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最痛苦生離死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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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墨的眉眼卻微微蕩出笑意,月光透進(jìn)來下,他雙眸如漆,只是一瞬,就又板起臉,雙手抱臂微微朝她俯身:“我懂不懂,你可以試試?!?/br> 說完,便又宛如無事一般,什么都沒說一般的冷著臉,肅然的看向窗外,整個人靠墻抱臂,雙腿交疊,格外放松慵懶的狀態(tài) 戚小夢抽抽嘴角。 懶得搭理他,也看向窗外。 不管怎么說,剛才青墨做的是對的,自己就是不自知老是成為人家情侶間的電燈泡。 要不是青墨拉開她,估計她剛才不但做電燈泡還得帶電發(fā)言。 月桂也不知去向,空曠的子夜院子里,月色明光,鮮紅的相思子旁,是安神醫(yī)蹲在地上和那一灘鮮紅的血色紅衣告別。 只有對此時此刻了解的人才知道,那不是紅衣,那是他不能成形的心心念念的愛人。 絮絮叨叨戚戚微微的聲音夾雜著哭泣,聽起來悚然冷寂。 一個人知死而必死,一對人知分而必分,是最痛苦的。 戚小夢沒談過戀愛,沒經(jīng)歷過這種滋味,但是看著眼前,她倒是對這種中毒一樣的愛情,有點怕怕。 什么是愛,什么是情?怎么陷進(jìn)去之后跟吸了毒一樣,欲罷不能,舍不下,得不到,太難受了。 她暗暗發(fā)誓自己這輩子還是別談戀愛,一個人倒也輕松瀟灑。 月影西移,人不舍時光,而時光不等人,青墨看看天色。 “子時三刻了?!?/br> 這句話雖是他自言自語,其實是對戚小夢說的,半夜子時一向是陰氣最旺之時。 此時收妖是最好的時辰。 戚小夢艱難的舉手,敲了敲門,才推門走出去。腳步邁的很沉重,很沉重。 此刻她的出現(xiàn),就代表著他們今生相守的徹底完結(jié),如果可能,她也希望自己永遠(yuǎn)不要打擾這一對陰差陽錯不能相守的情侶。 藥槽子旁的安神醫(yī),再次低聲和那倚在他身上的紅衣說了幾句,站起身。 眼色朦朧掛著淚走到戚小夢指定的遠(yuǎn)處。 “阿姊,你準(zhǔn)備好了嗎?我也不知道到了我的琉璃燈里會是什么狀態(tài),但是這盞燈是保存魂魄,用以送到狩魂司輪回的,希望阿姊不要恐慌,不要擔(dān)憂,到時候我會和九王爺說說人情,讓阿姊和安神醫(yī)來生有相認(rèn)的機(jī)會。” “好,戚姑娘,謝謝你。月桂,謝謝你。我,不害怕?!睒O輕極細(xì)的聲音在地面?zhèn)鱽怼?/br> 月桂在遠(yuǎn)處,仰頭嗪住眼眶的濕潤,輕輕嗯的一聲回應(yīng)。 戚小夢深吸一口氣,忍著心里的難受,說不出來的一種難受。 以往這盞琉璃燈出場,都是降服妖魔鬼怪消除孽障,為人類除害,此刻這盞燈,卻是要收納她一向尊重喜歡的阿姊。 緩緩舉起手臂,含著淚叱咤一聲:“琉璃燈——祭!” 六角琉璃以極快的rou眼看不出的速度立時懸在空中,熠熠閃光。 燈面的六面琉璃里面似乎影影閃著熒火,不知道是里面的魂魄蠢蠢欲動還是琉璃燈的威力使然。 刺目的光束稍微有點傾斜的射在地面那攤紅色的血水和大紅衣裳上。 血水慢慢凝成露狀附到那身大紅衣裳上,紙片一樣的人形緩緩從地面站起,成了安家娘子原來的樣子,溫溫柔柔與人無害。 她抬頭先尋了安神醫(yī)的方向,凄楚的一笑:“郎君,暫別了,來生,見——” 安神醫(yī)已經(jīng)驚訝悲傷的說不出話來,卻伸出手,擁抱著那琉璃燈里自己娘子的樣子,喉結(jié)迅速滑動半晌才涌出一聲低吼似的哭聲。 然而,這是他們在這次的人世的倒計時,琉璃燈的法力不會等他們醞釀聊天,安家娘子的身形容貌也只是稍稍一現(xiàn),便迅速縮小下去,不一會兒在人類的rou眼里便已經(jīng)成了拳頭大。 “娘子——娘子——等我去找你,等我——”安神醫(yī)此時才緩過來說出聲音,語不成聲。 然而,木心此時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只是無限留戀的看著安神醫(yī)的方向,地上,濕濕的一行淚水,轉(zhuǎn)瞬便吸進(jìn)了六角琉璃燈面里。 琉璃燈紅光一閃,迅速恢復(fù)黯淡,又以常人看不見的速度,回到戚小夢腕上。 院子里依舊是一地皎月的碎光。安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 安神醫(yī)依舊保持著擁抱的姿勢,呆愣的,看著剛才木心說話的方向,良久,哐當(dāng)一聲。 安神醫(yī)像木頭一樣的倒下。 青墨急忙奔過去,摸摸安神醫(yī)的鼻息:“沒事,憂思過度,平躺一會兒就好?!?/br> 說罷抱起安神醫(yī)的身軀送進(jìn)房間,放平在木榻。 月桂走過來,聲音明顯的沙啞;“戚姑娘,青墨公子,想必你們也知道了月桂的來由,我本是月宮的桂樹,和木心差不多時候化形為精靈,一向交好,因此,才做了險些令戚姑娘出危險的事情,在下再次對二位說抱歉,欠戚姑娘的人情,月桂他日有機(jī)會一定還上。就此告別?!?/br> “哦,既然你是為了救木心,我也不怨你。” 戚小夢擺擺手,這種客套的告別儀式她不擅長。 青墨對月桂微微頜首:“原來是月宮上仙,就此別過?!?/br> 月桂尷尬的稽首,帶著童兒袍袖一揮,便如仙子一般踏云而去。 戚小夢注意到月桂臉上是掛著深深失落的。 他本是為了帶回他青梅竹馬的木心,然鵝,木心留戀的是煙火凡塵,布衣郎中。 一向很空的心,在經(jīng)歷了這樣一個夜晚后,不免幾分惆悵。 “莫不是你也要跟著飛去?!鼻嗄詭С爸S的冷聲,兀自往院落的大門外走去,邊走邊留下一句牛逼的話。 “本尊今晚的宵夜,你負(fù)責(zé),畢竟我是幫你?!?/br> “你——你是幫安神醫(yī)又不是幫我?!?/br> 包子臉撂下來,不甘心他又借機(jī)占她的便宜。 大步流星往外走,走了一段才發(fā)現(xiàn),往哪兒走呢? 可去之處也就是明月客棧,明月客棧的可去之處又是他的別館。 情緒立時又怏怏的,腳步邁的也不快了。 她沒注意到,身邊的男人,眼眸里的光影兒明明滅滅,余光一直在看她,安靜而閃爍著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