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265:放不下,逃不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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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還是冬天呢,哪來的閃電。 哥舒賀齊揉了揉眉心,也不知是什么時辰,可他無心再睡,便又起來點了燈,繼續(xù)研究信管。 偏殿東子打著哈欠敲了敲門,“主子醒了嗎?” “去休息吧!” 門外了片刻,接著又是一個哈欠聲,“是?!?/br> 東子迷迷糊糊的看了看月色,大概才丑時末的樣子,整個皇城一片寂靜,除了風(fēng)聲,啥都沒有。 東子搖了搖頭,想著近來主子也不知怎么回事,總是大半夜爬起來發(fā)呆。 屋內(nèi),哥舒賀齊確實在發(fā)呆,拿著信管,剛開始還在琢磨,到后來便是長久的呆滯,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方才回過神來,又翻出木雕來刻著玩。 他不知為什么,突然就喜歡上來雕刻木頭,好似能在雕刻中找到靈感般,雕著雕著就越發(fā)的精神了。 手中的小人兒漸漸成型,說實話,他雕的就是阿枝,可又不是阿枝。因為這個雕像沒有臉,只有身形。 他有種感覺,盧大師若真和他有關(guān),那肯定和宓銀枝也脫不了干系。 不管是川烏,還是他,或是夢中的支離破碎,都是關(guān)于宓銀枝的,夢中的女子,也不例外。 剛才夢中閃電劃過,天地大亮間,他終于看清了那個女子的面容。正如他所料,和阿枝一模一樣。 哥舒賀齊摩挲著手中的小人兒,靠著背倚自嘲一笑。 “終是逃不脫!” 他本想逃脫,他本想放手,他本想做個簡簡單單的青梅足馬,他本想…… 想那么多有何用? 終是放不下。 前世放不下,今生亦無法放下。 哥舒賀齊想著,放不下也罷,那就放任罷,放任自己。 放任……自己! 手中雕刀落在小人兒臉上,草草幾畫,一張清秀的小臉漸漸成型。 回去后,宓銀枝亦是整夜未眠,琢磨著哥舒賀齊到底想到什么了,突然變得神神叨叨的。 第二天早上,頂著個熊貓眼,又要往驛站跑,結(jié)果被一個莫須有的影子攔下。 宓銀枝迷瞪瞪的看著眼前鬼。 先是被眼中血光嚇了一跳,而后又被一身妝容驚著。 一身粗布麻衣裹著玲瓏的身段兒,頭上發(fā)飾簡單得體,臉上略施粉黛,唇上點點螢光,身姿窈窕,動作婀娜。 宓銀枝嘴角微抽,心道這才多久沒見,亡命咋變得越發(fā)像個女人了呢! 被這怪異的視線打量著,亡命依舊面色不改,冷著張臉往屋里走,身后拖著個——鬼! 宓銀枝轉(zhuǎn)眸,看著他身后那只被五花大綁,鼻青臉腫的小鬼。挑了挑眉,突然有點想笑。 這女匪強(qiáng)搶壓寨夫男的即視感哪來的? “哥,這……鬼誰呀,咋整得這么慘?” 話落,宓銀枝突然感覺背后一涼,寒風(fēng)森森而過,整個人像螞蚱一樣驚叫著跳開。 跳出老遠(yuǎn)才看到身后之人一襲月華雪衫,整張臉都拉下來。 “溫月容,你有毒嗎,在真鬼面前裝鬼嚇人?” “我不過站在你身后,何時嚇你了?” 沒理會宓銀枝的一驚一乍,溫月容越過了他,看向屋中兩鬼。 亡命他認(rèn)識,不過看到他的時候,也有些莫名,感覺他像換了個鬼一樣。 而亡命提著的鬼,當(dāng)真是被打得鼻青臉腫,手臂極度扭曲,要是活人,這手怕是廢了。 溫月容打量了半晌,沒看出這鬼是誰。 亡命見兩人都愣愣的看著他,終于大發(fā)好心的解釋了句,“這是明錚。” 宓銀枝長長的哦來一聲,作恍然狀。 羅延不知咋辦事兒的,最近死了的人都沒來鎖魂,是以今年死的人,鬼魂都還在到處晃蕩,明錚也不例外。 宓銀枝撐著下巴,繞著那鬼轉(zhuǎn)了一圈,嘴角笑意淺淺。 “你是怎么找到他的?”宓銀枝問。 “路上瞎晃悠,突然就遇到了?!蓖雒砰_了繩子,幽幽看著地上的明錚,眼中血光一片,眼神猶如實質(zhì),完全不似一般的鬼那樣毫無生氣。 溫月容轉(zhuǎn)眸,神色莫測的打量著亡命。 亡命注意到他的視線,幽幽別開了眼,向宓銀枝飄了過去,一把抱住了她。 宓銀枝好笑,“這才多久沒見啊,跟個小孩子一樣!” 亡命不說話,還拿下巴蹭了蹭宓銀枝的頭頂。 溫月容見他兩你儂我儂的樣子,眸色深深,手下靈力聚集,廣袖一揮,推開了亡命。 亡命瞪了他一眼,惡狠狠那種,不過也就瞬間,便又是一張冰美人兒的臉。 宓銀枝嘴角微抽,幽幽瞥向清風(fēng)霽月的某人,無奈至極。 “他,該如何處理?”亡命指了指明錚。 那鬼應(yīng)該是被打怕了,見三人目光齊齊落下,鬼身一哆嗦,瑟瑟的看著他們。 “他死都死了,還被虐得這么慘,真可憐?!卞点y枝搖了搖頭,眼里滿是同情。 明錚眼里閃過希望的光,要是有眼淚的話,多半都跟著落下來了。 真是良心啊,總算有個善人了。 可還不待明錚感動,宓銀枝嘴角微揚,幽幽道:“之前本來要好好折磨折磨他的,現(xiàn)在好了,送上門來了!” 明錚瞪眼,嘴里嗚嗚有聲。 雖然眼睛腫著,看不到他瞪眼。牙齒掉了,聽不清他說話,但宓銀枝還是一秒理解了他的意思。 宓銀枝蹲了下來,伸手想要逮他衣領(lǐng),奈何穿身而過。 溫月容無奈,亦跟著蹲了下來,在明錚的掙扎中,將靈力輸送到他身上,宓銀枝再次伸手,抓了住他的衣領(lǐng)。 “還算有點用!”宓銀枝喃喃道。 溫月容抿唇,幽怨的瞪了她一眼。 宓銀枝嘿嘿一笑,揪著明錚的衣領(lǐng),將他提了起來。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聽她咬牙切齒的語氣,明錚嗚嗚的叫著,想要求饒,宓銀枝卻沒給他這個機(jī)會,手下用力,將他甩出了房,摔在了地上。 明錚在地上滑了七八米方才停了下來,身形還未穩(wěn)住,宓銀枝又手腳并用,招呼在他身上。 鬼沒有痛覺,是以之前亡命和村中人將他打得鼻青臉腫,也只是恐懼,并沒有疼痛。 但溫月容在剛才施法的時候,很是會心的給明錚加上了感知這一欄,現(xiàn)在的明錚,可以感覺到正常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