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這個福分真的不想要啊
連博易擺手,“世侄客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這個當父親的怎么會不明白女兒的心意!”他用異常篤定的語氣說著。 “……”裴鉞回想起連笛雨那副誰都不信任的樣子,他忽然有些理解了。 “連伯父,還是派人通知她一番為好?!毕乱幻?,不等連博易回答,裴鉞就給了手下一個手勢。 暗十一讓延寧侯府的丫鬟帶路,他親自去請。 “這……好,去請三小姐過來一趟。”連博易尷尬的指了指某個丫鬟,一度覺得沒必要,孩子的婚事由父母決定就好了。 蓮華院之中,連笛雨再一次被吵醒,她半夜去看李紅,為那個丫鬟治療了傷勢,還讓舅舅宋志遠安排人連夜把李紅送到遙遠的地方。 此生此世,笛雨都不見得會再見李紅一次,但是她已經(jīng)為對方安排好了下半生。 她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破曉了,才躺下一兩個時辰,暗十一就踏入了蓮華院。 何春花滿腹怨念堵著暗十一,春娟兒侍候主子起床,這大早上的,從主子到仆人都不開心。 暗十一覺得自己壓力很大。 門被打開,一襲青色身影映入眼簾,早晨陽光正好,灑在她的臉上,襯得她肌膚如雪。 “暗侍衛(wèi)?是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連笛雨語氣淡淡。 何春花在主子身邊侍候的久了,馬上就反應(yīng)過來主子已經(jīng)有脾氣了,主子有脾氣,她們這些做丫鬟的自然也有脾氣了。 暗十一頂著蓮華院主仆的壓力開口:“我家世子前來提親,請連三小姐走一趟?!?/br> “提親?”連笛雨直視暗十一,“向誰提親?” “自然是您了。” 瞬間,晴天一股霹靂砸在了連笛雨的身上,轟的她外焦里嫩? “暗侍衛(wèi),話不能亂說!裴鉞向誰提親?”她是聲音高了八個度。 連笛雨的眼睛瞪大了,她好不容易等到寧氏取消親事,還沒有安生一會兒,這才不到一天的時間,裴鉞又來提親。 在延寧侯府生活的這段時間,她太清楚便宜爹的做法了,拿兒女的親事攀高枝,這完全就是連博易能干出來的事兒! 忠勇國公府的門第,連博易如果能夠盯上,就一定會死咬住不放手……這樣,她連笛雨還怎么想辦法取消婚事??! 連三小姐渾身散發(fā)寒意,暗十一也有些緊張起來,“連三小姐,我家世子就在前堂,不如您親自走一趟?!?/br> “好??!”連三小姐咬牙切齒,“本小姐倒是要看看,裴鉞的葫蘆里到底在賣什么藥。”說完就走,速度奇快,身后的春娟兒和何春花根本就跟不上。 前堂,連博易幾次三番都想和裴世子攀談,但都失敗了,正在想著從何處可以下手拉近關(guān)系的時候,連笛雨走了進來。 連博易高興站起:“笛雨啊,你來的正好,先來見過裴家世侄。” “世侄?”連笛雨皮笑rou不笑,“原來爹和裴世子的關(guān)系那么好啊!怎么之前笛雨不知道呢?” 連博易尷尬,這延寧侯府的門第哪里高攀的上忠勇國公府,所謂的關(guān)系也不過就是今早的事兒。 “你娘真的是把你給寵壞了,盡會胡說八道的。”連博易見三女兒不過來,他索性自己伸手去拉,“裴家世侄可是已經(jīng)等你很久了?!?/br> 連笛雨看向裴鉞,目光幽幽:“等了很久了,裴世子還真的是用心良苦啊?!?/br> 裴鉞目光含笑,權(quán)當聽不出她的貶義,“連三小姐早安,裴某帶了些禮物給你,還請連三小姐不要嫌棄?!?/br> 禮物? 連笛雨目光所及,是一箱又一箱的禮品,才真正明白過來,對方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要來提親。 她的臉上全然沒有笑容了,就連身體語言都是滿滿的抗拒。 連博易拉著連笛雨,讓她坐在裴鉞最近的地方:“誒,世侄啊,你和笛雨的婚事都定了,這稱呼也該改一改了,沒必要如此疏遠。” 頓時,連笛雨如炸毛的貓兒一般,驚跳站起:“婚事定了?我怎么不知道?” 啊……該死! 連博易被嚇了一跳,“你個孩子,怎的這般沒規(guī)矩,能夠嫁給裴家世侄,是你的福分?!?/br> 連笛雨無語,這個福分她真的不想要啊,便宜爹你想要,那你自己拿去好了,別來陷害她??! 裴鉞眼看著她的情緒越發(fā)不穩(wěn)定,出言:“連伯父,聽聞你哪里藏了白公山先生的一副名畫,不知道晚輩是否有這個榮幸參閱一番?!?/br> “這……好說,我這就派人去取來?!?/br> 裴鉞身體微微前傾,目光直視連博易:“如此珍貴的話,讓下人護送怕是不太好,若是有個萬一,這可就是晚輩的過失了?!?/br> “世侄說的是,那么我親自走一遭。”連博易囑咐連笛雨,“笛雨啊,好好招待客人。” “是?!边B笛雨目送便宜爹離開,感覺這便宜爹就是個皮條客,還是貴族出身的那種,懂禮又壞禮的那種。 這下,前堂的主子只剩下連笛雨和裴鉞這個客人了,她擺擺手,聲音不悅:“全部退下,一個都不準留這兒。” 丫鬟小廝們先是猶豫,但一個個還是乖乖聽話,離開了前堂。 裴鉞也擺手,暗十一等人盡數(shù)退下。 前堂最后一個下人離開之后,連笛雨直接化手為掌,朝著裴鉞的面容攻擊而去:“說,你到底有何jian計?” 裴鉞往后退,身體一動,輕松躲開,“連三小姐還請息怒,這只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到時候侯府可以上門退親?!?/br> 連笛雨又是一掌:“退親?延寧侯府是什么門第,高攀上了忠勇國公府,巴不得貼的死死的,怎么會舍得退親!”話語之中,全部都是怨念。 裴鉞的衣衫在打斗間變亂了,他的手一時間沒收住,不小心撕裂了笛雨的衣袖,雪白的肌膚映入眼簾,他連忙后退三步。 “登徒子!”連笛雨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停止了攻勢,伸手拉好了衣袖,“那你倒是說個清楚,你的權(quán)宜之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