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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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蘇眉算計抓|jian的一次虧,他怎么可能還再摔跟頭,蘇眉身邊現(xiàn)在鐵桶似的,絕不會讓她再出紕漏。 廳堂的人走得只剩下一個嘉禧公主,她不耐應(yīng)付庶子,還怕庶子在跟前耍心機,丈夫說要休妻的話還歷歷在目,她沒必要這個時候再觸丈夫霉頭。 林以安難得沒聽到嫡母奚落為難自己,就那么被送回院子。 吳子森見他回來,緊張圍上去,“表妹怎么樣?你怎么先回來了?” “世子,沉住氣,你只管好好在我這兒呆著,靜待佳音?!?/br> 林以安安撫他一句,在石頭幫忙下挪上床,隨手拿起床頭的一本書,準(zhǔn)備打發(fā)時間。 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她讀的話本,他再掃了眼開頭引用的《登科后》后兩句‘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想起來這書說的是什么。 說的是一個寒門子弟十年苦讀,一朝金榜題名,終于娶得原本與自己門不當(dāng)戶不對的官家小姐的故事。 其實這樣的話本,多是不得志又為生計的讀書人所作,內(nèi)頭糅雜著他們藏在心里不敢與人道的白日夢。 他笑笑,本該換一本的,但一時又來了興致,指尖輕輕在書頁上一捻,認(rèn)認(rèn)真真看起話本。 這間隙,蘇眉隨著李氏早見過兩波人了。 她今日被特意裝扮,海棠紅的襦裙服帖套在身上,鬢邊步搖隨著她一顰一笑微晃搖曳,端莊的打扮里還有姑娘家的明媚嬌俏。任誰見了,第一反應(yīng)都是外頭那些傳言都在胡說八道! 當(dāng)然,還有故意壞心看熱鬧的,細細打量她一番,就拿話誘她。 “三姑娘有些日子不見,越發(fā)標(biāo)志了,看來還是國公府養(yǎng)人!”穿著淺綠半臂的婦人嬉笑著道。 1泡2沫3獨4家5管6理7阿8蓉9整10理 這話的由來是引用的蘇眉在衛(wèi)國公府養(yǎng)病一事,畢竟摔一跤不假,遮遮掩掩倒不如大方露出來。是以,林恒禮傳謠言的時候,并沒有故意隱瞞這事,不然也不好解釋為何蘇眉不回忠義侯府。 李氏聞言心里咯噔一下,話不假,但多少帶了不善。 她忙要開口,身邊的小姑娘輕笑一聲,捏著帕子,一雙美目嗔怪地看向說話的婦人:“有些日子不見夫人了,夫人就取笑到我身上來。我向來笨手笨腳,吃個宴摔著已經(jīng)鬧出大笑話,夫人今兒還專程笑我,一會我就叫伯母好好罰你幾杯,給我出口惡氣!” 她話趕話的,一點兒都沒吃虧,還暗暗嘲諷對方試探的心思,讓那位夫人臉上的笑都僵住了,心里更是生悔。 瞧蘇眉的神態(tài)就清明得很,自己一時犯什么渾,巴巴去得罪人! 那位夫人干巴巴笑著道:“是我該自罰三杯,自罰三杯……”找個借口躲人堆里去了。 蘇眉等人走遠,挑挑眼角,神氣地冷哼一聲。 就這小手段還想欺負她呢,難道夫君都白教她那么多東西了嗎,看不起誰呢這是。 小姑娘心里不屑,李氏對她側(cè)目。剛才那番話說得實在漂亮,原還擔(dān)心她應(yīng)付不來,倒真是多慮了。 有了打頭陣就把自己撞得頭破血流的,來赴宴的夫人們便都閉緊嘴巴,不該說的別說,漸漸相信外頭傳的那些果真一派胡言。 迎齊賓客,嘉禧公主才姍姍來遲。 她是公主,身份不一般,來遲自然不會有人不滿,反而都笑得比先前更燦爛,紛紛圍著她請安。 這邊的情況一刻鐘就有人傳一回話,嘉禧公主聽聞后雖說還算放心,但也沒有親自看一眼來得安心。 如今見蘇眉正笑著和幾個閨秀說話,眉開眼笑的,不見打長孫那種瘋癲模樣,暗暗點頭。 嘉禧公主知道蘇眉跟前除了紫葵,還有孫兒安排的丫鬟,見她神色如常人,便沒再多去留意。 滿堂的賓客,她得千萬要守住,不能把自己的擔(dān)心流露在表面,叫人看去留個嘀咕,那也相當(dāng)于功虧一簣。 但小姑娘們湊一塊兒,并沒有長輩們來往那種謹(jǐn)慎,即便心里有想法都還得遮掩一二,陰陽怪氣地再暗暗挑撥,她們多是直來直去。 于是蘇眉就遇上了最嚴(yán)峻的考驗,被一個下巴尖尖的姑娘挑著眉刁鉆地問道:“你這是摔到腦子好了才敢見我們嗎?” 明著說先前的流言不假,畢竟傳了近十日衛(wèi)國公府才搞這么個宴會,即便蘇眉現(xiàn)在好好的,又有誰能證明之前她沒瘋?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臉色都變了變。 這里頭有與蘇眉交好的,立刻憤憤地反駁:“清宜縣主,您這話什么意思?!” 清宜縣主驕傲抬著下巴,根本不屑接腔,只冷冷盯著蘇眉看,針對之意十分明顯。 她母親是郡主,雖然比不得嘉惠公主這個姨祖母,可父親正被皇帝重用,在這些閨秀中自視高人一等。 什么侯伯家的姑娘,都不如她身份高。 蘇眉被她盯著,緩緩地眨了眨眼,對上名號后,心中警鈴大作。 這個清宜郡主曾被紫葵再三提起,說自己不知怎么就把人得罪了,只要遇見非得掐她幾句。 所以這就是掐她來了。 “縣主這話……”蘇眉眨眼后,捏著帕子吞吞吐吐,小模樣別提多么委屈。 在清宜縣主眼里,這就是她心虛了,當(dāng)即更尖酸刻薄地道:“答不上來了?你倒是說呀,別真是跟傳言那般,要一女侍二夫,平白污了我表哥的名聲!” 在場的閨秀們都覺得這太過分了,雖然敢怒不敢言,看向清宜的目光里多少帶了替蘇眉的不忿。 紫葵更是忍不住外人這么欺負姑娘,想要開口維護,卻不想蘇眉捏著帕子扭頭就走。 眾人愣了愣,以為她是被羞辱得惱怒了,清宜縣主正要得意地笑,準(zhǔn)備嚷嚷得更大聲一些。 一道驚天動地的哭聲在此時響徹園子。 被人同情的蘇眉三兩步跑到嘉禧公主跟前,哇一聲哭了,邊哭邊大聲道:“眉眉承蒙公主厚愛,可流言誅心,我與世孫的親事還是就此作罷。眉眉清白的來,清白的走,省得再多受人誅伐!” 她是真的放聲痛哭那種,眼淚說來就來,那一氣叫滔滔不絕,震驚了嘉禧公主。 清宜縣主在她去告長輩的哭聲中也驚了。 蘇眉怎么能那么無恥,說不過她就告長輩?! 因著蘇眉話有所指,聽見的夫人們都先扭頭去看她剛才所呆的位置,她們目光剛掃過,圍成一圈的閨秀們紛紛往后退一步。把刁難人的清宜縣主突兀暴露在所有人眼前。 成為聚焦點,清宜臉色一陣紅一陣青,難堪得手足無措。 蘇眉還在哭著,覺得這么干嚎有點兒不夠,眼尖看見紫葵身邊有顆兩人圍抱粗的大樹,就朝樹那邊跑。 嘉禧公主還有點懵,見她居然撞樹,下意識就去拽人。蘇眉順勢一腦袋重重頂她肚子上,兩人翻做一堆。 夫人們驚呼,下人們驚喊著公主,好好的宴客處霎時亂成一團。 蘇眉在被扶起來時還嗚嗚哭著說不如死了干凈,楚楚可憐的讓不少人感觸。 好端端的,被人傳成那樣,可不就是無妄之災(zāi)! 真是可憐見的。 有心善的夫人自發(fā)上前安慰她,杜氏從人群里過來,幫她扶正歪了步搖,眼淚也刷刷地落下。邊哭邊罵:“我可憐的三姑娘,究竟是那個喪盡天良要置你于死地啊,侯爺不在家,就這樣欺負我們嗎?!這些黑心肝的,遲早要穿腸爛肚,下那阿鼻地獄!” 本來就是姑娘家兩句口角,直接變成是針對忠義侯府了,不得不說杜氏此時算幫了個大忙。 蘇眉哭得越發(fā)上氣不接下氣,嘉禧公主終于從被她頂?shù)媚且幌吕锞忂^氣,不知是疼的,還是氣的,臉色鐵青怒道:“清宜!你究竟都對三姑娘說了什么不敬的話,你母親就是這么教導(dǎo)你的?!” 清宜沒想到蘇眉會劍走偏鋒,在大庭廣眾哭得連儀態(tài)都不要了,敗得慘白著臉連連搖頭:“姨祖母,她……她是裝的!” “你住嘴!今日你母親身子不適沒能來,你倒是盡給她丟人!你且去洗把臉,清醒清醒!” 嘉禧公主惱怒得絲毫不給她留面子,讓惠嬤嬤去把人帶下去,末了又吩咐人把蘇眉也扶下凈面,再三交代要照顧好她。 滿場的人看著,再有疑慮都默默咽回肚子。 杜氏一番話可不是點醒所有人,在這個事情上揪得太過,得罪的不但是忠義侯府,還有衛(wèi)國公府。 即便蘇眉先前真瘋過,但她今日就是好好的,站在她們跟前。這之后誰都會對前世絕不口提,甚至回去后還得幫著大肆宣揚幫著衛(wèi)國公府洗清那些流言蜚語。 嘉禧公主雖然氣得不輕,但事情好歹達成目的,心里總算有點兒安慰。強撐著現(xiàn)在還扭著疼的肚子,暗暗罵一句蘇眉那石頭腦袋,再度笑著招呼賓客。 蘇眉被扶著下去,拐出園子,在沒有賓客的時候哭聲就收了。清宜耷拉著腦袋,不服氣地紅了眼眶,耳邊忽然沒了哭聲,猛地抬頭朝她看去。 只見蘇眉捏著帕子按了按紅腫的眼,在她看過來時還挑釁地做了個鬼臉,然后哼一聲扭頭,給清宜一個冷傲的后腦勺看。 清宜幾乎要氣瘋了,知道自己上了當(dāng),尖叫一聲要沖過要撕打。 惠嬤嬤眼明手快抱住人,跟著兩個婆子連拖帶拽把人弄走。 “姑娘,你剛才真撞上了可怎么辦……”紫葵回想起來卻心有余悸。 蘇眉甩甩帕子,想要笑,不想哭得太賣力,張口先打了嗝。 她捂著嘴,緩了片刻才說:“我能是讓自己撞上去的人嗎,要是沒人拉我,我可以半途就昏倒,那樣的場合呆得我頭疼?!?/br> 她說著去揉揉太陽xue。是真的頭疼,吵吵嚷嚷的,還得小心翼翼應(yīng)付人,實在是耗費精神。 紫葵聽她說頭疼,扶著她走快了兩步,到今日嘉禧公主撥的客院暫且歇息。 有清宜一事,即便蘇眉后面不再露面,賓客們也不會再說什么。她安心地松了頭發(fā)就躺倒,打了兩個哈欠,想著早上起得實在是太早了,就昏昏入睡。 紫葵還是憂心她剛才說頭疼的事,讓人把許郎中請過來,她睡得沉,號脈時都沒被驚醒。 “紫葵姑娘不用擔(dān)心,估計是三姑娘剛才哭得太過用力,頭部氣血不足才導(dǎo)致難受。讓她睡一覺多半就沒事了。” 許郎中捏著山羊胡子無奈地笑。 三姑娘真是讓人cao碎心啊。 紫葵這才終于放下心,讓許郎中就先留在客院,等蘇眉醒來再看看情況。 園子里發(fā)生的事很快就被報到林恒禮那邊,一切進行得比他想的更順利,甚至連他和林以安都不用再在眾人跟前露面,對此他十分滿意。 可轉(zhuǎn)念一想到那么多的賓客在,還是得走走場面,便整整衣襟,準(zhǔn)備到祖母母親跟前請個安,讓今日這場請宴算圓滿落幕。 此時已經(jīng)臨近午飯時辰,吳子森不知在林以安跟前轉(zhuǎn)了幾百個圈。 “怎么還沒有消息送過來,許郎中也被喊過去,表妹那邊怎么樣了。” 他急得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林以安已經(jīng)換到了第三本話本,溫和笑著勸他:“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br> “你放屁!”吳子森忍不住罵了一句,“你的安排呢?別是人在這中途反悔了!” 林以安還是那般悠閑地翻了一頁書,“世子別著急,該急的不是我們,她也不可能反悔?!?/br> 吳子森崩潰一般抓抓頭發(fā),到底除了等沒有更好的辦法,終于不再打轉(zhuǎn),隨便挑了張椅子坐下出神。 林以安此時抬眼看看他,又看看他身后被日光照得發(fā)白刺目的窗紙,微微一笑。 園子里的夫人閨秀們已經(jīng)準(zhǔn)備移步到擺宴的樓閣,林恒禮就是在這個時候過來的,嘴角啜著溫潤的笑容,彬彬有禮先朝長輩問安,然后用早打好腹稿的假話來繼續(xù)忽悠眾人:“孫兒方才從三姑娘那兒過來,她受了委屈,此時還蔫蔫的,孫兒來替她告?zhèn)€罪。” “這是告哪門子的罪,那孩子平白無故受污蔑,我心疼都來不及。你表妹心直嘴快,讓她難過了,你多哄著些,畢竟還是一家人。” 嘉禧公主假惺惺地迎合,眾人都側(cè)耳聽著,林恒禮見達到目的,應(yīng)聲后順勢告辭。 “公主、公主,我找了個遍,沒發(fā)現(xiàn)沁兒,方才她說要去探望meimei的,結(jié)果找人到三姑娘那兒一問也沒有?!?/br> 嘴里大呼小叫的杜氏遠遠地奔了過來,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