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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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星城:“怎么了?” 裘百湖舒了口氣:“我身上可能還有血獸的黑血,你別離我太近?!?/br> 俞星城皺起眉頭,打量著他,忽然沖過去一把逮住他的手腕,拽他進(jìn)了隔間,壓低聲音急道:“你受傷了?!不,你如果被血獸所傷,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已經(jīng)變異了——可……” 隔間里昏暗無燈,裘百湖一愣:“什么?……沒有,我沒受傷!” 俞星城覺得他說話態(tài)度跟平時不太一樣,她急起來:“你以為我傻嗎?明明你黑衣上的血跡都沒擦干凈,你卻著急的給自己披了一件外衣,是不是要遮擋衣服的破口!你讓我看看!難道說你馬上就要變異了?!” 裘百湖死倔,抬手躲避,但他的左手似乎抬不起來:“我都說了沒有,你怎么說話這么武斷。我真要是受傷了,就變成血獸了啊。” 俞星城爆發(fā)出她以前從來不會有的音量:“裘百湖??!你不能瞞我!” 裘百湖呆住了,他看著俞星城慢慢蓄出淚水的眼,放下了手。俞星城拽掉了他外衣的一只袖子,只看到裘百湖左手手臂衣袖上破了個大口子,上臂處一整塊rou被剮掉,在肩膀處似乎還有一道傷口,好像是他割斷了自己的靈脈。而且他還用一截布條緊緊勒住了自己的上臂。 而在那塊被剮掉rou的傷口附近,隱隱能看到一些黑灰色獸毛長出來的痕跡,他的左臂也青筋暴起,似乎已經(jīng)有了略微的變異,但已經(jīng)停住了。 裘百湖:“其實就是小拇指甲蓋那么大的一點(diǎn)破皮劃傷,是我太著急殺死那只血獸,不小心被它的爪子蹭到了?!?/br> 劃傷,對裘百湖來說根本不算什么傷口,他渾身上下交錯的傷口里,能差點(diǎn)要他命的就有好多處。 但……就因為這道小小的傷口,他會感染血獸病啊…… 裘百湖努力讓口氣松快些:“我反應(yīng)夠快吧。我猜跟靈力和血液有關(guān),就先把那塊rou剮掉,然后切斷了靈脈,又綁住止血。其實,當(dāng)時我第一個想法,就是千萬別在大家面前變成怪物,別傷了他們……” 俞星城低垂著頭。 裘百湖背靠著墻,低聲道:“我本來給自己披一件衣服,就打算盡快離開船上,如果讓我變成血獸,那就混到岸上的那堆怪物里,到時候不論是被你殺死,還是被那些圣訓(xùn)者殺死,你都不會知道,不會傷心。可我、我還是變得優(yōu)柔寡斷了。我看到你蹲在欄桿邊流淚,就只是想來跟你告?zhèn)€別,說兩句話,給你擦一下眼淚?!?/br> 他聲音輕的像是平日里從煙斗中飛出的煙霧:“可我忘了,你那么敏銳?!?/br>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了一聲小小的啜泣。 裘百湖一愣,連忙故作得意道:“哎,我可是親手殺了那個灰白色毛發(fā)的血獸啊,把刀插進(jìn)了它眼眶——”他說著,低下了頭,聲音一下子斷了。 俞星城因多番變故而臟污的纖細(xì)手指,緊緊抓著他衣袖,像個對要離家的父親依依不舍的小孩。 她的眼淚滴在了手背上。一個兩個圓形小水洼。 裘百湖見過她冷笑怒罵,見過她裝作柔弱,見過她堅決不移……可就是她最早使用諳雷不當(dāng)生生燒焦了手指;就算是萬國博覽會前與群妖的年夜飯;也沒見過她發(fā)出啜泣聲。 裘百湖跟她懟來懟去太久了,他一瞬間頭皮發(fā)麻,抬起雙手,連一個字也憋不出來了。 俞星城低垂著頭,一下子撞進(jìn)他懷里。 裘百湖僵住了,他兩只手不知道該不該放下來,他怕自己感染俞星城,想要推開她。 卻看到俞星城抬起一只手,抓住他右手,將他右手按在了她發(fā)頂上。 裘百湖緩緩動手,摸了摸她頭發(fā)。 二人無言。 只有她努力壓制卻又壓制不住的低聲哭泣。 他半晌笑道:“哎,孤家寡人一個,有個小丫頭給我掉眼淚,也算不錯?!?/br> 俞星城沒有回答,哭聲咽住。 裘百湖道:“……小丫頭,我還是要下船的?!?/br> 俞星城緊緊抓住他衣襟,猛地抬起頭來:“我不許你離開!” 她不是小女孩的撒嬌或無理取鬧,而是咬牙切齒,仿佛要與天作對般,硬聲道:“我要找到cao控這些白毛怪物的人!他們一定會有辦法——你的變異應(yīng)該已經(jīng)停住了,至少短時間你不危險,你沒資格要求離開船上!” 俞星城眼中仿佛水火交融,日月同匯,怒火、悲痛、意志與不屈混合,她離開了裘百湖的懷抱,手指點(diǎn)著他肩膀:“在我還緊缺戰(zhàn)斗力的時候,你不能棄我不顧?!?/br> 裘百湖被她的神情震懾,半晌緩過神來,露出輕笑:“丫頭,你官職不在我之上。你不能命令我?!?/br> 俞星城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抓住他衣袖,將他手臂藏回袖口中,冷聲道:“我現(xiàn)在就去找燕王殿下,請他臨時任命我為主卿。從三品的官職,我命令不了你?!” 裘百湖愣住:“不是,你等等——” 說著她一下推開門,拽著裘百湖快步走出隔間,一邊下樓梯,一邊問船員:“殿下在哪里!” 船員正是在找她:“殿下在您的房間了,正說是有事要與你商議?!?/br> 言語間,俞星城聽到一聲詭異的鳴叫,她轉(zhuǎn)過頭去,看到黑色蛟龍雙爪踏在水中,將“羔羊”從海水中抓起?!把蚋帷毙乜诘睦吖潜凰洪_,心臟捏碎掛在外面,再加上它半個腦袋都已經(jīng)被削沒,顯然已經(jīng)成了熾寰手中的戰(zhàn)利品。 而“麋鹿”隱隱后退,鳴叫一聲,面露猶豫之色,俞星城眨眼之間,它竟然消失了—— 難道它發(fā)現(xiàn)今夜陷入不利?是不是貔貅在皇宮附近,也殺死了敵人? 熾寰仰頭龍吟一聲,似怒火似痛快,他身上顯然多處受傷,但他混不在乎,俞星城心里暗暗叫好,遙遙默念:“不必戀戰(zhàn),盡快回來。” 熾寰似乎接收到她的心意,在空中如泄憤般撕扯著白毛怪物破碎的軀體,而后一團(tuán)黑霧乍起,白毛怪物軀體落入水中,他也在夜空中隱匿了身形。 裘百湖喃喃道:“……不愧是它。當(dāng)年鯨鵬能傷了它,也確實是因為它靈核被挖,兵器被奪吧……” 俞星城不給裘百湖說話的機(jī)會,拽著他一路快走至自己的房間門前,推開了門。 小燕王撐著胳膊坐在俞星城的書桌旁,屋內(nèi)昏暗,他甚至沒有點(diǎn)煙,只是呆坐著。俞星城把裘百湖推進(jìn)屋,裘百湖站在房間角落里,俞星城摸出蠟燭,點(diǎn)燃了手邊的油燈。 油燈已經(jīng)有些缺煤油了,燈火只有豆大一點(diǎn),昏暗搖晃,小燕王低垂著頭,半晌道:“……對不起,是我……” 俞星城將油燈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按住小燕王的額頭,逼他抬起頭來,小燕王神態(tài)有些狼狽躲避,俞星城輕聲道:“剛剛給你自暴自棄的時間還不夠嗎?不要在我面前再說這種話了。殿下,你如果不能振作,就滾蛋,滾到下層的艙室里找個小房間哭去?!?/br>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繼續(xù)。 第144章 求助 小燕王呆了好一會兒。 俞星城:“我記得皇上給了你任免遠(yuǎn)航船隊中所有官員的權(quán)力, 哪怕戚雨信也要聽你調(diào)遣。我要求你暫時將我升職,最好能與戚雨信平級,僅次于你?!?/br> 小燕王知道, 在這個一片混亂的時刻,俞星城問他要官職, 不是為了高官厚祿, 而是要安定所有人的惶恐, 要承擔(dān)起這一切的責(zé)任。她無異于是宣言,將和他緊緊站在一起,絕不逃避。 小燕王心底瞬間涌起熱意。明明他從小經(jīng)歷的事情更多, 明明他和俞星城年歲相當(dāng), 到這時候,竟然是她來鼓勵他。 他直起身子,抬手點(diǎn)了一下油燈外殼, 火光璀然,照亮了他們?nèi)齻€人的面容:“好。如今遠(yuǎn)洋在外, 人員眾多, 相當(dāng)于漂游在外的布政使司,我便任命你為右布政使。俞大人, 你有什么想法嗎?” 俞星城察覺到,他偶爾會隨著心意, 切換對她的稱呼。 當(dāng)著眾人,亦或是談?wù)摴聲r, 總叫她“俞大人”;要是情急之下, 或者是氛圍輕松,私下獨(dú)處,他又總順嘴叫“星城”。 俞星城冷靜道:“裘大人被血獸所傷。我認(rèn)為此事應(yīng)該公之于眾?!?/br> 小燕王震驚, 一下子站起來:“那——那他并沒有變成血獸啊!” 裘百湖沒料到俞星城這樣直接,但他很快也理解了俞星城的想法,頓了頓,將自己的左手臂顯露在小燕王面前。 俞星城:“裘大人處理及時,又切斷了靈脈,再加上他本身就是體修,有時候靈力未必貫通全身,被污染的血液就沒有跟太多靈力接觸,使得他變異的速度沒有很快。目前看來,也有停住的趨勢?!?/br> 小燕王盯著裘百湖的手臂,又看向俞星城:“你都把他帶來了,是要留他在船上。” 俞星城點(diǎn)頭。 小燕王:“可……你若是告知船員,他們說不定會恐慌?!?/br> 俞星城:“不告知他們,等他們發(fā)現(xiàn)了才會恐慌,裘大人一直是仙官中的一員,大家也不會要讓他下船的。而且我一直在想,那些共濟(jì)會成員給血獸注入的血液到底是什么?能不能用來醫(yī)治血獸???” 小燕王:“……你想要找到治療血獸病的辦法?要真是有這種辦法,怎么可能這么久都沒人發(fā)現(xiàn)?” 俞星城搖頭:“我覺得還沒到放棄的時候。那個化作白色怪物的修女,她能夠在人形與獸態(tài)之間切換,這是怎么做到的?哪怕是讓裘大人也像她一樣也行啊。而且裘大人目前的狀況也能證明,感染血獸病不會就真的是死路一條。告知其他的船員,也是為了……如果裘大人突然變異,大家可以有所防備,聯(lián)手——?dú)⑺浪?。?/br> 小燕王微微呼吸一滯,裘百湖點(diǎn)點(diǎn)頭:“我也是這么想的。其實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留在這艘船上。但……誰會不想活呢。要是真的有變異開始從手臂擴(kuò)散的趨勢,我會主動離開的?!?/br> 小燕王沉吟片刻道:“好。那我們要從何開始找尋救治血獸病的辦法?” 俞星城心中有些計劃,她正要開口,忽然聽到外頭走廊傳來一陣焦急的腳步聲,譚廬的聲音喊道:“殿下在那兒?殿下不在議事間嗎?” 俞星城轉(zhuǎn)身推開門,探頭看向回廊:“譚大人,何事匯報?” 譚廬奔過來,兩條白鐵機(jī)械的腿蒸汽大冒,鏗鏘作響:“有人自稱是拜倫的同伙,前來求助——” 拜倫的同伙? 小燕王也起身,俞星城走到回廊上,從高處向下眺望。 船員早已收起踏板,但船只還沒離港,就看到港口處站著幾個人,俞星城瞇起眼睛,總覺得為首的青年像是雪萊。只是他的馬甲與襯衣滿是血污,看起來有些狼狽。 小燕王:“他過來干什么?我以為他們早就離開伊斯坦布爾了?!?/br> 俞星城提裙要走下樓梯:“問問就知道了。讓人先別放下踏板。提防點(diǎn)?!?/br> 俞星城正說著,就看到一個黑影在夜空中朝她竄來,一下子盤在了她脖子上,似氣呼呼似委屈似的緊緊纏著。 小燕王都要笑了:“功臣回來了。” 熾寰張嘴就罵:“還知道我是功臣呢!我以為我都被你們忘了!讓我一個打倆,你們給了老子多少錢,就讓我干這種苦活!” 俞星城笑了,抬起手蹭了蹭它鱗片,它明顯受了好幾處傷,傷勢也不輕,俞星城有些心疼。她本想說些什么,但總覺得跟熾寰平日里的那些對話,有點(diǎn)太過隨意,她不太好意思在別人面前,跟熾寰胡扯亂侃,就道:“你要不要化作人形?” 熾寰不愿意:“老子要歇會兒。那頭貔貅估計是打贏了,你要記得去接他啊,否則以他愚忠的傻樣,你不管他,他能守那個破皇宮守一千年。” 俞星城就脖子上戴著熾寰,這樣走下樓梯去,走到甲板邊緣,看向了港口上的雪萊等人。 小燕王站在她身旁,雪萊雖然略顯狼狽,但神態(tài)還算鎮(zhèn)定,他腰間一把刺劍,左手拎著一條木柄長步槍,穿著寬袖的白色襯衫和淺棕色的緞面馬甲,卷曲的頭發(fā)在腦后用天鵝絨絲帶系了個小馬尾。若不是血污沾滿了衣袖與頭發(fā),他看起來像個即將要去決斗的貴族。 雪萊抬起手行禮,高聲道:“東方小姐與這位王子殿下,我是前來向你們求助的。拜倫發(fā)現(xiàn)了‘神父’的蹤跡,已經(jīng)前去追逐,只是我們?nèi)耸痔?,又都是只會用槍的普通人——我們太想要抓住他了,不得不來請求你們的協(xié)助。” 小燕王:“神父……?” 俞星城心頭一動:“是一個藍(lán)色瞳孔,總是穿白色法袍的男性神父嗎?我曾見到過我他,就站在那座大橋的紅色鋼架上?!?/br> 雪萊:“他具體會穿著什么樣的服裝,我們也不太清楚。但他是從教宗國離開的,這一切或許都跟他有關(guān),我們曾在希臘見到過一次他的身影,沒想到在伊斯坦布爾也能見到他。” 俞星城正要開口,忽然聽到不遠(yuǎn)處,有人在欄桿旁,聲音陰郁低沉,開口道:“是‘西滿’神父嗎?” 雪萊轉(zhuǎn)頭看過去。 俞星城兩臂遠(yuǎn)的地方,亞瑟拿著帽子,站在欄桿邊,小變色龍攤手?jǐn)偰_的趴在他縫線縱橫的地中海禿頭上。亞瑟輕聲道:“是那位曾經(jīng)在共濟(jì)會中聲名赫赫,而后因理念不合去往教宗國創(chuàng)建學(xué)派的西滿神父嗎?” 雪萊嘆氣:“抱歉,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你說的事跡是吻合的?!?/br> 亞瑟手指捏緊了帽子,長長吐出一口氣:“共濟(jì)會那個陰影世界里的熟人,越來越多了不是嗎?殿下要協(xié)助他們嗎?如果的話,請讓我一同前往。我與這位神父,也算是不太了解彼此的老熟人了?!?/br> 小燕王:“你是說,這個神父可能跟白毛怪物、血獸襲擊都有很深的關(guān)系?!?/br> 雪萊點(diǎn)頭。 小燕王立刻道:“好,你們大概需要多少人,我立刻帶人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