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又癱了
為了認(rèn)親,藺家人非常配合的讓隨行的醫(yī)生提取了他們的口腔上皮細(xì)胞,用于dna親子鑒定,臨走的時候,季宇梵的親娘還臨時去地里摘了些新鮮豆角和冬瓜讓他們帶回去品嘗。 望著后視鏡里不斷揮手的藺家老少,劉昆侖哭笑不得,網(wǎng)上有許多類似的案例,被遺棄的女嬰漂洋過海成了美國人,回來尋根卻只能看到丑惡貪婪的嘴臉,他可以想象季宇梵認(rèn)祖歸宗之后面臨的境遇,哥哥jiejie們的房子車子,父母的養(yǎng)老,甚至村里的公路,都會成為他不可推卸的責(zé)任。 李明很不開心,因為被副院長擺了一道,這種人叫憨臉刁,看著忠厚,其實最精明狡詐,要不然好大姐也不會讓這個小叔子當(dāng)副手的。 雖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但這個場子一定要找回來,李明找到副院長,嬉笑怒罵一通嚇唬, 副院長陪著笑臉說好話,反正是退錢不可能了這錢已經(jīng)給你大侄子交了學(xué)費了,要不這樣吧,院里你看中啥,拿! “我可真拿了?!崩蠲鞯伤谎郏拔铱春么蠼愕膴W迪車不錯?!?/br> “那個可不中?!备痹洪L哭喪著臉,“別和恁弟弟逗悶子了,要不這樣,我?guī)闳n案室看看,那有一批東西老有價值了?!?/br> 說是檔案室,還不如說是孤兒院的廢品倉庫,這里堆著許多孤兒的檔案,包括成績冊和體檢報告,陳年故紙上擠滿了灰塵,李明隨手拿起一張來,彈彈灰,看到2007的字樣,這是二十年前的檔案了。 “俺哥,你要是能看中,我?guī)湍憬熊?,全部拉走?!备痹洪L殷勤備至。 “行吧,那這玩意興許能交差?!崩蠲髋呐陌驼?,依舊是滿臉不高興,“梁維翰的親爹娘在哪兒,你別告訴我不知道?!?/br> 副院長說:“咦!俺哥來,這個我是真不知道,我要是哄你天打雷劈,小孩啥來歷,這上面都有記載,你拿回去慢慢翻,肯定能找到,哄你一句我不是人養(yǎng)的?!?/br> 李明當(dāng)真雇了一輛農(nóng)用三輪車把這堆檔案全部拉走了,副院長望著他的背影得意的笑了,心說大城市的人就是好忽悠,這些廢紙本來也是打算處理掉的,權(quán)當(dāng)賣了高價了。 副院長沒撒謊,所有嬰兒的來歷都記錄在案,梁維翰的身世和季宇梵類似,都是遺棄的孤兒,區(qū)別在于季宇梵是父母送到孤兒院來的,而梁維翰則是在一個深夜出現(xiàn)在孤兒院門口的保溫箱里,襁褓里并沒有生辰八字,也沒留下任何線索。 除了孤兒的來歷,還有一大摞體檢報告,包含x光片,劉昆侖拿出一張x光片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是一張幼兒顱骨透視片,這就奇怪了,通常x光都是拍胸透,為什么要給小孩子檢查顱腦,也許是這孩子頑皮,在打鬧時摔破了腦袋吧。 劉昆侖沒有繼續(xù)拿下一張,自然看不到其他上百張x光片全是顱骨透視。 …… 瑞士,阿爾卑斯山,王海昆一身鮮艷的滑雪服,腳踩滑雪板,手拿雪杖,眼前是白雪皚皚的群山,最近幾年他迷上了滑雪,所以在瑞士置業(yè),買了一座滑雪場和一家酒店,便于自己娛樂。 得益于這具運動細(xì)胞發(fā)達的軀體,王海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專業(yè)級別的滑雪運動員,他甚至可以玩高臺滑雪這種項目,但是為了安全起見,他并不經(jīng)常這樣做,這只是一次平常的熱身運動。 阿爾卑斯山的雪景極美,在高速運動中欣賞美景別有一番情趣,王海昆左搖右擺,嫻熟的滑行著,一邊享受著滑雪的快感,一邊思考著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前面一個雪坡,王海昆一躍而起,在空中飛行了幾秒鐘,穩(wěn)穩(wěn)落地,就在落地的一剎那,他腦子里咔嚓一聲,緊跟著就麻木無知覺了,眼睜睜看著自己摔倒在地,一個跟頭一個跟頭往下翻。 看臺上的保鏢們用望遠(yuǎn)鏡看到老板栽倒,急忙駕駛雪地摩托沖過來救援,王海昆躺在雪地上,表情痛苦,話都說不出了。 酒店備有直升機,十分鐘后趕到,將王海昆送往最近城市的醫(yī)院救治,初步診斷是第三結(jié)胸椎骨髓損傷,導(dǎo)致的下肢無知覺,也就是說,王海昆先生癱瘓了。 瑞士的醫(yī)療條件是全球最好的,瑞士的頂尖醫(yī)生說這個病治不好,基本上就等于最終論斷了,王海昆的助理們不信這個邪,要找更好的醫(yī)生去看,但被王海昆阻止,他讓醫(yī)生把mri片給自己看,果然有些眼熟。 “醫(yī)生,這是不是舊傷?”王海昆問。 醫(yī)生戴上眼鏡看了看,連說奇怪,這確實是二十年前的舊傷,也就是說病人的脊椎曾經(jīng)受過損傷,但痊愈了,這是復(fù)發(fā)。 王海昆下肢不能動,否則一定會捶胸頓足,千挑萬選,他給自己找了個有隱患的軀殼。 無論如何,醫(yī)生也治不好王海昆的癱瘓,從今以后他只能坐輪椅了,至于王家一直以來贊助的生命科學(xué)研究所對這個病狀也無能為力,畢竟研究方向不同。 王海昆坐上了輪椅,雖然是高科技電動輪椅,甚至可以上下樓梯,但畢竟不是自己的腿,他的脾氣變得極差,摔了好幾件古董瓷器也沒平復(fù)心情。 這一切都未向外界公開,處于嚴(yán)格保密狀態(tài),知情者只有身邊幾個核心骨干,王海昆慶幸自己不是真正的高位截癱,如果連手都動不了,一切依賴他人照料,那更是他不可接受的。 鎮(zhèn)定下來之后,他做出幾個決定,首先是為自己定做一具外骨骼,力爭用科技力量實現(xiàn)行動自由,哪怕是打了折扣的;第二是投入巨資研究骨髓損傷修復(fù)術(shù),醫(yī)療科研往往需要十幾年甚至更久,臨時抱佛腳怕是來不及。 第三個決定,是讓兒子王錫之回到自己身邊。 王海昆開始后悔當(dāng)初的決定,他本以為劉昆侖的軀體歷經(jīng)考驗,性能優(yōu)越,用起來肯定巨爽,沒想到是個殘次品,這還不滿五十歲就癱瘓了,即便這次可以修復(fù)也不堪大用了,換軀體就意味著換身份,必須提前布局了。 …… 近江,蘇晴正處于崩潰中,她本著閑著也是閑著的精神,和基因檢測機構(gòu)較上了勁,一口氣找了好多份樣本匿名檢測,結(jié)果讓她近乎發(fā)瘋。 鑒定結(jié)果顯示,王錫之不是自己的兒子!不存在親緣關(guān)系, 蘇晴拿著鑒定報告,拉著王錫之,找到檢測機構(gòu)的負(fù)責(zé)人投訴,說你們簡直就是假冒偽劣,招搖撞騙,我兒子明明擺在這里,我自己生的還能有假? 鑒證中心的主任是個女的,她非常冷靜的當(dāng)場提取蘇晴母子的基因樣本,讓蘇晴全程旁邊,一邊給她講解鑒定原理,一邊現(xiàn)場化驗分析,得出結(jié)果是相同的,蘇晴并不是王錫之生物學(xué)上的母親。 蘇晴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世界都崩塌了,這孩子可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rou啊,十月懷胎,一朝分娩,這一切難道都是假的不成? 主任告訴她,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性,孩子確實是你生的,但你只是代孕mama而已,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生母。 “荒唐,我怎么可能是代孕mama,我是他的正室,他身體機能正常,沒有不孕不育,我也一切正常,我自己能生,不需要找代孕,我更不可能出租自己的肚子幫別人生!”盛怒的蘇晴依然保持著理智,但她想不出緣由,沒有任何人存在任何動機搞代孕。 “那我們就不知道了?!敝魅温柭柤?,表示愛莫能助。 蘇晴失魂落魄的回家去,拿著一疊鑒定報告翻來覆去的看,忽然她想起上次鑒定出的烏龍,王錫之竟然是木孜塔格的父親,她猛然驚醒,木孜塔格的父親是王海昆,也就是說,王錫之和王海昆的基因是相同的。 這就像一個炸雷在蘇晴腦海里炸開,有很多科幻電影表現(xiàn)過這一題材,全球觀眾都不陌生,只是發(fā)生在自己身上就覺得匪夷所思了。 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一個事實,王錫之就是王海昆的克隆體,怪不得十七歲的兒子和當(dāng)年的劉昆侖如同一個模子倒出來的,相貌上一點點蘇家的痕跡都沒有,可是,王海昆為什么要這樣做?她百思不得其解。 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絕無好事,深陷恐懼的蘇晴抱著兒子無助的哭了,搞得王錫之稀里糊涂,mama這是怎么了,一驚一乍的。 電話響了,蘇晴根本不搭理,可是來電之人很有耐心,不達目的不罷休,還是王錫之過去接了電話, 說了一句就驚喜道:“是爸爸!” 蘇晴止住哭聲,接了電話,果然是王海昆的聲音:“我想兒子了,讓他到瑞士來吧,我?guī)!?/br> “你想都別想。”蘇晴直接掛了電話,然后關(guān)機。 …… 瑞士,醫(yī)療中心,王海昆的笑容還僵在臉上,沒想到蘇晴這個女人如此絕情,父親見兒子的理由她都不接受,這是吃了槍藥了還是咋地。 王海昆按了下呼叫器:“叫馬君健進來。” 馬君健進屋,站在面前聽候吩咐。 “去把我兒子接來。”王海昆說?!叭绻K晴阻撓,你知道該怎么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