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皇位與忠犬(重生)、靈感寄存、貘之諱、紅色高跟鞋、以艦之名(百合ABO)、不聽故事要挨cao(繁體)、思君如故、[快穿]SM調(diào)教系統(tǒng)(NPH)、不良少年的金絲雀、我親愛的jiejie們
第25章 (捉蟲) 蘇家父子責(zé)守邊陲, 沒有旨意絕不可私自回京,蘇臨的出現(xiàn),按律法來說就是犯了重罪。 林以安望著面帶怒意的青年, 說不詫異是假的。 不過那份詫異只維持片刻就散得無影無蹤,反倒在心里為蘇眉高興。 他原以為忠義侯父子會對林恒禮既往不咎,但蘇臨回來了。如若真的既往不咎,根本不必要冒掉腦袋的風(fēng)險(xiǎn),忠義侯確實(shí)是把女兒放在心尖上。 “表哥!你怎么回京來了!”吳子森從見到人的震驚中回神,說話時(shí)還直縮腦袋。 那個持劍闖林家的少年,這會慫極了,像見著貓的老鼠。 蘇臨手還搭在劍柄上,朝表弟冷聲道:“被人賣了還幫人數(shù)錢, 一會再與你算賬,先出去?!?/br> 被人趕出去, 吳子森一點(diǎn)也沒覺得不好,反倒松口氣, 拔腿要跑。 才走一步, 又被喊停,聽到表哥說:“把小妹也先帶出去?!?/br> 吳子森哦一聲,倒退走回兩步, 去牽蘇眉的袖子。 可蘇眉現(xiàn)在誰也不認(rèn)得, 正很奇怪這個發(fā)號施令的人,上上下下打量對方一番, 把自己的袖子從吳子森手里扯出來, 揚(yáng)著下巴道:“我為什么要出去,你要對我夫君做什么?!” 蘇臨聞聲呼吸微微一滯,看向她的目光幽幽, 是難掩的失落。 怎么能不失落。前不久蘇眉及笄,他特意請旨回來幫她辦了場熱鬧的及笄禮,當(dāng)時(shí)的她還牽著自己袖子撒嬌,兄妹二人親密無間。 不過短短一個多月,meimei全然認(rèn)不得自己了。 饒是蘇臨早做好心理準(zhǔn)備,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被嫡親meimei視為陌生人時(shí),還是難過的。 而他也不是首次見到她只認(rèn)林以安的態(tài)度。 他是在信送回京時(shí)就喬裝打扮進(jìn)了城,之后幾回潛入衛(wèi)國公在暗處躲著觀察meimei,想知道她病情如何。所見的當(dāng)然是她對著林以安癡纏的一幕幕,當(dāng)然,吳子森和林以安干的那些勾搭,他也清楚。 他沉默片刻,咽下嘴里那份澀意,柔聲和她說:“小妹不認(rèn)得哥哥也無妨,但你只要知道,我是你嫡嫡親的兄長,一個娘肚子里出來的即可。兄長不會害你?!?/br> “既然是嫡親哥哥,那更沒有什么好避諱的。哥哥你坐,你想要跟夫君說什么,你只管說?!彼诘弥@是自己親兄長后,態(tài)度轉(zhuǎn)變得十分快,一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來。 林以安聞言默默看她一眼,在她滿是笑意的眼眸中真切瞧見狡黠的光。 小狐貍又開始迷惑人心了。 但……這同樣的一招或許能對付吳子森,面對這個年紀(jì)輕輕就踩著白骨走出來的蘇臨,怕是不管用。 果然,蘇臨不吃meimei這套,仍舊溫聲道:“小妹乖,為兄有私事找他,你不方便在場?!?/br> 聲音再溫和不過,話里卻沒給她拒絕的機(jī)會。 吳子森從小到大都對這個表兄打怵,琢磨著他的耐性快要告罄,怕表妹真受責(zé)怪,再去扯她的袖子:“表妹,快些跟我出去。這里是林家,林三能出什么事……我們快走?!?/br> 邊說邊朝她使眼色,蘇眉睨他一眼,眼抽筋了么? 下刻她忽然蹲到地上,捂著胸口一陣干嘔。 她毫無預(yù)兆地出現(xiàn)不適,吳子森和蘇臨心都揪了一下,兩人連忙到她跟前蹲下,看她眼里還因?yàn)殡y受含著淚,驚道:“這是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床上的林以安閉了閉眼,在想他一會兒是不是要暴斃在蘇臨手上。 蘇眉那頭已經(jīng)羞答答地說:“應(yīng)該是孩子在鬧我吧?!?/br> 林以安縱然知道她要干什么,仍舊忍不住眉心一跳。蘇臨更是當(dāng)場僵在那里,眼角直抽搐,他是真的眼抽筋了。 “把她給我捂了嘴,扛出去!”蘇臨忍無可忍。 他就沒聽過孩子鬧騰會孕吐,孕吐的時(shí)候孩子會個屁的鬧騰! 蘇眉發(fā)現(xiàn)自己這招居然不管用,也傻眼了。 不是親哥哥嗎?怎么還那么狠! 吳子森硬著頭皮就去捂了蘇眉的嘴,在她耳邊道:“姑奶奶,你別鬧了,你再鬧,林三沒事都得有事!表哥手黑著呢!” 蘇眉眼淚嘩啦就落下來,嚇得吳子森忙收回手,急得撓腮:“表妹別哭,別哭啊。表哥,你看這!” 然而蘇眉語出不驚死人不罷休,哭得抽抽搭搭,“哥哥是要對他發(fā)難嗎,不是他拐我私奔的,是我拐的他私奔。你要罵就罵我,你朝他兇什么啊?!边€跑到林以安跟前,伸開手臂把人擋身后,“大不了,我就跟他當(dāng)一對鬼鴛鴦!” 林以安方才覺得自己可能會暴斃,這會覺得自己可能要死無全尸了。 蘇眉是生病,說者無意,可架不住聽者有心,這是她的嫡親兄長,可沒有吳子森那么好打發(fā)的。 林以安又開始在她驚人之言中頭疼,她抽抽搭搭的哭聲縈繞在耳邊,讓他一顆心跟著不由自主收縮。 是真聽不得她為自己哭。 也不需要什么深思熟慮,他就那么抬手,去勾上她的袖擺,將她拽得離自己更近。 面對她哭花的臉,在蘇臨死死盯著自己的目光中取了方帕子,仰著頭,探著手,擦拭她淌下的淚痕。 “別哭了,哪里有你想像的那些事,不過敘敘話。你兄長說的對,你們是嫡親的兄妹,怎么會害你?!?/br> 他含笑說話時(shí)總是溫柔的,讓人忍不住就愿意聽信他的溫柔。 蘇眉透過帕子看他,卻難得從他織就的溫柔網(wǎng)中掙開了,抓著他的手,胡亂在臉上抹一把道:“你在哄我,哥哥不害我,和為難你是兩碼事?!?/br> 才說著,眼淚再嘩嘩落下來,好像蘇臨已經(jīng)對林以安干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 林以安被她此時(shí)的機(jī)靈勁兒鬧得怔愣,無奈之色透過溫潤的眼眸,一時(shí)啞然無語。 蘇臨總算見識到meimei究竟怎么個瘋癲法,一雙拳頭握得咔嚓咔嚓作響,盯著林以安的眼神不虞。 他往前朝她走了兩步,蘇眉見此,忙再伸展雙臂將林以安擋住。 她心里是害怕的,但再怕得咽唾沫縮脖子,還是寸步不讓開。 蘇臨抬手,她更是緊張到閉上眼,然后是鼻尖被人輕輕刮了刮。 “從小到大就是個倔脾氣?!碧K臨嘆息地聲音幽幽,最終還是敗在meimei的眼淚下。 蘇眉這才把閉緊的眼睜開一條縫,等確定面前的青年沒有要打人的意圖,才完全把眼睜開,巴巴地望著他。 蘇臨也從袖子里扯出帕子,有些嫌棄地在她臉上胡亂一抹,跟給小奶娃洗臉一樣。 “好了,為兄不會對他動粗,你也別再胡說八道,大姑娘家不會羞么?” “那是我夫君,枕邊人,羞什么?!”她眼里還帶著淚地反駁。 蘇臨被她頂嘴,倒吸一口氣,可還能怎么樣,真能揍她一頓不成?小時(shí)候,她再調(diào)皮氣人,他也沒舍得碰她一根頭發(fā)啊。 “行行行,你有理兒。跟你表哥出去一刻鐘,為兄保證他完好無缺,可行?”蘇臨放棄和神志不清的meimei將道理了。 蘇眉看看他,又回頭瞅瞅林以安,正想要搖頭。 林以安適時(shí)道:“眉眉昨天不是還和紫葵說繡香包,裝上驅(qū)蚊蟲的東西,給我入夏了用?你這會就給我挑塊緞子如何?” 這一聽就是支走她的借口。 蘇眉默了默,擰著眉頭很認(rèn)真地在思考。 她記不清人,也沒人敢冒認(rèn)是她嫡親兄長。每一家的大舅子和妹夫向來都有那么點(diǎn)兒不和,天生就該敵對似的,如若她太擰巴著,搞不好適得其反,讓夫君在中間更加兩難。 她一心一意考慮林以安,也就通透了,到底是退一步,“好,我就坐在廊下挑緞子,要有什么,你大喊!” 她還真防賊一樣,蘇臨憋屈得太陽xue都在突突跳,林以安失笑,答應(yīng)下來她才一步三回頭跟著吳子森出去。 吳子森終于把人帶出來,抹了把腦門上的冷汗,長吁道:“表哥威壓更甚了。” “你怎么怕他?”蘇眉斜著杏眼瞅他。 吳子森搖搖頭:“表妹是不知我差點(diǎn)被他弄死在沙場上……”話說一半,忙又咽下去,那是他一輩子的陰影! 而且還很丟人,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蘇眉見他是真沒出息,皺了皺眉,把耳朵貼門板上想偷聽,但里頭安安靜靜的,什么也聽不到。 “真不會出事吧?!彼^續(xù)努力貼著。 此時(shí)屋內(nèi)的兩人確實(shí)沒有說話,蘇臨站在林以安床前,眼神銳利盯著方才被自己攻其不備掀開褲管后的一雙腿。 “世子看什么,傷口猙獰,不雅觀?!绷忠园惨婚_始被他偷襲,傷口暴露在人前,是有那么點(diǎn)不自在,眼下倒覺得無所謂了。 蘇臨瞥了眼他嘴角云淡風(fēng)輕的笑,不但看傷口,還伸出兩指,在他腿骨處按了按。 林以安忍著疼,任由他搗鼓。 “你這不是簡單被石頭砸傷的,在砸傷前受過刀傷,傷口不齊整,像是那種厚刃的重刀,力大之人一擊還能敲碎人骨頭?!碧K臨是沙場上歷練出來的,看傷口是行家,醫(yī)術(shù)好的郎中都未必有他斷得準(zhǔn)。 林以安聞言,神色不變,仍舊淡淡笑著:“世子可能是看差了?!?/br> 他不認(rèn),蘇臨也不強(qiáng)迫,“林三爺說是那便是了,不管你怎么得的傷,于我而言無差。一個庶子、殘廢罷了?!?/br> 此話傷人,引得林以安微微挑眉,下刻卻又低低笑出聲,鳳眸里盡是玩味:“怎么這話聽著,像在挑剔妹婿的不好?!?/br> 本還占上風(fēng)的蘇臨霎時(shí)變了臉,伸手就把他褲管和袍擺掀下去,目光冷厲:“你倒還真敢想!林三爺心機(jī)深沉,連我表弟都玩弄于鼓掌中,讓他傀儡似地相信你,還幫著你成了不少事,是真叫我佩服!” “世子明明能早一些現(xiàn)身,卻拖到現(xiàn)在,只等著收拾殘局,這份隱忍也叫林某佩服。” 兩人上刻還算和諧,下刻直接把彼此的面皮都撕了,氣氛就變得弓張弩拔,蘇臨面上的表情越發(fā)森然。 “可見世子也是認(rèn)同我的做法?!绷忠园惨兄差^,忽地又笑了,笑意蕩在唇邊,“世子借此能把眉眉順理成章接回侯府,杜氏母女亦能處置了。只要一個蘇沁貞烈,帶發(fā)到寺廟內(nèi)清修,杜氏陪同的借口,侯府徹底安靜。眉眉獨(dú)自一人在家中,世子應(yīng)當(dāng)可放心,不用太過牽掛?!?/br> 蘇臨面上就又添了份難堪,是被他再度戳破想法的難堪。 他確實(shí)是可以早點(diǎn)現(xiàn)身,同樣拿蘇沁母親來抵罪,但他由動手,會有顧忌。他得顧及杜氏反撲攀咬,反倒鬧成別人看蘇家的笑話,同樣還是會累及meimei的閨譽(yù)。 林以安的立場就不一樣了,他先是林恒禮的三叔,事情直接出在林家,即便杜氏母女招供,外人都會認(rèn)為是衛(wèi)國公府保名聲,屈打成招用個庶子頂替給長房遮掩丑事。 被看熱鬧的還是林家。 父親派他回京,也只是囑咐他暗中盯著,看林家先替meimei澄清。然后等一切打點(diǎn)好,重新找個由頭栽贓林恒禮,他們蘇家就能釜底抽薪順勢退親。只是如此一來必然要拖時(shí)間,極大可能還橫生變故,沒有林以安快刀斬亂麻這招來得方便,還能一舉將杜氏母女處置了。 這就是他在邊上冷眼旁觀的理由。 眼下被人揭穿,是羞惱的。 “即便沒有林三爺那些算計(jì),眉眉亦不會嫁入林家,所以你林三大可不必協(xié)恩圖報(bào)。但蘇家人向來恩怨明了,衛(wèi)國公府若是真容不下你,我蘇家會替你謀一條出路,讓你不受嫡母和兄長為難?!?/br> 事到如今,也沒有好再婉轉(zhuǎn)的,蘇臨直接把自己報(bào)酬的條件展開說。 哪知,林以安拒絕了。他搖頭笑著說不必:“我既然敢做下,就有能擔(dān)當(dāng)?shù)谋臼?,而且,林某總該要讓世子對我改觀的?!?/br> 改觀? 蘇臨聽他居然就此挑明對meimei的心思,一手狠狠就捏住他肩膀,力氣之大,讓林以安沒能忍住悶哼一聲。 “林以安,你配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