本穿越古代的,里面的女主就是利用那些武林人士看到飛過來的東西都想接的壞習慣,丟了顆霹靂彈過去…… 而她穿越的,可是個充滿超自然力量的世界啊,不接來歷不明的東西,難道有什么問題嗎? 現在看到布袋里是金幣,安娜也沒想去撿。 這可是惡魔經手的東西,誰知道有沒有詛咒或者別的什么? 或許,她收下這袋金幣,就相當于把她的靈魂賣了呢? 露在布袋外頭的都有至少十個金幣,被布袋子遮擋的還有多少?這么多錢,買什么不夠?。克趺锤夷?? 安娜無視了惡魔的問題,看著他茫然問道:“不知道尤利塞斯大人是什么意思?” 羅特伽爾快笑了:“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蠢?” 安娜低頭裝死,他最好認為她蠢。 羅特伽爾見安娜不吭聲,倒是想把她趕走,但想起他跟巴蘭的賭約是因她一句話而令他守住了底線,他又帶著惡意而愉快地笑起來。 她一句話,使得他和巴蘭的賭約得以繼續(xù)下去,也使得她自己的未來照舊走向了深淵。否則,他今天若是失控殺死了她,她只會痛苦一瞬間而已。 這袋金幣,換的是她未來數十年的折磨,她以后要是知道了…… 安娜雖然不知道惡魔在想什么,但她總覺得他好像在得意什么事情。 但是得意什么啊?她又沒收他的金幣,更沒答應他的求婚,他收割不了她的靈魂,瞎樂啥玩意兒呢? 羅特伽爾換了個冷淡的語氣說:“這是給你的補償?!?/br> 安娜站著不動,口中道:“多謝尤利塞斯大人,您并不需要給我補償,我也不敢收下。如果您真覺得過意不去,不如您以后不再提鮑比的事,而我也會忘記今天的事?!?/br> 羅特伽爾對人界的貨幣并非沒有了解,他知道地上那袋子里的金幣足夠普通人揮霍上一輩子還能留給后代大筆遺產。 為什么她不要? 他發(fā)覺她并不是口是心非,因為她沒多看那堆錢幣一眼,好像它們是什么恐怖的魔獸似的。 羅特伽爾發(fā)現之前發(fā)泄掉的煩躁又出現了。 因為他不明白,她怎么會不要金幣。 明明她之前為了接近帕里什和尤利塞斯費盡了心機,要是有那么多金幣的話,很多事她可以做得更好,她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為什么不要?”羅特伽爾指了指地上的布袋,冷著臉問了出來。 不要就不要,哪里需要那么多理由! “我不該得這樣的補償?!卑材入S便敷衍了一句。 “我賞賜你的,你就可以要?!绷_特伽爾堅持道。 安娜也很堅持:“但我真的不能要,大人?!?/br> 開玩笑,他這么堅持要給她這些金幣,她就更不敢收下了啊。 羅特伽爾看著安娜。 安娜看著地面。 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續(xù)了足有一分鐘,羅特伽爾才放棄了跟安娜繼續(xù)僵持。 他難得為“感謝”她的提醒挽救了他跟巴蘭的賭約而送她金幣,不要就算了。 他開始吃飯。 安娜眼角余光瞥到惡魔的動作,登時松了口氣。 隨后,她便安心地等待著,只是畢竟那一袋子的金幣就在地上躺著,她的視線總是控制不住地往那邊看去。 真的好想要啊……有了這些金幣,她可以立即去檢測她的元素親和力,若她有成為法師的可能,那她就馬上辭職,接下來好好學習法術。雖然她恐怕依然擺脫不了這個惡魔,但他又不怕法師,想來也不會阻止她學習,或許一開始她拿他沒辦法,但誰知道以后如何呢? 安娜強行收回了視線,做人不能太貪心。 等羅特伽爾放下刀叉,安娜便靜默地上前收拾東西,低眉順眼的模樣,令羅特伽爾無法將她跟剛才那個固執(zhí)的人聯(lián)系起來。 安娜頂著惡魔毫不遮掩的視線,有條不紊地收拾好東西,隨后行禮道別,穩(wěn)步離開了小樓。 那一整個布袋子的金幣,還在地上閃閃發(fā)著光。 直到晚上下班回家,安娜都還沉浸在痛失金幣的悲傷之中。 要是送她金幣的不是惡魔就好了,她肯定毫不猶豫地收下來。 回到石榴巷,經過鮑比已成為廢墟的家時,安娜下意識緩了緩腳步,對于惡魔來說,殺一個人是如此輕易。 當然,鮑比是活該,她并不同情他。 “是不是你害死鮑比的!”尖利的女聲從一旁傳來。 安娜循聲望過去,黑影中走出神情復雜的莉莉。 “我要向路易神甫揭發(fā)你!”她激動卻壓抑著聲音道,帶著些許顫意,似乎藏著恐懼。 安娜白天才被惡魔嚇過,莉莉這樣的小角色,她還不放在眼里。 “揭發(fā)我?揭發(fā)我什么?”安娜微笑著說,“我和我的家人都是善良的人,鮑比強迫我嫁給他,與仁慈的光明女神所教導的相悖,是女神降下天罰,令他在火海中痛苦死去,與我有什么關系?” 她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笑:“也不能說沒有關系,畢竟我是虔誠的女神信徒,天天祈禱著女神可以降下恩賜,幫助我家渡過難關,誰知竟然應驗了呢?女神真是太仁慈了?!?/br> “你……你胡說!女神對所有人一視同仁,怎么可能降下神罰燒死鮑比?”莉莉辯解道,“明明是你想擺脫他,才惡毒地燒死了他!” “女神教導我們要仁愛,鮑比的作為與女神所言相悖,女神懲罰他不是非常正常的事嗎?還是說,你是在指責女神的神罰有失公平?”安娜的語氣陡然變得嚴肅起來,“如果你是這個意思,那我會向路易神甫揭發(fā)你對女神的不敬!” 莉莉被安娜一頓搶白,氣得差點跳起來:“你胡說!我是女神的虔信徒,怎么會指責女神?” “即便你不敢指責女神,可你和你mama的作為,也完全違背了女神的教導。”安娜說,“你們明明知道鮑比打死了他的妻子,還要唆使鮑比來娶我,不就是想讓我死嗎?論惡毒,什么都沒做的我,可比不上你和你mama?!?/br> 大概是沒想到安娜會知道鮑比想娶安娜一事是自己和mama唆使的,莉莉臉上一白,慌忙搖頭說:“你、你可不要胡說,我和mama可沒有做那種事!” 安娜呵呵一笑:“說起來,相比較于我,你們才可疑吧?說不定是鮑比發(fā)現了你們的險惡用心,不打算配合你們了,你們怕他把你們說出來,就起了殺心,把他活活燒死了?!?/br> “不,我們沒有!你別胡說!”莉莉幾乎尖叫起來,好不容易才壓下恐懼和怒意,瞪著安娜說,“明明是你干的!” 安娜嘆息著搖搖頭,如果這時候是莉莉的mama蕾妮在,恐怕根本不會在乎她說什么,莉莉的段位太低了,她感覺自己把莉莉記在小本本上簡直是浪費她的精力。 不過,鮑比的破事都是莉莉和她mama唆使的,她要是不做什么,實在難受。 安娜突然貼近莉莉,微微笑起來,這笑容不是以往的公式化,也并不甜美,不如說令人心底發(fā)寒。 “鮑比能買得起的那種淡啤酒,就算靠近燭火,又怎么可能燒得起來?還記得鮑比的兒子大喊的死神嗎?”安娜看著莉莉的雙眼,輕笑出聲,“那不是死神,是一位擅長使用火系法術的四星法師。沒錯,就是在領主大人府上暫住的那位公爵次子。你猜猜,他為什么要跑來石榴巷這種比貧民窟也好不了多少的地方,殺一個他完全不會看在眼里的平民?” 安娜說著,還抬手輕輕拍了拍莉莉的臉,語氣微妙:“你猜,那位尊貴的法師下一個燒死的人,會是誰?” 莉莉眼里只剩下驚恐,尖叫著一把拍掉安娜的手,像躲避瘟疫一樣瘋狂地后退逃走了。 安娜鼓了鼓面頰讓臉上的肌rou放松,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膽小鬼。 有膽子陷害她,竟然沒膽子面對后果。 她只是說說而已嘛。那個惡魔本想殺了鮑比強行提供服務要她付出“代價”,她沒讓他得逞,他怎么可能再去殺其他人吃力不討好? 莉莉沖回了自己家,砰的一聲關上房門,惹得她mama叱罵了一聲:“干什么!” 莉莉胸口起伏不定,臉上還有著驚恐之色,她飛快地沖到蕾妮跟前,緊緊抓上蕾妮的手臂,幾乎語無倫次:“法師……殺了鮑比,還要殺我們!” 蕾妮本想一把拍去莉莉的手,聞言頓了頓,反過來抓住莉莉的手臂,厲聲問:“你哪里聽來的?” “是、是安娜說的!”莉莉手臂吃痛,卻沒心情管,慌忙說,“是暫住伯爵府的那個四星法師燒死了鮑比!” 因為莉莉的安娜姑姑在伯爵府中工作,莉莉一家的消息非常靈通,伯爵府中有一位四星法師暫住的事,他們也都知道。同時,安娜時常見到那位四星法師的事,她們也隱約耳聞。 聽到莉莉的話,蕾妮想起了在看到鮑比尸體后她當時的恐懼。 她知道鮑比絕不是死于意外。鮑比喜歡喝淡啤酒,而稍微對啤酒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淡啤酒根本無法引發(fā)火災。 鮑比是被人故意燒死的。 “我就知道,安娜那個小賤人年紀輕輕,心卻非常狠毒!”蕾妮咬著牙說。 “mama,那我們怎么辦?。 崩蚶蚣t著眼睛驚慌失措地問。 蕾妮只猶豫了片刻就說:“我們馬上搬走!” 鮑比是被四星法師燒死的,還是被安娜親自燒死的,對他們家來說都一樣,不能再留在石榴巷了,不然安娜那個惡毒的小賤人說不定會把他們一家也燒死! 當下,蕾妮叫醒了正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丈夫,也沒多說什么,她的丈夫一向習慣了聽她的,二話不說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連夜先搬去他的meimei安娜家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