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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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如川覺得自己明明穿著衣服,為什么符若初看他的眼神那么的不正經(jīng)?但是對于雙修的功法,他其實也有耳聞,陰陽相合,事倍功半,與內(nèi)力進境極有益處。 接下來的日子,大雪總是反復(fù)在下。 臨近年關(guān),出行不便,他們只能是窩在房內(nèi),將開年之后要推行的那些政令、要去親身調(diào)研的地方都一一梳理清楚,每一件事情都仔細的設(shè)想務(wù)求周全。他們的時間并不多,能用來實驗改革新政的地方,也只有符若初的睿王封地之內(nèi)。 當初沒有山海圖的時候,符若初還想過親自東行出海,西行穿越沙漠,溝通商路。而今有了山海圖,他們足不出戶,也能提前研究好出行的最佳路徑,了解到外邊廣闊天地的真實地貌和民情。 孟如川擅畫,記心卓絕,根據(jù)法寶顯現(xiàn)的圖景,他便能迅速勾勒出當?shù)氐匦蔚孛?,紙筆標注行程圖卷,甚至從畫面中推演出當?shù)氐拿耧L與需求。 以往也并不是沒人想要打通商路,無奈沙漠之中氣候惡劣,匪幫橫行,載滿貨物有去無回的比比皆是。而海上風險更大,不知道下一個能靠岸的地方是哪里,不知道靠岸后會遇到什么,一般人都會望而卻步不敢探索更廣袤的海疆。 現(xiàn)在,有了這些寶貴的地圖指引,再派專門的商隊按圖索驥有目標的前行,往西串聯(lián)起那些隱匿在綠洲中的市鎮(zhèn),往東乘舟出海到達一座座有人居住的島嶼,都不再是困難的事。 夜深人靜之時,兩人便拉下了厚重的帳子,相對而坐,認真鉆研雙修之法。其實這功法并沒有想象中那般的不正經(jīng),反而是教導(dǎo)順應(yīng)陰陽天性,如何在修煉之中利用歡愉的精神力,達成更高的修為成就。 自從初潮之后,符若初的身材比之前已經(jīng)有了變化,脫去了那些偽裝,與孟如川坦誠相見,少女的妙曼越發(fā)明顯,動人。 兩人由初時的生澀摸索,到了后來心眼想通彼此默契的配合,逐漸交融一體。每晚明明睡得更少,次日偏偏越發(fā)神采奕奕。 等冰雪消融萬物復(fù)蘇,符若初與孟如川已經(jīng)如膠似漆難舍難分。 某一日,月香私下里對符若初提醒道:“公子,您的月事好像遲了兩個月還沒來,是不是練功太累……” 符若初心中一驚,連夜入宮秘密見了姜后。 次日,北燕忽然傳出了驚天的消息。 皇帝符勵下旨禪位,姜后終于以女帝身份臨朝。不改國號年號,不改國姓,諸位皇子身份依然有效,未來她也將傳位給符姓皇族。姜后自稱符姜爻,從珠簾之后走出,堂堂正正主持了開年的大朝會。 她的驚世之舉,先一步正面迎向那些老古板的各路挑戰(zhàn)。世俗禮教,男尊女卑,對女子為帝諸多不滿,就算大家心知肚明這些年所有的政務(wù)都是姜后在處理,這些享受慣了特權(quán)的男人們依然覺得委屈不滿。 姜后卻沒有給他們喘息的時間,她強勢的在大朝會上宣布了諸多改革之事,包括開辟商路那些創(chuàng)舉,所有的方案以及其配套的賞罰之策,全都是環(huán)環(huán)相扣字字在理,勾勒出了中興大燕的宏圖。 朝野上下,眼明之人暢享未來盛世不免心潮澎湃躍躍欲試。而想不明白的人,也不敢不從命。姜后既然敢稱帝,提前就是做足了準備,捏住了那些反對者的命門。就算有一些不自量力的做出了反對的事,也不過是成為姜后立威的靶子。 女帝臨朝,權(quán)力交替,不見硝煙,平穩(wěn)過度。 市井則有傳言,姜后這等篡權(quán)之舉,肯定充滿了陰司血腥。比如幽禁了符勵與符若初父子。 不過符勵好端端在宮中當著皇夫,時不時還召喚書畫名家入宮小聚,朝中大臣們?nèi)舴晗彩?,符勵甚至會親自出宮代表皇室到場慶賀。怎么看,符勵都是相當?shù)淖杂煽旎睢?/br> 只是睿王符若初,一整年都沒有在公開場合露面,仿佛消失了一般。據(jù)說是在南昭落下隱疾,突然病發(fā),需要在府中靜養(yǎng)。 第78章 先走一步 劉勛在碧桃的攙扶之下, 走到了王府的祠堂。 不到五年的時光,昔日顯赫的攝政王府已經(jīng)門可羅雀,攝政王也變回了襄王。由劉勛這個唯一健在的嫡系子嗣襲爵。 劉勛的那些弟弟們, 自從劉貿(mào)遇刺傷重不治身亡,其余幾個也都在父王死后一兩年的時間里出了各種意外,沒有當場死的,肯定也是傷病到死,無人幸免。 他自己的身體也似乎每況愈下, 時不時的生一場大病, 幾個月都不露面是常有的事。不到三十歲,額頭已有白發(fā),再不像當年那般肆意張揚。與當初差不多的是, 劉勛從不問政事,甚至襲爵后連自己的封地都沒去過,更是不曾組建王府的那套班子。不生病的時候繼續(xù)吃喝玩樂,生病了就臥床不起。 劉勛有過兩個兒子,原本虎頭虎腦可愛健康,現(xiàn)在也都早夭而亡, 女兒們倒還好,病歪歪的一直沒死, 都活著。找不到任何證據(jù),他也知道,王府的男丁都不是自己想死,而是新帝想他們死。所以他連女人都逐漸興趣缺缺, 便是偶爾寵幸了,也不叫留子嗣,讓這些無辜的女人們服用避子湯, 免得生了兒子又要死,徒增傷感罷了。 當年,父王遇刺身死,項上人頭都讓刺客拿走了,入殮之時是請匠人做了一顆純金的頭顱硬生生安在了軀干之上。再華麗的壽衣,再排場的葬禮,也無法讓死人復(fù)生。生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死后不過身首異處棺材里一躺,禍及子嗣。 新帝親自扶靈出殯,皇陵內(nèi)厚葬,人前君臣之義演繹的淋漓盡致。 劉勛若不是知道真相,或許還會感嘆新帝仁厚。實際上,他早就收到了父王的密信,知道最初那一次行刺,也是新帝收買了北燕的刺客。父王其實在那一次已經(jīng)受了重傷,為防萬一,開始秘密安排后事。 劉勛只是沒想到,父王的后事之中,他居然是主角。也可能,父王早就料到,其余那些出色的兒子們,都逃不過新帝的魔掌吧。 喪事辦完,劉勛打發(fā)掉了父王那些姬妾,也將自己的后院順便清理了一下?,F(xiàn)在,他身邊跟的最久的女人,除了自小收入房中的一兩個家生子之外,就只有碧桃了。 碧桃,還是公子初當年送來的美姬。 公子初第一次登門,點了他的xue道,一邊撓他腳心,一邊為他彈琴的手段,劉勛至今記憶猶新。明明該是恨,偏偏恨不起來。 按照魁甲的描述,父王的頭,就是公子初帶走的。公子初在南昭做了那么多驚天動地的事,新帝都按下不表,劉勛卻從父王留下的一些情報里逐漸了解清晰。公子初絕非池中之物,父王安排的后事里就反復(fù)叮囑,讓劉勛他日不要與新帝生齷齪,有余力在自保之余,務(wù)必殺了公子初,以絕后患。 劉勛不懂,為什么新帝處心積慮還是了他的父王,父王卻不讓他報仇。公子初該殺,新帝也不能活! 劉勛當年本來要遷怒所有與公子初有關(guān)的人,比如這個碧桃??墒潜烫夷??一個無知惶恐的女人,死到臨頭,卻淚如雨下的說,她生是他的人,死了希望能被燒成灰,灑在王府附近,不要拋太遠,能讓她默默看著他守著他便好。 劉勛的心又軟了下來。 碧桃雖然蠢笨,在公子初逃離之后,她唯一的依靠就是他了。她甚至比那些來路不明的女人,或者是新帝很早前就埋在了王府的眼線更可靠一些。 因為他知道碧桃的底細,何況之前去北境犒軍,碧桃殷勤服侍,很是可心。她不聰明,他也有點笨。她卻從來對他都是仰視的姿態(tài),以他為天,毫不掩飾的崇敬。 唯有在碧桃身上,劉勛才能覺得自己是個靠得住的真男兒。 于是這么多年,劉勛冷落了王妃,不怎么寵幸新入府的那些各方勢力送來的禮物,基本上都是讓這個侍婢碧桃服侍起居。 有一次碧桃為他嘗飯的時候中了毒,他緊張的要命,謊稱是自己中毒,騙了新帝派御醫(yī)來診治。誰也無法相信,堂堂襄王,竟然會為了北燕的一個小女人,做到這一步。 “王爺,圣上還有一個時辰才會來,您何必不在房內(nèi)多休息一刻?!北烫业吐晞裰?/br> 劉勛下意識撫摸著手里的那根拐杖。這是今年秋獵的前夕,新帝說要請他一起出城去獵場,然后他在府內(nèi)練習騎射的時候不幸摔斷了腿,只能婉言謝絕了。至今走路,他都要用拐杖。 腿是他故意摔的,否則真去了獵場,他怕是沒命回來了。至于拐杖,已經(jīng)不是走路必須的,不過這拐杖內(nèi)藏了一把很好用的匕首而已。 “沒事,我腿腳不好,走的慢。萬一圣上來早了,讓圣上等著我,總歸是不好?!眲椎f了一句,忽然又問,“碧桃,你有北邊的消息么?” 碧桃嚇得一哆嗦,慌忙解釋道:“奴婢當年被公子初送到王爺府上,就再也沒有與北邊的人有任何牽扯瓜葛。請王爺恕罪?!?/br> “這么多年了,你還是這樣膽小呢。我若不信你,怎么會時刻讓你服侍在身邊呢?”劉勛安撫了一句,“我只是隨口一問,你若知道市井的傳聞,給我講講便是。畢竟圣上斷了我的眼目爪牙,不許我打聽外邊那些事?!?/br> 碧桃當然知道襄王府如今在南昭的真實處境,她也只是從其他仆人嘴里聽到一些外邊的市井傳聞,不知是真是假。 卻好過什么也不說,她于是撿著那些聽起來無關(guān)緊要的消息說道:“王爺,姜后以女子之身稱帝之后,最近這幾年,在北燕推行了一些新的政令,聽說北燕人做買賣的多了起來。還有商隊從海上和西邊的沙漠里運來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那些化外之人,居然對中原的產(chǎn)物很是感興趣,金銀珠寶成箱的送來,只是為了交換精美的瓷器、絲綢和茶葉。南昭人自從知道了海外貿(mào)易這么賺錢,也想著去做這樣的買賣,卻不了解路徑。那一片汪洋之中哪里有人,那荒漠里何處是綠洲,茫然亂闖肯定有去無回。所以只能是花重金,或委托或跟從北燕的商隊而行……” 碧桃說了不少海外傳來的新鮮事。 劉勛一邊聽著,心里卻在想別的。原來公子初真的拿到了山海圖,只能是那件寶物在手,才曉得天下間的地勢形貌,才找得到安全的通路讓商旅走出國門,去到那些化外之地。 按照目前的局勢推測,北燕從海外貿(mào)易里賺了豐厚的利潤,足夠他們每年從南昭買糧食儲備國庫。五年過去了,北燕自己也產(chǎn)糧食,卻翻倍的甚至不惜高價買糧食,讓南昭的糧倉逐漸空虛。 除此以外,北燕還大肆采買絲綢和茶葉。大片的產(chǎn)糧田地改種了茶葉和桑樹,一座座紗廠和紡織廠遍布城鄉(xiāng)。大家都談?wù)撝约旱膬号M了廠子里打工,只有老弱留在了田間種糧。 那些糧食若有富裕,也會被北燕來的商人高價收走。還有監(jiān)守自盜的,為了眼前的利益,偷了國家的糧倉,盜賣走私,中飽私囊。 此消彼長,要不了十年,南昭的經(jīng)濟就會完全被北燕左右。那么多人賣絲綢和茶葉,勢必競相降價搶生意,而習慣了只留一點口糧的家庭,若逢災(zāi)年,指望官府開倉之時,才會發(fā)現(xiàn),糧倉早就空蕩蕩。 如此下去,北燕都不用派兵,只要不再買絲綢茶葉,南昭那些不種糧的百姓就會餓肚子。再趕上一場災(zāi)荒,南昭人為了糧食也會開城,不戰(zhàn)而降。 這些情況,圣上真的一無所知么? 或許是知道了也無法阻止。人心利使。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官方限制對北燕的出口額度,海上的走私就更加猖獗。反而還不如開放了,官方能多收貿(mào)易的稅款。 除了海上,西邊甚至是南邊,也有大量的商隊往來。南昭的物產(chǎn),借由北燕把控的那些商道,源源不斷流出。富了百姓,窮了國庫。 “碧桃,如果我死了,你會為我殉葬么?”劉勛突然問了一句。 碧桃怔怔的看著劉勛,瞬間明白了他要做的事,她全身顫抖,咬了咬嘴唇,卻重重點頭。她沒有勸,沒有哀求,只幽幽說道:“當年王爺留奴婢一命,讓奴婢又得了這些年的寵幸,奴婢已經(jīng)知足了,愿隨王爺共赴九泉,繼續(xù)服侍王爺?!?/br> 劉勛笑了,不只是臉上的笑容,還有眼中的感動,他揮了揮手,故意不耐煩的說道:“你身份太低微,沒有資格殉葬。滾吧,你的賣身契就放在了我昨天賞給你的首飾盒子里。你年老色衰,惹本王厭棄,今日就打發(fā)了你離開,快點滾吧?!?/br> “王爺!奴婢不想走?!北烫覝I痕滿面,花了妝容。 “叫你滾就快點滾,怎么,連你也不聽我的話了?”劉勛狠狠推了碧桃一把。 劉勛推的很用力,碧桃踉蹌的跌倒在外邊,她飛快的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掙扎爬起,鄭重的在門外叩首道:“王爺,那奴婢先走一步了?!?/br> 那一天,襄王府內(nèi),有個婢女上吊死了,臨死前,燒了自己的身契。 不過這種小事根本沒人在意,因為那一天,新帝在襄王府吊唁已故攝政王的時候,遇刺身亡。行刺之人據(jù)說是發(fā)瘋的劉勛,也有謠傳說是攝政王冤死的鬼魂附體,找新帝索命了。 劉勛等了那么久,用了五年只練習了一個招式,一擊即中的招式。耐心的等到宣王也就是二皇子替圣上南巡,等到江詠歌每年秋冬之交纏綿病榻的時刻,等到新帝一點點降低了對他的防備。 然后,他用拐杖里的匕首和自己的命,將新帝留在了祠堂,留在了攝政王的靈牌之下。 父王說的那些君臣大義,劉勛不是不懂,只是他做不到。他從來都不是一個聽話的好兒子,他只是覺得有仇就要報,他的父王,他的弟弟們,他的兒子們,難道都白死了么?殺不了遠在北方的公子初,他就全心全意的將始作俑者干掉。 哪怕沒有人懂,哪怕父王終會責怪他的糊涂,他都不后悔。 九泉之下,有人等他,這一生他知足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雙更,中午12點更新到完結(jié)。 第79章 江山一統(tǒng)(全書完) 南昭在位的皇帝突然被襄王劉勛殺了的消息傳到北燕上京的時候, 符若初并不是特別意外。昔日,在南昭宮中赴宴,遇到刺客, 看似懦弱的劉勛竟然以身護幼弟劉貿(mào),她就知道他是重情之人。 而且劉勛沒有殺碧桃,這一點說明他有心,知道什么人更可信。他襲爵之后繼續(xù)吃喝玩樂,封地都不去, 攝政王當年的那些余黨他也一個沒搭理, 一切都順著新帝的意愿來,看似安分守己。她卻明白,他已經(jīng)存了行刺之心了。 上一世的劉勛或許也有這樣的意思, 只是那時候沒人幫他。這輩子,符若初在南昭留下的可不只是碧桃一個人。在劉勛能接觸到的那些仆從之中,安插了一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人物,卻潛移默化的一點點影響著劉勛的心思。 宣王南巡,是鄧愈病入膏肓垂死,而其指定的軍權(quán)繼承人凌輝的逐月皇族身份泄露, 新帝對南境大軍的忠誠起疑。江詠歌每年秋冬交替的發(fā)病,不僅僅是當初吃了毒藥廢了內(nèi)力落下的病根, 還有婉婷留下的那些人堅持不懈在江詠歌的飲食里繼續(xù)下毒。 新帝敢去襄王府拜祭,也是身旁不斷有人吹風,讓新帝對劉勛的戒心越來越小。到最后,進入祠堂, 新帝帶去的護衛(wèi),卻被人絆住了。那些人不只是劉勛訓(xùn)練的死士。 一切看似巧合,當初都有詳細的計劃和安排。布局五年, 徐徐圖之,水到渠成之時,劉勛就是代替她出手的利劍。 月香敲開了書房的門:“殿下,您怎么還在這里看公文?今日孟郎就要回來了。您不是說了,等他回來,您要好好梳洗打扮給他一個驚喜么?” “啊,這么快就到晚上了么?趕緊先讓人將小寶小貝打扮好,讓他們拖住如川。我這就去沐浴。那條裙子呢?上次借你的名義訂制的裙子,快給我找出來?!?/br> 月香掩面一笑:“公子啊,您的身材與奴婢可還差了一些,您確定要穿那條裙子?上次偷偷在帳子里涂脂抹粉的試了試,您不是說看著和男扮女裝的戲子一樣,古里古怪么?” “那,要不我還是尋常打扮,給如川做一碗湯?”符若初惴惴不安,從出生起就沒穿過女裝,乍然裝扮起來,語氣姿態(tài)都顯得不倫不類。但是做羹湯這種事,多練習幾次還是能行的。 月香繼續(xù)打擊道:“公子啊,您練習做湯的時候,府里的下人們一個個可吃了不少苦,儲備多年治療腹痛的藥都用光了?!?/br> 符若初滿臉黑線,狡辯道:“你嘗了一口,不是說還行么?” “奴婢若是說不行,您不是還要繼續(xù)練?奴婢實在于心不忍,只能欺瞞殿下了。”月香語重心長的勸道,“公子,您其實不必刻意學尋常的婦人,孟郎又不是那種庸俗的男子?!?/br> “可是他這次出海,大風大浪的走過,去了那么多化外之地,見識廣博之后,會不會……”符若初見過商隊從西域帶回的妖嬈嫵媚金發(fā)碧眼的美女,還有人說海外的許多地方比南蠻諸部還開放,熱情好客,用自家姑娘招待客商。 出海一整年,孟如川是年輕又正常的男子,萬一…… “不會,公子莫要疑我?!泵先绱▕Z門而入,迫不及待的解釋。 在津港下了船,孟如川便脫離了大部隊,跨馬加鞭往回趕,才剛過了中午,便入了城,施展過人武功神不知鬼不覺回到睿王府中,再沐浴更衣收拾好頭面,這才走到了書房。 躲在門外聽了幾句,唯恐若初真的想岔了,趕緊現(xiàn)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