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融？”

    “……嗯？”

    “吃早膳了?！?/br>
    行吧。有點(diǎn)頭疼。昨晚做了什么夢(mèng)，又忘記了，總之跟炮彈有關(guān)。

    閉著眼，有人扶她起來，穿好衣服，一下抱到餐桌旁，早膳好香。有手指按著臉頰，提醒她含一口水，一只牙刷子放進(jìn)手里。洗漱完畢，濕手巾在臉上輕擦一遍。

    太愜意了。自己的侯府里也沒人這么伺候過。

    張嘴，溫度適中的青菜瘦rou粥，她一直愛吃。吃了快有一碗了，忽然被攬到旁邊身體上，不過只是按住她坐著，沒有提更多的要求。

    賀昭并不知道徐錦融現(xiàn)在心里全然放開百無禁忌，他提什么她或許都能應(yīng)允。

    不過懷中之人的心情不錯(cuò)，這他不難感受到：“很開心？”

    “嗯，”她唇角上揚(yáng)，回身捏了捏他的下巴，“我吃好了，藥可以上來了?！?/br>
    秋陽灑在宅子里，鍍上一層淺金。宅子的主人難得待了很久，嚴(yán)格吩咐過的侍女侍從紛紛繞開主院落，只有專程送東西或偶爾經(jīng)過，能見到主人和傷了眼的來客在亭子下曬太陽，有時(shí)兩重人影迭在一起，輕吟低笑，也不敢多看，念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匆匆走過。

    “……離痊愈怕是還要幾日，不過該能感到有光了?！?/br>
    柳大夫解下徐錦融頭上的紗布，一圈一圈，直到沾著藥水顏色的肌膚露出，沒有焦距的眼睛試著看向周圍，一盞燈拿到近前，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抬起手指：“是有些，在這邊?！?/br>
    “大概再過幾日？”賀昭問道。

    柳大夫答道：“能感到光便快了，估摸叁四日便能見物。姑娘右眼中毒輕些，右眼該能先好?！?/br>
    “好，”抬起手掌輕擊在椅子扶手上，徐錦融高興一會(huì)，又問：“柳大夫，我說的湯藥可備好了？”

    柳大夫有點(diǎn)汗，看了看面色不明的賀昭，還是應(yīng)道：“好是好了，姑娘……這就要？”

    “對(duì)，勞煩柳大夫了?！?/br>
    徐錦融點(diǎn)頭致謝，聽得大夫出去了，賀昭的腳步慢慢移到身旁。

    “……若是想一想，你要有孕，我們成婚，是不是也未嘗不可？”

    避子的要求同他提過，這話此時(shí)聽來也像是玩笑調(diào)侃。徐錦融愣了愣，不由笑了笑：“白川智也說過這話。”

    賀昭頓時(shí)一僵，緊緊盯去，幾乎把她盯穿：“白川智？”

    她聳聳肩：“嗯，我們都是初次，他就總念叨要娶我，所幸給我壓下來了?！?/br>
    若不是大夫都說，給男人吃的除非是絕子藥，否則避子類的難配，加上那得事先吃，不便準(zhǔn)備，否則白川智現(xiàn)在要更惱她了。

    “初次，”賀昭念道，拳已捏緊，什么東西在胸膛里直竄。

    聽得不太對(duì)勁，徐錦融不由皺眉：“怎么，你——”

    頓住一會(huì)，她說道：“賀昭，我還并無成婚的想法。何況嫁人這種事，我聽著就不舒服。你堂堂賀小王爺，總不能入贅到我侯府來吧?！?/br>
    看不見人，但是周遭氣息讓身體不由緊繃：“你可是萬花叢中過的人物，風(fēng)流元帥，多少人艷羨得很，盡管他們嘴上不說。這樣日子有何不好?！?/br>
    “不，我不是這樣的，我本不是這樣的，”賀昭搖頭，深吸了口氣，“我一直傾慕于你。但你，你只是利用我。”

    徐錦融眉心鎖起：“你……”

    若是在那日之前，她或許還挺把這話當(dāng)真的：“靖州吳六府上之后不久，你便來這里，見過卿兒了吧?！?/br>
    她去瑯山，又回京再回來，算算日子，在那次說完傾慕她之后，賀昭不是照樣來會(huì)他金屋藏嬌的美人了。既然誰都沒有那么認(rèn)真，那何不大方承認(rèn)了不過是互相利用，她也不需給自己攬那些無端的愧疚感：“其實(shí)我們都是一樣的。不也做了這么些天。你想嘗我，都任你來了?！?/br>
    回答她的只有沉默，連呼吸聲都沒有，徐錦融不由心里忽的發(fā)慌，知道他還是站在那里沒有走開，難以道說的眼神，一直盯著自己。

    她很少注意賀昭的眼神?；蛟S是因?yàn)樽孕∈煜?，不用太過留意。這幾日總在一塊，目盲而五感上升，能察覺他目光熱度，但那總是情欲使然。而現(xiàn)在這樣毛骨悚然，她在袖中不由捏緊鐵指。

    一瞬之間，賀昭想，索性把徐錦融困在這里好了。她看不見，有武力又如何，終究是在自己的地盤上，總不能逆著這府里自己出去。他索性就一直干她，cao她，嘗她個(gè)遍，她反正也不顧自己，自己為什么總要顧她怎么想。

    但他做不到。

    “賀昭，”徐錦融終于起身，伸手走來，摸索著握住他的手臂：“在這里的事只留在這里，不好么？”

    “好，”

    他笑了笑，回復(fù)了平日的一貫神情：“你說的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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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我太慢！?。《疾缓靡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