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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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幫。”符若初狠心道,“江詠歌害你吃過苦頭,這一次讓他當我們的馬前卒,引開攝政王的注意力不是正好么。” 孟如川卻勸道:“到了杭城,估計九門都會封閉了。那時候翻山進到杭城內(nèi)的路未必好走?!?/br> “江詠歌是攝政王心腹大患,與他一路走才危險呢?!狈舫鯂@了一口氣,暗想雖然與上一世已經(jīng)有了區(qū)別,不過江詠歌受傷甚至是身死的結(jié)局或許改變不了。各為其主,江詠歌選擇為新帝盡忠,不死在攝政王手里,早晚也會成為北燕的敵人。這時候江詠歌若是死在了攝政王手上,無異于往新帝的心里插刀。雙方勢同水火,爭斗不休,內(nèi)耗越大對北燕越有利。 果然,江詠歌帶著侍從,倚老賣老假裝要離開,與官兵們先是言語上有了爭執(zhí),下一刻卻出其不意,搶了官兵的刀,大開殺戒。 十幾個武功平平的官兵,哪里是江詠歌的對手。就算他身負重傷,殺這點人還是容易得很,甚至都沒給這些人發(fā)出求救信號的機會。 渡船眼看就要到了,江詠歌扔下了刀,冷冷看著周遭那些百姓。 百姓們比剛才跑的更快,當然這會兒沒人攔著了,不多時渡頭上就只剩下了江詠歌和那個侍從,以及一地的官差尸首。 渡船終于靠岸了,下來的卻不是尋常的船夫,而是十幾個黑衣人。 船夫還是那個船夫,只是瑟瑟發(fā)抖被黑衣人逼迫著劃船。那些黑衣人對江詠歌說道:“江公子,請和我們上船吧?!?/br> 雖然離得遠聽不清那些人說了什么,不過看情形,孟如川發(fā)現(xiàn)那些黑衣人與江詠歌并不是一路的。江詠歌雖然帶著侍從上了船,那個侍從卻在江中就被推下了船,撲通一聲落在了水中,連掙扎都沒有,多半已經(jīng)死了。 那些黑衣人是攝政王的死士么?不對啊,攝政王在襄州附近的權(quán)勢之大,根本就無需讓手下藏頭露尾,官兵都能聽他調(diào)遣,以追捕大盜為名圍追堵截江詠歌,何必再搞出一些身份不明的黑衣人呢。 “公子,那些黑衣人來路不明,與攝政王和江詠歌的手下似乎都不是一路,會否是行刺攝政王的那一批呢?”孟如川沉聲發(fā)問。 “不好說,不過江詠歌暫時應(yīng)該沒有性命之憂?!狈舫鹾鋈晦D(zhuǎn)開話題,“這渡頭上有幾個船家?剛才那伙人劫持了渡船和船夫?!?/br> 孟如川回答道:“公子,這小渡頭只有一個船家,我看咱們趁著天亮,趕緊找木板吧,等渡船恐怕沒戲了?!?/br> 的確,那些黑衣人一看就不是善茬,那個船夫多半沒命,也無法再擺渡了。渡頭這里又死了這么多官兵,怕是幾日都不會消停。如今只能是盡快泅水渡江,遠離是非之地才行。 “那有勞如川帶我渡江。不過你要答應(yīng)我,到了對岸,找個隱蔽的地方,讓我再幫你看看傷口梳理一下內(nèi)息才行?!狈舫踅K于妥協(xié)。 第66章 逐月遺族 渡江之后, 日暮西斜。 三個影衛(wèi)也都是在周遭防衛(wèi)戒備,不敢打擾符若初和孟如川兩個。 一上岸,孟如川就很自覺的將濕透的衣物全都脫了, 架起了篝火,在旁邊烤著。他什么也沒穿,赤果著趴在了一塊毯子上,姿勢很放松。符若初用布巾將他身上的水都擦干,拿了傷藥細細敷好。 影十三在不遠處, 幾次妄圖靠近, 想幫公子分擔這種瑣碎的庶務(wù),不過都被符若初喝止了。她豈能假手他人?孟如川可是她一個人的。 “公子,為何不讓影衛(wèi)們來弄。您抓緊休息一兩個時辰多好?”孟如川其實也有點奇怪 符若初笑道:“你還沒發(fā)現(xiàn)么?我就是很喜歡幫你療傷。你不知道你有多么誘人吧, 尤其是不穿衣服的樣子?!?/br> 在只有他們兩個人在的地方,孟如川其實也很喜歡被公子如此“調(diào)戲”。公子的聲音雖然已經(jīng)不復(fù)以前那般清越,更接近成年男子的低沉,不過公子說話的語氣還是那般親昵。他喜歡一個人被公子“獨寵”,享受著公子借由療傷的時候額外的撫摸。 就仿佛那個羞恥的夢,終于變成了現(xiàn)實。 公子的手觸碰他肌膚之時,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雀躍與心底的躁動,甚至叫囂要更多的撫摸更多的親昵。他是不是, 太不知羞了? “公子,今晚我們要趕夜路去追江詠歌么?”孟如川努力了半天才將自己的理智尋回來,問出了很不符合當下曖昧氣氛的話。 符若初上下卡油的手一僵,暗自檢討, 自己怎么又沉迷“美色”了,明明該集中精神先處理性命攸關(guān)的大事。就算她記恨著當初江詠歌對孟如川的傷害,不過從大局來看, 江詠歌現(xiàn)在的死活其實還不能完全忽視。 她渡江的時候就在想,如果江詠歌于絕境中被她救了,那么將來在與新帝的談判之中,她會否能多一點籌碼?她對新帝了解的還是不夠,但是上輩子,在江詠歌已經(jīng)提前出事的情況下,攝政王依然倒臺了,這說明新帝還是很有實力和謀略的。二皇子離了江詠歌隱姓埋名也照樣能協(xié)助新帝做成大事。 如今她見死不救,任由江詠歌被人擄走,那江詠歌很可能成為了別人談判的籌碼。那此前幾個月一路南行,經(jīng)歷那么多,她與江詠歌建立起的情誼豈不是白費了?有便宜不占,她就虧了。 “你想救江詠歌么?”符若初問孟如川。 孟如川微微一笑:“江詠歌這次恐怕會成為別人的籌碼,但是如果我們有機會,總還是要分一杯羹吧。再者我不太相信江詠歌沒有后手,過了襄州城,再往東北而去,已經(jīng)很接近江家氏族的勢力范圍。” 是啊,一直總想著江詠歌是二皇子或新帝的代表,卻忽略了江詠歌出身江南江氏。江氏世代都有人進宮為皇族乳母或教養(yǎng)嬤嬤,受南昭皇室恩寵多年。其勢力可不只是萬頃良田,更有大量族人為官為隸,在地方上有一定的影響力。就算江詠歌本人不能為官,那也是因為當初與攝政王的約定。一旦扳倒攝政王,以江詠歌在新帝心中的地位和這些年暗中的建樹,出將為相都是輕而易舉的。 江氏族人當然會傾盡全力供其差遣。所以江詠歌在襄州露了行藏,走水路不成,匆忙逃逸渡江,恰好碰上了那一伙兒黑衣人,這事莫非是一個局? 符若初心中一凜,提醒道:“江詠歌或許是故意被擄走的。那股行刺了攝政王的勢力可能已經(jīng)接觸過新帝,只是提出的條件怕是新帝無法全盤接受,才以江詠歌為餌,深入到那些人內(nèi)部,伺機而動?!?/br> 孟如川暗中贊嘆公子反應(yīng)快。他也正懷疑呢,按說三年前江詠歌就能借王寶順控制的船悄無聲息從杭城脫困,進入到襄州密會當時還是襄王的攝政王,如今若想不驚動旁人,他走水路返回杭城,輕易不會暴露。昨日他居然被官兵追捕,身旁影衛(wèi)也都不見了蹤跡,確實有些反常。 “公子猜那些黑衣人是什么身份呢?” “我只能說很可能是北邊來的,劉勛當時被攝政王派去北邊犒賞邊軍,也可能是尋找那股勢力,想提前絞殺。結(jié)果卻還是讓人家搶先了。”符若初頓了一下,又推測,“不會是當初遷入我們北燕的逐月國遺族吧?你說過《山海圖》的線索在凌承譽手里,他會否已經(jīng)找到了真圖,才會如此鋌而走險,行刺攝政王?” “不知道。凌承譽那個人我從未接觸過,婉婷當年也很少提,但是一直保持著聯(lián)系。我懷疑凌承譽是婉婷經(jīng)營的一條退路?!泵先绱ǖ拿佳壑懈∑鹨粚討n慮之色,“公子,凌承譽很可能知道我的身份?!?/br> “他們是一心要復(fù)國么?”符若初知道孟如川的擔憂,于是又安撫道,“你莫想那么多了,若他們做的事你不喜歡,你又何必與他們有往來?” “那么如果我將來不得不跟他們走呢?公子會放我離去么?”孟如川沉聲發(fā)問。 “他們要你能做什么?腿長在你身上,你武功又這么高,他們用什么逼你?”符若初不解。 孟如川一字一句道:“如果他們用《山海圖》換我走,公子會不肯答應(yīng)么?” 原來孟如川想的如此深遠啊。的確,如果《山海圖》真的落在了凌承譽手中,以他們逐月遺族目前的實力,還不足以稱霸一方,肯定要聯(lián)合北燕或者南昭謀求擴張和發(fā)展。如果聯(lián)合強盛的南昭,怕是與虎謀皮,將來人財兩空。那么他們大約會找到北燕談條件。 符若初深知母后的手段,忽悠凌承譽他們?nèi)バ写虜z政王,給南昭添亂,并不是做不到的。而且新帝那里也不是吃素的,正愁人手不夠,有人主動湊上來要殺攝政王,新帝能不動心么? 另外如果凌承譽知道孟如川的身世血統(tǒng),也清楚孟如川的實力,那么要圖還是要人呢?太弱小注定保不住圖的逐月遺族,或許會選擇要正統(tǒng)血脈的皇子,徐徐而圖他們的復(fù)國大業(yè)。 不過符若初心念電轉(zhuǎn),以霸道的語氣答道:“我不答應(yīng),圖我要,人也不給。你的賣身契還在我手上呢,賣不賣我說了算?!?/br> 孟如川笑了:“公子可千萬記住,今天的答案啊?!?/br> “我就奇怪了,你放著好好的皇子不當,偏要跟著我,居心何在?”符若初打趣的湊在他耳邊。 孟如川忽然回頭,直接碰到了公子的唇,本來是湊巧,他卻順勢就吻了上去,身體還試圖將公子壓倒。 符若初哪里能讓他輕易得逞?一把將他推翻,按住了他的肩膀,讓他仰面朝天,狠狠吻上去。 兩人如此廝磨了一陣子,孟如川才羞澀又小聲的說:“因為我喜歡公子啊,除非公子不要我了,否則我……嗚……” 聽著孟如川純情的表白,望著他略有些濕漉漉的眼眸,真的是太誘人了,符若初深吸氣,低頭又壓了上去,吻的越發(fā)用力。她恨不得自己能快快長大,早一點將他真真切切吃下才好。光是這般親昵,已經(jīng)不夠了。 影衛(wèi)們裝瞎了許久,公子初才允許孟如川穿好了衣物,火辣而曖昧的場面總算過去了。 符若初召喚影十三,問道:“江詠歌他們的行蹤能查到么?” 影十三相當敬業(yè),剛才也為了躲開那曖昧場景,主動跑去探路。如今回答的頭頭是道,頗有章法的指出了路徑。 “你們先去看一下情況,我和孟如川隨后就到。爭取能與那些黑衣人有交涉的機會?!狈舫趸謴?fù)了冷靜威嚴的一面。 孟如川也跟沒事人一樣,束手立在邊上,看似合格的仆從。若非剛才大家親眼所見,簡直很難想象公子初將孟如川“欺負”的都快哭了。這哪里是療傷,明明就是借機卡油。孟如川那么高武功居然一點都不反抗,莫非也是樂在其中? 深夜之時,幾人已經(jīng)摸到了那伙兒黑衣人藏身的山中廢宅。 這里原本是一處富戶在山中修的別苑,卻遭了大火,全家罹難,房屋荒廢。周遭百姓都不敢靠近,說是夜晚常見白衣鬼魂亂晃,定然是不太平的。 不過這種把戲瞞不過符若初和孟如川,借鬼神之說,趨避百姓,宅子里多半是有秘密勢力落腳。 影十三已經(jīng)將周遭勘察了一遍,確定宅子里除了江詠歌之外,還有十二個黑衣人,他們都已經(jīng)摘了蒙面的黑巾,面容陌生。那些人聽口音,并非南昭本土人士,說話的音調(diào)更接近北方人。 “他們是在等什么人來接頭么?” “那些黑衣人里也有傷殘的,宅子里一股藥味。不像是給江詠歌療傷。”影十三分析道,“也許那些黑衣人在更早的時候經(jīng)歷過惡斗,他們在宅子里落腳,多半也是被困不方便逃離。或許是想以江詠歌為籌碼,換一條生路?” “如川,我們守在這附近,先稍事休息,靜觀其變??纯磿鞘裁慈藖碚勁??!狈舫醴愿懒艘痪?,又讓影衛(wèi)也輪流休整。待搞清楚這些人的身份或者目的,再伺機而動。 二更的時候,忽然來了一隊騎馬的人。他們摸黑進了山林后卻毫不猶豫,直奔這處廢宅。這些人的馬兒都是純黑色的,四蹄包了棉花,訓(xùn)練有素,不用火燭,借著月色潛行。 直到將廢宅團團圍住之后,才發(fā)出了一聲笛音。 緊接著宅子里的黑衣人動了起來,其中一個年輕的直接拿刀架在了江詠歌的脖子上,單獨走到院子中央朗聲道:“朋友,若想你們的江公子活命,就不要仗勢欺人。派一個代表,不帶武器,進入院子里,我們坐下好好談話?!?/br> 騎馬而來的那隊里,為首的一個,應(yīng)聲道:“我進去談,你們小心別弄傷了我們江公子的皮rou?!?/br> 答話這人的聲音尖細,形貌卻是成年男子,只不過白面無須,符若初和孟如川對望一眼,兩人都猜到,這多半是宮中內(nèi)侍,是新帝的人了。 第67章 天命歸宿 那個內(nèi)侍又對同僚做了一些安排, 便解了佩刀,只身一個走入院子里。 院門一關(guān),只能從附近的高樹上才能看到院中情形。 符若初和孟如川藏身更遠處的一棵大樹, 暫時還不會被后來這隊人發(fā)現(xiàn),只不過,院子里的情況,并不是很平和。 “方公公,看不出你還是個高手?原以為你只是新帝身邊端茶遞水的普通內(nèi)侍官。”那個用刀架在江詠歌脖子上的黑衣人唏噓了一句, “我們要的條件上次已經(jīng)說清楚了, 這一次我們還有江詠歌當籌碼,不知道新帝是否多通融一二?” “還是那句話,一切條件都在攝政王死了之后才能兌現(xiàn), 你們提的那些你們也很清楚,襄州并不是圣上能隨便安排的地方。而今你們行刺失敗,暴露了行藏,連劉貿(mào)那種小兒都沒有殺掉,難道還有機會再一次行刺么?”方公公語氣凌厲。 江詠歌脖子上立刻現(xiàn)出了一道血口,黑衣人冷笑:“我們行刺的兵器都粹了劇毒, 劉貿(mào)必死無疑。” 符若初看到江詠歌的表情有一點無奈,到現(xiàn)在他還隱忍不發(fā), 難道黑衣人那邊還有后招? 方公公說道:“放了江公子,我們自會護送諸位平安離開南昭,其他的條件你們也就別想了?!?/br> “等我們平安回到北邊,才會放了江公子。”黑衣人的語氣沒得商量。 江詠歌的眼睛眨了一下, 有幾分氣急敗壞道:“方公公,我脖子上好痛啊,身上還有傷, 你們別啰嗦,趕緊將馬兒留下,最好在山下弄幾輛馬車候著?!?/br> 方公公若有所悟。他嘴上答應(yīng)的好好的,假做轉(zhuǎn)身離去,卻忽然凌空躍起直撲向院子左側(cè)那間房子。 方公公是知道江詠歌的武功實力的,裝慫的言語其實是江詠歌的暗示,說明黑衣人里也有大量傷者,否則就不是弄幾輛馬車。而且江詠歌剛才左手的小動作,方公公看的清楚,左手邊那個房間里多半是有他們要找的,黑衣人的頭目了。 方公公一動,外邊那些人馬也蜂擁而上。江詠歌也立刻出手了。 符若初問道:“如川我們幫誰?” 原本他們計劃是解救江詠歌,撈點便宜好處。沒想到江詠歌強弩之末還這般能耐,以方公公為首的后援隊伍也是有備而來。江詠歌果然是做餌設(shè)局,是為了將這伙黑衣人一網(wǎng)打盡么? “請公子允許我去看一下情況,若真是逐月遺族,我想救出他們一個半個的頭目?!泵先绱ㄒ贿呎f一邊在□□外邊又蒙上了一層黑色布巾,只露出了雙眼。 “你去吧,我這里有影衛(wèi)保護。我們在哪里匯合?”符若初明白做什么對自己最有利,充分授權(quán)給孟如川。 影十三提示道:“公子,往西三里,有一個山洞,洞外樹叢茂密還有毒蛇出沒。一般人應(yīng)該不會靠近那邊?!?/br> 符若初點頭道:“如川,若是你真救到人,就去那里匯合。” 孟如川飛身離去。 符若初看了一眼廢宅那邊的局勢,果然是江詠歌和方公公那一方瞬間占了上風,孟如川的加入并不能逆轉(zhuǎn)戰(zhàn)局,而是勉強將黑衣人里一個看起來腿上有傷的人擄走了。 “走,我們先行一步。如川應(yīng)該還會繞幾圈甩掉了尾巴,再去找我們?!狈舫趵潇o的吩咐了一句。 對于影衛(wèi)而言,毒蛇并不算難處理的環(huán)境,撒了雄黃粉,斬殺了幾條肥美的大蛇,午飯也有了著落。 又等了一個時辰,孟如川拎著一個昏迷的黑衣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