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haitangwx.c0m我是反派小心肝[快穿]、haitangwx.coM命運修正系統(tǒng)[快穿]、[洪荒]二足金烏、穿成年代文里的后媽、寵妻如命(重生)、再蘇就炸了[快穿]、反派他爸教做人[快穿]、戀愛反面教材[快穿]、快穿:我是反派我最六、宇宙第一醋夫[快穿]
這還沒害? “是什么動物?孵化出來了?” 路明亞沒有說話。 “人工制品?” 路明亞仍沒有理會。 陳澤雖然不滿,但這時候也沒有分神和他廢話的精力,專心致致地把注意力都放在手中的主板上。但口中并沒 有停:“那你這身體到底怎么回事?” 隨著時間的流逝,路明亞沒有再像之前那樣閃爍,但‘飽和度’以勻速下降,變得越來越透明,并且形體也似乎很難維持原樣,有點像受熱的蠟人,鼻子和耳朵中都有血水滲出,這說明他的臟器也受到了嚴重的損害。 有點像受過高強度的輻射。 他以為路明亞不會回答,但對方卻睜開眼睛,認真的問他:“你有沒有聽過?在遠古時代,人能溝通天地、長生不死,還能驅(qū)動萬物生靈。” “沒有。神話故事嗎?” “對。神話,還有一些是志異故事。穿墻,飛行,什么的。不論中西方都有這樣的文獻,只不過表現(xiàn)的方式不同。哪怕現(xiàn)在,我們?nèi)A夏人也相信地府、陰差,還有……”他停頓了一下,才說出那個字:“鐘馗,之類?!?/br> 陳澤手上一頓,但并沒有流露出太感興趣的表情,但還是有些忍不?。骸扮娯福渴镜哪莻€項目?據(jù)說從來沒有人見過這個東西,它的去向隨著宋星移的死被埋葬了。它到底是什么?某種智能程序?或者超科技的武器?光子,原子類?還是那些我們俗人聽不懂的更前沿的東西。” 路明亞沉默了一下才開口:“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唯一可以告訴你的是,宋星移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雖然很快就關(guān)上了它,但已經(jīng)太遲了。”然后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 陳澤的心砰砰地跳。 他沉下心,檢查了最后一次控制區(qū),將它插入槽中。 “好了。” 但這里沒有電,也沒有其它必要的東西。 他正想問,科研所分處這邊會不會有發(fā)電機組可以用,路明亞扶著墻站起來:“那走吧,去外面?!?/br> 他抱著機箱,跟著蹣跚的少年。離開了殘破的實驗室。 當(dāng)回到地面時,新鮮的空氣一下便灌滿了他的胸膛。 路明亞挪步到鐵門邊,等他踹開了門,才顫顫巍巍地走出來。這時候的身形,與之前矯健奔跑時的身姿已大有差異。一路走,雖然捂著鼻子,但血一直滴落下來。 他覺得,在自己跟丟路明亞的那幾個小時內(nèi),路明亞身上一定發(fā)生過什么大事。 才從健康的人突然變成這樣。 如果說路明亞真的從那幾個monster的成員身上拿到了什么東西或者得到了什么信息是和他養(yǎng)母有關(guān),也和宋星移有關(guān)的,那么會不會,在那幾個小時之中,他用這個信息找到了鐘馗,并在取得鐘馗的過程中,遭遇了什么意外,才造成了現(xiàn)在這樣的身體情況? 可是,他把鐘馗藏在哪里了呢? 那應(yīng)該是一個體積不小的東西才對。 不可能隨身攜帶。 路明亞在他前面走著,一直走到停機坪上才停下來。 他上去,把機箱放在他腳邊。 路明亞就地坐下,喘息了一會兒,吐出來的血,溢得胸口都被浸濕了。他顫抖著,從手腕上的個人終端上,抽出一個帶插口的根線,將它鏈接在已經(jīng)修復(fù)的機箱上。 隨后個人終端上的指示燈便急速地閃耀起來,機箱硬盤也發(fā)出高速運轉(zhuǎn)的聲音。 路明亞眼中藍光閃耀,看來屏幕已經(jīng)開啟。 陳澤走到一邊。 想點一只煙,但在口袋里摸了個空,皺眉有些煩躁,琢磨著路明亞的事,望著天邊的星星,出了一會兒神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看到的并不是星星。而是……浪潮? 雖然從耳機里他已經(jīng)聽到黎多寶描述過,它的樣子。 可此時親眼看到,仍然是無比的震撼人心。它們閃耀著朦朧細碎的微光噴涌而行,壯麗而詭異。 不過瞬息,已在近了許多。 他猛地退了好幾步,叫了幾聲:“路明亞!快點?!辈徽撍谀莾菏且墒裁?。都已經(jīng)快沒有時間了。 路明亞沒有應(yīng)聲,他睜著眼睛坐著,但一點也不關(guān)心身外之事,哪怕不支的身軀正在崩壞,死神已經(jīng)行至眼前。 陳澤這么多年,頭一次,感受到緊張帶來的口干舌燥,就在他打算,有所行動的時候,路明亞突然站了起來,扯掉了手環(huán)與機箱的連線,轉(zhuǎn)身向著光海迎面而去。 陳澤急趕了幾步:“你還什么都沒有告訴我!你這是干什么去?” “去打開盒子?!?/br> “什么盒子?” “你難道沒有聽過那個故事嗎?”路明亞邊回答,邊向前去邊用優(yōu)雅的古通用語高聲道:“潘多拉雙手捧著她的禮物,這是一只密封的大禮盒。當(dāng)她打開蓋盒,一股禍害人間的黑色煙霧從盒中迅疾飛出,猶如烏云一般彌漫了天空,黑色煙霧中盡是疾病、瘋癲、災(zāi)難等各種各樣的禍害,這些禍害飛速地散落到人間??梢酝炀热祟惷\的“希望”還沒來得及飛出盒子,潘多拉就把盒子關(guān)上了?!?/br> 他說:“就是這樣的盒子?,F(xiàn)在,我要重新打開它!” 陳澤拿不準:“你確定嗎?” “試試不就知道了?!彪S著說話,他越跑越快,在就要處那邊光海相撞時,驀然躍身而起。 騎著粉紅色的小綿羊,在夜色中跟著光??癖嫉睦瓒鄬?,猛地按下了剎車。 車子因為慣性向前沖了好幾段,才停下來。 此時光海還在向前涌動,但在光海之上,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 他停駐在半空中,身后是光潔的月亮,使得他看上去像是一抹微不足道的剪影。 當(dāng)他舞動雙手,就像是以天空為幕布在寫字,隨著他的動作,不知道哪里來的光線匯聚到他手劃過的痕跡上,顯現(xiàn)出一個圓形,不斷轉(zhuǎn)動的金色字環(huán)。 這個字環(huán)隨著他的動作越來越亮,最后發(fā)出灼目的光芒,當(dāng)他完成最后一筆 ,一掌向字環(huán)拍去時,整個環(huán)應(yīng)勢崩裂。 隨之而來的,是突如其來的靜止。 不只是光海停止。 身周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慢了下來。 連空氣的流動都似乎凝滯。 小綿羊也無法再啟動。 黎多寶丟下車子,沖進光海向前跑去。 光海隨著她的動作,慢悠悠地蕩漾著,像真正的海洋。 它們在離開城區(qū)的時候還不算太多,但隨著經(jīng)過的地區(qū)越多,它們的數(shù)量也就越為龐大,此時聚集得太多,從地面堆積起來,蔓延到她胸口上。 等她跑過去時,天空的人已經(jīng)墜落了下來。 鮮血蔓延在草地上,光海之中少年像壞掉的玩具,姿勢詭異地仰面躺在自己的血泊里,睜著眼睛,看著天空的星辰。 聽到腳步聲,轉(zhuǎn)眸看向她時,目光變得明亮,顫抖叫她的名字:“黎多寶?!?/br> “什么?”黎多寶不敢觸碰他:“我在這里?!庇昧Φ負]開那些彌漫在他身上的光點。 “你的小綿羊呢?” “在,在那邊?!彼恢雷约簽槭裁匆酒饋?,企圖跑回去把那造型有些滑稽的車子推到這邊來給他看。 少年用力全力伸手抓住她的衣角,阻止她離開,虛弱地笑:“……就是……就是隨便問一問……” 他微微欠起身體,看著她,想再說點什么,喉嚨發(fā)出奇怪的聲音,血沫噴涌而出。 掙扎許久才能緊緊抓住她的手腕,盯著她的眼睛努力做出一個笑容,再開口說出話來:“去贏。我……我等你?!?/br> 隨后,頭便輕輕地歪到一邊。 秀窄的眼睛仍然睜著,可卻再也沒有了聲息。 黎多寶怔怔看著面前的人。 她不動,那些光點便又彌漫回來,將兩個人都淹沒。 許久,她才茫茫然站起身。 光海沒有消失,沒有褪去,可也沒有再向哪里動。 它們呆在原地,月色下,沒有邊際的光海,在夜風(fēng)起時,隨著風(fēng)微微的起伏,蕩漾著粼粼‘波光’。 一開始是泠泠的白光,但很快以路明亞為中心,有螢色一層層向外泛開去,一時之間,整個光海都翻涌起來。就如同海嘯激烈地起伏、變色。 黎多寶伸手抓了一把,但一無所獲,就像抓不住沒有重量的流沙。 等這驚天動地的‘海嘯’過去,光海終于全部由白色變成了螢色。 它們慢慢地匯聚到了一起。然后向一個方向繼續(xù)往前去。 爬到屋頂上僥幸躲過一劫的陳澤,沒有再被攻擊,見黎多寶費勁地扛起路明亞轉(zhuǎn)身又向小綿羊跑去,連忙手腳并用地爬下來,邊叫她邊追上去。 他以為小姑娘一定淚流滿面了,但當(dāng)黎多寶扭頭看他時,他才發(fā)現(xiàn),她并沒有哭。且表情顯得過于平靜。 小姑娘這么小的年紀,見了這么多死人,又失去了自己最在意的人 ,該是現(xiàn)在這副樣子嗎? 陳澤問:“你背著他干什么?”人已經(jīng)死了。這時候,也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何況他看,黎多寶也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吧? 但見黎多寶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赤、果果的厭惡,立刻改口:“我?guī)湍惚??!笨傆X得這時候不要惹她為好。 這次她沒有反對。 雖然小綿陽有些小,陳澤背著一個人,坐在后面看上去也有些滑稽,但現(xiàn)在也不是顧得上這些的時候。 他隱約覺得,事情也許并不是表面這樣。 黎多寶發(fā)動車子,繼續(xù)追著這些光去,看看現(xiàn)在它們要去哪里。 因載坐著三個人,小綿羊有些不堪重負,發(fā)動機響得驚天動地,甚至還疙疙瘩瘩地突然熄火停了一下。 但黎多寶已深諳修車之道,狠狠地踹了兩腳它又立刻歡快地跑了起來。 路上原本聚攏的螢光海,漸漸開始向四面八方散走。 黎多寶選擇了其中一股,緊緊地跟著一直追到國道上,越靠近城區(qū),越有人煙,也就意味著有了越來越多的尸體。 那些光漫過地面,也漫過那些死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