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星城面上的笑容收起來，她冷冷道：“戰(zhàn)船與大炮，織機(jī)與鍋爐，病菌與屠殺，擺滿劫掠藝術(shù)品的博物館，還有紫禁城與白金漢宮，到底什么才是文明，什么才是腐朽呢？而你一個被利用的刺殺者，也能妄談世界變局，歷史洪流？”

    她抬抬手，數(shù)名仙官cao控著獸夾飛離此地，他們靠近了呂天經(jīng)，奪走了他的懷表，將他連人帶獸夾用緝仙索牢牢捆住，呂天經(jīng)卻看那少女蔑視到目光都不肯再轉(zhuǎn)過來半分，官服衣擺的木槿花搖曳，她頭也不回的走入了轎中。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寰寰好久沒出來了。

    其實已經(jīng)差不多定下寰寰是男主了，不過這本書里也不會有太多戀愛戲份的，寰寰出場機(jī)會并不會比之前有增加。選寰寰是覺得星城有他陪伴會很熱鬧，也會更輕松。畢竟男主在這篇文里的作用一般也就是賣賣萌，暖暖心。

    目前寰寰即沒開竅，也沒拿回真身，跟女主關(guān)系還遠(yuǎn)沒到上升男主地位的時候，所以依然就這么寫著。星城依舊會和很多男性角色有互動，這么說只是為了給不敢買股人士一個定心丸啦。

    大劇情依舊是星城的成長史，這是不會變的。

    第79章 圣城

    午夜, 蘇州府衙外，煤氣燈暗暗的燃著，一隊車馬要在夜色中離開。

    “只用緝仙索不就可以了么？”溫嘉序看著被撞在木箱中的呂天經(jīng), 咬緊牙關(guān)隱隱有些害怕。

    俞星城提起了手中的燈，照亮了木箱內(nèi)部, 笑道：“不可以哦?！?/br>
    呂天經(jīng)的雙耳耳洞處有燙疤, 有蠟油和血從耳洞處溢出來, 雙目更是被橫著劈過去，顯然不可能再看見東西了。手腳倒是依然在，只是用細(xì)鐵絲編做的繩索, 綁起來后將整個人固定在木箱里。

    俞星城微笑道：“不必?fù)?dān)心, 雙眼已經(jīng)找我的友人替他摘除了，也給他服了藥，不會潰爛感染而死的。如果有事想要審問他, 我聽說京師有能夠治療耳朵的醫(yī)修，可以將他耳中的蠟油摘出, 替他治療, 也可以在他手掌上寫字，呂大人畢竟通曉詩書?！?/br>
    溫嘉序本以為她不過是個異常聰明的年輕女官, 卻沒想到她有這樣的手段，溫嘉序此刻在看她溫柔慈悲的眉眼, 忍不住道：“為什么要這么做？何必要下這樣的狠手——”

    俞星城微微收起幾分笑容：“溫郎中，您確定他的能力是要手握表盤看到時間？還是只是要知道時間？如果離開時他從木箱縫隙中看到蘇州城的鐘樓呢？如果不是看, 只要聽到人報時, 就能標(biāo)記瞬移點(diǎn)呢？萬一有不知情的人在他附近談?wù)撈鋾r間呢？”

    溫嘉序一呆，看向呂天經(jīng)。

    她神情冷淡起來：“我只是為了確保他能活著被送到京師，接受審問。除非你能承受被他逃脫的責(zé)任。”

    溫嘉序服軟：“……我知道了?！?/br>
    俞星城看著木箱被他們鎖入車架內(nèi), 又露出了拒絕交流的客氣微笑，他忍不住開口道：“我本來還想勸你離溫驍遠(yuǎn)一點(diǎn)，看來你也不是完全沒腦子的。若是想嫁入溫家，那你真是找錯了——”

    他話還沒說完。

    俞星城目露嘲諷之色，笑容微微扯開：“想忠告的就是這個？”

    溫嘉序被她瞧的心里矮下去一截，仿佛覺得自己是數(shù)年前面對溫驍——面對那個明明是二房庶子出身，也不出世做官，卻是溫家二把手的溫驍……

    溫嘉序一咬牙，道：“或者說你以為他是會幫到你的人，那你也是想錯了，他內(nèi)心的狠絕冷漠，不是你能夠想象的?！?/br>
    俞星城兩袖并起來：“是嗎？那這位溫家小郎中，我倒想請你回答我一個問題?！?/br>
    她說著，靠近了半步，呵氣如蘭，似曖昧似威脅的偏過頭去：“臘月末，你見到他了吧。你給他帶了什么樣的問候呢?！?/br>
    溫嘉序一愣：“他跟你說了？”他又扯著嘴角笑了起來：“果然，他還是有反應(yīng)的吧！只是在我面前，故作毫無反應(yīng)！果然——哈，我就知道——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事兒，他以前二房的一個同父異母的庶妹死了。也就跟你差不多年紀(jì)吧。”

    俞星城：“……怎么死的?！?/br>
    溫嘉序咧開嘴：“新婚之夜，一頭磕在桌角上想撞死，但沒死成，而且還想殺那新郎，眼看著事情要鬧大，被給她送親的另一個兄長給當(dāng)場刺死了。哦，說來，以前她總跟在溫驍身后呢，溫驍也寵她，一個庶女就靠著會討好溫驍，過了幾年好日子呢?！?/br>
    俞星城呆立在煤氣燈下。

    溫嘉序：“說是溫驍走的時候想帶她走呢，但是她當(dāng)時沒跟著走。真要是有膽量跟著走就算了，留在家里，那么多人一直想把溫驍從二把手的位置扯下來，她可不就成了孤零零的泄憤對象。說來，她雖是新婚，嫁的可不是新郎，那位郎君，少說要比溫驍他爹還大個十來歲吧。對方就是跟溫家結(jié)交，用生意換個溫姓女人去生孩子，盼著生出識系靈根的孩子。哎，不過一個庶女又能生出什么靈根？——她這么一鬧死了，家里還要再找別人送去?！?/br>
    俞星城靜靜的站著，忽然道：“你指責(zé)我對一個殺人無數(shù)的開膛手殘忍，卻對自己的親族，這樣輕描淡寫么？”

    溫嘉序啞然，正要開口辯駁。

    俞星城慢慢抬起手：“哦，你是想說，不能接受我一個女人，竟然有這么狠的心么？不會狠心的女人都是沒吃過大虧的，那位meimei，都有一頭撞死的狠勁兒，還有什么可怕的。不過你會慢慢體會到的，在女人手里挨痛，吃虧，是什么滋味的。畢竟你只是那位meimei死后的圍觀者，這份不成敬意的小禮，送給你那輕描淡寫的態(tài)度吧?！?/br>
    將木箱搬上車、準(zhǔn)備隨行護(hù)送的北廠仙官轉(zhuǎn)過頭來，阿卉似乎看懂了俞星城的動作，想要沖過來，卻在俞星城目光甩向她的一瞬，竟停住了腳步。

    俞星城二指飛速探向溫嘉序頸側(cè)，溫嘉序從不知道她有靈根對她不設(shè)防，且她看似慢吞吞的動作忽然加速，他根本來不及躲避——

    下一秒，頸側(cè)傳來灼燒般的劇痛，但更重要的是全身都跟被雷電劈中一般發(fā)麻發(fā)燙，他似乎覺得腦子都要被電焦了，竟幾乎止不住亂顫，雙眼一翻，昏死過去。

    俞星城快速松開了手，阿卉連忙沖來托住了他。

    阿卉抬起頭，有些復(fù)雜的看了俞星城一眼。

    俞星城手指在嘴唇上豎起：“你不也很討厭他嗎，何必在乎什么主仆。以后要是再見面了，也別告訴你們家大少爺。”

    說罷，俞星城走入府衙中。

    在昏過去的溫嘉序被扔入馬車中，車隊緩緩離開后沒多久，溫驍也終于風(fēng)塵仆仆的趕來，迎上加班加到頭大，撐不住之后要回家睡覺的俞星城。俞星城在府衙門口打了個哈欠，看見溫驍，眨了眨眼：“我以為你下午才能回來呢?！?/br>
    溫驍松了口氣：“我怕你一直在等我這邊的消息，就一路御劍回來了，不過不是什么好消息，阿爾邦還是逃了?！?/br>
    俞星城點(diǎn)頭：“聽說他之前頻繁出入法國使館就猜到了，沒事，我這邊許多事都已經(jīng)告一段落了，抓阿爾邦也不是上頭給你的死命令，他跑了，你也算是能歇一歇了?！?/br>
    溫驍一身黑衣都臟了，他顯然最近也忙得顧不得回家，道：“我送你回去吧?！?/br>
    俞星城知道拗不過他，點(diǎn)頭笑起來：“說著要陪你去做衣服，結(jié)果事兒太多又耽擱了，過幾天我叫你出來，正好也該做春裝了?！?/br>
    二人一同御劍，在層層疊疊的屋檐上飛行著，溫驍笨拙的點(diǎn)了一下頭：“唔，好。等休沐的時候，我去找你?！?/br>
    俞星城忍不住抬眼看他，想起溫嘉序口中那個，大家恨不得都把他扯下來的溫家二把手，所謂狠絕冷漠的大少爺。

    溫驍轉(zhuǎn)過頭來：“怎么了？累了？”

    他把衣袖遞過來：“你已經(jīng)御劍很熟練了，可以拽著我閉著眼睛吧?！?/br>
    俞星城伸出手抓住他衣袖，卻沒閉上眼睛，等他們掠過深夜萬戶人家的闌珊燈火，她輕聲道：“你這么會照顧人，也一定是個好兄長呢?！?/br>
    溫驍一愣，沒回頭。一定是溫嘉序跟她說了什么吧。

    他沒回答，只低聲道：“別信他，別聽他。不論他說過什么，那都、那都不是我想做的事，那都不是我愿意表現(xiàn)出來的樣子?！?/br>
    俞星城聽著遠(yuǎn)處湖面上傳來的笛聲，閉著眼睛笑道：“嗯。我知道?！?/br>
    很快，距離萬國會館開幕只有十天左右的時間了。

    蘇州陷入了一種奇妙的平靜，許多人看著萬國會館的大門又打開了，進(jìn)進(jìn)出出的洋商又多了起來，街市上再也見不到反洋的標(biāo)語，開膛手也漸漸不再是茶余飯后的談資。

    這浪潮過去不過一個多月，卻像是從人群的記憶中漸漸抹去。

    他們自然不會知道，作為觀星廠監(jiān)侯的開膛手，早被連夜送入京師。京師還需要審問他一段時間，就算要處死，也不著急在這個時間點(diǎn)。

    而閩浙總督鐘曾筠與四川總督一同到達(dá)京師，最近一直沉迷于問道的崇奉皇帝，似乎將二人叫入私修的宮內(nèi)道觀中，有過一段談話。

    四川總督與其治下多名知情不報的官員，死罪難逃，只是他出了崇奉皇帝的道觀時，卻滿臉熱淚，在落滿金色迎春花的臺階上磕了幾個頭，才被大內(nèi)侍衛(wèi)帶走了。

    但這好一陣子的混亂中作惡的人，并非就被朝廷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輕輕揭過了。南直隸下達(dá)的意思是，少、準(zhǔn)、狠。也就是說不要大范圍搜捕之前反洋浪潮中作亂的人，而是掌握證據(jù)之后只抓少量最典型的、無可辯駁的，然后公開判決、定罪、行刑。

    就是利用隨大流犯罪者的心虛和僥幸，知道他們絕不會因為某幾個人被推出來定罪，就膽敢跟朝廷叫板。

    還能借此威懾。

    可不是每個府縣都能好好理解這一條，聽說揚(yáng)州府下頭某個縣，就一夜抓走了一百五十多個紡織廠工，引得縣內(nèi)惶恐大怒，縣衙差點(diǎn)都被掀了，幸而揚(yáng)州府及時派人去放人安撫，才沒釀成大禍。

    在迎春花已經(jīng)開過，甚至開始桃花點(diǎn)點(diǎn)的蘇州府。

    旅店們在“不接待洋人”的招貼上不斷貼紙換字，從不接待洋人，到不接待白人，現(xiàn)在又是不接待英人，不接待賣軍火的英人。遲早有一天，限定范圍改成“不接待有狐臭行李超過一百斤帶兩個奴仆的愛爾蘭地區(qū)的軍火商人”。

    但俞星城知道，為什么在威爾斯親王于國會發(fā)表鼓動戰(zhàn)爭的演說后，反而有更多的各國商人涌入了大明，涌入了萬國會館，來搶占被一部分英商放棄的展臺。

    畢竟戰(zhàn)場是最好的發(fā)財?shù)?，真要是打起來了，雙方拼到最后，說不定會撒錢一樣購買戰(zhàn)船、槍和飛艇。

    在小報上，完全還沒有所謂戰(zhàn)爭的消息。官員之中雖然有自己的小道消息來源，但似乎京師和宮內(nèi)都對此沒有多大的反應(yīng)和動靜，一切如常，皇帝正準(zhǔn)備新一年的春祭與孔祭，宮女內(nèi)監(jiān)與朝廷官員都統(tǒng)一訂做了新的衣袍。

    本朝最擅長把和諧太平盛世維持到最后一秒，俞星城心里也沒多少數(shù)，她只能做好手頭的工作，但她的工作性質(zhì)還是能得到不少海外來的消息。

    比如大不列顛國會似乎并沒有正式同意開戰(zhàn)，威爾斯親王因宗教解放活動與婚姻鬧劇，與國會和首相鬧得很僵，顯然英國境內(nèi)政局是杠上了。

    但另一邊，又聽聞從印度來的寶石商人說起，在印度西岸與斯里蘭卡附近，常有英國的戰(zhàn)船出沒，其中甚至還有外形如純鋼鐵制造的“鐵船”，而且聽說在英國與各國召開維也納會議，瓜分歐洲小國時，也從普魯士買到了兩艘硬骨架飛艇。

    她走過萬國會館盛開的桃花林，看向琉璃藍(lán)瓦與紅柱、玻璃構(gòu)成的主館?；蛟S戰(zhàn)爭并不會明面上摧毀這些建筑與城市，畢竟英國想要的是殖民大明，徹底開放鴉片市場……但她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清楚被半殖民之后，可能發(fā)生的事情的人。

    俞星城正邁入萬國會館西側(cè)的辦事大樓，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下樓來，對她遠(yuǎn)遠(yuǎn)拱手道：“俞司使，咱們錄名冊里，一直沒來的那個小國，終于到了——可是、可是他們……”

    俞星城一邊上樓，一邊回頭：“慢點(diǎn)說。他們申報參加萬國會館時，不都已經(jīng)申報過入境人數(shù)、船只和飛艇數(shù)量了嗎？”

    那吏員忍不住拔高音量：“是！連關(guān)于槍械、奴隸與鴉片審查都已經(jīng)過了，沒有不放人家來的理由，可、可——”

    俞星城站在二樓辦事房的玻璃窗子附近，笑道：“可什么？瞧把你們嚇得?！?/br>
    正說著，俞星城聽到了一聲似乎從云層中傳來的極其悠遠(yuǎn)的汽笛巨響，甚至連她眼前的玻璃都被這巨響共鳴的不斷顫抖。

    俞星城皺起眉頭，朝外看去。

    天色湛藍(lán)，白云如成團(tuán)的泡沫般輕柔，而這汽笛聲，就從不遠(yuǎn)處的云朵傳來，云朵中忽然有金色圣光穿透，一只展翅的巨大白色天使雕像率先突破云層，手持金色蘋果，緊接著便是卷破云霧的巨大汽輪與不斷噴涌的熱汽——

    一艘懸掛在半透明白色氣囊下的城市，帶著遙遙的圣歌聲與汽笛聲撥開云霧而來，依稀可以看到上層氣囊如絲絹般的光澤，中間城市部分?jǐn)?shù)座小樓、尖頂教堂甚至還有樹木、雕像與滑軌，雖然規(guī)模不大，或許連半個萬國會館的占地大小都比不上，但卻真真實實的漂浮著——

    而城市下部的翅羽、汽輪與葉片正不休不止的運(yùn)轉(zhuǎn)，無數(shù)天使的雕像環(huán)繞在城市下部的鍋爐機(jī)艙外，似乎像是被天使的羽翼托起來了這座奇跡之城。

    幾架小型的飛艇，正盤旋襄護(hù)著這座城市。

    云層中掉下無數(shù)的彩帶與亮片，圣歌在奇跡之城上飄揚(yáng)，那上頭竟有市民，在圍欄邊沖著地面招手，終于它跨過了萬國會館的塔尖，緩緩?fù)Ｔ诹颂吷?，距離湖面十幾米的地方。

    俞星城咽了一下口水：“……這個晚來的小國，它叫什么來著？”

    吏員翻開冊子，遞給她：“橄欖山。它就叫橄欖山之國?！?/br>
    俞星城震驚的望著那做看起來圣潔美好的浮空城市，想起來了：“我當(dāng)時錄名的時候查問了，是美利堅獨(dú)立之后，有位狂人從東西海岸集結(jié)巫師、科學(xué)家、清教徒與預(yù)言者后，說要建立一座永不落地、俯瞰世界的國家。自那之后這群狂人消失十幾年，原來真的有這樣的國家存在了嗎？”

    吏員既驚訝又帶著一種暈眩的神往，看著那在太湖上漂浮的城市，與那城市正中央彩色鑲嵌玻璃的教堂：“那為什么叫橄欖山？橄欖山又是什么？”

    俞星城半晌道：“是說圣經(jīng)中耶穌登上過的那座橄欖山嗎？耶穌在那里悲嘆耶路撒冷，教導(dǎo)門徒，了解預(yù)言……”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有點(diǎn)事，今天更一點(diǎn)過渡章。

    第80章 開幕

    橄欖山停泊在太湖之上, 引來了無數(shù)人的圍觀與好奇。

    那汽輪不論白日黑夜都在不斷旋轉(zhuǎn)著，帶起湖面上陣陣微風(fēng)，翅羽有規(guī)律的扇動著, 而白色蒸汽更是綿綿不絕的從管道中排出，太湖湖面上多了幾條小船, 都是萬國會館安排的, 以防游船畫舫靠近這懸浮之城下, 被蒸汽燙傷或被風(fēng)浪傾覆。

    俞星城叫來了曾經(jīng)登上橄欖山進(jìn)行審查的幾位吏員來：“你們之前如何登上去的？人數(shù)與槍械都查了？”

    那幾個吏員至今談起橄欖山上的城市景象，還有些頭暈?zāi)垦＃骸笆牵麄冏钤缤Ｔ谌牒？诘拈L興島上, 我們得到匯報后要去查看, 是兩位駕著小飛艇的神父在上?？h附近接上我們，到了橄欖山上。實際一百三十一人已核實，船上無任何槍支與刀劍, 到處都是花園與教堂，整潔, 美麗, 也很溫和，他們也其樂融融的, 似乎很崇尚和平?！?/br>
    俞星城看向窗外，橄欖山上燈火通明, ：“只有一百三十一人么？這樣大的飛艇或者說空船，不需要工人填裝煤炭么？或者說, 裝多少煤炭也不夠他這樣沒日沒夜的運(yùn)轉(zhuǎn)著啊。”

    幾個吏員相互看了幾眼：“我們也問了, 那個領(lǐng)著我們的神父只說，這里是真正的天堂，靠著人們的信仰就能永不隕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