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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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星城想,皇帝之前叫徐老進宮詳談,又給他時間讓他歸家, 顯然是對徐老這樣一個在工部干了幾十年的老臣也是有感情的。只是皇帝似乎心中已然有了考量,沒有說也沒有問, 只是沉默了片刻。 “此事只跟他有關?” 俞星城垂眼:“目前看來還沒有別的證據(jù)。接下去要等溫大人的消息了。” 皇帝:“你有什么猜測可以與朕說?!?/br> 俞星城搖了搖頭:“猜測是最無用的。我想此次皇上派溫驍前去武昌府, 也是明確了態(tài)度。若是如此我便安心了?!?/br> 皇帝:“朕之前的猶豫并非因為不明, 而是因為這兩端的重量,也一直在大明的土地上搖擺?!?/br> 怯昧擺弄著衣袖忽然道:“你可知太|祖所在的元末,實際上江南、華南諸多地方, 也有繁榮昌盛, 商旅來往,樓閣遍地,有些府縣的燈火通明, 瓦舍喧鬧,還有那些紡織制船工廠, 甚至有今日之水準。這都是因為元人不懂制政, 他們放開手腳,正因寬松的治政, 所以才有了生機?!?/br> 俞星城看向怯昧,他笑了笑:“可是在那時候, 什么也不管,繁榮之下也盡是無法無理無公平的野地, 有太多的民不聊生, 太|祖便是這寬政下的受害者。正是因為有太多的太|祖,才有了今日的大明。” 俞星城看向皇帝:“皇上想找個平衡。” 皇帝搖頭:“現(xiàn)在已然不平衡了。我以為我在權衡,但我如今才發(fā)現(xiàn), 天平的另一端已經(jīng)太沉太重了,只是他們不想要變化,所以忽悠著朝廷,忽悠著朕,偷偷在底下托起他們那一方的天平,讓我以為是兩方相平的罷了?!?/br> 確實如此,若是能忽悠的一個封建王朝給他們寬松的環(huán)境,又替資本承受民意的罵名,這事兒就十分完美了。 皇帝垂眼:“讓朕決意不能輕饒的,是他們的張狂。朕既曾羨慕‘寬’帶來的繁榮,瞧如今南北各地的工廠與農(nóng)耕,洋商與海港,這都是開放商貿(mào)港口帶來的;但朕也恐懼‘寬’帶來的不平,在這繁榮背后,有多少人流離失所,有多少不公不正?!?/br> “朕曾想過,世間皆有平衡,放手去‘寬’,但如今想來,你說的對,這片中原大地自由選擇,朕一旦放手,就是等一場浩劫來臨。浩劫之后或許不會變化太多,然后重回今日?!?/br> 俞星城露出了一點笑意:“皇上只要能有決意,便是再好不過的?!?/br> 怯昧坐在了池塘邊的欄桿上,捏著魚食灑向池塘,他轉過頭看向俞星城。 他果然與圣主或歷任國師都不一樣,他不愿意把自己高高在上當成神或仙,也不愿算計這千百年后的未來,只想著活在當下,積極參與,最起碼去改變未來幾十年幾百年。 也不知道圣主知道他與皇帝就像是友人一樣,在御花園中閑聊,會如何作想。 皇帝看著他倆眼神交匯,微微挑眉:“怎么了?” 俞星城:“皇上與國師在此處做什么呢?”她話說的隨意,就像是跟皇帝嘮家常,皇帝挺喜歡她的態(tài)度,扯了扯嘴角:“在修煉。” 俞星城一驚:“皇上是天子,不都是圣主天賜靈根——” 皇帝撇了撇嘴:“崇奉十一年的時候,京師出了一些變故,聽說群妖竄逃,欽天監(jiān)震動,京師附近多處鎮(zhèn)妖塔被毀,連朕的靈根也在那時候消失,哦不過本來也不是什么有用的東西,朕的靈根也就每年郊祭或祈天時用來表演表演。史上沒得到圣主眷顧的皇帝也不少,朕倒不是真的在乎,就是想練練,正好國師難得留在宮中,便叫他來了?!?/br> 那位圣主在中原銷聲匿跡四千年,高高在上俯瞰眾生,而新任圣主任職十幾年,一大工作就是教皇帝修煉。 看皇帝對著池塘水使勁兒的模樣,似乎是想cao控水。水面上偶有漣漪,皇帝露出驚喜的表情,怯昧坐在欄桿上:“……皇上,那是魚在換氣?!?/br> 皇帝尷尬的想要放棄的放下手臂,清了清嗓子,轉頭道:“你在世學學府任教的如何?” 俞星城陪皇帝也閑聊了一陣子,皇帝沒有再詳細問關于俞星城遇襲與漢陽府大堰的事兒,但他的不問更說明他已然決定整治了,在俞星城告辭從西宮附近花園離開時,也看到了裘百湖與幾位欽天監(jiān)仙官,匆匆朝這邊趕來。 俞星城只行禮寒暄了幾句,對方都很著急,也顧不得打招呼,但俞星城覺得與自己遇襲有關。大量不明門派的修真者混入了京師周圍,皇帝不可能不重視。 她也未在宮中久留,掛念著熾寰他們,她立刻回到府上,這才發(fā)現(xiàn)楊椿樓與肖潼都在,鈴眉因為今日被欽天監(jiān)外派所以未能回來,而內府的地面與花園中,受傷的大妖小妖約有十幾只。而溫嘉序似乎也留在這里,楊椿樓正在給小妖們治傷,他也上去想要搭把手,被楊椿樓翻了三十個白眼。 俞星城問道:“鸮遠呢,你們去妖館找人了嗎?” 肖潼抬頭:“妖館都已經(jīng)空了,沒有妖在,都不知道去哪兒了,鱷姐和胖虎也都不在,全都烏拉拉跑出去了,要我說,回頭一抬頭發(fā)現(xiàn)京城頭上飛的全是妖我都信?!?/br> 俞星城皺起眉頭:“熾寰也什么都沒說?”她轉頭去問那些妖:“有人跟熾寰打過照面嗎?” 眾妖搖頭,有妖道:“上君好像說是給您留了信——” 不會又是一米八的宣紙塞進了被罩里吧! 俞星城幾乎是小跑著往自己主屋里去,肖潼瞧見她背影,忍不住笑著搖搖頭,對楊椿樓說:“你瞧見過她這么不穩(wěn)重的樣子嗎?” 楊椿樓咋舌:“她跟熾寰斗嘴的時候,哪里穩(wěn)重過。” 俞星城回到屋內,果然看到床上一張斗大的宣紙,上頭龍飛鳳舞幾個字:“信在枕頭底下!” 還有個箭頭,指著俞星城的軟枕。 她又好氣又好笑的把那張宣紙扯下來,掀開枕頭,一張折的亂七八糟的紙在那兒,總覺得是他想折成一朵花,折到一半或者時間不夠或許沒有耐性,就氣得隨便一揉。俞星城把紙張慢慢展開,上頭的字就謹慎得多了。 謹慎的讓俞星城覺得害怕。 “竟然有妖想要來挑戰(zhàn)老子。反正是忍不了,我出去打一架,可能過幾天再回來。” “怕你危險,把貔貅留下來了,它這種老神獸也不會參與妖的事兒,你就放它在家里看家吧?!?/br> “別著急。這次保準不會有傷。我還特意把我的被子給鋪好了,你不許動不許搬走,真的可能就幾天?!?/br> 俞星城忍不住想笑,卻覺得他難得會交代的這樣細,令人有點怕。 “要是超過五日還沒回來,你就把被子疊好放回柜子里吧,我就不會怪你了?!?/br> 特別是這句話。 俞星城想起,之前有不少妖都似乎提及過,在熾寰在圣主座下這一兩百年,也有別的妖想要取代他的位置,甚至已然成為了號召力遠超熾寰的新妖皇。 這個新妖皇的本事,最起碼在當年倭國赤蛟之上,否則也不會妖館都空了,還讓拿回靈核的熾寰親自出手。 而且以熾寰現(xiàn)在這懶散的太上皇模樣,那位新妖皇必然靠近了京師附近的地域對他挑戰(zhàn),被打傷的妖群或許就是對熾寰的挑釁。 俞星城也覺得忍不住聯(lián)想,在這個時候,靈根奇特的修真者突然出現(xiàn)襲擊了俞星城,而又有新妖皇前來挑釁。會不會是這新妖皇,并不是個像熾寰那樣幾千年避世的天真大妖怪? 當年熾寰的挑釁,讓圣主都出了手,欽天監(jiān)監(jiān)修了鎮(zhèn)妖塔。 如今新妖皇前來,是否朝廷也會有所反應? 她把紙條放在桌上攤平,才發(fā)現(xiàn)梳妝臺桌子上也有一張小紙,上頭的字小的恨不得是用蒼蠅腿寫下的,她盯緊去看,發(fā)現(xiàn)竟然也是熾寰的筆跡: “你要是實在需要人幫忙梳頭,讓小妖中的蘭瓶過來,她會一點?!?/br> “就是手藝跟我完全沒法比。” 俞星城忍不住笑了笑,她把那張紙條也跟著一起疊好,塞在了放首飾的抽屜的最下層,跟熾寰留過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紙條放在一處。 俞星城第二日去世學學府上課,就當是徐老與遇襲的事情都沒有發(fā)生,她甚至連素髻都是自己梳的——但明顯,這幾年都不自己梳頭,她手藝下降了不少。 但到了世學學府剛坐下沒多久,就先聽到了一條令她震驚的消息。 徐老自殺了。 朝廷似乎也頗為震動,傳言是徐老的兒子在那貼滿算紙的房間中發(fā)現(xiàn),徐老懸梁自盡。 俞星城在書桌前呆了許久,身上發(fā)麻,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徐老顯然滿是愧疚,他實在是無法容忍自己的這一罪行,無顏面對自己。 而他更是在賭,皇帝對他有幾分善心,但又不能不罰她。他如果自殺,這事兒沒有后續(xù)的入牢和口供,就無法確確實實的定罪,這技能讓他的子女少受一些指責,也是在警示他的后代。 更何況如果徐老在牢中被逼著吐露出當年篡改圖紙的其他人的名字,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死撐下去,而此刻他死了,那些曾經(jīng)的同僚也可以免于牢獄之災。 俞星城到自己去上課時,都有些恍惚了,她這節(jié)課本來是要教授歐洲天主教的改革,卻開場十分鐘說錯了三次詞,但這一天的變故并沒有在此止步。 她上課上到一半,俞敬唯晃著空蕩蕩的袖管,直接闖入了課堂。 俞星城驚訝:“俞將軍,您的課不是在下午嗎?” 俞敬唯直接走到幻燈機前,擋住光,對眾多學子一抬手:“天津衛(wèi)與塘沽出現(xiàn)異狀,宮內下令,命我?guī)毂c世學學府眾生徒,一同迎擊應對?!?/br> 作者有話要說: 明日繼續(xù)。 第226章 鐵艦 俞星城一愣:“什么意思?” 俞敬唯一旦是忙活起來, 就沒什么好臉色:“目前入侵者身份未知,快報在我進宮面圣時送來的,皇上親口令世學學府眾學子, 參與此次戰(zhàn)役,與我率領的天兵共同配合, 準備迎擊?!?/br> 眾多學子面上也有吃驚之色。有一些早在入學前就地方為官, 亦或是跟隨家族中長輩曾出征的年輕人, 倒是躍躍欲試,而像是俞菡這種文官出身,亦是從未上過戰(zhàn)場, 有些驚惶, 更不知道自己都能做些什么工作。 俞敬唯大手一揮,對俞星城道:“帶上他們走了?!?/br> 俞星城:“我也要去?” 俞敬唯:“哦,皇帝點名也要你去了?!?/br> 到走出門去的時候, 才發(fā)現(xiàn)外頭已經(jīng)備了幾十匹好馬,俞敬唯率先上馬, 俞星城也沒問太多, 她除了戴上了水囊和寬刀,其他什么都沒拿, 她利落上馬后,調轉馬頭監(jiān)督眾學子, 才發(fā)現(xiàn)班上七個女生徒中,有兩三個人不太會騎馬。她們騎射課程一直謊稱不適混過去, 生怕是練了之后會大腿手指磨出繭子不好看。這世學學府進了幾個月, 甚至連上馬都做不到。 俞敬唯翻了個白眼:“馬都不會騎就別去了,回頭我會跟上頭匯報的——馬車?你們他媽的瘋了嗎,這當時去給你家三姨娘去廟里祈求生大胖兒子嗎?我怎么不給你弄個帷帳弄八個丫鬟啊。滾滾滾, 戰(zhàn)事緊急,用不著你們這種丫頭!” 俞菡畢竟是將門世家,她雖然生的俏麗,但騎射在女孩兒中一直都是第一。 那兩三個女孩臉色不好看,大概覺得俞星城脾氣算好,想要上來央求一輛馬車,俞星城沒管她們,一夾馬腹,隨著俞敬唯奔出去了。 他們與兩隊仙官一同出城,為仙官領隊的是裘百湖。 很巧,這次迎擊出動的隊伍,全是與小燕王關系更密切的。也被當做學子的一員所帶著出征,他微微皺眉,而小燕王與他并駕齊驅,似乎壓低聲音在說些什么。 而俞星城則一夾馬腹,與俞敬唯并駕齊驅,轉頭道:“是藩洋艦隊來襲嗎?大沽口一代作為內海,若有大批艦隊入海,應該早在通過倭國海域時,咱們就得到了警報啊。” 俞敬唯:“所以,不是。到底是什么來襲,我也不知道。” 俞星城蹙眉:“但皇上要派天兵前去——你之前從北金調到北直隸的天兵,并不多吧。” 俞敬唯:“很少,一千五百余人。天津衛(wèi)本地駐守天兵再有千人。” 俞星城:“不算多。也要調用當?shù)胤脖?,是否有當?shù)厮畮熍浜?。?/br> 俞敬唯:“能配合我們的,或許沒你想的那么多?!?/br> 俞星城不知道這是說天津衛(wèi)的將領不愿配合,還是說水師已然遭受了重創(chuàng)。只是她覺得,皇帝要讓這幫世學學府的年輕人們,都參與這場戰(zhàn)斗,顯然是他更想看看這群年輕人實戰(zhàn)的能力。 不過天津衛(wèi)附近的敵襲,那就是直指京師。如此關鍵的一役,皇帝卻要派遣這幫生瓜蛋子去。 而且以這些學子的本領,必然不可能是去當兵,而是臨陣被任命為官員,配合或指揮戰(zhàn)斗的。 他們先是策馬疾奔到京師外五十余里的臨時兵營,那里有直接隸屬俞敬唯的一千五百名天兵,而天兵中大多會使用鷹妖拉動的戰(zhàn)車型飛行法器,俞星城與諸位學子又換乘戰(zhàn)車。 說是戰(zhàn)車那便真的像西周時代的車,車上位置并不大,又及腰的欄桿與一些束縛的繩帶,一共八個站位朝向各面,顯然是方便天兵進行攻擊,中間還有直徑一臂的空洞,俞星城懷疑是向下扔一些□□或法術的地方。 站在戰(zhàn)車上,只有鐵質車棚遮蔽,四面透風,鷹妖又接到急行軍的指令,只把一些沒有靈根的凡人學子,吹的嘴巴像個兜風的口袋。 俞星城官帽都飛了,她也顧不上了,任憑素髻碎發(fā)散亂——不過她可算明白,為何天兵都是戴勒繩小圓帽了,丑雖丑,但阻力小還飛不走。 飛到天津一代,已然是下午,日頭強烈,但俞星城他們遙遙的就看到了大沽口對著的海面遠處,那灰黑色的緩慢逼來的云墻,在海面上滾動,占據(jù)了海面到天空之間的全部區(qū)域,如同一面前進的長城。 不少在戰(zhàn)車上的學子倒抽了一口冷氣。 俞星城皺起眉來:“這能是什么?” 裘百湖在她身旁:“你覺得會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