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心狠手辣
“哦?”宋氏拉著女兒坐下,伸手整理女兒凌亂的發(fā)絲,“你姥姥準(zhǔn)備好的人,竟然現(xiàn)在就給你了?!?/br> 連笛雨伸手握住宋氏的手:“母親您早就知道了?!?/br> “傻孩子?!彼问闲Φ?,“原本大夫人在的時候,總是想方設(shè)法在蓮華院中按插人,你也知道,培養(yǎng)心腹不容易,我和你姥姥自然不舍得那些人折在顧氏手上。原本是打算在你出嫁的時候,給你當(dāng)陪嫁丫鬟的?!?/br> “多謝母親!”連笛雨明白過來,宋氏很早之前就在籌謀了,至于現(xiàn)在外祖母提前把人給她,或許是因為她有自保的能力了。 宋氏輕輕抱住女兒:“那好,現(xiàn)在雅溪院自顧不暇,我們也正好整頓一番,母親為你安排妥當(dāng)?!?/br> “是!” …… 次日清晨,延寧侯府側(cè)門,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停在角落,馬車上下來一個人,穿著黑衣服,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 那人下馬車的時候,還沒踩穩(wěn),差點就摔了。 側(cè)門被人給打開,是兩個內(nèi)宅的丫鬟,她們的面色焦急,看到巷口出現(xiàn)的人,連忙上去扶?。骸按笮〗?,您沒事吧?” “閉嘴?!边B惠雨嗓音低沉嘶啞,“快扶本小姐進(jìn)去?!?/br> 兩個丫鬟面面相覷,在對方眼中讀出驚訝,回答:“是?!?/br> 坐在浴桶中的連惠雨,不斷擦拭著身上的肌膚,青青紫紫的,居然沒有一塊好皮,她擦著哭了起來,哭著哭著又忽然笑了。 “連笛雨,這下我看你還怎么與我為敵!” 連惠雨趕走了所有的丫鬟,自己擦干身體之后起來,拿出換下來的衣服,點起一把火,把衣服給燒了個干干凈凈。 這樣仿佛就能夠把她的屈辱給帶走了一樣,她看著火焰,眼中的淚水不斷的滑下。 外面響起急促的敲門聲:“惠兒?你在嗎?” “大哥?”連惠雨整理好衣衫,打開房門,“快進(jìn)來?!?/br> 連渡明雙目猩紅:“惠兒,母親她……走了!” “走了!”連惠雨徹底站不穩(wěn)了,直接摔倒在地上,“這不可能!”如果母親死了,那么這兩天她的犧牲還有什么用? 連惠雨抓住連渡明的衣服:“是誰?誰殺了母親。” 對方沉默,她見對方遲遲不回答,直接跑了過去,想要去京兆府監(jiān)獄弄個清楚,連渡明連忙追上去。 “惠兒,你等等?!?/br> 連惠雨被攔住了,她的耳朵動了動,旁邊似乎有丫頭在說話,她聽著。 “大夫人畏罪自殺了?真的假的?” “當(dāng)然是真的了,我親耳聽到的,大少爺還大義滅親,拒絕大夫人入祖墳?zāi)?!?/br> “看來那是真的了?!?/br> 兩個丫鬟你一眼我一語,慢慢走遠(yuǎn)了。 連惠雨聽到這一切,錯愕的拽住連渡明的手:“你不讓母親入祖墳?你怎么敢?!” 連渡明尷尬,他趕走了旁邊的所有下人,才對meimei解釋:“母親昨晚就去了,監(jiān)獄之中沒有人!惠兒,你聽著,韓老三一案,延寧侯府必須要給一個交代,這個交代不是你就是母親?!?/br> 連惠雨一巴掌打了過去:“所以你就把母親交出去了,她可是你的生母?!?/br> “我知道!”連渡明往后退著,痛苦道,“但是現(xiàn)在母親都死了!而我們還活著?!?/br> “啊!”連惠雨瘋了一樣,對著連渡明拳打腳踢,哭得停不下來,但是沒有再說一句話。 另外一側(cè)的角落,何春花鄙夷道:“本以為大小姐高高在上,現(xiàn)在連自己的生母都坐視不管,當(dāng)真是惡心?!?/br> 春娟兒附和:“就是。主子,大夫人的尸身,我們可要管?” “不用。”連笛雨收回目光,“顧氏看到她的一雙兒女,那么設(shè)計她死后的名聲和歸屬,不知道她會怎么想?!?/br> 何春花和春娟異口同聲:“死不瞑目。” 連笛雨打了個哈欠:“時間還早,本小姐且回去睡個回籠覺?!?/br> 她是收到了消息,說連惠雨清晨才回來,所以連笛雨才出來看看,沒想到看到院中那么一出令人作嘔的“好戲”。 連渡明將要參加鄉(xiāng)試,為了前途著想,他的名聲不能有污,因此連渡明不惜往親生母親身上潑臟水,說親娘畏罪自盡,而他這個兒子,拒絕親娘葬入祖墳,在外面就可以謀求一個“大義滅親”的好名聲。 而連惠雨表面似乎維護(hù)母親,卻不肯為顧氏葬入祖墳據(jù)理力爭,而是放任連渡明的做法。 因為顧氏背了黑鍋,她連惠雨就可以逍遙法外了。 連惠雨清晨回來,指不定昨晚在哪兒過夜,看來她也是為了自己的前途著想,才和連渡明做出了一樣的選擇。 犧牲一個已經(jīng)去世的親人。 …… 宋府之中,連笛雨身邊跟著兩個丫鬟,一個是何春花,一個夏瑤。 夏瑤是宋老夫人給她準(zhǔn)備的丫鬟之一,擅長人情往來,處置各種瑣碎的后宅之事。面容不算上乘,但勝在長得清秀,也算是個佳人。 宋志遠(yuǎn)坐在上位:“笛雨啊,你怎么來了?” “舅舅也聽說了,看來韓老三一案鬧得果然很大?!?/br> “好在那顧氏罪有應(yīng)得,不僅名聲盡毀,還不能葬入祖墳!實在是大快人心?!彼沃具h(yuǎn)想著,日后沒了顧氏,笛雨和宋氏的日子也能好過些。 連笛雨自顧自的喝茶:“可惜顧氏是為人頂了罪,罪魁禍?zhǔn)走€逍遙法外呢?!?/br> “什么!”宋志遠(yuǎn)很快就想到其中關(guān)竅,“笛雨你的意思是,顧氏為了保護(hù)……” “啪”一聲,茶盞放下,連笛雨打住對方的話,“舅舅,知道就好了,又何必說出來。” 宋志遠(yuǎn)明白,閉嘴。 “對了,之前讓舅舅和姥姥準(zhǔn)備的東西,現(xiàn)在如何了?”準(zhǔn)備的自然是田地和戶籍了。 宋志遠(yuǎn)故作神秘:“都備的妥當(dāng)了。” 連笛雨的手指在桌子上敲擊了幾下:“太好了,還請舅舅再準(zhǔn)備一撥土匪,或者收買一撥土匪?!?/br> “嗯?”宋志遠(yuǎn)被嚇到了,猛地站起身,茶杯倒了,茶水淋了他一身,“笛雨,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