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274:將軍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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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心有不甘,可也不打算多說,必竟皇帝剛剛收回大權(quán),正式執(zhí)政。 如此敏感的時期,他們?nèi)羰桥艹鋈ケ膰},說不定會被指認為第二個重華,趁著溫文殊還未站穩(wěn)腳跟,一舉覆滅了他溫家的天下才好呢。 當(dāng)然,這樣的想的不在少數(shù),可真正有這個能力做的卻屈指可數(shù)。 比如司馬大將軍飛揚。 飛揚本是宓名揚的副將,在宓名揚身邊呆了四五年,深得他的信賴,可沒想到最后會被他這個信賴的副將背叛,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個稻草。 宓名揚死后,飛揚轉(zhuǎn)投重華手下,十余年來,從小小副將,做到了司馬大將軍的位置。 而這次重華的落馬,唯一沒有受牽連的便是這位大將軍。 原因自然是他故技重施,十余年前如何背叛宓名揚的,現(xiàn)在就是如何踩重華下水。 不存在臥薪嘗膽?zhàn)B精蓄銳深入敵營的高尚情cao,完全是因為他個人的性子。 身在廟堂,卻不愿參與廟堂之爭。 見宓名揚沒戲了,直接跑重華身邊;等重華要玩完了,又轉(zhuǎn)投溫文殊手下,幾番輾轉(zhuǎn),不過是“快樂”一詞。 有人說他墻頭草兩面三刀,他卻不甚在意,依舊我行我素,逍遙自在。 按他的話說便是,“管世人如何誹我,快樂就好!” 他便是在這樣隨意的心態(tài)下,當(dāng)上了東瑜第一武將,手掌東瑜三十萬兵權(quán),若要造反,不過須臾間便可成事。 可他卻懶,懶得費心思想這些,他近來的心思可一直放在丞相家的千金思燳身上。 這樣一個佛系將軍,若是不早日收服,等被有野心之人唆使篡權(quán),那就一發(fā)不可收拾。 奈何溫文殊卻不甚在意,只捏緊了丞相一家,管他飛揚怎么蹦跶。 溫文殊現(xiàn)在是自顧不暇。 雖然還是正常作息,批閱奏折,吃飯睡覺。 可隨身伺候的臨木卻知道溫文殊異常。 白天表面上看是在忙碌可仔細看會兒就會發(fā)現(xiàn)他在發(fā)呆,眼睛時常盯著門外看,或者是一旁的楠木座椅。 一看,就是一整天。 晚上睡覺也安安分分再睡,可聽守夜的人說,皇帝時常在半夜驚醒,醒后一坐又是一整天。 五更天的時候,溫文殊問他,“他好像很喜歡盯著人看?!?/br> “他”是誰,不言而喻。 至于“他”為何喜歡盯著人看,臨木表示不知道,只能n次跪地垂首不語。 “為何他的耳朵還在?”溫文殊喃喃自語。 重華全身都被扒皮抽筋,還被火燒過,卻獨獨留下一雙耳,現(xiàn)在正安放在楠木桌上,紫砂壺旁。 至于為何留下了一雙完整的耳,臨木無法回復(fù),只能n次跪地請罪。 這樣做下場便是被溫文殊一腳踢開,可想著若是回答錯會被打板子砍頭,踢一踢,那真是輕松多了。 畢竟溫文殊身子弱,即使踢一腳也用不了多大的力氣臨木如是想。 但這次沒有等來胸口的錐痛,而是溫文殊稍急的腳步聲。 臨木微愣,趕緊起身跟了上去,和他一起登上了望天閣。 在樓上,遠眺東城,天邊剛冒出魚肚白,就見到端王府的位置出現(xiàn)了一條長龍。 那是重華出殯的儀仗隊。 溫文殊身形微動,站到欄桿邊,看著那一行人漸漸向城郊去。 他給了特赦,將重華葬在皇陵西側(cè),正是他的陵寢背后下方。 理由是,要他永世被他踩在腳下。 這樣弱智的事兒,大概也就溫文殊做的出來了。朝臣反對無效,只能由著他去。 臨木卻知道溫文殊真正的心思,只是唏噓罷了。 晌午十分,溫文殊才像活了過來,僵硬這腿腳下了望天閣。而禮部也忙完了重華的喪葬,又要cao辦晚上的家宴。 說是家宴,其實也是朝宴。 朝廷二品以上的大臣皆可攜家眷參加。 宓銀枝打算去湊個熱鬧,畢竟這些日子,天天望著天,也不知道該干些什么事兒。 驛站許多前來朝賀的使臣也在準備出發(fā),哥舒賀齊也在行列。 若是平日里,飛揚肯定不會參加。 但現(xiàn)如今,朝臣都要攜家眷參加宴會,他怎么可能放過這么好的機會呢! 酉時中,禮樂奏響,百官進殿。 飛揚最是積極的上殿,抓住一個小太監(jiān)問道:“丞相一家坐哪?” 小太監(jiān)被提了起來,腳尖著地,畏畏縮縮的指了指右下首位。 飛揚點頭放開小太監(jiān)的衣領(lǐng)還順便幫他理了理,才在右下首次位坐下,緊挨著丞相的位置。 小太監(jiān)腳著地后,心也跟著安了下來,待看到飛揚坐的位置,又是一臉忐忑。 “將軍,這是……這是御史大夫的位置?!毙√O(jiān)咽了咽口水,吶吶的看著他。 飛揚轉(zhuǎn)眸,眼中波光瀲滟,笑得隨意,“叫御史大人坐本將的位置便好?!?/br> “這……這不就亂套了嗎!”小太監(jiān)急得眼睛都紅了。 飛揚嘿了一聲,立馬轉(zhuǎn)移話題,“一個大男人,整天娘們兒唧唧的干嘛!” 小太監(jiān)委屈,低垂著眸吶吶道:“奴才本就不是男人?!?/br> 剛進殿的宓銀枝正好聽到這句話,視線不由得瞥來。 飛揚人如其名,當(dāng)真跋扈張揚,存在感極強,放在人群中,一眼便可注意到。 可他渾身上下又散發(fā)著寧靜淡泊的味道,兩種氣質(zhì)出現(xiàn)在同一個人身上,居然毫無違和。 宓銀枝看向溫月容,后者也跟著向那邊瞥了一眼,“司馬大將軍飛揚,之前鎮(zhèn)守北疆,前些日子剛回。” 溫月容對這些事兒不甚在意,只是之前忙于重華的事兒,對他身邊的人多少也有些了解。 要是平時,他也不認識的。 飛揚的名號她是聽說過的,也曾查到他本來是宓名揚的手下,關(guān)鍵時刻雖沒有推波助瀾,卻裝著縮頭烏龜,也不是什么好鳥。 宓銀枝再次看去的時候,正對上飛揚通透的視線,不甘示弱的瞪了他一眼,移開了目光。 飛揚一揮衣擺,盤坐于蒲團上,問身邊小太監(jiān)。 “那誰呀,倒是個妙人兒!” 飛揚話落,還不待小太監(jiān)回答,就感覺到一道寒涼的視線瞥來。 飛揚渾身一陣,對著那個月白華裳的男子,呵呵笑了兩聲,“開玩笑,皇爺別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