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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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沈家門,沈采萱一家人便坐上了早已收拾停當(dāng)?shù)尿呠嚒?/br> 騾車在路過楊家時,捎上楊家父子,便朝著縣城方向去了。 到了縣城,他們一行人直奔鼎豐樓總號。 當(dāng)騾車在鼎豐樓總號門口停下時,楊家父子心情極為忐忑,生怕一身粗布衣裳的他們會被鼎豐樓拒之門外。 畢竟,鼎豐樓,那可是整個溫陽地區(qū)最為出名的大酒樓,尤其是總號,據(jù)說隨隨便便在里面吃頓飯,都得花上好幾兩銀子! 這種金貴地方,哪里是他們這種平頭百姓能夠來的? 事實證明,楊家父子多慮了。 沈采萱剛從車上跳下來,站在大門口負(fù)責(zé)迎來送往的伙計就笑著迎了上來。 在那伙計的引領(lǐng)下,他們一行人來到了大堂。 楊家父子剛站穩(wěn)腳步,還沒來得及適應(yīng)金碧輝煌的大堂,就見一個中年男人匆匆趕了過來。 那人四十來歲年紀(jì),長相周正,身材中等,微微有些發(fā)福的他穿著寶藍(lán)色綢緞長袍,儼然一副富家翁模樣。 楊家父子均想,此人如此氣派,應(yīng)該就是傳說中的鄭老爺,縣丞大人的親姐夫吧? 父子倆剛要向“鄭老爺”問好,就見“鄭老爺”向沈采萱拱了拱手,臉上露出極為和氣的笑容:“沈姑娘,大駕光臨,真是讓小店蓬蓽生輝。” “王掌柜過謙了?!鄙虿奢嫘Φ溃疤热舳ωS樓也叫小店的話,怕是咱們溫陽就沒有店能夠稱為大店了。” 楊家父子:“……” 什么,這個看上去很像地主老爺?shù)娜酥皇莻€掌柜? 不對不對,就算只是個掌柜,那也是鼎豐樓的掌柜啊! 鼎豐樓的掌柜,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當(dāng)上的——楊尚全的大舅子在鼎豐樓干了十幾年,至今還是個伙計,由此可見,要在鼎豐樓混出頭有多么難——在溫陽地界上,也算是一號人物了。 那就奇了,這么號人物,怎么會對沈采萱如此客氣呢? 不等楊家父子徹底想明白,王掌柜一邊說著客套話,一邊將他們一行人引領(lǐng)到了二樓的雅間。 鼎豐樓的東家鄭寶誠這會兒不在店里,王掌柜請他們一行人在雅間稍等片刻,說他這就派人去請鄭寶誠過來。 原本王掌柜想要留在雅間里,陪著沈采萱等人一起等的,卻被沈采萱打發(fā)走了。 眼見雅間里沒有了外人,一腦門子問號的楊尚全就急忙問道:“四娘,這個王掌柜……你和他很熟?” 沈采萱道:“談不上很熟吧,前些日子咱們來鼎豐樓的時候,和他打過一個照面?!?/br> 楊尚全了然的點(diǎn)點(diǎn)頭:“我就說呢……”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可能結(jié)識鼎豐樓的掌柜嘛? 沈采萱大喘氣的補(bǔ)充道:“當(dāng)時鄭老爺也在,特意交代過他,不管我什么時候過來,都要將我視為貴客,好好招待?!?/br> 楊尚全震驚了:“你,你認(rèn)識鄭老爺?” “對呀,”沈采萱坦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話音一轉(zhuǎn),“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馬上鄭老爺就要過來了,在這之前,我得檢查一下你們帶來的樣品?!?/br> 剛剛走在人來人往的路上,生怕人多眼雜,沈采萱便沒有讓楊家父子將樣品取出來。 故而,沈采萱至今都不知道樣品質(zhì)量如何。 楊尚全聞言,忙將一直背著的竹簍卸了下來,掀開上面的蓋子,將藏在里面的樣品小心翼翼的取了出來。 繼豆腐皮和豆腐絲之后,昨天半夜,楊家人又成功做出了豆腐干和腐竹,是以,今天楊家父子帶來的樣品達(dá)到了四樣。 沈采萱每一樣都認(rèn)真檢查了一番——不僅拿在手上反復(fù)看,還試吃了。 “豆腐干倒還罷了,豆腐皮、豆腐絲和腐竹還有待改進(jìn)——這三樣中水分太大,顯然烘干不到位?!鄙虿奢姘櫭嫉?,“如今可是夏天,天氣炎熱,東西很容易變質(zhì),以你們家的這種烘干程度,這三樣最多只能保存?zhèn)€兩到三天……” “兩到三天還不夠么?”沈采薇插嘴道,“夏天的豆腐,除非湃在井水里,基本上就只能保存一天?,F(xiàn)在這三樣能夠保存兩到三天,已經(jīng)很厲害了呀?!?/br> “豆腐只能保存一兩天,那是因為它自身的特性,不允許它保存太久。而豆腐皮之類的則不同,只要烘干得當(dāng),完全可以保存?zhèn)€十天半個月,甚至更久?!鄙虿奢娴溃拔乙远垢槔?,相同價格、相同品質(zhì)的兩張豆腐皮,一張只能保存兩三天,一張卻能保存半個月,你選哪個?” 沈采薇道:“這還用問,當(dāng)然是選能存半個月的?!?/br> “那就是了。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保存期限自然是越長越好?!鄙虿奢娴?,“我還以豆腐皮為例,倘若豆腐皮能夠保存半個月,就可以打消貨郎的顧慮——不必?fù)?dān)心保存期限太短,還沒來得及賣出去就壞掉了——讓他們成批進(jìn)購豆腐皮。然后,隨著那些走鄉(xiāng)串戶的貨郎,豆腐皮就可以賣到各個地方去?!?/br> “哦,我好像有些明白了?!鄙虿赊钡溃叭绻4嫫谙拮銐蜷L,咱們不光可以做城里的生意,還可以通過貨郎,將生意做到城外去,甚至是偏遠(yuǎn)的山村去,對嗎?” 沈采萱點(diǎn)點(diǎn)頭:“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 坐在一旁的楊久隆一直在認(rèn)真傾聽姐妹倆的對話,越聽眼睛越亮,聽到最后,他已經(jīng)充分意識到保存期限的重要性。 楊久隆忙對沈采萱道:“剛開始弄,各種東西都不齊備。這三樣到了烘干這一步,就被掛到了臨時收拾出來的屋子里,下面放了幾個火盆——說實在的,確實挺簡陋的。不過你放心,咱們家已經(jīng)在想辦法改進(jìn)了,再過幾天,就可以將這三樣烘干到位了?!?/br> 說話間,鄭寶誠匆匆趕了過來。 聽說這幾樣從未見過的吃食,與豆腐一樣,都是用黃豆做出來的,鄭寶誠立刻嗅到了其中的商機(jī)。 眼見鄭寶誠對豆制品很感興趣,沈采萱并沒有急著談生意,而是隨口說出了幾種簡單易cao作的豆制品做法。 此時恰逢午飯時分,鄭寶誠便叫來了鼎豐樓的大廚,命他拿出看家本領(lǐng),整治一桌席面,順便依照沈采萱提供的食譜,制作出豆制品相關(guān)的菜肴。 鄭寶誠與沈采萱等人邊吃邊聊。 等到這幾道菜肴——干炸響鈴,云絲丸子,杏仁煮干絲,涼拌腐竹——逐一端上桌來,鄭寶誠品嘗過后,徹底服氣了,當(dāng)即洽談起了合作事宜。 出了鼎豐樓,楊尚全還有些暈暈乎乎的,幸好有他爹同行,否則的話,估計他連回家的路都找不著。 走到半路上,楊尚全總算是清醒了許多,忍不住問道:“爹,這就成了?咱家豆腐坊都還沒影兒呢,人家鼎豐樓就給了咱家五十兩銀子當(dāng)定金?我的個乖乖,整整五十兩銀子,這都夠在縣城買間鋪?zhàn)恿税桑縼淼臅r候咱們還在為豆腐坊的本錢發(fā)愁呢,這下子好了,徹底不用愁啦!” 楊久隆眼見四下無人,這才輕聲道:“這哪里是定金?分明就是鄭老爺知道咱家窮,打著給定金的幌子,借錢給咱家當(dāng)本錢呢?!?/br> “啊,原來是這樣??!”楊尚全贊嘆道,“鄭老爺,仗義呀!” 聽了這話,楊久隆覺得心好累,想了想,解釋道:“鄭老爺他……固然是蠻仗義的,不過,他這份仗義,完全是看在四娘的面子上。” “四娘好大的面子!”楊久隆困惑極了,“鄭老爺,那可是縣丞大人的親姐夫,這么一號人物,四娘是怎么結(jié)交上的?” 楊久隆也百思不得其解,不過他分得清輕重,知道這會兒不是琢磨這些的時候,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鄭老爺借咱家本錢,除了賣個面子給四娘,也是希望咱家能夠盡快把豆腐坊辦起來,盡快給鼎豐樓供貨?!睏罹寐〉?,“從明兒個起,咱們兵分兩路——你叫上老二和老三,兄弟仨齊心協(xié)力,在家改善各道工序;我去找你大舅子,讓熟悉縣城的他領(lǐng)著我四處尋找合適的鋪面——爭取讓咱家豆腐坊早日開張!” “啊,還要叫上老二和老三?”楊尚全目光閃爍,“咱們不是分家了嘛,都不是一家人了,現(xiàn)在為了咱家的鋪?zhàn)尤ヂ闊┧麄z,這多不好??!” 他媳婦不知為何,昨晚沖他發(fā)了一頓脾氣,他哄了好久,才把她哄好。 當(dāng)時,他媳婦可是再三警告過他,不許讓他二弟和三弟摻和到豆腐坊里,哪怕他爹要求都不行。 一聽這話,楊久隆當(dāng)即停下腳步,盯著楊尚全的眼睛,一字一頓道:“誰說分了家就不是一家人了?記住,老二和老三永遠(yuǎn)是你的弟弟,你這個做兄長的,幫襯弟弟,這是應(yīng)當(dāng)應(yīng)分的!” “爹,你的意思是,豆腐坊也算上老二和老三一份兒?”楊尚全為了不被媳婦兒削,只得硬著頭皮道,“那以后豈不是又要分一次家?這多麻煩??!” 楊久隆深深看著楊尚全,就在楊尚全快要頂不住壓力,快要松口的時候,楊久隆深深嘆了口氣:“回去我就立一張字據(jù),上面寫明豆腐坊全歸你們大房所有。不過,等豆腐坊開起來了,你們大房得允許二房和三房來豆腐坊做工,按月給他們開工錢?!?/br> 嚴(yán)格來說,這樣做的話,還是讓他二弟和三弟摻和進(jìn)了豆腐坊——這違背了他媳婦的心意。 但,自家老爹都已經(jīng)退了一步了,他這個做兒子的,要是寸步不讓,就有些過分了。 楊尚全猶豫片刻,不情不愿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楊久隆看在眼里,心中暗暗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