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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成為女王[星際末世]在線閱讀 - 第12節(jié)

第12節(jié)

    兩邊在這之前,不可能有交集也不可能認(rèn)識。

    所以他拿出照片給宿管員確認(rèn)的時候有一點(diǎn)猶豫。

    根本沒想到結(jié)果是肯定的。

    于是,想來想去,還有第二個可能。

    少年在短短的幾十分鐘洗劫修理店的過程中,曾幫助過她。

    很可能她能逃跑是多虧了對方,才會讓兩個人在短暫的時間內(nèi),產(chǎn)生了較深的羈絆。

    所以她才會幫著編造謊言,讓少年免于被追捕的下場逃出生天。

    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只是,他沒有明白,路明亞為什么要幫一個陌生人?

    不過現(xiàn)在這個疑問并不重要。

    陳澤從煙盒里甩出一根新煙,在桌上敲了敲:“前事我都不再追究。他臨時轉(zhuǎn)變心意,你很感動,我理解,但你要想清楚,他并不是一個好人,對于養(yǎng)大自己的人都沒有任何感情,而你們只見過一面,你犯不上為了他搭上自己的前途?,F(xiàn)在我再問你一遍,在群居屋你們兩個人分開之后,路明亞去了哪里?”

    說著拿出一張紙,推到黎多寶面前:“聽說你在學(xué)校繪畫課得分不錯,要復(fù)原他的外貌也應(yīng)該并不難。”

    黎多寶垂眸注視著面前的那張紙。

    就像陳澤說的,她繪畫課學(xué)得很好,要畫出少年的樣子并不難。

    她伸手摸了摸那張紙,腦海中清晰地浮現(xiàn)少年的樣子。

    他叫路明亞。

    原來叫路明亞。

    黎多寶慢慢收回手:“我本來也不會否認(rèn)我去過80110,宿管那里有監(jiān)控,應(yīng)該是能看到我的。但我不知道你之后在說些什么。因?yàn)槲也徽J(rèn)識什么路明亞?!?/br>
    陳澤沉著臉,坐正了些,打開錄音筆,先報了時間,地點(diǎn),然后開始詢問:“你做為涉案人,依照條例有義務(wù)配合保險公司的詢問調(diào)查。明白嗎黎多寶?現(xiàn)在開始你所說的一切都將成為賠保證據(jù),也就是說,掩蓋事實(shí)將被視為騙取保金。是要付法律責(zé)任的?!?/br>
    所以是要來硬的了。

    “明白?!?/br>
    “那么我們就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捋吧。請問,你今天有沒有去過三合街121號樓利民群居屋80110號?!?/br>
    “我去過?!?/br>
    “請問你去那里做什么?”

    “我不只去過121號樓,還去了周圍所有的群居樓。我要找一個人。”

    “什么人?”

    “一個男生?!?/br>
    “什么男生?”

    黎多寶認(rèn)真地說:“我打算以后和他一起生活。所以去找他?!?/br>
    她坐在桌前,耳中除了自己這邊的聲音之外,一片寂靜。她的聲音聽上去太鎮(zhèn)定,太平常。

    陳澤看著她,一臉莫明。

    “什么……叫以后要一起生活?”什么玩意?結(jié)婚?你才幾歲?

    “你不是問我,去找誰嗎?我去找他,以后和他生活在一起。但是沒找到。他可能不想讓我找到他。”黎多寶說。

    這些話,她說得真情實(shí)感。

    從很小很小的時候,每當(dāng)父母吵架,她就在想,有一天自己要離開這里去找d,然后和他在一起。

    永遠(yuǎn)永遠(yuǎn)在一起。

    他會彈好聽的鋼琴,說話的聲音很溫柔,不會打人,她難過的時候,總會安慰她,雖然相互也聽不懂對方在說什么。

    但沒關(guān)系。她稚氣地想,我們可以創(chuàng)造自己的語言,反正不會太復(fù)雜嘛。

    她還可以把自己最喜歡吃的巧克力分給他吃,但如果他太喜歡,全部給他吃也……也沒關(guān)系,因?yàn)椤蹅儼毷亲畲蠓降男∴镟铩?,外婆總是這么說。

    她總幻想著,d是一個什么樣的人,長什么樣子。

    她想啊,他一定長得特別特別的帥氣,生活在很好很好的地方。

    他也許有一座巧克力造成的房子,甚至他可能是一位王子,都不等她去尋找,就會突然某日,從天而降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帶著她永遠(yuǎn)離開這讓人生氣的生活。

    總之,他會對自己很好很好很好。

    所以眼前的一切遭遇都沒關(guān)系。

    ‘那個男人’就像童話里囚禁著公主的惡龍,有一天王子會來打敗他,讓他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

    稚氣的她曾這么想過。

    后來,她不知道從什么時候才不再這么想了。

    可能是因?yàn)?,一次次理由牽?qiáng)的毒打過去,d始終在,可也始終沒有來。

    她不得不面對這樣的現(xiàn)實(shí)——沒有人會來救她。

    最后連外婆都已經(jīng)逝去,唯一的避風(fēng)港灣都不再存在。

    有的只是自己。

    他無法平白地從天而降,也不是什么王子,反而更像天上的星辰。

    她得非常非常地努力,非常非常地勇敢,變得非常非常地好,爬得非常非常地高,才能夠觸碰到他的手。

    這幾乎是一種信仰。

    這種信仰堅(jiān)定了她‘只要努力向上就一定會見到他,得到幸福的生活’的信念。

    “什么?”陳澤滿頭問號。她想和人家一起生活,但人家不想見她的男生?什么鬼話。

    但他看到黎多寶的表情,那并不是作偽的表情。他毫不懷疑就算是給她上了測謊儀,也不會得出任何她說謊的結(jié)果。

    “就是一個男生。我有一次在公車上,遇到一個男生。前天放學(xué)在校門口發(fā)生了一些事,你如果去查監(jiān)控應(yīng)該能看到,我從校門口離開之后,又再次在路上遇到他,他好像被工友打了,也受了傷,但一點(diǎn)也不顧自

    己,只是一個勁地安慰我。等我工作穩(wěn)定之后,就想去找他。但只記得他沒家人,住在三合的群居樓。所以才會去那邊一家一家找。”

    黎多寶的眼睛看上去太誠懇。臉不紅,心不跳。

    當(dāng)她說到這些,并沒有少女的羞澀,似乎這件事對于她來說,是再自然不過的:“以前我覺得,我他是一位王子,但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原來他可能也很落魄,我們兩個人都只是泥坑里的小石頭,都又臟又臭。他不想這樣遇到我。所以才不讓我找到?!彼D了頓,垂眸看著眼前的布滿了污漬的桌面:“但接下去,只要我們都繼續(xù)努力就行了。”

    陳澤被她帶偏,問:“努力什么?說得好像你有多么偉大的目標(biāo),要去奮力拼搏?!?/br>
    “是沒什么大事。但得努力學(xué)習(xí)、努力生活。努力做好眼前每件力所能及的事。都很瑣碎?!彼ы?,表情沉靜:“可就算是擠牙膏,也有擠牙膏擠得最干凈的第一名。疊衣服有疊衣服疊得最漂亮第一名?!?/br>
    這是什么鬼話?陳澤怔了一下。

    “每件力所能及的事都是第一名的話,也會成為更優(yōu)秀的人?!?/br>
    陳澤頭一次聽到這樣無厘頭的觀點(diǎn)。但……也不能說她是錯的。

    “所以?!崩瓒鄬毧粗?,用平靜的口吻說道:“就算我和他現(xiàn)在短暫地分開,但以后,等兩人都更好、更優(yōu)秀的哪一天,就會再見,幸福地生活在一起?!?/br>
    外婆過世,mama無能,每天隨時會落在身上的毒打。但她從不覺得世界已完全拋棄自己,更不覺得自己是世界上可憐的人。

    因?yàn)橹灰惆樽约旱穆曇粼谀抢?,黑暗之中便有一點(diǎn)光,迎著光向前走,就會到達(dá)光明之處。

    這就是支撐她不要屈服的力量。

    此時。

    在街頭人流中一直急行的少年,無視身后隨時可能會出現(xiàn)的追蹤者,猛地停下腳步。

    第7章 兇案

    無言以對的陳澤向后倒,靠在椅背上審視著面前的少女:“真的有這么個人嗎?”

    “恩?!?/br>
    “他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br>
    可真敢說。

    陳澤仰頭望著屋頂,好一會兒才平復(fù)心中蓬勃不絕‘m’的情緒:“你打算和他一起生活,但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他人在哪里?!?/br>
    黎多寶表情平靜:“叔叔,你不懂我們年輕人,別說見了兩面,就是一面也沒見、相互一句話也聽不懂的人,也可能早就決定以后要一輩子在一起生活。”

    陳澤真摸了摸臉,是自己老了?還是新一代已經(jīng)垮掉了?

    “你不是說他被工友打傷嗎?什么工友?在哪里工作?就算不知道具體在哪里工作,也應(yīng)該知道大概是干什么的吧?!?/br>
    “不知道。他那么狼狽,我就沒有再多問?!?/br>
    “他長什么樣子?頭發(fā)有多長?”

    “很普通 ,頭發(fā)就和一般男生的一樣,沒什么特別?!?/br>
    “穿的什么工作服?”

    “就是牛仔褲t恤?!?/br>
    陳澤看著她,心里清楚她沒打算給出任何有特點(diǎn)便于搜尋的特征,想以此來確保她的話不可證偽。

    自然,她嘴里的一切都是胡說八道:“如果你這樣搞的話,我只有將現(xiàn)有證據(jù)全部移交警方了?!闭Z氣中已經(jīng)有威脅的意味。

    “證據(jù)?”黎多寶問:“你提供的視頻里只有一個年輕的背影,既然你說從來沒有路明亞的外貌信息,那你根本也無法證明那不是路人甲乙丙,而是所謂的monster成員。你對我的詢問,也一直偏向于坐實(shí)我是內(nèi)應(yīng)的身份,更同樣也沒有任何實(shí)證,只是牽強(qiáng)附會,聽上去更像為了不向事主支付賠償?shù)氖侄?。?/br>
    她看著太無害:“并且我覺得,如果你早有證據(jù),根本就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跟我講這么多廢話。今天來的應(yīng)該是警察才對。”

    陳澤長嘆一聲,關(guān)上錄音器:“好了好了,小姑娘不要這么沖,我也不和你來這一套了。老實(shí)說,我真的很確定那就是他,但也確實(shí)無法向警察證實(shí),所以我手里就像你說的,什么也沒有。現(xiàn)在你不想說真話,我們談話也毫無意義。我認(rèn)輸了。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他對我來說只是一個小偷,但對于monster的人來說卻是叛徒。你這樣是會害死他的。要是我找到他,他倒是還有一線生機(jī)?!?/br>
    既然一種方式不行,就再換另一種。

    以情動人。

    “他還很年輕,就算走錯過路,也不是死罪,不應(yīng)該無聲無息地慘死在一個老舊的星球?!闭f把那張用來描述畫像的紙,重新推到黎多寶面前:“你想清楚。這是他最后的機(jī)會。你不想因?yàn)樽约?,而害死他吧??/br>
    街市上的少年站在小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