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227:李代桃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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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行之抿唇,眼眸不經(jīng)意垂下,又聞她道。 “很多時候,我都有種你就是溫月容的錯覺?!?/br> “你擦手,我想到的是他;你喝水,我想到的是他;你被泥水濺了一身時,我想到也是他?!?/br> 宓銀枝深吸了口氣,緊盯著孔行之的面色,幽幽道:“說實話,你們倆真的很像?!?/br> “是嗎?” “是!” 宓銀枝審視著他,懷疑更甚,可還不待說話,門外便傳出了喧鬧聲。 官兵搜查到這邊了。 一戶戶人家的搜查詢問,很快便到了隔壁五嬸家。 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 “近來可有見過這樣的女子?” 宓銀枝呼吸一滯,是哥舒賀齊的聲音。 哥舒賀齊拿出一張畫像,那畫像的邊角已經(jīng)揉爛了,畫紙泛黃,上面的女子,一身紫衫,坐在藥房的軟凳上,手正搗著藥。 嘴角淺淺的笑,印著兩個小酒窩,恰到好處的勾勒出女子的美。 靈動的眼里星光閃閃,惟妙惟肖。 一看,便是用心畫的。 五嬸見那畫,和隔壁的林銀有五分相像,眼神下意識轉(zhuǎn)向隔壁,畏畏縮縮半天,不敢撒謊,囁嚅道:“見過有幾分相像的。” 哥舒賀齊見她目光轉(zhuǎn)向隔壁,提氣使輕功翻過墻壁,落在孔行之院中。 可院中卻空無一人。 手觸及墻根的矮凳,余溫尚在。 “溫月容!” 哥舒賀齊咬牙,一拳砸在墻上。 宗十三飛身過來,見到空寂的院子,大概也猜到了個中周折。 “給我找?!?/br> 宗十三從哥舒賀齊話中聽出了咬牙切齒的味道,趕緊下去辦事兒了。 哥舒賀齊又回到隔壁五嬸家,在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中頹廢的坐在了石凳上。 “給我說說隔壁的人?!?/br> 五嬸垂著頭,顫顫巍巍道:“隔壁,住的是個瞎子,名喚孔行之,在這老鴉巷住了十來年了?!?/br> “十來年?” 突然被打斷,五嬸閉嘴,吶吶的點了點頭。 “繼續(xù)?!?/br> 五嬸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繼續(xù)道:“孔先生眼睛不好,平日里就做些抄譽的活計,勉強糊口。大多數(shù)時候都在義學(xué)教學(xué)……那姑娘,也是半月前來的,好像是給孔先生治眼睛的,先生近幾日都蒙著眼?!?/br> 哥舒賀齊聞言,心道,阿枝還是真是死性不改,逃命都不忘治病。 可救的那人,真的是孔行之? 哥舒賀齊冷笑,只道是溫月容好手段。 宓銀枝再次睜眼時,已經(jīng)身在京都四合院。床邊,是那月白錦袍的男子。 清風(fēng)拂過,淡淡桃花香。 宓銀枝望著床帳,眼睛酸澀,突然想哭。 “早該想到的,只是一直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那如神氐般的人會混入草堂,裝個無用的瞎子!” 他裝的根本不像,明明很容易識破,只是她不敢相信罷了。 一樣的清冷,一樣的梨窩,一樣的潔癖,一樣拿手帕的動作,處處都是破綻,她明明發(fā)現(xiàn)了,卻不曾細(xì)思。 想著想著,宓銀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自嘲意味明顯。 “所以,那個棺材鋪老板到底是誰?” 那白影身形微顫,清冷的聲音傳來。 “他是法門中人?!?/br> 宓銀枝聞言,收了笑,幽幽問道,“你如此處心積慮,到底意欲何為?為何要抓走亡命?” “亡命的事,不是我干的?!?/br> 宓銀枝呼吸一滯,突然撐起身子,抓過溫月容的肩膀。 “亡命在哪?” 溫月容轉(zhuǎn)身,臉上繃帶依舊。 宓銀枝瞇眼,看著他的眼睛,探究意味明顯。 “亡命的事,不是我干的?!睖卦氯莨虉?zhí)的再次強調(diào)。 宓銀枝怪笑,“不是你干的又會是誰?哥舒嗎?” 溫月容抿唇,淡淡道:“或許呢!” 宓銀枝嘴角微抽,怪異的看著他。 “你覺得我會信?” “我也不信,但確實不是我做的?!睖卦氯菔致湓谒}搏處,宓銀枝沒有避開。 畢竟昨晚靈力耗盡后,便渾身乏力,怨靈更有復(fù)蘇之勢。 “我已派人去尋,你且安心?!?/br> 實則,從今早曲明傳來的消息來看,亡命恐怕兇多吉少。但宓銀枝現(xiàn)在的狀況,若是再讓怨靈知道亡命的消息,怕是不容樂觀。 “你體內(nèi)的怨靈稍不注意就會被喚醒,近來切勿大悲大喜大怒。”溫月容放下她,手摸索著碰到床柜上的小碗,摸了摸碗壁才端了下來。 “先喝藥?!?/br> 宓銀枝一直注視著他的動作,左手接過偏到右手臂的碗,意味不明道:“都什么時候了,還裝?” 溫月容手微抖,差點碰翻宓銀枝手中的碗。 宓銀枝險險避開,驚疑不定的看著他。 “別告訴我你真瞎??!” 宓銀枝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溫月容的面上的紗布,眼中波光晃動,不可置信。 溫月容放下手,淡淡道:“你不是把過脈?” “……我以為是裝的?!卞点y枝聲音哽咽。 溫月容淺淺一笑,天真問道:“裝的如何能騙過小枝?” 宓銀枝突然伸手,扯下了他面上的繃帶。 溫月容觸不及防,讓她得了逞。 只見他眼眶都是藥水的顏色,烏黑一片,眼睛漸漸睜開,里面更是血紅,整個眼白都是血色,烏黑的眼球也染上了紅。 宓銀枝呆呆的看著那雙眼睛,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 溫月容目光漸漸聚焦在宓銀枝身上,奈何只能看見模糊的黑影。 慢慢摸索著,又將繃帶拿了過來,綁在眼上。 “今早已經(jīng)可以看見一點了?!?/br> 宓銀枝心弦顫動,突然淚奔,不知是因為溫月容的狡詐,還是他的卑微。 她肯定,他是故意的,故意讓她同情他,東瑜那會兒,他慣常用這樣的手段。 那年冬天便是這樣,將小小的一個傷弄得那樣嚴(yán)重,只為博取同情。 這次也是如此,無神草成人偶爾食之,不會有什么問題。若是長期食用,毒素積累,肯定會出事的。 可溫月容沒有時間長時間服用,那便是將無神藤的毒素提取出來,凝練成毒藥食之,以此來達(dá)到瞬間失明的效果。 遙記第一次在學(xué)堂見面,那個清風(fēng)霽月的公子,一見如故?,F(xiàn)在她終于知道那種感覺從何而來了。 原來,由始至終,那個人都是他。 她第一眼見到的,便是溫月容! “所以,真的孔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