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詩和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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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線并沒有巴基想象中那么疼,所以在自己驚恐萬狀的表情出現(xiàn)之后,斯蒂夫完美的做到了一臉嫌棄。 佩里去取了自己那份的早飯,坐在一摞箱子上看著倆人打情罵俏,突然覺得自己吃的是狗糧。 “不好意思我得打斷一下?!迸謇锇巡捅P放在腿上。“聽說血清能強化一個人的性格,所以……” 斯蒂夫轉(zhuǎn)過身來,嚴肅的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 “所以你對巴恩斯中士的友情是不是變成愛情了?” 最后,佩里成功的把美國隊長趕出了醫(yī)療翼。 而“被美國隊長愛上”的巴恩斯中士惡劣的笑出了聲。他從床上跳下來,慢慢走到他的軍醫(yī)面前,把佩里腿上的餐盤放到了一邊。 “佩里,我可是想了一晚上你昨天那句話的意思……” “我早上三點來給你拔針的時候可沒見你苦苦思索?!?/br> “……所以說是一晚上?!卑突匀坏慕幼×讼掳刖湓??!澳敲船F(xiàn)在,卡特醫(yī)生,你能告訴我‘可我是那個意思’的意思了嗎?” 所以到底該誰主動? 被倒逼著主動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以前的女朋友是不是也都這么騙來的? 我可是還記著第一次見面你就有倆舞伴的事情呢! 佩里忍著翻白眼的沖動,在手術(shù)臺上拿起一瓶酒精放在兩人中間,微笑著看他。 “中士,那要看你是什么意思了?” 說完,她一個用力擰開了瓶蓋。 巴基聞到了再熟悉不過的酒精刺鼻氣味,他忍不住一個激靈,微微向后退去。 現(xiàn)在輪到佩里笑出聲了。 帳篷外時不時還會傳來巡邏士兵的腳步聲和嘈雜人聲,可是帳篷里依舊安安靜靜。安靜的,就像是某個盛夏里,布魯克林某個街道的午后,還有大雪紛揚季節(jié)里,英格蘭島嶼上倫敦塔內(nèi)的無言。 在這混亂的,也是輝煌的四十年代,在戰(zhàn)爭的最前線,在軍營醫(yī)療翼的帳篷里,可還是有人能夠肆無忌憚的談情說愛。 戰(zhàn)爭無法阻止人們對美好的追求。 世人皆同理。 如果再猶豫,那可真是太不布魯克林的巴基了。他想。 于是他伸出手扣住佩里的后腦,整個人慢慢湊了上去。 而最后三厘米的主動,來自佩里。 酒精掉在地上,灑了一地。 她的唇靠在巴基的唇上,她的皮膚感受到他的呼吸,她聽到一聲輕笑——然后這個吻就更拉進了他們的距離。 巴基輕輕舔咬佩里的唇瓣,舌尖所掠之處一片柔軟。 誰知道在征兵處,我會遇見你呢,卡特小姐? 誰知道在戰(zhàn)場上,我會遇見你呢,卡特醫(yī)生? 又有誰知道,在塞滿了酒精的醫(yī)療翼里,會有一個佩里呢? 他更緊的抱住了他的軍醫(yī)小姐,那個別人眼里不好可是自己眼里好的不得了的佩里。 他想要得到的,是比更多的還要多,是比更好的還要好。 巴基又想起來,那首讓斯蒂夫幫忙找的和玫瑰有關(guān)的愛情詩了。 【春天里 當安靜的公園披上了夜網(wǎng) 東方的夜鶯徒然向玫瑰花歌唱 玫瑰花沒有答復(fù) 幾小時的夜沉沉 愛的頌歌不能把花后驚醒 你的歌 詩人啊 也這樣徒然地歌唱 不能在冷冰冰的美人心里喚起歡樂哀傷 她的絢麗震驚你 你的心充滿驚奇 可是 她的心依然寒冷沒有生機】 不,我的佩里,溫暖像陽光。 * 醫(yī)療帳篷的簾子被人猛地拉起,佩里聽到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佩里?你進行的怎么樣了……” 于是霍華德·斯塔克看見的就是,坐在箱子上的佩里和攬著她腰的巴基一起用不可名狀的眼神盯著他。 “嗯……看起來正在進行?!?/br> 霍華德露出那個既尷尬又甜膩的笑來。他的手一松,簾子又重新落下。 佩里的視線轉(zhuǎn)回,正對上一雙灰藍色的眼睛。 “所以……還繼續(xù)嗎?”她極小聲的問了句。 巴基笑出了聲,再次傾身覆上她的唇。 * 咆哮突擊隊又要去“打倒希特勒”了,正好佩里有空,她就在他們出發(fā)前送了一下。 她看見了佩姬,佩姬也能看見她。 “聽霍華德說你……” “是的我戀愛了,瑪格麗特。”佩里搶先一步說道,臉上綻放一個狗腿的笑容?!昂桶投魉怪惺?。” “……我記得軍規(guī)好像不允許談戀愛?!迸寮Э戳艘谎鄄贿h處和隊友一起檢查裝備的巴恩斯,他正好也看向了她們的方向。 “不說怎么知道?我們像做賊一樣的偷偷摸摸!”佩里順勢挽起她的手臂,輕輕搖晃?!岸?,你不也是來了嗎?” “我是來——” “來看美國隊長的。我知道我知道?!迸謇餂]有給她說話的機會,一路推著她來到已經(jīng)準備就緒的斯蒂夫面前。自己則小跑到車的后面。 巴基正在往后備箱里裝東西,箱子沉甸甸的,里面應(yīng)該有很多這次行動要用的東西,可佩里并不好奇。 “雖然你愈合能力不錯,傷口也拆了線,但是最好注意別被人打崩裂了?!?/br> 巴基轉(zhuǎn)身看到了佩里,笑著在她柔軟的唇上落下一個吻。 “否則你就會知道卡特醫(yī)生有多么擅長治療崩裂傷了?!彼^續(xù)說道。 “我會注意的?!卑突咽稚系臉屓拥杰囎?,一只手去攬她的腰?!澳阋惨⒁庖院蠖紕e去追什么飛奔的吉普了?!?/br> “你可以學(xué)學(xué)斯蒂夫?!迸謇飺沃氖直圩诹塑嚿w上,撩起裙子給他看大腿上的傷疤?!艾敻覃愄氐谌龢屩叭思铱墒前阉瞥鋈チ?。巴恩斯中士當時在干嘛?”她佯裝生氣的挑起眉,一只手去捏他的臉。 巴基看著那淡紅色的傷口,被佩里相當隨意縫合的三針至今還未拆線。和他們這群上戰(zhàn)場的男人相比,佩里的傷好的實在是太慢。硬幣大小的疤就那么顯眼的待在她白嫩的肌膚上,巴基太知道這對姑娘來說有多可怕了。 所以他抬起頭看著她那雙清澈的綠眼睛的時候,眼神里也帶著愧疚。 “當時我站在三百米之外喊你的名字……抱歉?!彼o緊抱著她。“抱歉,佩里。但是不會有下次了?!?/br> 佩里可沒想到巴基會用那種眼神看著她,就好像給自己開了一槍的人是他一樣。剛才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她可不想在出發(fā)前把“美國隊長最好的朋友”心情弄壞。 所以佩里在巴基的側(cè)臉上響亮的親了一口,發(fā)出啵的一聲。 “只是個玩笑,我親愛的巴基?!迸謇锶嗳嗨櫰鸬拿济??!拔野l(fā)誓,只要我想要它好起來,它就什么都不會留下?!?/br> 巴基看著傷口上近乎狂亂的針腳,最后只能拍拍佩里的手。 “如果你再不拆線,會很疼的?!?/br> “哪有時間?那么多傷兵,我實在太忙了。只要打仗就會有人受傷,美國隊長也來取過一次子彈……”佩里突然哽住了,巴基看到她像是出神的樣子,就好像她此時此刻并不在這里似的。 她偏頭向別處看去?!暗前突也幌M心?。” 巴基看著佩里轉(zhuǎn)過去的臉,漂亮的綠眼睛里有一閃而逝的濕意。 “別這樣。這不像你了?!卑突麄€摟住她的腰?!拔已劾锏目ㄌ蒯t(yī)生可是個下手狠毒的軍醫(yī)?!?/br> “沒錯我就是個惡毒軍醫(yī),可是什么不像我,我就是看著那邊國旗飄呀飄的很有趣?!?/br> “那是斯蒂夫掛在外面晾的制服……” “看著真緊?!?/br> “……” 過了一會,佩姬叫佩里過去給突擊隊隊員做最后的傷口檢查。其實佩里不是莫名其妙過來送別的,是菲利普斯上??春昧怂?jīng)的醫(yī)學(xué)學(xué)位證,特意囑咐她過來的。 佩里充分盡到了一個醫(yī)生的職責,說了下這位的傷口不能劇烈運動,那位的傷口不能浸水…… 最后在眾人一臉難言的表情中還補上了一句。 “要我說這個檢查根本沒用,是養(yǎng)傷就最好別去戰(zhàn)場。但我只是個軍醫(yī),所以咱們形式還是要走的。祝好運,戰(zhàn)士們?!?/br> 隊員們看了看耿直的佩里,又用自以為隱晦的眼神看了看巴基。 沒有人想表達什么,但是一切都在沉默中得以表達。 “我們都聽說過你,卡特醫(yī)生?!?/br> 臨走前,一位帶著小圓帽的大胡子士兵對佩里說,說完還揶揄的眨了眨眼。 佩里忘記自己當時是個什么表情了,不過如果她當時有表情的話,那應(yīng)該是和霍華德一樣尷尬又甜膩的笑。 這是咆哮突擊隊的第多少次任務(wù)? 佩里記不清了。 但是佩里知道,無論怎樣艱難的任務(wù),無論路途有多坎坷漫長,巴基都會回來的。他會站在醫(yī)療帳篷的簾子下,臉上的笑容里帶著來自布魯克林的陽光,再一次,沖散她心里那倫敦高塔的冰冷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