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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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第一天,季蕪菁起了個大早,穿上早就準備的西裝襯衫,打理好妝發(fā),就拎了包出門,在門口遇上了同樣出門的周妍。 她在原實習(xí)單位轉(zhuǎn)正,公司在商業(yè)園區(qū),離這邊還算近,當(dāng)初她找房子的時候,也是優(yōu)先選擇離公司近的。兩人一起出門。 往地鐵站的路上有一家早餐店,時間寬裕,她們就坐下來吃了個早餐。 兩人同一趟地鐵,上班高峰期人滿為患,上了車,兩人就擠散了。周妍下車的時候給她發(fā)了個微信,她回了個陽光笑臉,就收起了手機,地鐵內(nèi)擁擠,卻意外的安靜。部分人低頭看手機,部分人閉眼多睡兩分鐘。 季蕪菁抓著扶手,腦袋抵在手背上,準備補個眠。 抵達豐澤的時候,距離上班還有十分鐘,公司內(nèi)陸陸續(xù)續(xù)有人進去,她先去了一趟人事部,辦好手續(xù)以后,才進了銷售部。 今個入職一共有六位,四位在銷售部,另外兩位在采購部。 季蕪菁是第一個到。 等到八點整,六個人全部到齊。 其中一個,還是季蕪菁的同學(xué)加室友,寧桃。 寧桃的性格有點偏冷,不像周妍那樣自來熟又對人熱情,兩人見面,各自寒暄幾句之后,就沒有再多交流。 許是趙顯那件事留下的隔閡,那天她被拘留,只有周妍過來幫她作證。當(dāng)然,這事兒不能強求,畢竟趙顯的無賴樣就擺在那里,并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勇氣站出來,與之作對。 做任何事之前,總要為自己想一想。 像葛麗敏那樣家里有條件都不愿意說兩句,就不要說寧桃這種沒有背景的異鄉(xiāng)人。 但周妍也是無權(quán)無勢的異鄉(xiāng)人。 所以眼下,寧桃大抵是心中有愧,季蕪菁能感覺到。 寧桃和季蕪菁同一部門,往后就是同事,工位相鄰,銷售部經(jīng)理把他們四個分別派給了兩個資歷深的老人帶她們熟悉業(yè)務(wù)。 原本部門內(nèi)就分了兩個團隊,十二個人一隊,形成良好的競爭關(guān)系。 團隊內(nèi),各自分工明確,男女比例對半開,估計刻意規(guī)劃過,信奉一句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原則。 這次季蕪菁跟的是個看起來很祥和的大姐陳娟。 她做了簡單介紹后,拿了幾本書給她們,說:“先做簡單的了解,今年的培訓(xùn)我已經(jīng)給你們兩個報名了,到時候等通知。慢慢來,不著急,這個月先不給你們?nèi)蝿?wù),但自己要抓緊融入,知道么?” 兩人同時道:“知道了,謝謝陳姐?!?/br> 陳娟點點頭,回了自己的位置。 這一天,兩人光熟悉公司的業(yè)務(wù)范圍,還有公司的規(guī)章制度,最重要的是,與新同事建立了良好的關(guān)系。 季蕪菁比寧桃放得開一些,在葉瀾盛的培養(yǎng)之下,她臉皮還是有些厚的,說話技巧方面也很純熟,并且很有眼力勁,溜須拍馬那是一絕。 寧桃就相對慢一點。 晚上,部門內(nèi)的氣氛擔(dān)當(dāng)蔣闖組局吃飯,并且非常大方的表示他請客。 一看就知道這人家里挺富裕,他在新集酒店訂了兩桌,他還叫了幾個采購部的過來。 下了班,寧桃和季蕪菁都沒有代步工具,蔣闖熱情,“我來當(dāng)護花使者,誰都不要跟我搶,小桃子和小菁菁坐我車去。到時候吃完飯,我再送你們回家?!?/br> 他朝著她們揚揚眉毛,拍拍胸脯,說:“你們蔣哥哥我十分靠譜,沒有男朋友的話,記得考慮一下哦?!?/br> 下樓時,蔣闖走在季蕪菁的身側(cè),回頭朝著陳娟問:“不是說有新的總經(jīng)理過來么?聽說是皇親國戚,還沒露臉呢?” 陳娟笑了笑,“你都知道是皇親國戚了,露不露臉有什么區(qū)別么?” “我這不是怕失業(yè)么?!彼_玩笑似得說。 陳娟說:“你現(xiàn)在的任務(wù)難道不是仔細管好新來的兩位meimei么?” 蔣闖嘎嘎笑,還做出了害羞的表情,“陳姐,你這么說兩位小meimei會害怕的,你別嚇著她們了。” 季蕪菁是看清楚了,他們團隊內(nèi)有兩位單身漢,一位是蔣闖,另一位許聞。 大家似乎對這兩位的婚姻大事都很上心,現(xiàn)在來了兩個小姑娘,大家的心思很是明確,內(nèi)部消化! 與蔣闖相比,許聞十分安靜,白白凈凈的,長得很清秀。蔣闖就長得粗狂一點,卻戴著一副金絲邊的眼睛,給他添了一分文氣。 蔣闖開的是奧迪a6,他親自給季蕪菁和寧桃開門,兩人禮貌道謝,先后上車。 以歡迎新同事的名義聚餐,實則是聯(lián)誼大會。 采購部也有幾位單身汪過來參加聚餐,開餐沒多久,就有人過來問寧桃要微信,蔣闖護犢子一樣,把人踹走,宣誓主權(quán),說:“這是我們銷售部的兩位小寶貝,內(nèi)需還不夠呢,你們這幾匹狼,趁早打消念頭啊?!?/br> 緊跟著大家開始起哄,場面熱鬧的不行。 受到氣氛感染,季蕪菁喝了兩杯。 飯局結(jié)束,蔣闖還要組局去唱歌,年長的幾位沒參與。季蕪菁原本也不想去,可蔣闖拽著她不肯放,最后迫不得己之下,還是跟著一塊去了。 鬧到凌晨才散,季蕪菁以前沒參加過這樣的聚會,熱鬧的氛圍,讓她覺得還蠻愉快的,從中找到了生活的樂趣。 回到家里,已經(jīng)是深夜十二點。 她喝了不少,頭有些暈乎乎的,好在之前有過半年的鍛煉,她酒量還不錯,上出租車的時候,隨口報了個地址。到了地方,輕車熟路找到自己家門,等拿了鑰匙,才猛然回神,她走錯地方了。 她竟然來了瑞和苑。 潛意識里,她還是把這里當(dāng)成是她的家。 她沒進去,只在門口傻呆呆的駐足了一會,便離開,這么一折騰,回到西門小區(qū),差不多十二點半了。 夜深人靜,她開鎖,玄關(guān)的燈亮著。 她一下想到昨晚的事兒,猶豫了片刻,只聽里面有人喚了一聲,“進來?!?/br> 她進去,只見沈遇一個人在客廳里看電視。 “回來那么晚?!彼樋趩柫司?,注意力在電視上。 “哦?!奔臼忀家卜笱艿膽?yīng)了聲,換了鞋子,就往房間走。 原本不想洗澡,可身上味道太重,思來想去還是拿了衣服去衛(wèi)生間洗了。 走過客廳,沈遇又跟她搭了句話,“喝酒了?。俊?/br> “嗯?!?/br> 她沒看他,自顧自的進了衛(wèi)生間,草草洗完,精神好了幾分。 再出去的時候,沈遇挪了位置,坐在了餐桌前,見她出來,他朝著她招招手,說:“過來?!?/br> 多此一舉,她本來就是要過去的,用他呼呼么。 季蕪菁走過去,瞥見餐桌上擺著一碗湯水,她看向沈遇。 他說:“給你的,解酒湯?!?/br> 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這湯季蕪菁不敢喝。 她擺擺手,說:“我喝過了,在男朋友那兒?!?/br> 沈遇哼笑,“你說你這個男朋友是圣人呢,還是性取向有問題?” “與你無關(guān)?!?/br> 她翻了個白眼,準備回房。 沈遇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季蕪菁瞬間掙脫,一步并做兩步,退得老遠,“你干嘛?”切換成戰(zhàn)斗狀態(tài)。 “慌什么,好心勸你喝下去,不然明天起來有你受的?!?/br> 他敲了敲桌子,而后起身,率先回了房間。 房門關(guān)上,季蕪菁還聽到了落鎖的聲音,她輕笑,大男人的還落鎖,是怕誰要去玷污他么? 廳里只剩她一人,她便放松了神經(jīng),拉開椅子坐下來。解酒湯還熱騰騰的,她想了一下,還是端起來一口氣喝完。 喝下去之后,舒服多了。 之后,季蕪菁安安穩(wěn)穩(wěn)的在豐澤上了一周的班,她適應(yīng)能力很強,做事又積極,很快就融入了這個團體。并逐漸的開始上手做業(yè)務(wù)。 季蕪菁感覺到日子上了正規(guī),前途一片光明。 令人高興的是,季蔓菁也找到了工作,就在購物中心,一家國牌的化妝品專柜。 但因為手頭不寬裕,她暫時跟季蕪菁住在一塊。 日子一天天充實忙碌起來,各自為了自己的目標而奮斗,初出茅廬,心懷大志,自然干勁十足。 …… 葉瀾盛是在兩周后才勉強去了一趟公司。 不為別的,是因為公司里出了點事兒,需要有人去坐鎮(zhèn),他就不得不過去一趟。 這兩周,他在家里修養(yǎng),這日子真的過的跟和尚一樣,清淡的了無生趣,不過倒也清凈。不知道是不是薛妗干了什么,梁問都不找他花天酒地了。 下午,他洗好澡,稍微打理了一下,便驅(qū)車去了豐澤。 地方老遠,他慢吞吞的開,期間他的助理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催的很緊。 事情出在銷售部,客戶的家屬找上門來捉小三。事情鬧的還挺大,似乎有人受傷了。 火急火燎叫他過去的原因,那位客戶他認識,而且關(guān)系頗深。 葉瀾盛趕到時,公司這邊風(fēng)平浪靜,像是什么事兒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他的助理站在行政樓大門口,是個女的。 葉敬之總共給他安排了兩個助理,一男一女,都是在源葉集團內(nèi)出類拔萃的人物,放到這里輔助他,是有些大材小用的,但給的待遇彌補了一切。 這女的,葉瀾盛頭一次接觸。 他停下車子過去,對方先做了自我介紹,“葉總您好,我是您的秘書袁潔潔?!?/br> “先上去?!彼麖阶詮乃磉吔?jīng)過,并未多停留半分。 真不知道是他倒霉呢,還是倒霉呢,還是倒霉呢。之前豐澤制藥一直風(fēng)調(diào)雨順,從未發(fā)生過這樣的糾紛,業(yè)績也是蒸蒸日上,如今也是藥企行業(yè)里排的上名次的著名企業(yè)。 因為著名,所以一旦出事,曝光速度會很快。 但他的這兩位助理是能手,事情發(fā)生的瞬間,封鎖了消息,為了消息不外漏,到現(xiàn)在為止他們還沒有報警,有職員受傷了,也沒有叫救護車。 路上,葉瀾盛接受了這位客戶的資料,確實是認識,還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如今已經(jīng)升到三甲醫(yī)院的副院。 至于發(fā)生的事兒,也真的難以啟齒。 事情要是鬧大,誰都不好看就是了。 到了銷售部。 部門內(nèi)被攪和的天翻地覆,跟劫匪掃蕩過差不多,還沒進去,就能聽到爭吵聲。 事情也不復(fù)雜,只是碰上個潑辣又剛的主。 該客戶與他們銷售部其中一位私通,關(guān)系已經(jīng)有挺長一段時間,據(jù)說是連孩子都生了一個。 原本原配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總歸是各玩各的,互不干擾,但不巧被她發(fā)現(xiàn),自己丈夫偷摸轉(zhuǎn)移財產(chǎn),還用齷蹉法子與她離婚。 如此,才有了現(xiàn)在這一處。 這男人城府很沉,做事滴水不漏,原配手里沒有證據(jù),反倒是她自己,有一堆證據(jù)握在男人手里。 談離婚談崩了,原配心有不甘,就找上門來鬧了。 人都在會客室。 葉瀾盛進去,兩方人正要大打出手。 他立刻出聲,“嗨!師父師母,賣我個面子,先別動手!有什么事兒,好好說,行么?” 此話一出,兩方人暫時剎車,幾乎所有人都朝門口看了過來,為首二位看到他,面色稍稍緩和了一點。 葉瀾盛過去,銷售部的所有職員也都在,他目光一掃,抓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又掃了回去。 季蕪菁站在人堆靠后的位置,她比較倒霉,被誤傷摔破了頭,這會用毛巾捂著,遮了半張臉,她沒去看他,但當(dāng)他出現(xiàn)在門口說完那句話的時候,她像是被雷劈了一樣,腦袋更疼了。 原本鬧哄哄的會客室,突然安靜下來。 大家似乎都在等葉瀾盛發(fā)話,他立在那里,臉朝著職員的方向。 銷售部經(jīng)理率先做了反應(yīng),“葉總,我們有同事受傷了,能不能先送去醫(yī)院?” 說著,蔣闖把季蕪菁一把拉了出去,壓著脾氣,扣住了季蕪菁捂著腦袋的手,一把拉了下來,毛巾上沾了不少血,臉上也是,瞧著怪嚇人的。 蔣闖說:“葉總,你瞧瞧,好大一個口子,再不去醫(yī)院,以后有什么后遺癥,誰負責(zé)???” 季蕪菁垂著眼,臉色雪白,睫毛微顫,手腕被蔣闖緊緊握著,她細胳膊細腿的,手腕在男人掌心里,顯得尤為脆弱。 葉瀾盛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心里頭無端端生氣一股火,罵人的話都已經(jīng)沖到嘴邊了,出口時,卻成了漫不經(jīng)心一句,“去醫(yī)院吧。” 蔣闖:“那我陪著去,她一個人肯定不行?!?/br> 葉瀾盛瞥他一眼,記住了這個人,“嗯?!?/br> 而后轉(zhuǎn)身,去解決家庭糾紛去了。 得了這句話,蔣闖就拉著季蕪菁走了,出去的時候,關(guān)懷備至,問她暈不暈,要不要抱,要不要背,殷勤的不得了。 會客室里拿進,那些話,自然也落在了葉瀾盛耳朵里。 他不動聲色坐下,余光朝外面掃了眼,嘴上說:“有什么事兒,不能坐下來好好商量,非要這么大動干戈,這樣鬧下去對誰都沒做好處,對吧?” “我記得你不是在老孫那醫(yī)院掛職么?怎么這會成葉總了?”鄭副院見著葉瀾盛還挺高興,開口寒暄起來。 葉瀾盛是他帶過最好的徒弟,原本前途一片光明,可惜了。 “鄭建成,你還有心思在這里跟人敘舊是吧?我告訴你,這事兒,誰來都不好使,除非你讓小三把我們夫妻共同財產(chǎn)全部都吐出來,否則的話,咱們走著瞧!” 鄭建成的老婆是出了名的潑辣性格,兩個人一直以來的形象,都是歡喜冤家,在圈子里感情是公認的好,誰都知道鄭建成怕老婆又寵老婆。 說他會出軌,誰也不信。 葉瀾盛以前也是那么認為的,所以出了這事兒,他有點吃驚。不過男人嘛,哪有不偷腥的貓呢。 他側(cè)頭,朝著銷售部職員的方向掃了眼,“所以,是哪個?” 鄭建成梗著脖子,漲紅著一張臉,大聲道:“什么哪個,根本就是她無理取鬧,她自己干了見不得人的事兒,現(xiàn)在要冤枉我!” “哈,鄭建成,你怎么有臉說這種話?!” 眼見著這兩口子又要干起來,葉瀾盛的心思卻有些游離,一時沒什么反應(yīng),直到袁潔潔低頭,在他耳邊小聲提醒。 他才回神,將這劍拔弩張的一對夫妻摁下,領(lǐng)著兩人去了自己辦公室先把事情弄清楚,剩下的人則把善后工作做好。 蔣闖帶著季蕪菁去醫(yī)院,額頭縫了三針,為了安全起見,蔣闖讓她住一天院,做個全身檢查看看,反正這事兒公司肯定給報銷。 想了一下,季蕪菁就應(yīng)下了,蔣闖替她跑腿,給她辦好入院手續(xù),安頓下來以后,先給她倒水,完了才給自己倒一杯。 “還好么?頭還暈不暈?”他坐下來,關(guān)切的詢問,“要是哪兒不舒服,可別忍著。那母老虎也太兇了點,還找了打手。要說最可恨的是那個小三,一顆老鼠屎壞一鍋湯,我在這里干了三四年了,也沒碰上過這樣的事兒。” 蔣闖本就是個話匣子,這一打開,就剎不住車,開始分析起來,這小三究竟是哪一個。 結(jié)果分析了半天,一點頭緒也沒有,哪個看著都不像。 季蕪菁安靜聽著,心思卻不在這里。 她心中只一個問題,葉瀾盛怎么成了豐澤的葉總了。 “對了,剛才來的那位是?” 蔣闖:“好像是我們新來的總經(jīng)理。” 季蕪菁看著他。 蔣闖繼續(xù)道:“兩個月前就做了調(diào)任,不過這是上頭發(fā)配下來的皇親國戚,之前一直就沒出現(xiàn)過,現(xiàn)在出了事兒,才露了這一面?!?/br> “皇親國戚?你的意思是,他是源葉集團老總的親戚?”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是聽小道消息,太具體的我哪兒知道。不過這人連裝裝樣子都沒有,我估計關(guān)系挺深?!?/br> 季蕪菁對葉瀾盛的身份背景知之甚少,葉瀾盛不透露,她也不好多問。只知道他家世不菲,職業(yè)是個醫(yī)生。 還真不知道,他竟然跟源葉集團有關(guān)系。 要是知道的話,她一定會避開。 瞧著季蕪菁若有所思的樣子,蔣闖瞇了眼,探究了一番,在她面前打了個響指,“想什么呢?” 她恍然回神,搖頭,“沒啊。” “嘁,我瞧你是在做白日夢?!?/br> “啊?” “剛那位葉總一表人才又年輕,關(guān)鍵是家世好啊,我要是個女的,我也想入非非了,誰都想飛上枝頭當(dāng)鳳凰?!笔Y闖回想了一下,而后拍拍季蕪菁的肩膀,“不過還是別想了,咱們做人得實際點,他那樣的人要結(jié)婚也不會找普通人家的姑娘,主要是這人不靠譜,花花腸子多,就算嫁進去了也會吃苦?!?/br> “倒不如我這樣的經(jīng)濟適用男,一心一意疼老婆,家庭也不復(fù)雜,雖說不能大富大貴,但小康以上肯定是有的。” 他滔滔不絕的說著自身優(yōu)點,季蕪菁沒怎么聽,就是想,原來葉瀾盛比她想象中還要更高不可攀。 蔣闖注意到她已經(jīng)開始游神,便停了話頭,說:“你肯定累了,我不打擾你,你好好休息。給家里人打個電話,讓他們來照顧一下。我這會回趟公司,看看情況,順便把你的事兒匯報一下?!?/br> 季蕪菁點點頭,“你去吧。” “那行,你要有事兒也可以給我打電話,我有車很方便的?!?/br> “謝謝,蔣哥?!?/br> “不客氣?!?/br> 蔣闖出去以后,買了點吃得東西回來,而后才回了公司。 他給經(jīng)理交代了季蕪菁的情況,暫時沒什么大礙,后續(xù)要等做檢查。 鄭建成老婆的人還在,站在門口看著挺嚇人。 經(jīng)理這會正一個個找女同事交流,葉瀾盛的助理來了話,這人要是不找出來,今個這母老虎是不會罷休的。 …… 總經(jīng)理辦公室。 葉瀾盛站在窗前抽煙,這位置他正好看到蔣闖驅(qū)車回來,他把煙摁滅在煙灰缸,轉(zhuǎn)身看向沙發(fā)上的一對怨侶,心情有點煩悶。 怎么上班頭一天,干的卻是‘老娘舅’的工作。 他走過去,蹲在中間,看看鄭建成,又看看王靜。 “您二位是一定要在我的地方上打一架是么?” 王靜哼了聲,“你就站你師父那邊,你說的話我不要聽,今天就兩條路,要么把女人交出來,要么就把錢給我吐出來?!?/br> 鄭建成沉著臉,“你就是個潑婦!” “是,我就是潑婦,我今天還就潑婦給你看了!”說罷,王靜起身又準備去鬧。 葉瀾盛沒攔著,目光落在鄭建成的身上,在人走到辦公室門口時,他才開口,“師母,這事兒交給我,您先帶著您走,我保證兩天內(nèi)給你把這人找出來,然后送到您家里,您再跟師父關(guān)起門來鬧,行么?” “您要還繼續(xù)鬧,那我就只能報警了。您也該知道,我可不是怕事兒的人?!?/br> 這話倒是不假,王靜還記著三年前他出的那檔子事兒,把職業(yè)生涯徹底毀了都面不改色的。 王靜抿了抿唇,吞下一口氣,說:“行,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今天帶人回去,我就給你兩天時間,兩天以后要是沒消息,那就不要怪我把事兒鬧大,到時候連累了你這公司受到影響,你就找你師父!” 說完,她便帶著她的人走了。 辦公室里,剩下師徒兩人。 葉瀾盛在鄭建成身邊坐下來,掏了根煙遞過去。 “我不抽?!?/br> “師父,到底哪個?” 鄭建成不語。 葉瀾盛輕笑,“您這是認真了?” 半晌,鄭建成嘆氣,神情略有些難堪,低著頭,說:“我過夠了。” …… 季蕪菁沒把這事兒跟季蔓菁說,只找了借口,敷衍了過去。 旁晚,陳娟和寧桃過來看了看她的情況,給她買了點吃的,坐了一會就回去了。 他們走后不久,蔣闖也來了一趟,送了晚餐來,說是自己老媽親自做的。 季蕪菁盛情難卻,硬著頭皮吃了。 “你沒給家里打電話???” 季蕪菁說:“我不是本地人,家人不在這邊,就我自己?!?/br> “那明天做檢查,就沒人陪著了?!?/br> “我自己可以,而且還有護士在,沒關(guān)系。” “那怎么行呢,一定要有人陪著才行。我明天請假過來陪你好了。” “不用,真不用。”季蕪菁趕忙擺手,“我自己真的可以,你專門請假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同事之間應(yīng)該要互幫互助才行,明天我也沒旁的事兒,正好有時間。你不用那么有負擔(dān),我這人就這樣,熱情喜歡幫人。不信你可以問陳姐。你也別客氣,以后我有事讓你幫忙,你別推就行。” 蔣闖在病房里留到八點多才走,走后,季蕪菁才起身去上廁所。 季蕪菁從衛(wèi)生間出來,她的病床邊上多了個人,就站在她病床尾上,正在看她的病例。 她所在的病房是個三人間,統(tǒng)共放著三張病床,她的病床位于中間,時間晚了,病房里的日光燈關(guān)了,只留床頭幽暗兩盞,靠窗戶的那位病友已經(jīng)休息了,拉了簾子,靠門這邊這位還在玩手機。 兩位都有陪床的親人在身邊。 就兩頁紙,那人翻來翻去看了兩遍?;椟S的光線下,他表情看起來有幾分嚴肅,偏這樣的嚴肅竟然讓她心里生了幾分暖意。 她感覺像夢,夢里面,葉瀾盛才會這樣出現(xiàn)。 她下意識的在自己胳膊上擰了一下,然后閉眼,再睜眼的時候,葉瀾盛正看著她。 季蕪菁揚了下嘴角,在他的眼神下,老老實實的走過去,順手拉上了簾子,隔開了邊上的病友,壓著嗓子,小聲說:“你怎么來了。” 葉瀾盛沒應(yīng),往里走了兩步,揚手將簾子拉到了頭,隔出了獨立的空間。 他突然的靠近,身上有淡淡煙草的氣味撲面而來,背對著她,那一瞬,季蕪菁差一點要抱上去,但她克制了,自顧自的爬上床,與他保持絕對的安全距離。 等他坐下來,季蕪菁才小聲的說:“我不知道你是豐澤的總經(jīng)理?!?/br> 意思是說,她若是知道肯定不會選擇豐澤。 葉瀾盛盯著她的額頭,朝著她勾了勾手指。季蕪菁頓了頓,還是乖乖的湊過去,眨巴著眼睛,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葉瀾盛撕開了她額頭上的紗布,看了眼傷口,兩人離得近,季蕪菁的視線無處安放,視線總被他的脖子吸引過去,看的心猿意馬。 她以前最喜歡啃他脖子,但不能留下印子,就只能舔舔。 有些男人的脖子生的好看又性感,葉瀾盛就是。 一會的功夫,季蕪菁的腦子里已經(jīng)開完一段高速。 葉瀾盛重新貼了回去,“要留疤了?!?/br> “嗯,醫(yī)生跟我說了?!彼p輕碰了一下,點了點頭。 葉瀾盛沒說話,目光落在她身上,眸色微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其實來的挺早,但遇上了同學(xué),就去人家辦公室坐了坐,等出來,又看到蔣闖拎著食盒進來,他就只在門口瞥了眼,自顧自去露臺那邊抽了一會煙。 一抽就是兩小時。 “你還挺受歡迎。” “蔣闖比較熱心,對我和小桃都這么好?!蓖怂恢缹幪沂钦l,便補了一句,“小桃是我大學(xué)同學(xué),我兩現(xiàn)在一個單位。” 誰在乎小桃是誰?! 話音落下,葉瀾盛沒應(yīng)聲,季蕪菁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好一會之后,葉瀾盛說:“別人打架,你不知道找地方躲躲?我記得我以為也沒讓你去學(xué)武術(shù),怎么次次打架,都有你的份?” “這次是誤傷,我沒動手。我是被人撞倒的,運氣差了點,腦袋磕到桌角了?!彼矡o奈,當(dāng)時的場面太混亂了,沖進來一群人,見著女人就抓,她就是躲了,才這樣,不躲說不定就不會摔跤。 “所以你究竟為什么那么執(zhí)著喜歡干銷售?你大學(xué)念的是營銷?我記得你學(xué)的是財會吧?!?/br> “又沒規(guī)定,大學(xué)什么專業(yè),我就要做什么事兒。我覺得銷售挺好的,干得好能暴富?!?/br> 葉瀾盛原想拿話刺她,可有外人在旁,話就給吞了回去。 “你心里就只有錢,我給你的還少么?!” 季蕪菁垂著眼,只笑了笑,沒答。 葉瀾盛回憶了一下,季蕪菁自從上了大學(xué)以后,就很少伸手跟他要錢,甚至都不太花他的錢。 默了一會,季蕪菁小心翼翼的問:“你不會把我辭退吧?” “我為什么要辭退你?我還等著你給我?guī)碡敻??!?/br> 有這句話,她就放心了。 葉瀾盛沒待多久就走了,而季蕪菁心里泛起的漣漪,久久無法平息。 她捧著手機,盯著葉瀾盛的微信號呆了許久以后,她發(fā)了個信息過去,【你這個狗,又波動我心了?。?!】 兩分鐘后,突然之間,她發(fā)送在上面的每一條信息背后的感嘆號消失了! 她蹭的一下坐了起來,連忙撤回,但時效已經(jīng)過去,撤不回了。 臥槽! 媽呀! 完蛋了! 她惴惴不安的捧著手機,重新回看了一下她之前發(fā)的那些,想死的心都有了。 之前聚會喝多了,她發(fā)了很多不該發(fā)的東西,她以為他永遠不會把她再拉回來的…… 然,一夜過去,葉瀾盛的微信靜悄悄的,并沒有任何動向。 …… 第二天,蔣闖早早就過來了,陪著她做了一系列的檢查,等報告出來,一切無礙,就辦了出院手續(xù),送她回家。 經(jīng)理給了她三天假,讓她好好休息。 回到家是中午,本以為家里沒人,誰知道沈遇在家。 見她負傷回來,打趣道:“你又打架去了?” 為什么是又? 季蕪菁換鞋子進去,聞到了飯菜的香味,“你做飯了?” “嗯,沒錢點外賣,就只能自己做點。” 她嘁了聲,“食材是你的么?” “借用一點,以后會還你的?!?/br> “不問自取是為賊也,你借用之前可沒跟我說過。” “這不是因為你不給我聯(lián)系方式么?喏,我在你門上貼了字條,你可不要冤枉我啊。” 他指了指她的房門,上面確實貼著便條。 季蕪菁過去把便條紙拿下來看了看,揉成一團丟進了垃圾桶,換了身衣服出來,毫不客氣的坐在餐桌前,等飯吃。 沈遇把飯菜端上,他炒了兩個菜,一葷一素。一盤蠔油生菜,一盤辣炒牛rou。 聞著就很香,看著就很美味。 季蕪菁再次發(fā)問:“你是廚師吧?” “不是,不過我喜歡吃喝玩樂,尤其是吃?!?/br> “那你是富二代吧。” “是啊,不過是負數(shù)的負。為了吃喝玩樂,欠了一屁股債,來這里就是為了躲債的?!?/br> 季蕪菁看他一眼,舔了舔嘴唇上的rou汁兒,說:“你當(dāng)我三歲啊?你這塊手表,就好幾十萬,你在這里跟我裝窮?!?/br> “送的呀?!?/br> “什么?” “以前的富婆女朋友送的。”他笑嘻嘻的說,“我還有個專業(yè),就是當(dāng)小白臉?!彼坪跻詾榘粒瑩P了揚眉毛,“你有錢么?” “沒錢?!?/br> “那挺可惜的?!?/br> “放心,有錢也不會包養(yǎng)你的?!?/br> 他這番話,季蕪菁一句都不信,這人滿嘴跑火車,就沒一句是真的。 飯菜太香,季蕪菁吃了兩碗。 飯后,她在客廳里休息了一會,就回房間睡覺。 沈遇沒洗碗,把碗筷丟在水槽里就沒管。 到了傍晚,季蕪菁準備晚餐,就看到這一堆,腦瓜子都疼了。 她摁了摁額角,把碗洗了。 季蔓菁回來帶了晚餐,看到季蕪菁額頭上的紗布,一臉驚訝,“姐,你這腦瓜子怎么了?” “不小心摔了一下,沒大事兒。” “你昨天是去醫(yī)院了?” 季蕪菁:“全身檢查了一遍,健康的很?!?/br> “那你怎么不跟我說啊,我好去醫(yī)院里照顧你嘛?!?/br> 季蕪菁笑了下,轉(zhuǎn)了話題,“上班怎么樣?還適應(yīng)么?” 季蔓菁點頭,臉上瞬間浮現(xiàn)出一絲興奮,話匣子瞬間打開,滔滔不絕起來。 季蕪菁認真的聽,可以感受到季蕪菁的興奮,對一切光鮮事物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