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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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能夠??! 林羨安越想越不對勁,“你趕緊吃,咱們等會兒去他宿舍看看。” 匆匆吃過午飯,林羨安和張茂青去了了宿舍樓的方向。 給付民安排的是一個單間,里面還有一個小小的衛(wèi)生間。 兩人使勁敲了幾下門,里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該不會出去了吧!” 林羨安覺得人應該還在里頭,新官上任還三把火呢,一個想著奪權的人,怎么可能無故曠工??! “付廠長,你在嗎?在的話就應一聲。” 屋子里半天沒個動靜,就在林羨安準備走的時候,里頭傳來了一些細微的動靜。 林羨安也不多等了,立馬和張茂青撞開了門,里面昨天還一臉斗志的付民,現(xiàn)在正凄慘的躺在房間里,臉上一片通紅。 這房間里冷的跟個冰窟窿一樣,爐子看樣子壓根就沒生起來。 “茂青哥,你去叫人,咱們趕緊把他送醫(yī)院去?!?/br> 這人眼看著就出氣比進氣多了,在耽擱下去,可能就要掛了。 第121章 從機械廠到醫(yī)院還是很快的, 一路過來,付民連眼睛都沒睜開過。 醫(yī)生一看這人,下意識的就探了探他的鼻息, 發(fā)現(xiàn)還有氣,立馬安排人開始急救了。 “這么大個人了,怎么燒成這樣了。”醫(yī)生給他掛上了退燒的藥水。 跟著過來的幾個人都面面相覷,怎么說呢,誰知道會有人這么憨啊, 凍了一天了, 睡覺還為了省錢不點爐子。 其實付民也是冤啊,誰想省錢了,這不是點不起來嘛, 這爐子怎么著都生不起來,沒辦法,他就只能裹著被子睡覺了。 這凍了一天,也沒吃些藥,他睡到半夜就覺得渾身一陣一陣的發(fā)冷,到了后半夜, 他整個人都燒起來了,意識都是迷迷糊糊的。 要不是林羨安來的及時, 他可能早逝在上任的第二天了。 才剛上任一天的副廠長把自己折騰進醫(yī)院的事,還不到下班的時間就傳遍了整個廠。 等下班以后,一傳十十傳百,附近幾個廠都知道了機械廠的副廠長是個傻蛋了。 還在醫(yī)院的付民自然是不知道這件事了, 他這可不是普通的著涼,在醫(yī)院掛著藥水都沒能讓他迅速好起來,到了晚上, 他直接轉成肺炎了。 等到他能出院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個月以后的事情了。 出院第一件事,他就來廠里上班了。 按照付民原本的計劃,他現(xiàn)在應該有自己的小團體了,積少成多,他會一點一點的把權利從林羨安手上拿過來的,沒想到這場病打亂了他的計劃。 回到廠的第一件事,他就把人集合起來開了個會。 看著臺上慷慨激昂的付民,不少人都忍不住打了呵欠。 “這新來的副廠長可真能講,聽得我都想睡了。” “就是啊,他不是才出院嗎,身體可真好。” 底下唧唧咋咋的聲音完全沒能影響到付民,他心滿意足的發(fā)言完畢以后,還假惺惺的問了林羨安一句,“林廠長還有什么補充的嗎?” “哦,沒什么了,付廠長說的特別棒!”林羨安忍著打呵欠的沖動,十分不走心的給他鼓鼓掌。 底下的工人也跟著給他呱唧呱唧鼓起了掌。 中午的時候,付民特地去重新買了一個爐子,他覺得原來那個爐子有問題,不準備靠那個取暖了。 其實現(xiàn)在的天氣也用不著燒爐子了,但是醫(yī)生說讓他注意保暖,索性他也不差那點煤錢,還是身體要緊,所以他晚上還是準備再燒幾天爐子。 鐵皮爐子里面再加上一些煤球,很快屋子里就暖和起來了,為了保暖,付民還多買了一床被子,現(xiàn)成的被子可不便宜,他花了大價錢才買到的。 晚上吃過醫(yī)生配的藥,他就沉沉的睡下了。 半夜里,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他特地留的那個通風口,被吹來的一片舊報紙糊上了,屋子里的炭火燒著燒著就從取暖變成了取命。 第二天就是林羨安早就安排好的一周一次的早會,大小領導都得到場,如果來不了就得提前請假。 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見付民過來。 “你們見到付廠長了嗎?”林羨安記得自己昨天有和他提起過這事的啊,這人怎么一點組織紀律都沒有啊,看來是鐵了心要和自己作對。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都說沒見到人。 “唔,羨羨啊,我有一種不詳?shù)念A感,上次他遲遲不出現(xiàn),你忘了最后去哪了嗎?”福妞拿著自己的小本子,大膽的猜測了一下。 得嘞,這姑娘的嘴巴開過光,還是跑一趟確認一下吧! 林羨安率先走向了宿舍,后面浩浩蕩蕩跟著一大幫子人。 “不是,你們都跟著來干啥,張主任跟我來就行了,你們散會干活去吧!” “不不不,林廠長,我們要關心一下新的副廠長啊,有事我們也能搭把手啊!” 大家都聽說了副廠長上次是怎么進的醫(yī)院,這么傻的人,他們也不是常常能遇到,難得大家都在,去親眼看看多好啊! 宿舍的門很快就被敲響了,里面還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不用林羨安吩咐,有人立馬熱心的上前撞開了門。 哦豁,一進去就看到付民嘴唇泛白躺在那里一動不動,有人進去探了探他的鼻息。 “啊,他死了!” 跟在后頭的林羨安立馬上前,親自上手試了一下,哦,還有氣,不過看樣子也快了。 “趕緊把他送到醫(yī)院去吧!” 這一回生二回熟,十五分鐘后,付民就被送進了搶救室。 “呼,你說這人是怎么想的啊,燒個爐子還能把自己燒中毒,他有病吧!” 這三歲小孩都知道燒爐子要留通風口,這人倒好,直接把門窗關的死死的,這對自己下手夠狠啊! 這次付民在醫(yī)院又躺了大半個月才回來,剛出院的他已經(jīng)和一開始來的模樣有了很大的變化。 住院這么久,又沒有人特地照顧他,他整個人都瘦了不少。 休整過后,他又帶著戰(zhàn)意來到了廠里,這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付民準備先蟄伏一段時間,摸清楚廠里的狀況再做打算。 但是上天可能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一個人的運氣真的是非常重要了。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小雨淅淅瀝瀝的開始下了起來,付民撐著傘準備去技術部看看情況。 機械廠每年的效益都會進行匯報,往年這邊分廠都是墊底的,但是去年這邊突然增設了一個技術研發(fā)部,直接讓廠里的工作效率大幅度提升了,這才讓不少人注意到了東北這邊的分廠。 付民撐著傘準備去對面的技術研發(fā)部,剛從走廊出來,迎面就看到了一只大老鼠從他的腳上踩過。 他心里一慌,左腳踩到了右腳。 呵呵,人倒霉起來,喝水都要塞牙縫。 福妞端著杯水,準備在走廊里放松一下的,正好看到了這一幕,一口水直接從鼻子里噴了出來。 “咳咳咳,小芳!” 小芳嘴里含著一塊話梅,從辦公室跑出來,“芙姐,你咋啦!” 福妞咳的說不出話來,指著前面摔在地上的付民。 “副廠長?”小芳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快來個人啊,副廠長摔昏過去了!” 經(jīng)過之前的兩次事件,付民在這片工業(yè)區(qū)也算是出了名,大家可能不知道他長什么樣子,但是對他的名字絕對是不陌生的。 林羨安的辦公室里,一個穿著軍綠色上衣的中年男人,眼睛里直冒精光。 “林廠長啊,你們這個副廠長好像又出事了?!?/br> 林羨安尷尬的笑笑,對面這人是模具廠的陳廠長,不知道從哪里得知他們?nèi)ツ甑墓ぷ餍蚀蠓忍嵘?,特地過來取經(jīng)的。 大家又沒有什么利益沖突,林羨安倒是不介意和他們分享一下經(jīng)驗,但是也得和他們談好條件,這才談到一半,就聽到小芳那丫頭的叫聲。 “走吧,我們?nèi)タ纯??!?/br> 付民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眼珠子還睜得的老大,“快來人?。 ?/br> 這簡直不能再慘了,腰上和腿上的劇痛讓他額頭直冒冷汗。 人很快就圍了過來,大家干看著也不敢移動他。 “這副廠長最近是走了什么霉運啊,這來東北這點子時間,廠里還沒逛遍呢,醫(yī)院倒是熟悉好了?!?/br> “就是,他別是和咱們廠子相...” 后半句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現(xiàn)在宣傳封建迷信就是好日子過夠了。 “都圍在這里干啥,快把人送醫(yī)院??!” 小雨有漸漸變大的趨勢,地上的付民渾身已經(jīng)濕透了。 “林廠長,我們一動副廠長他就喊疼,別是把腰摔斷了吧!” 林羨安也不是醫(yī)生,不敢隨便移動,好在醫(yī)院并不算院,找人騎車去喊醫(yī)生也快的很。 附近的這家醫(yī)院還沒有救護車這種東西,兩個醫(yī)護人員帶了個擔架就過來了。 在付民的哀嚎下,抬著就往醫(yī)院去了。 腰部扭傷,小腿骨折,沒有一個月,付民是出不了院的。 林羨安現(xiàn)在有些理解福妞說這個人沒什么危險性了,這也太倒霉了吧,叫付民來醫(yī)院奪權還比較快吧,畢竟他在機械廠待了還不到二十四小時,在醫(yī)院卻待了將近兩個月了,哦不,算上這次是三個月。 “有沒有知道他是怎么弄的??!” 福妞囧囧的舉起了手,“他左腳拌右腳,平地就把自己摔成了這個樣子?!?/br> “這副廠長也太脆弱了吧!” “就是啊,我還沒見過有人能蠢成這個樣子的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