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感應(yīng)主人
三日之后,獨活匆匆來到昔邪的住處,守門的童子要進去稟報,但獨活卻早已等不及,推開小童子就急急忙忙的跑了進去。 一點都沒有上神的樣子。 走到昔邪的寢殿門外,獨活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味。 獨活皺眉,可他也沒有片刻的逗留,直接推門進了殿中。 果不其然,寢殿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無數(shù)個酒壇子,而昔邪頹然的靠著床而坐,手邊還放著一個空了的酒壺。 聽到獨活巨大的開門聲,昔邪微微的睜眼,在看到來人是獨活之后卻再次閉上了眼睛。 獨活嫌棄的看了一眼昔邪,克制住想要轉(zhuǎn)身離開的沖動。 很難想像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這個頹廢的酒鬼就是當年意氣風(fēng)發(fā)的魔尊昔邪。 根本和那些市井小混混沒有什么區(qū)別,除了他那一張顛倒眾生的臉。 自從晚妝離開了之后,昔邪便只有兩件事情,一件就是喝酒,一件就是只要有一點點關(guān)于晚妝的消息他都要去看看。 可最終還是失望而歸。 他將自己困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不問世事,不見世人,就連天君的面子都不給。 “你這個樣子,還想不想找到她了?” 看到昔邪的樣子,獨活克制不住的怒吼。 但昔邪卻不為所動,晃了晃手中的酒壺,發(fā)覺里面沒有了酒之后便狠狠的扔了出去。 這三千年,他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的希望到失望,甚至是絕望的感覺,也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的想要放棄,可最終卻終究舍不得。 就算是執(zhí)念,到底還是成了他心中扎根的一棵樹。 漸漸的長大,漸漸的占據(jù)了他整個人。 “出去……” 昔邪踉踉蹌蹌的起身去拿酒,冷冷的丟下了兩個字。 獨活氣急,若不是終于有了晚妝的一點消息,誰喜歡來這個酒氣沖天的地方啊。 “好啊,我走,可關(guān)于她的消息我也就帶走了。” 獨活冷笑,當真就要轉(zhuǎn)身離開。 但昔邪的背影卻猛然間挺的筆直,似乎一下子沒有了醉意,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回身,疾步走到獨活的面前。 “你……你說什么?她,她有消息了?” 昔邪的紅眸光芒乍現(xiàn),獨活也不愿多糾纏。 “嗯,洪荒劍許是感應(yīng)到了主人?!?/br> 自從晚妝灰飛煙滅之后,昔邪許是害怕睹物思人,便將晚妝的洪荒劍交給了獨活保管。 于是洪荒劍便一直被獨活封在獨活山上,三界之中覬覦洪荒劍的不知有多少。 但因著昔邪和獨活卻從未有人敢打它的主意。 這三千年來,洪荒劍一直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呆在密室之中,死氣沉沉。 可今日卻不知何故,突然躁動不安,守門的童子前來稟告獨活,獨活預(yù)感不妙,立即前去查看。 洪荒劍通體閃著紅光,在密室的頂上來回的盤旋,似乎是要破門而出。 獨活皺眉,洪荒劍認主,且最后是因著洪荒劍刺入晚妝的體內(nèi),這才消散了她體內(nèi)的煞氣,也讓她灰飛煙滅。 許是在那個時候洪荒劍沾染了晚妝的氣血,能夠感應(yīng)到晚妝。 三千年來,它一直不曾有動靜,興許是因著晚妝的魂魄一直不曾重聚。 而現(xiàn)在洪荒劍有這般的反應(yīng),想來該是晚妝的已然新生,它感應(yīng)到了主人的氣息才會這般。 聽罷獨活的講述,昔邪有片刻的呆愣,愣愣的看著獨活,似乎是在確定自己是否是因著酒醉而出現(xiàn)了幻覺。 半晌之后,昔邪沙啞的聲音才響起。 “那……那我是不是就能見到她了?” 昔邪小心翼翼的詢問獨活。 獨活的心中有片刻的苦澀,這三千年來,昔邪是怎樣的他都看在眼中。 他和晚妝兩個人都太辛苦,愛的太累,獨活不知自己告知昔邪這個消息是對還是錯。 或者說不知對于晚妝來說,重新被找到不知是對還是錯。 “還不確定,而今我們只能帶著洪荒劍去尋,洪荒劍而今的紅光越來越微弱,我……” 獨活的話還未說完,昔邪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了門口。 獨活深深的嘆息之后便立即追了上去。 兩人先去了獨活上的密室之中帶了洪荒劍出來。 昔邪顫抖著手輕撫手中泛著淡淡的紅光的洪荒劍,三千年了,這是他在這三千年來第一次見到這把劍。 上面依稀還殘留著晚妝的氣息。 昔邪也似乎還能想到晚妝拿著洪荒劍在戰(zhàn)場上的所向披靡。 那個時候她是無人能敵的戰(zhàn)神,唯有他是她的對手。 可也因此害了她。 昔邪的紅眸一閃,眸底一片陰霾。 “走吧?!?/br> 昔邪將洪荒劍收回,轉(zhuǎn)身沒有絲毫的停留便離去。 獨活緊隨其后。 昔邪還獨活帶著洪荒劍遍布三界,既然洪荒劍能夠感應(yīng)到主人,那么定然是離的越近它的反應(yīng)便越強烈。 可洪荒劍身上的紅光卻是越來越微弱。 “難道我的猜測是錯的?” 獨活不由得懷疑是否是自己想多了。 可昔邪卻搖搖頭,洪荒劍是上古神劍,又在晚妝的手中多年,不是尋常之物,更不會無緣無故大如此躁動。 除了晚妝,無人能夠讓它這般。 可他們幾乎走遍了三界,卻始終不見洪荒劍再有其他的反應(yīng)。 它安穩(wěn)的像是方才的一切不過是獨活的幻覺罷了。 可就在昔邪的心越來越下沉之際,腰間的洪荒劍卻突然從劍鞘之中抽離,在半空之中盤旋。 且劍身上的紅光大盛,劍鳴聲經(jīng)久不息。 昔邪大喜,他立即飛身落下。 “這應(yīng)該青丘的地界,難道她在這里?” 獨活四下看了看,認出了這里說青丘白術(shù)那個老狐貍的地界,難道說晚妝在這里新生了。 昔邪抬眼看向空中依舊在盤旋的洪荒劍,它一直在這一片的上空盤旋,那么晚妝就一定在這里。 昔邪指尖微動,一團火焰從指尖飛出,直入青丘白術(shù)的狐貍洞。 既然是在白術(shù)的管轄之中,那么白術(shù)便不可能一點都沒有感覺。 畢竟不管是晚妝還是辛夷,都和狐貍洞的淵源不淺。 昔邪克制住心中的狂喜,只怕這一次又會是失望。 在劍鳴聲之中,昔邪卻分明聽到自己如雷一般的心跳聲。 若是你,你是否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