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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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自從處上對象以后,除了比之前更加黏糊了一點(diǎn), 偶爾能牽牽小手,其他和之前也沒有太大的變化。 正月十五的時候,林羨安和兩位爺爺奶奶來了一次長談。 “什么?你想今年就和福妞結(jié)婚?”景爺爺不敢相信的叫出了聲。 “老頭子你小聲一些,你當(dāng)這是在前進(jìn)村吶, 你這聲音是想讓左鄰右舍都聽到?。 本澳棠毯莺莸呐牧艘幌戮盃敔?shù)募绨颉?/br> 景爺爺在老伴的怒視下,減小了音量,“不行, 我不同意,福妞還小呢!” “爺爺,福妞已經(jīng)十九啦!” 林羨安連稱呼都變了。 “臭小子,十九歲也是小?!本盃敔敽喼毕胍孀⌒乜冢斑€挺值的信任的一個小伙子,原指望他幫忙看著福妞不受欺負(fù),沒想到這人居然堅守自盜。 幼稚!正在井邊洗被單的福妞和景奶奶一對視,看懂了彼此眼中的意思,都笑了。 “老頭子,別貧了,你和小林去把被子抱出來曬曬!” 今天太陽正好,把家里的東西都拿出來照照太陽。 景爺爺最終還是敗在了林羨安的死纏爛打之下,晚上點(diǎn)著油燈氣呼呼的給兒子孫子寫信。 遠(yuǎn)在西南軍區(qū)的喻言收到信以后,驚的目瞪口呆,怎么她閨女突然就結(jié)婚了? 婚期是定在了下半年的十月一號,趁著還有半年的時間,景奶奶開始緊鑼密鼓的給福妞收拾起了嫁妝。 說實在的,福妞其實也覺得現(xiàn)在結(jié)婚早了點(diǎn),不過反正也沒差了,還能省下來一個房間,想當(dāng)初他們兩也是睡在一個房間的,只不過羨羨突然鬧著要分開睡。 這姑娘還是傻乎乎的,只以為兩人結(jié)婚睡一張炕就能順利的生孩子。 紅星機(jī)械廠今年的效益似乎特別好,到七月中旬的時候,廠里隱隱又透露出了要建分廠的決定。 福妞暗自盤算了一下建立一個分廠所需要的成本,這個數(shù)字讓她有些眼暈。 建分廠自然是個好消息,這意味著將會有更多的工作崗位,不少消息靈通的人都找到了福妞和況英,高層他們接觸不到,這個時候人事處就顯得親民多了。 不管什么時候總是不缺靈活變通的人,福妞這段時間也是收禮收到手軟。 離著結(jié)婚的日子越來越近了,福妞破天荒的也開始緊張起來,這天早上起來,她總覺得心跳的厲害。把自己的癥狀和林羨安一說,然后捂著胸口不確定道:“羨羨,我這難道是太過緊張了?” 林羨安心頭一緊,他一直覺得福妞身上的運(yùn)氣是一種很玄幻的東西,可能福妞對自己身上的神奇還沒有摸透,但是林羨安卻是一直深信不疑的。 “福妞,最近家里有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有沒有什么奇怪的人來過?” 福妞:“沒??!” 沒有那就比較奇怪了,總不能是婚前恐懼癥嚴(yán)重成這個樣子吧! 不行,還是得仔細(xì)排查一遍。 “你閉上眼睛好好想想,具體哪里讓你緊張了?”林羨安有些嚴(yán)肅了。 最近風(fēng)聲有些緊了,小心使得萬年船,他仔細(xì)回想了一下,自己最近是不是得罪人了,還是說上班會有什么不可抗的危險,要不請一天假?。 福妞聽話的閉上了眼睛,很奇怪,她在想到結(jié)婚的時候一點(diǎn)不害怕,甚至還很期待。 結(jié)婚以后她還是能和羨羨一起上下班,一起吃飯,一起種。 咦?種地? 福妞的新狠狠的跳動了幾下,“羨羨,我一想到種地就好害怕!” 種地害怕? 林羨安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家的圍墻,他走到圍墻邊上,小心翼翼的查看了一下,沒有裂紋,也沒有傾斜。 難道會有人從外面撞進(jìn)來? “福妞,咱們最近都別往菜地去了,這圍墻我再找人加固一下?!绷至w安拍拍手上沾到的灰塵,囑咐福妞別往圍墻跑。 “這是啥?” 福妞不小心踢到一顆西紅柿的秧子,整顆秧子都翻了過來,露出了里面淡黃色的牛皮紙。 牛皮紙包的不算嚴(yán)實,打開以后,里面是幾個信封。 福妞和林羨安一人打開了一封。 “這是別人寫的信啊,難道是上任房主留下的?”福妞全部看了一遍,接著道:“不能夠啊,咱們上次翻地啥也沒看到??!” 林羨安看懂里面寫的是什么,臉都黑了。 還沒等他說什么呢,門口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 那架勢仿佛是要把大門撞開。 林羨安快速的拿過福妞手里的信封,反手就將東西變沒了。 福妞眼睜睜的看著林羨安將東西變沒,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又聽到林羨安說:“福妞你先去開門,慢點(diǎn)開?!?/br> 門外是什么人,林羨安心里也有數(shù)了,時間緊迫,他沒空去想到底是誰要害他們,只能趁著這一點(diǎn)時間,把屋子里打眼的東西都收起來。 福妞緊張兮兮的走到門口時,大門被撞的直晃,她深吸一口氣,不耐煩道:“誰啊,大清早的這樣敲門,敲壞了你賠啊!” 門口的人粗聲粗氣的叫著,“別廢話了,快把門打開,不然要你好看?!?/br> “嘿,我還就不信了,你在我家還這么囂張。”福妞磨蹭著不開門。 門口又換了另外一個聲音,說話也是一點(diǎn)不客氣,“別和她廢話了,這些反動分子肯定是在拖延時間,咱們直接撞門進(jìn)去吧!” 福妞見他們來真的,只好活動了一下門栓,“都是什么人呀,這大白天的還想撞門,等會兒能咋滴?” “砰!” 門剛一打開,外頭七八個人就要往里沖。 福妞cao起墻角的掃把,故作鎮(zhèn)定道:“你們是什么人啊,想干啥?” “我們是什么人你看不出來嗎?我們是革命的擁護(hù)者,專門揪出你們這種反動走資主義的惡瘤?!睘槭椎男∏嗄暾f的義憤填膺。 福妞把臉一板,“誰是惡瘤啦,我們家祖上全是貧農(nóng),根正苗紅你知道嗎,你們這是污蔑,是誹謗。” “是不是污蔑得要看了才知道,我們絕不會污蔑一個好同志,但也絕不會放過一個壞分子。”為首的人揮揮手,示意身后的人趕緊行動。 “等等!” “你要是阻攔我們,就是心虛,只有壞分子才會心虛。”為首的人厲聲道。 福妞:“我不阻攔你們,但是如果你確實冤枉了我們,就得和我們道歉,并且告訴我們,為啥要來搜查我家。” “成!” 為首的人一絲猶豫也沒有,前來舉報的人一臉信誓旦旦的模樣,肯定是掌握了證據(jù),這家人一定不是好人。 福妞側(cè)身讓開,這些人一進(jìn)門就直奔菜地里。 從堂屋出來的林羨安心里一個咯噔,這是專門有人做局要害他們呀! “五哥,這里沒有??!” 菜地里的所有番茄秧子都被連根拔起了,什么東西也沒有。 “同志,你們這就過分了啊,搜查不去屋子里,把我家的菜地弄成這樣,我們?yōu)榱隧憫?yīng)革命的號召,不給黨和政府增加負(fù)擔(dān),一直自給自足,在院子里種菜,你們現(xiàn)在弄成這樣,不太好吧!” 林羨安說起大道理來,絲毫不遜于這些熱血青年。 被叫做五哥的為首青年,頓時有些尷尬了。 林羨安不給他們說話的機(jī)會,“算了,你們也是為革命服務(wù),菜地查完了嗎?里屋你們也趕緊進(jìn)去吧!” 他這副坦然的模樣,倒是讓來人不敢確定了。 舉報的人確確實實說了,東西就藏在了這片番茄地里,難道記錯了。 “大家去屋子里找?!蔽甯缫а揽聪蛭葑樱y不成有人走漏了風(fēng)聲,這兩人把東西藏起來了? 半個小時后,屋子里被翻得亂七八糟,但是什么東西都沒找到,除了翻到一些吃的和穿的,房間里一點(diǎn)出格的東西都沒有。 “同志,找到東西了嗎?沒找到你們就要和我道歉了。”福妞跟在后頭涼涼道。 五哥有些下不來臺,狠狠的拽過福妞的一件紅色外套,“這是什么,你們這是享樂主義作祟,你看看你們家里吃的喝的,比別人家好太多了,你們這是資本主義的做派?!?/br> “什么資本主義做派啊,這衣服是過些日子我結(jié)婚要穿的,我們單位都知道,還有這些吃食,我們兩都是工人,吃些東西咋啦,還犯法?誰家沒點(diǎn)吃的啊,只不過我們剛買回來就給你撞上了?!备fみ@話說的理直氣壯,她不知道自己那些發(fā)卡呀,巧克力之類的東西都去了哪,但是沒被發(fā)現(xiàn)她就能使勁懟這幫人了。 林羨安補(bǔ)刀道:“同志,你們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說法,我們今天上班都沒能過去,咱們普通老百姓安安生生的過日子,冷不丁給扣上這么一頂大帽子,我肯定要去找領(lǐng)導(dǎo)反映一下的,革命隊伍是容不得馬虎的,你們沒有調(diào)查清楚就冤枉我們,讓咱們廣大的工人階級咋想?” 五哥被懟的啞口無言,這么大熱的天,他愣是嚇出一身冷汗。 他身后的小弟拉拉他的袖子,“五哥,咱會不會是被人當(dāng)槍使了,小錢那幫人一直看咱們不順眼,會不會是給咱們下套了?” 這幫王八羔子,敢陰他,想通了的五哥干脆利落的道了歉。 “同志,我知道你們也是被人誤導(dǎo)了,能告訴我們干這事的人是誰嗎?能直接去舉報冤枉我們,肯定跟我們也是有過節(jié)的,這種破壞各階級團(tuán)結(jié)的毒瘤一定要揪出來,省的有人會誤會你們?!绷至w安滿臉嚴(yán)肅,說出來的話像是正義感爆棚的樣子。 五哥靈光一閃,是啊,找到那個瞎舉報的人,一定能把小錢那家伙拉下馬。 “舉報的人是個大肚子的女人,嘴巴特別大!” 福妞眉頭一皺,這特么的不是李玉梅嘛! 太惡心人了,這女人還真是不死心,在廠里給她找小麻煩也就算了,現(xiàn)在還敢干這種事情,福妞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李玉梅那點(diǎn)破事給捅了出來,“同志,那人應(yīng)該是我們廠里的李玉梅,她之前干不正經(jīng)的事情被我撞破了,所以才想著要污蔑我們?!?/br> 等福妞說完,這幫子革命小將激動了,別的不說,這女人絕對有大問題。 “同志,謝謝你給出的線索,我們革命的功勛章,一定也有你的一份。” 福妞趕緊擺擺手,“不用不用,這都是應(yīng)該的,咱們工人階級,就該為革命服務(wù),同志們,你們加油?!?/br> 這些人像來時一樣,一窩蜂的散去。 福妞和林羨安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松了一口氣。 第80章 “羨羨!” “福妞!” 兩人同時開口! 林羨安把院子門和堂屋的大門都關(guān)上了, 拉著福妞到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