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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最吃驚的莫過于樂言和樂永了,他們雖然也許沒有那些護法跟在教主的時間長,但是教主的日常起居都是他們負責,可以說著陰陽教內沒有比這二人更了解李顯是個什么習性的了。這次的事情要是放在以前,那人指定是血濺當場,豈能讓對方安然的睡了一宿人還好好的。 第二日,樂永甚至還奉了教主的命令前來叫祝寧嬋過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看著那緊閉著的房門,無聲的嘆了口氣,同樣都是人,這差別也太大了,要是他和樂言敢與教主頂嘴,腦瓜頂早就被開了天窗了!這位倒好,不但沒有前去認錯請求原諒的意思,甚至還膽敢忘記自己的職責睡上了懶覺。 抬起手敲門,等了一會兒才從屋里傳來了略奇怪的女聲:誰呀 伏青,是我。樂永表明來意:教主喚你前去,說是要親自考校你心法的掌握情況。其實這個理由他自己就很想吐槽了,不說陰陽教的心法和武林上所謂的那些正派心法路子完全不同,單說那復雜程度,一個剛剛入教兩天的人也是沒有可能掌握的啊!要么說教主還是小心眼,記仇的很呢。 樂永師兄請稍等。 我就不等了,教主剛剛還交給我其余的任務,你收拾妥當了就前去殿內尋他吧!樂永交代完畢之后,轉身施施然的走掉了。 就在他走后沒多久,lsquo;吱嘎rsquo;一聲門被推了開,祝寧嬋鬼鬼祟祟的左右看了看,然后迅速的閃身出來往陰陽殿那邊一路小跑著過了去。到了之后,這殿內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光線暗淡,她按照樂永的吩咐先從偏殿取了一壺酒,之后才躡手躡腳的走進了正殿。 哪知她剛剛踏入正殿,血玉椅上的人就發(fā)覺了:過來。 祝寧嬋沒應聲,但是依舊乖乖的走了過去,然后半跪坐在血玉椅前,恭敬的斟滿酒杯雙手奉上。 這讓本來半瞇著眼倚坐在那里的李顯登時直起了身,有些驚疑不定的打量了她一番,只是少女一直低垂著頭未曾抬起,倒是看不出什么不對勁的地方。想了想,他覺得應當是她經過一夜的反思發(fā)覺自己做錯了,實在是不應該用昨天那個態(tài)度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今天才這么乖。所以他清了清嗓子,開了口:怎么,昨天那股子厲害勁兒哪去了 我知錯了,教主請用。祝寧嬋的頭仍舊沒有抬起來,只是將手向前湊了湊。 皺了皺眉,李顯覺得有些怪異,但是哪里不對勁他還說不上來,覺得她的聲音好像有些奇怪,可往日里的清脆不一樣。想不明白就不想,他伸出手準備接過酒杯,卻在定睛一看瞧到對方那奉著酒杯的雙手之后,登時變了臉色,寬大的衣袖用力的一揮! 咣當一聲,那名貴的酒杯被遠遠的打了出去,落在下面滴溜溜的轉了兩圈,酒水也灑了一地,瞬間大殿內蔓延著酒的香氣。 反觀男人,在神色大變之后雖然仍舊端坐在血玉椅上,但是那姿態(tài)怎么看怎么沒有原本那么從容和放松,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地上跪坐著的人,僵硬的面部肌rou使他此時看起來有些滑稽和可笑。 被人打了酒杯拂了好意,祝寧嬋也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因為對方這個反應恰好映證了她的猜測,也不枉她白遭一回罪不是她先是緩緩扭頭看了一眼遠處地上的杯子,然后才慢慢的轉回了頭看向了對面的人,隨著她抬起頭,那原本從進來開始就隱藏在碎發(fā)和陰影下的小臉露了出來。 就在這一秒,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祝寧嬋覺著血玉椅上的男人倒抽了一口涼氣。 教主您怎么了臉色不是很好。少女詢問,向前挪蹭了兩下,伸出手想要去觸碰坐在那里的男人。 只見李顯瞬間彈跳起來:你別碰本座!說話的語調仔細聽還能品出來從未有過的慌張,而且他的肢體語言已經明確的表達了從頭發(fā)絲到腳趾的完全抗拒。 被他的過度反應弄得有些委屈,祝寧嬋撅起了嘴:教主,您怎么了 本座怎么了男人在回過神來之后也覺得自己可能是有些反應過度了,但是低頭看了看跪坐在那里的人,只覺得頭皮一陣陣的發(fā)麻,強忍著心頭的不適維持著表面的平和:這句話你不應當問問你自己嗎 說話間,有一縷陽光自大殿側面的窗戶照射進來,剛好落在了祝寧嬋的身上,只見她的那張臉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小紅點,有的地方因為太嚴重還連成了片,看起來十分的恐怖駭人。她的雙手也和臉上是一樣的,可想而知那隱藏在薄紗下面的肌膚,自然也是好不到哪里去。 雖然兩個人只算得上是剛剛認識,但是從那種種跡象,祝寧嬋猜測,這人對于人的相貌要求近乎于苛刻,而且有很嚴重的潔癖和強迫癥,既然這樣就好辦了,讓他難受不要太容易。 不是嫌棄她丑嗎那她就更丑一點好了。原身是易過敏的體質,變成今天這幅鬼樣子,也不過就是一根野芹菜的事兒。 我祝寧嬋帶著受傷的表情,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一個不小心過敏了,不過這不影響我做別的事的,真的,為了贖罪,您讓我怎么伺候您都成啊!說著又把另一個杯子斟滿,站起了身,直直沖著男人逼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