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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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禁桃花眼笑咪咪說:“伯母,老太太割了人頭,丟到我門前呢。我只是覺得,多寶很好。怎么沒想到,能惹出這樣的大禍?!?/br> 黎媽連聲說:“這實在是不應該。到底是一家人。但老太太又不聽人勸。”又說:“老太太做事,你不必理。其實多寶在家里還老夸你呢?!笨倸w是滿口溢美之詞,話里話外,叫羅禁不要和老太太見怪,種種事端,都是老太太做得不對,兩邊以后該親近還是要多親近一些。 樓上窗邊的黎多寶一臉鐵青,轉(zhuǎn)身就走。 周莉莉叫了她一聲沒叫住,跟著追出去一看,也沒看到高姜,不知道他去哪兒了,怕出什么事,連忙提著裙子跟著黎多寶跑下來。 黎多寶走得飛快,一路到一樓,推開一層層的人群,直向羅禁的方向去。 黎媽聽到聲音,回頭看,一臉的喜氣洋洋,叫她:“多寶,快來見見人。你方才躲到哪里去了?”還對人說:“她也沒什么見識,讓大家見笑?!?/br> 卻沒料,黎多寶直越過了她,大步走到羅禁面前,伸手就是狠狠地一耳光。 這一耳光,幾乎用盡了吃奶力氣,哪怕再用力也無法安撫那些逝去的孩子,也不能忍她對此人的憎惡變少那么一丁點。 ‘啪’地一聲。 一剎那,滿室俱靜。 黎媽也怔在那里,即惶恐,又忐忑,大叫:“你這是干什么!你這是干什么呀!好生生的,打什么人?你瘋了嗎?” 羅禁根本沒有防備。 被打了個正著。嘴唇都在牙齒上 磕出血來。 黎多寶冷冷地盯著羅禁,正要說什么。身后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什么事???” 大約是聞良臣過來了。 黎媽回過神,連忙說:“她有些不懂事,你也不要計較。她從小就不服管教,這也是我不對……”如何如何,垂淚連聲叫黎多寶快給羅禁道歉。 以前她是邊哭邊跪,現(xiàn)在她好些,大概是家境有變,于是有了長進,一邊哭一邊到是不訴說自己生黎多寶是多么難,養(yǎng)大她是多么不容易了,為了她吃了多少苦,只是做出怯怯弱弱的樣子,一個勁地認錯。大約覺得,這樣一來,人家固然認為黎多寶沒教養(yǎng),也要體諒她可憐。 趕來的阿鈴攔也攔不住她。眼看便是一場好戲。 在場的人雖然都不說話,面色嚴肅,可心里大概興奮得跺腳。 這是什么驚天的八卦。 這位新太太的處理方式,可真是‘神來之筆’。 周莉莉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想著,這下可算完了,要是黎多寶當眾被聞先生教訓,哪怕只是只言片語,那都夠人閑話的。并且她媽這架勢,也不打算大事化小,反而還越哭越起勁,于是擠進了人群,沖過去,拉著黎多寶就跑。 黎多寶掙扎著一下,沒能掙脫,邊跑邊回頭高聲說:“羅禁,五年大比,我等著殺你!” 羅禁拭嘴角的血,對她笑:“好!” 周莉莉怕下仆追來,提著裙子跑得快急了。還不等黎多寶聽清羅禁接下來說了什么,就拉著她跑得沒影,黎多寶都不知道她爆發(fā)力能這么好的。 兩個人手牽手狂奔著穿過了草坪地,越過了馬場,一直跑到小花園那邊。因為光線太暗,頭下腳上地一頭扎到了灌木叢里,才終于停下來。 周莉莉摔得輕一些,手忙腳亂地從里面爬出來,把蓋到臉上的裙子扯開,連忙往身后看。 沒有見到人追過來才松了口氣。 回頭看到黎多寶倒栽蔥扎在最茂密處,兩腳朝天,忍不住‘卟哧’大笑起來。 好半天,黎多寶在她的幫助下才爬出來,立刻又被周莉莉拉著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要是被抓回去當眾罵,那可就丟人了。你現(xiàn)在是在帝星,又不是在永明。這里沒人會護著你?!敝芾蚶蛘f完又有些后悔,猛然止聲停下來??蓱z巴巴地看著她:“你別難過。我會一直陪著你的?!?/br> 黎多寶很不以為然,這里確實沒有人會護著她。周莉莉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想想說:“回去周笛安要罵你。他不是派你出來交際的嗎?這下可好了?!?/br> “也就是說幾句。家里也沒人敢看我的熱鬧,我怕什么?”周莉莉說:“交不交際的……以我們現(xiàn)在的身份,在這里和人交際也要人看得起我吧?他心里清楚得很,只是叫我來一趟,聊勝于無。多拍點照 片,發(fā)在主頁上,叫不知道的人,以為我們還興盛著呢,穩(wěn)一穩(wěn)人心——這種事,他自己做有點丟人。我來剛好,再順便看看你?!?/br> 兩個少女,手牽著手,窩在那兒,想起剛才的事,又相視‘噗嗤’笑起來。 主宅那邊,客散后,聞良臣就回樓上去。 黎媽坐在自己屋里,還在哭個不停。 阿鈴關(guān)了門,端茶來給她喝,她也不喝。只說黎多寶不懂事。 “她這個樣子,人家怎么看我們?一點也不知道禮數(shù)。要罵她沒有教養(yǎng)的。那個求婚的事情,本來也是老太太做得不對,愿不愿意的也不用殺人呀?,F(xiàn)在被人問到臉上來,我還要替家里賠禮道歉?!?/br> 阿鈴想和她說一說,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時竟不知道要跟她從何說起。 只默默站到一邊。臉上并沒有恭敬,只是冷漠站著。 等黎媽終于停下來的時候,才開口:“太太,人家不會看不起大小姐,頂多說她果然是出自永明,真的是兇悍,她就是再有什么不對,最后那一句邀戰(zhàn),也都全頂了,不論那些人嘴上怎么說,但心都要贊嘆,大小姐年輕輕,就有永明的血氣方剛。但反而會看不起您。” 黎媽一口氣堵在胸口,瞪著阿鈴,不敢信她竟然這樣跟自己說話,但以她的見識,也不知道要怎么應對,忍著氣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好好的在那里跟我說話,我怎么說?我到做錯了?” “我來時就已經(jīng)跟您講過羅禁會來,他跟我們永明之間有些什么舊仇新怨。求娶親事的事,更是無禮,正經(jīng)的要先問,兩邊說定之后再一步步來,禮數(shù)做全。是什么人,拿了錢就能上門?紅街的□□,拉開門做買賣,老鴇家的女兒要出嫁,恩客就會抬錢去??!他那是在罵人呀太太,是侮辱我們永明,侮辱大小姐?!卑⑩徖渎曊f:“您方才說的那是些什么話?大小姐還在家里夸他?” 黎媽羞憤:“我只是想著,今天是喜事。全是親戚朋友,不要叫先生臉上無光。我們退讓一步,委屈一點,揭過去就算了。何必在這里鬧起來。我說的也不過是幾句場面話,又不是真心的!”自己受點委屈,那聞良臣知道了,心里也要說她賢惠。 阿鈴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面無表情地說:“今天來的說是親戚,就真的是親戚朋友嗎?太太,這不是親戚家做客、鄰里間說笑。本來發(fā)生這樣的事,就算是大小姐給了他一耳光,雙怎么樣,打了也就打了,不然他還敢在這里鬧事嗎?可您那一哭鬧,嫌事情不夠大一樣。您就不想一想,先生會高興嗎?” 這時候黎媽終算是有些忐忑起來。 但過了一會兒又哭著說:“她好生生的,干什么這么小的胸襟?我也不是沒有送她讀書。老師都夸她腦子好,可現(xiàn)在好了 ,事情鬧成這樣。” 阿鈴這下再沒有話了。她說什么都是無用功,還能怎么說?只是掛心黎多寶,借故從黎媽這里出來,便立刻上樓去,但書房是空的。 傭人說:“先生出去找人了。外面林子重,再往里面走,野獸也有一些。偶爾有時候,躍過了電子柵欄跑到馬場這邊來?;蛘叽笮〗悴恢肋吔?,跑到深林子里去。所以怕大小姐遇到什么危險。”但又安慰她:“是太太擔心叫你來問嗎?沒事的,照理說不會跑得太遠。一會兒就回來了?!?/br> 但不一會兒,聞良臣和海明回來,并沒有收獲。 過了半個小時,高姜那邊帶著人也回來了。說沒有看到人。 聞良臣沉著臉,站在大廳里。只等去大門那邊查看的人回來,怕黎多寶興許是跟朋友從大門出去,到下層去了。 二樓的黎媽大概聽到下面的動靜。 下來的時候換了衣服,頭發(fā)也梳得整整齊齊,一開始還以為是什么事,一聽是因為黎多寶不見了,連忙勸說:“沒關(guān)系,她以前一個人半夜里都敢走過大半個城區(qū),去同學家住。也不怕黑,這一會兒可能是躲在哪里,等困了累了,自然就回來了。先生明天還有事,千萬不要受累。還是早點休息吧?!?/br> 聞良臣臉色鐵青的,但許久,只說:“你做mama的,要多關(guān)心孩子。萬一有什么事呢?” 黎媽連忙說:“她又死不了。”也并不是什么壞心,更不是存心刻薄,只是她知道黎多寶真的死不了,一個‘偶’而已:“快別勞動先生了。還是快點休息吧。” 話音沒落,迎頭便與回頭看她的聞良臣四目相對。 那凜凜的目光,叫人呼吸一滯,一時竟然一句多話也說不出來。 阿鈴過去扶她回去,她也沒敢拒絕。 不一會兒,去大門看監(jiān)控的傭人就回來,說除了客人之外,并沒有其它的人出去。庫里的穿梭機、內(nèi)域飛行器,也一輛都不少:“跟大小姐一道的,是周家的女兒。她家的傭人也還在,飛行器停在外頭。都沒有走。肯定還在莊園里?!?/br> “那是去哪里了?好好一個大活人,還能平空消失嗎?”海明著急。 高姜剛要說再出去找。這時候外面有傭人快步跑回來,大聲喊:“大小姐回來了?!?/br> 不一會兒,黎多寶又瘦又小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廳,高莉莉跟在她身后。 她們兩個頭發(fā)亂糟糟,不知道從哪里鉆過的,身上到處都粘著小指頭大小的刺毛果,褲腿上還有泥巴。 聞良臣知道自己不能發(fā)脾氣,她懂什么,怕這里沒有人會維護她,當自己要當眾斥責她才會這樣。可他一開口,還是抑制不住的怒火,一巴掌拍在茶幾上,茶杯都跳起來:“你跑到哪里去了!全家人找到現(xiàn)在!” 周莉莉都嚇得打了個哆嗦 。 她在家里也挨罵,但沒有這么嚇人的。爸爸mama也不會這樣急聲厲色。 “后面林子里面,有老虎!”海明連忙出來打圈場:“大小姐,先生就是怕,萬一那些虎啊,豹子啊,躍過了電子柵欄,咬著您。那水里還有鱷魚呢。一口下去,牛腿骨都能咬斷。您說,您這身體,被咬爛了半截,也不會死。萬一困在哪里,爬也爬不回來。死也死不了。可這怎么辦??!家里怎么能不著急?!?/br> 說著連忙叫傭人:“快,快上去幫著把身上的刺果子摘一摘,一會兒要癢。” 傭人們一擁而上,簇擁著兩個人上去。 沒人提之前她打人的事怎么處置。 黎多寶走到二樓,停下步子,叫周莉莉先上去,自己往黎媽那里去。 才走到門口,就聽到黎媽在那里哭,說:“從她出生,就沒有一件好事。有時候我就想,要是沒有生她就好了。為什么我要有這么個女兒?我到底欠她什么呢?現(xiàn)在好不容易日子好了,她也不讓我好過。本來嫁過一次、有個孩子,已經(jīng)是我的污點了。她說話做事還這么不管不顧。這是要逼死我呀!” 要她死。這種話,黎多寶離家的時候,她在短信里也說過的。 只是那時候,是嫌女兒要跑。現(xiàn)在是嫌女兒還在。 黎多寶猛地停下步子。 突然想起,以前的時候因為常常挨打,家里又入不敷出,mama其實待她很親近。時時跟她講,大家是一家人,要在一起,有難事忍忍也就過去了,也曾無數(shù)次說過“mama愛你”,每次她被打,也曾對她萬分憐惜,哪怕沒擋過一下,但口中也是句句情真意切。 她覺得,mama不是不愛自己,只是太懦弱,不知道怎么去應對一切,以至于局面弄成了那樣。她對mama有隱晦的恨意,所以才會在那個時候,在高姜面前,和mama有那樣的對話,質(zhì)問mama??稍谛闹?,當然也有難以割舍的感情。畢竟是母女——人類的情感,原來這么復雜。她雖然說不清楚愛與恨為什么可以同時存在。但知道它們存在。 可現(xiàn)在,劉大勇不在了。 明明應該是阻礙沒有了,可似乎跟隨著劉大勇帶來的苦難一起消失的,還有mama對她的感情。 只是一瞬間的事,mama已經(jīng)不再‘愛’她了,或者從來也沒有‘愛’過。 畢竟苦難既然已經(jīng)消失,也就不再需要這個她‘恨不得砍斷了手腳也要禁錮在自己身邊’的,一同分擔風雨的人。 于是她變成了個累贅。 黎多寶面無表情站了一會兒,就轉(zhuǎn)頭回去。遇到樓下上來的高姜。 高姜抬頭看到,不知道有沒有聽到黎媽的話。 但不重要。 黎多寶想,沒什么重要。她在欄桿處站了一會兒,才舉步上去。 高姜默默跟在她身后。 兩個 人上樓。才上到一半,就聽到頂樓層周莉莉在那里尖叫。 聽到她的聲音,黎多寶想到她的說‘我會陪著你’,心里的冷意就緩和了一些。 只是不知道她又在鬼叫什么。 高姜走快了幾階,大概是怕有什么意外,下意識地護到黎多身前面。因此到是先看得清楚,原來是刺果鉤住了周莉莉的頭發(fā)。 她生氣傭人手腳太重,弄痛了自己,抓起身邊的東西就狠狠地砸在那個傭人臉上。 高姜認得,那是周家派來跟著她的傭人。 傭人不防備,被砸得滿臉是血。周莉莉端坐在那里,尤不解氣,還要抓別的東西來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