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都是劫數(shù)(上)
時間已經(jīng)定下來了,那么接下來便是等候了。 只是昔邪的心卻一直不能安定下來。 晚妝亦是,從初來此處到現(xiàn)在,晚妝都處于焦躁不安的狀態(tài),昔邪也不知她是因何這般。 只能是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命運當真是弄人,幾千年前,不管她是戰(zhàn)神晚妝還是神女辛夷,就算是被人提防,但終究還是高高在上的。 昔邪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晚妝會成為這般。 興許她自己知道的話,也會覺得可笑而可悲吧。 昔邪的紅眸暗淡,其實若非遇上了她,那么眼下她還是安安穩(wěn)穩(wěn)的作為天界的守護神,作為一個驍勇善戰(zhàn)的戰(zhàn)神吧。 遇上了他,便該是她的劫數(shù)吧? 幾番的周折,幾番的磨難,最終卻被困在這個小籠子之中。 可遇上她,有何嘗不是他的劫數(shù)呢? 劫數(shù)也好,孽緣也罷,糾纏了幾千年了,那些波折或者早就已經(jīng)成為了習慣。 這種習慣,終其一生都無法改變了吧。 …… 天界。 “你說,他們?nèi)チ诵蘖_族?” 這幾日子嬰一直都觀察著昔邪的動向,但無奈的是,妖界一直都設有結(jié)界,在外面根本就無法探知里面的動向。 雖然前些時日子嬰發(fā)覺那結(jié)界出現(xiàn)了松動,顯然是昔邪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 那處結(jié)界是昔邪所設,故而一旦昔邪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結(jié)界才會出現(xiàn)松動。 但在未曾得到任何的證據(jù)或者消息之前,子嬰也不敢輕舉妄動,故而還是一只守在結(jié)界之外。 未曾想到今日卻發(fā)覺妖界的結(jié)界竟然消失了。 且昔邪和鳶尾一行人也出了妖界,去往的地方正是修羅族。 可子嬰奇怪的是,修羅一族早在千年之前的神魔大戰(zhàn)之中便全族覆滅,后來還是獨活山的藥君獨活勉強的尋到了幾縷殘魂,保住了幾個罷了。 此事天君也是知曉的,但當時天界也是損失慘重,故而天君便也未曾有空前去理會。 待到天界恢復元氣之后,天君也一直未曾去管,于是,對于修羅族便也只當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想著就剩下了那幾個殘兵敗將的,還能掀起多大的風浪來呢。 只是現(xiàn)在未曾想到的是,昔邪會去找修羅族,就那幾個僅剩的殘魂,還能有什么作用呢? “只有他們?nèi)齻€嗎?” “昔邪還帶著一個籠子?!?/br> 子嬰想了想,說來也奇怪,除了鳶尾手中帶著晚妝的那把洪荒劍之外,昔邪還始終帶著一個籠子。 “籠子?可曾探知那籠子之中有何物?” 子嬰搖頭,想必昔邪早就知曉天君這邊對他的窺探,故而也是有所準備的。 可昔邪的本領三界之中也無人不曉,千年之前,尚且還有晚妝能與他抗衡,而今,只怕世間無二。 故而他們不敢造次,更加不敢靠近太多。 未曾探知里面是何物,不過能看得出來昔邪對籠子中的東西很是小心,籠子的四周都被密密實實的蒙上了一層黑布。 天君的眸光一閃,從躺椅上起身。 能被昔邪這般小心護著的,只怕也是世間無二吧。 那籠子之中的想必就是晚妝了吧? 可天君想不到晚妝竟然真的能被尋回,看來這個晚妝還真是命大。 若是那籠子之中的真的是晚妝的話,那么事情便可以解釋的清楚了。 晚妝本就是天地之間的一團煞氣,因著常年盤踞在修羅族,故而才會被培養(yǎng)成為戰(zhàn)神。 這樣算下來,那么晚妝也可當作是生于修羅族之中。 而今,昔邪帶著晚妝回去,想來應該是晚妝現(xiàn)在還未完全的復原,亦或者是她的魂魄根本就還未找全。 “天君,我們接下來該如何?” 子嬰看著天君半晌未曾言語,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天君淡然的一笑,天界已然和晚妝撕破了臉,那么現(xiàn)在昔邪怎可能還讓天界靠近晚妝半分。 能怎么辦,只能防患于未然,做好一切的準備了。 “想辦法知曉晚妝當下的狀況,但不要輕舉妄動?!?/br> 最終,天君淡淡的開口。 昔邪當下雖然已然不是魔尊將離,但魔尊卻還是昔邪的親弟弟竊衣,其實和昔邪自己也未曾有多大的區(qū)別。 想必這三千年來,昔邪一直未曾對天界下手,該是他知道晚妝還在世間吧。 當下若是天界對晚妝有任何的動靜的話,只怕昔邪不會善罷甘休。 若是新帳舊賬一起算的話,天界只怕會承受不住。 故而只能且行且看了。 …… 修羅族。 從昔邪幾人來到修羅族那一日開始,族長便進入了密室之中,一直未曾出來過。 期間只是讓手下的人囑咐昔邪帶好結(jié)魂燈。 只怕屆時將晚妝的魂魄從洪荒劍之中引出,卻偏移到了他處。 可洪荒劍自從那日在荒山上出現(xiàn)過異常之后,便再無音訊。 這讓昔邪一度懷疑是否是當初自己的判斷失誤? 也許晚妝的魂魄根本就不在洪荒劍之中? 但若是不在,該如何解釋那些太過于巧合的巧合? 還有,若是不在劍中的話,那么為何遍尋整個妖界都尋不到呢? 那日那般短暫的時間,晚妝的魂魄根本就沒有時間遠走。 不管如何,眼下已經(jīng)到了此處了,那么便還是耐心的等候吧。 是夜。 修羅族的夜晚沒有妖界的那般美,昔邪一人站在后山的懸崖邊,紅眸未曾有任何的波瀾。 玄色的披風迎風飛揚,帶動了他墨色的發(fā)。 曾幾何時,他也和晚妝有這般安靜的時光。 未曾有是非,未曾有戰(zhàn)爭,平淡的像是凡人一般。 他也記得那數(shù)個抵死纏綿的夜晚,她身上總是帶著淡淡的涼意,眸中只有在沾染上情欲之際才似乎會有淡淡的溫度。 那個時候,昔邪才會覺得晚妝是真實的。 而其余的時刻,他總是覺得她那般的不真實,那般的遙遠。 不曾想到,真的會有朝一日,她會遙遠到無法觸碰。 想到三千年前她那般決絕的將洪荒劍刺入自己的體內(nèi)之際,唇邊的血液在昔邪的記憶之中已然沒有那般的鮮紅了。 但昔邪卻還記得自己眼淚的咸味和她唇邊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