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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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巳程一面掙扎,一面惱道,“誒,夫人面前總是要給我留些顏面的懂不啦?” 柏子澗也惱“你閉嘴!” 豐巳程果真不同他多糾纏,只是越走越遠(yuǎn),生怕蘇錦聽不見,便高聲道“夫人,夫人,真的是侯爺來讓我接您回云山郡哪~” 直至柏子澗連人帶聲音直接拎出了苑中去,蘇錦才似在震驚中回過神來。 白巧咽了口口水,不禁寒顫。 蘇錦微微扶額。 …… 往后的四五日,豐巳程在蘇家表演巧舌如簧。 特別能哄老夫人歡喜。 也討了宴夫人喜歡。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豐巳程來蘇府不消半日就將蘇府上下認(rèn)了個遍,老夫人和宴夫人的喜好更是信手拈來。 豐巳呈一張嘴可以說一天,還可以一面給老夫人捏肩,一面說一天,都不帶重復(fù)的。 早前柏子澗還擔(dān)心過,侯爺不在云山府邸,老夫人和宴夫人可能不放心讓夫人一人去,許是也想多留夫人在蘇府一段時日,但豐巳程這幾日在蘇府內(nèi)攪得一團(tuán)烏煙瘴氣,似是就連老夫人和宴夫人都被他說得不僅動了心,還主動起了催著夫人離開念頭。 “阿錦,你是應(yīng)當(dāng)早些去云山郡府邸,不應(yīng)當(dāng)多留蘇府了。”老夫人語重心長。 柏子澗呆若木雞,雖不知道豐巳程這張嘴是如何做到的。 但侯爺讓豐巳程來,也不是沒有道理…… 關(guān)于豐巳呈不是個姑娘這一出,蘇錦又不好驚嚇了祖母。 …… 臨行前夜,宴夫人宿在蘇錦房中。 母女兩人說了一宿的話。 從蘇錦小時候,說到她爬樹掏鳥蛋;又從老夫人說要給她請一個教習(xí)mama,說到許mama剛來的時候沒少氣得整個人一陣一陣怔忪;從好容易許mama告了兩日假去佛堂,說到許mama一離開,她就從乖乖兔變成脫韁的野馬,拿了弓箭追野兔追到山林溝壑里,后來險些出了意外…… 說起早前的事,母女倆不時笑作一團(tuán)。 宴夫人亦不時伸手,一面聽她說話,一面將她的耳發(fā)綰在耳后。 像許久之前,她待字閨中時候一樣。 她說著話,宴夫人不禁微微紅了眼…… “娘……”蘇錦微怔。 宴夫人搖頭,“娘親只是……有些想起你爹爹了?!?/br> 蘇錦也不戳穿。 挪親近些,靠在宴夫人懷中,輕輕嘆道,“娘親,我會想你的。” 宴夫人眸間微紅,“想娘親的時候便回來,不用諸事都自己撐著,娘和祖母還在,蘇家永遠(yuǎn)是你的避風(fēng)港,阿錦不怕……” “嗯……”蘇錦隱了眸間氤氳,不讓宴夫人看見。 …… 等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宴夫人拍了拍她的頭,“都天亮了,去同祖母道別吧?!?/br> 蘇錦應(yīng)好。 宴夫人又喚住,“阿錦,稍后離家的時候,勿讓祖母落淚,她近來身子骨越發(fā)不濟(jì),又不想讓你知道?!?/br> 蘇錦頷首。 她昨日還見祖母在暖閣中紅了眼眶,但見她來,便垂眸換了一幅笑顏。 蘇錦單獨(dú)見過老夫人。 臨到行前,老夫人借故說是頭疼的毛病犯了,不來送了。 實(shí)則是見不慣這離別的場景。 蘇錦在苑外叩了三首,才由白巧扶了離開。 聽到苑外腳步聲,老夫人才讓周mama扶她起身。 老夫人站在窗邊,沿著窗戶縫里看了她的背影一眼。 老夫人鼻尖微微紅了紅,似是自言自語般念叨,“走了好,省得日日在家中掛念,反倒沒顧及到平陽侯府那頭,這日子終是還得過,早去好過晚去。” 周mama解語“老夫人,日后又不是不見了,云山郡離平城這么近,路又好走,等侯爺回來,小姐定是會同侯爺再一道再來拜見老夫人。您這般模樣,小姐若是知道了,心里才是難受呢……” 老夫人連忙用手帕擦擦眼角。 只是再抬眸,蘇錦的身影已離了苑中。 老夫人忍不住錘了錘心窩,“當(dāng)初,是我誤阿錦,就不應(yīng)當(dāng)應(yīng)了柳家的婚事,害她這樣,是我這老婆子對不住阿錦,要不,多好姑娘,怎么會眼下這般光景……” 周mama扶她就近落座。 周mama替老夫人緩背,“老夫人不也是為了小姐好?當(dāng)初柳家的事,老夫人替小姐cao碎了心,誰曾想柳家是這樣的人家……眼下不是不同了嗎?老夫人昨日還說,侯爺對小姐有心,連那貼身的羊脂玉佩都給了小姐,如今又讓人來平城接小姐,是為了讓老夫人和夫人寬心,侯爺是個心思周全的,又替小姐著想,老夫人您應(yīng)當(dāng)為小姐高興才是……這般捶著心窩子,小姐若是知曉了,心中又該自責(zé)了……” 周mama跟老夫人多時,最懂老夫人心思。 周mama寬慰。 老夫人亦斂了眼角氤氳,亦用手帕擦了擦,又朝周mama道,“早前阿錦在家中,尚還不好說那柳家的事。這柳家還真當(dāng)自己家中出了個探花郎便不知天高地厚了。柳家和周家也真當(dāng)阿錦的爹去了,蘇家就沒了屏障,可任人欺負(fù)到自己家姑娘頭上了!” 周mama心中清楚,老夫人這是忍了許久了。 老夫人狠狠拍了拍桌沿,“這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呢!你明日便讓豆子拿了我的帖子去尋人來,這柳家同周家的消停日子過夠了,日后也別想再消停了!” “是,老夫人。”周mama垂眸。 自城門口辭別宴夫人與蘇運(yùn)良,蘇錦便窩在馬車中,望著馬車窗外出神。 馬車外一路平坦,風(fēng)景卻如浮光掠影。 在家中的時日過得太快,她似是還未好好祖母,娘親,或是運(yùn)良一處。 她亦明白祖母和娘親的叮囑,家中如港灣可停泊避風(fēng),卻不可故步不前。 今后她要相隨一路的人,是柏炎…… 她微微伸手,手中那枚同心結(jié)隨著馬車的晃動一直搖擺著,在陽光下,有些炫目而耀眼,恍惚間,似是想起在洛城時候,他從身后將她擁在懷中,埋首在她頸間,他的同心結(jié)先暫放在她這里,他日后來取,連帶利息一道…… 嗯,她唇角輕抿…… 馬車外,全是豐巳呈的聲音傳來。 一會兒喚得是“小巧巧”,一會兒喚的是“阿澗”,而后柏子澗惱火“你閉嘴”聲傳來,豐巳呈遂即不滿道“兇奴家做什么嘛,小澗~” 柏子澗徹底惹惱,“你夠了,豐巳呈!” 當(dāng)下佩刀一拔,卻被豐巳呈原封不動給按了回去,柔聲道,“溫柔一些嘛,你有打不過我……” 柏子澗想死的心都有了。 忽得有一刻,蘇錦覺得,這一路應(yīng)當(dāng)不會沉悶了。 …… 果真,這一路豈止不沉悶,簡直是“聒噪”! 有人可以一整日說話說到不停,白巧聽得有些眩暈。若是這一路像洛城回平城那般顛簸,她應(yīng)是早就暈車了。 當(dāng)下,寧肯熱著,也要用毛毯捂住半個頭…… 蘇錦笑不可抑。 這一路,也許是只有蘇錦能耐心聽豐巳呈說話了,豐巳呈便什么都同她講,就連自己為何要扮作女子的緣由都懸乎講了一大通。大致便是他剛出生的時候,家中找了道士給他算命,結(jié)果道士說他命相特殊,命里相沖,只能當(dāng)成姑娘家養(yǎng),否則就有血光之災(zāi)。 言罷,中途停下,鄭重問了問蘇錦,“夫人,你信嗎?” “信啊,小時候祖母總是喜歡替我求簽算命,我信的?!碧K錦頷首。 豐巳呈似是找到了知己一般,神秘道,“結(jié)果,夫人你猜怎么著?” 蘇錦只覺氣氛忽然凝重起來。 豐巳呈卻忽得眼睛都笑瞇成了一條縫,“奴家果真天生麗質(zhì)呀~” 蘇錦奈何笑笑。 豐巳呈卻湊到近處,“夫人,你都不嫌我聒噪?!?/br> 蘇錦莞爾,“不嫌,我聽過更聒噪的……” 她并未說謊,那個聒噪得,每時每刻,只要尋到機(jī)會都在喚她“小阿錦”,然后各種作妖的人,的確比豐巳呈要來得更吵得多。 蘇錦低眉笑笑。 豐巳呈已托腮,嘆道,“夫人,你是這世上第二好的人……” 蘇錦抬眸看他。 豐巳呈順著話匣子往下,“第一好的自然是侯爺啊,雖然終日兇神惡煞的,實(shí)則就知道護(hù)短,比那些看起來溫文爾雅,與世無爭,實(shí)際不知存了什么心思的人好多了去……” 蘇錦怔了怔,看起來溫文爾雅,與世無爭,實(shí)際不知存了什么心思…… 豐巳呈趕緊捂嘴。 蘇錦想,應(yīng)是說了不當(dāng)說的。 …… 越州,柏炎接連打了幾個噴嚏。 副將莫名看他,“侯爺,可要尋軍醫(yī)看看?!?/br> 副將是怕他染了風(fēng)寒。 柏炎的目光卻未離開軍報(bào)冊子,口中平淡道,“不用,應(yīng)當(dāng)是夫人在念我。” 副將嘴角抽了抽,近日是越發(fā)奇怪了。 仗不好好打,終日就吐些酸溜溜的話。 副將剛要轉(zhuǎn)身,他又頭也不抬的喚了聲,“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