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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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炎心中微動。 今日東宮與晉王如何斗,他都不關(guān)心,只是晉王口中那句還范家滿門一個清白,讓他猛然想起范允身前所托——若是我出事,請柏炎兄盡量替我范家留條血脈…… 眼下范家并未滅門,范允還有一個幼子在,早前被母親送去了燕韓錢家。 若是范家平冤昭雪,范允的幼子就不必流落燕韓,可以光明正大回京,重整范家…… 他也算為范允做了一件事! 柏炎心中似是蠱惑。 眼見著晉王口中的討伐之詞越漸激昂,天家讓內(nèi)侍官念出范允的血書,好似西關(guān)戰(zhàn)場前,范允聲嘶力竭吶喊,柏炎心底兀得煩躁,眸間微斂就欲起身——卻是蘇錦死死握緊了他的手。 柏炎微怔,詫異轉(zhuǎn)眸。 蘇錦目光一直看著他,方才,分明是見他要起身。 柏炎也凝眸看她,眸間帶著慌亂和惶恐。 先前他分明同她說過的,今日宮宴中許是并不太平,但平陽侯府置身事外,不會受波及。柏炎忽得回過神來,方才險些就失了分寸。 若不是蘇錦握緊他的手,他當(dāng)時已然沖入殿中。 而眼下,柏炎轉(zhuǎn)眸,只見葉浙和魏長君也死死盯著他,分明看出他先前險些沖動,也是心驚膽顫。 還有對面,肖玄也似是怔住,見得他沒了動靜,才緩緩轉(zhuǎn)眸。 此時殿中不便言語,柏炎看向蘇錦,示意她沒事了。 蘇錦眼中還是緊張。 他握了握她的手,微微頷首。 蘇錦一顆心才似平緩放回。 朝中各方立場如何她雖不了解,但分明,眼下東宮和晉王各執(zhí)一詞,談及的范侯罪狀是謀逆犯上,此事尚無定論之前,這殿中暴露立場的人誰都可能受波及。 譬如當(dāng)下,晉王慷慨激昂的一番討伐之詞,再加上內(nèi)侍官念出的血書,殿中已有人響應(yīng)。 有的是晉王的人,有的本就是早前同范侯交好,替范侯鳴不平的人,還有是天家安排的人,但柏炎,羅曉,顧云峰和葉浙幾人,一人未動。 羅曉和顧云峰倒是投來目光,今日柏炎怎么如此沉得住氣。 但柏炎瞥過一眼,便沒有多的動作。 殿中場面一度很是難看。 二十余官員踱步殿中,拱手奏請,“請陛下明鑒,重新徹查范侯冤案?!?/br> 剩余殿中面面相覷,亦竊竊私語。 今日生辰宴到這個場景上,天家正好順?biāo)浦?,“?zé)令大理寺卿重審范侯一案!” 天家話音才落,但殿中并無人起身。 氣氛一度更為詭異。 內(nèi)侍官支吾道,“回陛下……今日大理寺卿頭疾犯了,告假未來生辰宴……所以,大理寺卿并未在殿中……” 此話一出,殿中皆是議論聲。 柏炎和葉浙對視一眼,蘇錦心頭也顫了顫,哪會有這么巧合的事情。 天家看向東宮,“你真是朕的好兒子!” 東宮依舊禮數(shù)周全,“回父皇,大理寺卿告假之事,兒臣不知,請父皇明鑒?!?/br> 又是明鑒…… 今日已是 第七八回 上!仿佛是天家惡意刁難,東宮依舊隱忍。 天家輕嗤,“大理寺少卿呢!大理寺卿不在,大理寺少卿也告假了嗎!” “臣……臣在……”宴席中,只見一官員連滾帶爬一般到了殿中,似是連話都說不清楚,頭也不敢抬,似是連狀況都還分清楚,就一個勁兒磕頭,“陛……陛下……有何吩咐?” 蘇錦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天家果然更怒,“你是大理寺少卿?李文呢!” 大理寺少卿繼續(xù)結(jié)巴道,“李……李大人……辭官回鄉(xiāng)……微微微……微臣眼下正是大理寺少卿!前……前日里剛……剛上任!” 大理寺少卿竟找了個結(jié)巴,殿中嘩然。 天家臉色都難看了幾分。 眼下這個人,根本就是混進(jìn)來的,殿中的狀況都分不清楚,還查什么查! 天家惱怒,“這就是你整治的吏治?!” 晉王瞥向東宮。 東宮嘴角隱晦勾了勾,依舊跪得端正,讓人挑不出半分錯來,“回父皇,這是劉妃娘娘家中的親戚,早前舉薦來京……” 劉妃?殿中嘩然。 天家和晉王的臉色都忽得青了。 劉妃是晉王的生母,這人是劉妃的親戚,那便是晉王這邊的親戚…… 朝中都知曉劉妃出生不好,但,這樣的人都能入朝,若不是劉妃的關(guān)系,如何能進(jìn)? 這大理寺少卿一職慣來是閑置,上有大理寺卿,下有諸多大理寺丞,大理寺正,這等職位是架空,也是混日子的首選,所以,劉妃將家中人安插進(jìn)來,似是也合情合理…… 晉王臉色都綠了,他早前根本就不知曉此事。 而這人是晉王一派的親戚,這讓早前狠狠打上東宮的那巴掌,原封不動的移到了晉王臉上。 此事晉王應(yīng)當(dāng)不知曉,但卻脫不了關(guān)系。 東宮趁機(jī)叩首,“父皇明鑒,吏治改革處處受阻,并非兒臣一人力所能及?!?/br> “父皇……”晉王想辯解,但此時他尚且弄不清楚實際情況,不敢輕舉妄動。 好端端的范允之事開局,被一個大理寺少卿給毀掉了七八分。 晉王自己有錯在先,更不好再惱要徹查范允之事。 而晉王不開口,他身后的人群龍無首。 東宮順勢道,“父皇要查范允一案,兒臣無話可說,如今大理寺人才緊缺,兒臣推薦大理寺丞柳致遠(yuǎn)徹查此事,柳致遠(yuǎn)是父皇欽點的探花,才學(xué)兼?zhèn)?,可堪重任,同時,兒臣也奏請父皇,徹查朝中吏治之事,看是否還有人想在朝中上下都安插自己親信,一手遮天!” 目光分明是看向晉王的。 “你!”晉王怒極。 東宮叩首,“兒臣奏請父皇從兒臣處查起?!?/br> 晉王語塞。 這朝中皆是站隊他與太子的,若要查,兩人皆受損。 東宮這是篤定了他不敢。 天家攏眉看向殿中的兩個兒子,有些看不清,是自己這些年小看了東宮,還是東宮今日做得滴水不漏。 天家沒有應(yīng)聲。 東宮繼續(xù)叩首,“兒臣監(jiān)國一年多,自認(rèn)雖無功績,卻無愧對父皇與朝廷之事,還請父皇徹查后,還兒臣一個清白!” 天家輕哂。 自己的兒子真是好手段,如此反將一軍,他原本想今日廢太子,如果當(dāng)真要廢,就成了查都不查,逼得東宮無辜退讓,送晉王上位。 他終究小看了這個兒子! 也小看了他身邊的盧氏。 盧皇后依舊端莊高貴,臉上噙著淡淡笑意,多了一份表情都沒有。 連蘇錦都看出,眼下天家才是騎虎難下的那個。 肖玄嘴角微微勾了勾,本是蒼月朝中的大戲,他一個外來觀禮的人本就不該參與其中,便繼續(xù)看著。 東宮仍舊跪得筆直,微絲不動。 主位上,天家卻朗聲笑道,“你這等費盡心思,不就是逼朕今日沒法廢你嗎?朕今日偏要廢太子,看爾等如何!來人!” 天家高呼一聲,當(dāng)即有中書令上前。 天家道,“即日起,撤去太子監(jiān)國一職,廢太子之位,留后議?!?/br> 中書令負(fù)責(zé)草擬詔書,這是要當(dāng)場廢太子。 殿中唏噓一片。 東宮卻重重叩首,“請父皇三思,勿要聽信小人讒言,毀兒臣清白!” 就連蘇錦都覺東宮這句話拿捏得極其精準(zhǔn),錯不在天家,在小人讒言,如此,東宮與天家之間尚有緩和余地。 柏炎卻聽出了旁的意味。 柏炎轉(zhuǎn)眸看向葉浙,葉浙也正好看向他。 東宮這是將戲做足了,晉王蠱惑君上廢太子,東宮清君側(cè),這是要逼宮了! 柏炎握緊蘇錦的手并未松開,另一只手,卻撫上的身前的小桌,隨時準(zhǔn)備護(hù)蘇錦周全。 蘇錦詫異目光中。 果真聽殿中有東宮的親信道,“陛下如此,對東宮不公,還請陛下勿聽小人讒言?!?/br> 一人帶頭,便有主人響應(yīng)。 云集響應(yīng),便叫這殿中都是‘勿聽jian邪’之音。 “混賬,你要反了不成!”天家應(yīng)是也看出了東宮意圖,知道東宮是要逼宮。 東宮卻依舊跪在殿中叩首未起,嘴角微微勾了勾,任憑天家如何惱,都不應(yīng)聲。 當(dāng)下,有禁軍中的東宮親信拔刀,“清君側(c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