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聯(lián)四(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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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蒂夫的表情日常光正偉式的復雜。 佩里和娜塔莎一起走出了大廈,門口立著幾個嗨爪。 能夠承載六顆無限寶石的手套搞起來很容易,但是能保證打完響指不會非死即殘,復仇者聯(lián)盟還沒有這個能力。 但是九頭蛇有。 從地球上出現(xiàn)的第一顆寶石,到消亡一半生靈的今天,九頭蛇從未停止過實驗。 更何況還有…… 脫去量子戰(zhàn)衣,佩里打量著被關在復聯(lián)大廈門外的三名九頭蛇特工。 怎么說呢。 情理之內(nèi),但看起來還是有點尷尬。 布洛克看見佩里,晃了晃手里的箱子。 “能開門么?” 她轉(zhuǎn)身看向身后的幾位復聯(lián)成員。 “雖然讓九頭蛇進復聯(lián)總部很奇怪吧,但地球上哪里沒有九頭蛇呢?!?/br> 于是斯蒂夫剛剛就復雜的表情現(xiàn)在更加復雜了。 門開了半扇,布洛克進來,剩下兩個人互相看看,卻絲毫沒有要進來的意思。 佩里看著他們在門外互使眼色,心情一下子就變得糟糕起來。 布洛克瞥見她的神情,立刻從他們手里拿過箱子。 下一秒,手里空空的特工就被一股力量彈出了眾人的視線范圍內(nèi)。 “好在九頭蛇科研部也不至于那么廢物?!?/br> 還帶著怒氣的佩里努力擠出一個笑來,解開其中一個帶著鎖的箱子,遞到娜塔莎手里。 箱子打開,密封的透明容器里涌動著灰色的物體,形狀上看起來……像是什么章魚。 “我去了地球上所有無限寶石發(fā)揮過能量的地方做各種測試和實驗。如果這世上有什么東西能夠減緩無限寶石的傷害,那大概就是這個了?!?/br> 托尼拿起容器,掂了掂。 “這是……?” “沒有名字,只有實驗編號。大概是具象化的魔法一類?誰知道?!?/br> 佩里又準備接過布洛克手里另一只箱子,可他卻向后避了一下。 視線相對,佩里了然的一挑眉。 “給誰的?” “羅曼諾夫醫(yī)生實驗用的材料?!?/br> 說完這句,他又下意識看了眼斯蒂夫。 佩里也轉(zhuǎn)身看了看他,可回身時依舊強硬的接過了那箱子。上手掂掂,果然。 瓦坎達王室主力化灰以后,振金果然更容易到手。 “手□□好了叫我?!?/br> 她朝著娜塔莎甜甜一笑。 “對了,紅骷髏先生如何?我回九頭蛇總要有個交代?!?/br> “和那年洞察計劃咱們在基地見到的佐拉博士差不多——” “——哦,綠骷髏先生——” “——對,他們都是一群狗仔成精?!?/br> 說著,娜塔莎翻了個白眼。 “綠骷髏先生知道我們的名字和出生年月,而紅骷髏先生,他知道我們爸爸是誰。” “哈,骷髏先生們果然都是一路貨色。十足的九頭蛇一搞情報就抄家起底的作風?!?/br> 佩里笑了笑,視線落在了手里的箱子上。 “那……娜塔莎。” 她依舊笑著看她。 “他說你父親叫什么來著?” * “我以為您會在復聯(lián)大廈一直待到響指打完?!?/br> 九頭蛇基地長廊,布洛克跟在佩里身后隨口道。 “哦,是嗎?!?/br> 她隨意點點頭,右手拎著的箱子掛在手指上,箱體隨著步伐輕輕晃動。 “神經(jīng)學的羅曼諾夫醫(yī)生資料發(fā)給我一份,我現(xiàn)在就要?!?/br> 布洛克抬眼看她,收回目光時頓了頓。 “如果復仇者成功了,您真的要放棄九頭蛇嗎?!?/br> 她皺了下眉,停下腳步。 “怎么?” “你會殺了所有人是嗎。” “你覺得我會?” “你不是沒做過。” “……” 凝滯的死寂。 是啊。 我不是沒做過。 橫尸二十八名九頭蛇特工的長廊,作為布洛克·朗姆洛復制品的他,自由也開始于那一刻。 過了一會,佩里慢慢的勾起嘴角,露出一個苦澀的笑來。 “你說話總是很直接。但是——” 她沉下語氣。 “在我沒真的做這件事之前,這可不是你背叛我的理由?,F(xiàn)在,把羅曼諾夫的資料給我,別再讓我說第二遍。” * 終于緩慢行至羅曼諾夫的實驗室,佩里從資料里抬起頭,看著落地玻璃窗后。 “讓我們看看今天醫(yī)學部的進展吧?!?/br> 白色玻璃一下子變得透明,對面的場景使人膽寒。 被幾條機械臂控制住、以展臂跪姿出現(xiàn)在手術臺的男人于麻醉中痛苦皺眉。 在他背后,兩只巨大的宛如天使翅膀的機械羽翼正在和他身體一點點結合。 而在一切的切割和神經(jīng)的重組后,一身手術服的男人只露了雙冰冷的眼睛。 他的乳白色手套上染著猩紅的顏色,冰冷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癲狂。 箱子從傳送帶運進手術室,消毒液噴灑在箱體的每一處。 佩里看著這場面,咂了咂嘴。 “維克多,還有多久?!?/br> 沒有回應。 過了一會,羅曼諾夫醫(yī)生似乎是和手術室內(nèi)的護士說了點什么,他快步出門來到佩里面前。 “羅曼諾夫醫(yī)生說他……” 護士頓了頓,看著佩里咽了口口水。 “現(xiàn)在不方便接待您,所以先請您回去,等他結束右翼機械電路和脊神經(jīng)結合后再來找他?!?/br> “這可不是一場手術就能完成的。那我的話也要分幾十次幾個月來說?” “呃,羅曼諾夫醫(yī)生準備用兩天三夜做完機械羽翼改造。您不用等太久?!?/br> “哇哦,兩天三夜?!?/br> 佩里忍不住輕輕驚呼,右手下意識撫摸上脖頸后的傷疤。 “那他的麻醉劑量怎么辦?!?/br> “羅曼諾夫醫(yī)生說實驗品總不能死于麻醉過量,所以明天之前醒了就醒了,他會打抑制劑的……” 說到最后,他自己也覺得不舒服了。 佩里咂了咂嘴,好氣又好笑的敲了敲玻璃窗。 “維克多,你知不知道他會活活疼死的?!?/br> 手術室的男人頓了頓,從一片血腥中抬起頭,冰冷眼神注視著玻璃外的女人。抬手扯下上方懸掛著的通訊器。 “我在你身上做過實驗。” 一開口,猶如裹挾著西伯利亞數(shù)十年的凄冷寒風。 “卡特醫(yī)生,貝克洛小姐。當年你可沒活活疼死?!?/br> 她嘴角的笑凝固了。 過了一會,她眨了下眼睛,重新恢復成正常的表情。 “實驗品叫路西法,可路西法是六翼墮天使?!?/br> 她看著維克多·羅曼諾夫,冷笑一聲。 “你想要做到盡善盡美,還得給他再安兩對翅膀呢?!?/br> 實驗室里的動作停止了。 他抬起頭,摁下終止手術的按鈕。 “路西法”重新被麻醉氣體包圍,而他背后的魔鬼走出了實驗室。 “六只翅膀?” 他挑眉,摘掉口罩。從同樣慘白的口罩后露出半張臉來。 “看來想讓他死的,是你啊?!?/br> “隨你怎么說,維克多?!?/br> 她揮揮手示意所有人出去,于是實驗室里除了玻璃那邊的可憐人,就只剩下他們兩個。 她走到他面前,想更進一步,卻停下了。 所以他們中間仍隔著長桌。 “你還會時常想起她么?” 維克多猛然抬頭看她,那雙眼睛里滿布狐疑和驚恐。 “你又說什么——” “她也有一雙好看的綠眼睛?!?/br> “……” “她七歲那年,被納粹殺死在斯大林格勒——” 他一步?jīng)_了過來,雙手死死捏住她的脖子。狐疑和驚恐變成了瘋狂。 而瘋狂之后是什么呢? 是畏縮。 是悲傷。 是恐懼。 是—— “當年你把我當做她去擋了子彈,現(xiàn)在恐怕后悔死了?!?/br> 她冷冷的推開了他的雙手,視線轉(zhuǎn)到玻璃另一邊的手術臺身上。 他本來有另一種命運的。 如果斯蒂夫選擇用他做穿越的實驗品。 “我也很后悔?!?/br> “你想干什么?!?/br> “你還記得你meimei叫什么么?或者,你還記得她長什么樣子么?” “你想干什么?!?/br> “你的父親是叫伊萬對吧?你的meimei呢?你是不是叫她阿蓮諾娃?還是娜塔莉亞?” “你——” “我找到她了?!?/br> 她用盡最溫柔的語氣和他講述最溫情的故事。 而玻璃對面的實驗品還在因無休止的痛苦輕輕□□。 一切都顯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維克多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反應了。 他好像是盯著地板,非要把地板盯出個洞來不可。但他的手卻是攥緊了衣角,牙齒咬破了下唇。 他在顫抖。 極度壓抑隱忍后的顫抖。 終于,他那張因?qū)嶒灪拓氀^分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血色。 “她……” 但他什么也沒說出來。 因為他本就什么也都說不出來。 “我懂?!?/br> 佩里像個看透一切的智者一樣扮演者疏導心結的溫情角色。 可她看著那面的實驗品,眼神卻是冷的。 “我知道你現(xiàn)在的感覺。一切都遙不可及,一切都近在咫尺。盼望著盼望著,到頭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 她頓了頓。 “我好像突然一下子就很不在意能不能復活另一半人似的?!?/br> 維克多冷笑一聲。 那聲音以一種沙啞低沉的模樣出現(xiàn),帶著嘲諷,帶著悲哀。 “五年說起來是短短的幾個音節(jié),可對于故事里的人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真實的。” “那每一分每一秒的折磨和煎熬也是真實的?!?/br> “那現(xiàn)在呢?!?/br> 他象征性的問了問。 “就好像是一直盼著這天,卻從沒真正的想過真的會有這天似的。所以之后我要怎么面對呢?在擁抱痛哭和親吻之后?” “我要怎么講述這過去的五年殘忍呢。我要怎么講,我回到九頭蛇,我殺了許多人,我還像當初他們對我們做過的那樣又去對別人做實驗呢?” “我要怎么講,我又一次不再是他所熟悉的那個我呢?” “我要怎么講……” “我不敢講?!?/br> 她突然轉(zhuǎn)身,看著他。 “就如同你也不敢面對你的meimei。” “你不該告訴我她還活著?!?/br> “可讓我們還都活著的人也是你?!?/br> 她笑。 “維克多,羅曼諾夫醫(yī)生。我和他都曾是你手下的實驗品,你難道忘了嗎?” 沉默。 “你告訴我這個。只不過是希望為這種情況痛苦的人再多一個而已?!?/br> “是啊。” 她輕輕點頭。 “而這就是我對當初你為我擋子彈的報答。哈。” 她輕笑一聲。 “以怨報德,如此而已?!?/br> “羅曼諾夫醫(yī)生,我等著你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