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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疑不定中,他看著面前的劍修緩緩抬頭,額發(fā)隨風(fēng)拂開,露出一雙紫色亮眸。 下一刻,他被當(dāng)胸一踹,后飛了六七米遠,跌在地上,七竅流血,暴斃而亡。 不知何時起,黑夜已經(jīng)徹底侵襲了這個小鎮(zhèn),沒有了燈籠的照明,街市上一片黑暗,寒風(fēng)瑟瑟,氣氛無比肅殺。 唯有一襲白衣,在黑夜中,就好像那搖曳著的燈火一般,無數(shù)黑色的蛾子朝著它撲去,卻不知這意味著生命的終結(jié)。 而那燈火,也在一次次生與死的洗滌中,被逐漸地染紅了。 啪嗒。 最后一個黑衣人的尸體倒在地面上,無神的雙眼看向天際。 宋云胤站在原地,微微喘息,鮮血從他左手的指甲尖一滴滴淌下,洇入泥土中。 他抬起手,看向那嫣紅一片的手掌。 正是它,奪去了,無數(shù)生命。 沾染了,數(shù)不清的罪惡。 腦海中驟然翻涌上無數(shù)畫面,太陽xue一股股的抽搐著,令人眩暈無比。 宋云胤身影一晃,閉了閉眼,出聲道。 別裝了,我知道你不是莫子軒。 在他身后,有人撣了撣自己的衣擺,站了起來。 宋師兄 莫子軒那張清秀的臉漸漸地變化成了面容稚嫩的貓眼少年。 你入魔了。 林清桓輕聲道。 宋云胤緩緩轉(zhuǎn)過身來,在一片尸骸中與天極峰弟子對峙。 是又如何 他淡淡說了四個字。 宋云胤。 低沉的聲音響起,宋云胤臉色一白,看向從莫子軒背后的巷子里走出來的人。 白衣,云紋,藍錦,還有那把熟悉的凌霄劍。 宋云胤嘴唇顫了顫,直愣愣地抬起頭,師尊 我沒有你這樣的徒弟!徐成鈞緊蹙著眉,看著站在他面前的首徒,厲聲道,還不跪下! 宋云胤低下頭,一言不發(fā)地跪倒在一片血泊中。 宋云胤,你怎么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半人半魔,不倫不類!徐成鈞顫巍巍地指著他曾經(jīng)最喜愛的大弟子,搖了搖頭,我對你很失望。 說罷,他似是怒極攻心,竟然扶著胸,身體傾了傾,腳步有些不穩(wěn)。 師尊!宋云胤連忙直起身,伸出手去扶他。 還未靠近,一股強勁的靈氣便將他重重拂開,滾! 宋云胤猝不及防,一把倒在地上,身上滿是血跡和灰塵,狼狽不已。 過了須臾,他緩緩撐起身體,重新并攏雙膝,長身跪在徐成鈞身前,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沉聲道,是弟子自甘墮落,有負師尊教誨,弟子忝為凌霄峰首徒,還請師尊將弟子逐出師門。 說罷,他將劍橫放于身前,伏倒下去,朝著徐成鈞磕了三個頭。 徐成鈞站在他身前,看著眼前這一切,臉色漆黑,勃然大怒,好!既然如此,那本座今天就為凌霄峰清理門戶! 說罷,他抽出那把凌霄劍,對著面前的大弟子直直劈去。 宋云胤閉上眼睛,面色決然。 林清桓在旁邊看著,忍不住上前一步。 銀光從額前擦過,簌然作響,那條象征著身份和地位的云錦腰帶從中間一分為二,斷作兩截。 徐成鈞俯視著面前的青年,眼神無比陌生,從此以后,恩斷義絕,若是再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宋云胤攥緊了拳頭,執(zhí)起劍,默不作聲地從地上站起來,眼神漠然。 他朝著徐成鈞行了個禮,后退了幾步,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等到人走遠了,林清桓才走上前來,對著徐成鈞躬了躬身。 師尊,魔劍啖炎沒有現(xiàn)身,會不會不在宋師兄那兒 徐成鈞轉(zhuǎn)過身,哪里還是那個凌霄峰峰主,而是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人。 是他沒錯,翟天音捋了捋胡子,眼神滄桑,似乎回憶起了什么,嘆了口氣,真是一段孽緣啊。 林清桓面露疑惑,并沒有聽懂大長老的話。 不過大長老說話向來深奧無比,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并沒有反問,而是垂首乖乖地呆在一旁。 下雨了。 山路泥濘,宋云胤的靴子上早已經(jīng)沾滿了臟污,不過他并沒有停下腳步,就這樣任由自己暴露在傾盆大雨中,沒了腰帶的束縛,那件藍邊白袍的道服只能松松垮垮地披在肩上,此刻的他,衣衫半敞,披頭散發(fā),哪里還有一點曾經(jīng)的高傲模樣。 不知是不是因為氣氛不對,向來性格乖戾的魔劍此時也一反常態(tài)地沒有出聲。 男人就這樣好似失了魂一般地走了不知多久,離開了那座城鎮(zhèn),來到了一片荒野中,終于,如同脫了力一般,倒在一片蘆葦蕩中。 他半跪在一人高的雜草中,雨水從頭頂流過他俊美卻又蒼白的面龐,匯聚到下巴和一縷縷頭發(fā)上,形成一束束水線,隱沒在已經(jīng)看不出原來的顏色的衣袍中。 四周蒼茫一片,寂靜無聲,只剩下瓢潑大雨。 男人動了動唇,那低沉的嗓音此刻卻干澀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