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集市偶遇
與蘇氏和沈采薇不同,沈正榕一直很淡定:“娘,二姐,你們就別瞎擔(dān)心啦!四娘不是說了么?她設(shè)法盡快撈出大姐的。既然四娘都這么說了,大姐就一定能夠回來的!” 沈正榕本就很信任沈采萱,經(jīng)歷了昨晚,親眼見識過了她的神奇cao作,越發(fā)蜜汁信任她。 從皇宮撈人…… 這,這難度也太大了吧?簡直超乎想象好伐! 縱然沈采萱手段超凡,怕也做不到吧? 說實在的,沈采薇內(nèi)心深處并不相信沈采萱真能夠救出沈采芝。 然而,倘若沈采萱救不出人,沈采薇就更加救不出了。 在營救沈采芝一事上,沈采薇無能為力,別無他法,只得選擇相信。 沈采薇不想讓蘇氏無謂的擔(dān)心,便扯出一抹笑容來,點頭道:“剛剛是我想左了,有四娘在,大姐一定可以平安無事的歸家的。” 說罷,沈采薇行若無事的取出兩串錢,遞給沈世華:“爹,這錢你拿著,咱這就去買東西。早點買完東西,早點拜訪何家人,咱也好早點回客棧?!?/br> 沈采薇其實是想找沈采萱問策,這才急著回客棧。 沈世華卻誤以為沈采薇是困了,急著回客棧補覺。 沈世華不想太過耽誤女兒歇息,便不再耽擱,趕緊領(lǐng)著妻兒前往附近的小集市。 棚戶區(qū)附近的小集市上,自然沒有什么上檔次的東西。 別說做工精致的細(xì)點了,就連紅糖的蹤影都很難尋覓。 沈世華等人一連問了好幾個攤位,這才好不容易買到了一斤紅糖——他們倒是想買兩斤呢,但是人家攤主做的是小本買賣,手頭上就只有一斤的貨。 “算了算了,就別指望能在這兒買到什么金貴的東西了。”沈世華不想在買東西上面耗費太多時間,環(huán)顧四周之后,便提議道,“依我看,再買兩只雞、兩條魚和兩斤rou,湊成四樣,就齊活了?!?/br> “別的還好,rou就算了吧。要知道,與紅糖、活雞和活魚不同,rou很難存得住?!碧K氏是苦過來的,又幾乎每日都在廚房里忙活,很懂得貧苦人家的生活習(xí)慣,“雖然與何家老太太接觸不深,可我看得出來,她老人家是個儉省的。以她老人家的性情,送給她家兩斤rou,她必定不舍得一頓全吃了,多半會今天割二兩,明天割二兩,省著慢慢吃。冬天倒還罷了,這么熱的天,要依這種吃法,搞不好會吃壞肚子的。要是真吃壞了肚子,咱可就好心辦壞事了。” “孩子他娘,你說的在理?!鄙蚴廊A贊同的點點頭,“穩(wěn)妥起見,還是別送rou了,送些其他的吧。只是,改送什么合適呢?” “那就改送布吧!”沈正榕指向前面一個出售土布的攤位,“我記得何家人的衣裳都破破爛爛的,料想他們家應(yīng)該蠻缺布的。送禮嘛,就應(yīng)該缺啥送啥,送布最合適不過了?!?/br> “行,咱就送布!”沈世華一錘定音。 布料什么的,沈世華一竅不通,且那賣布的攤位前面聚集了好些個大姑娘小媳婦,他一個大老爺們不方便往那兒湊,便讓蘇氏和沈采薇前去挑選,他自己與沈正榕則留在了原地。 忽而,沈正榕扯了扯沈世華的衣袖,指著不遠(yuǎn)處的一個青衣婦人,問道:“爹,你覺不覺得,那個嬸子長得特別像大姑?” “長得特別像你大姑?嗐,哪有那么巧的事兒?依我看,你是惦記你大姑了,看到個年紀(jì)差不多的,就覺得特別像她吧!”沈世華笑著摸了摸沈正榕的小腦袋,這才順著沈正榕手指的方向一看,頓時愣住了…… 她,她,她真的長得特別像他大姐誒! 不對,不對,與其說她長得像他大姐,倒不如說她長得像他二堂姐——倆人就像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 哎喲喂,什么像? 她,她,她分明就是??! 沈世華看了又看,當(dāng)他看到那青衣婦人眼尾下方的朱紅色淚痣,猛然醒悟,那婦人不是別人,就是自己多年未見的二堂姐沈月如——也就是沈壽山和林氏的二女兒。 自家前兩天還在托鄭永維四處打聽沈壽山一家的下落呢,沒承想,竟然在這兒偶遇沈月如。 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沈世華又驚又喜,當(dāng)即就要上前與沈月如相認(rèn)。 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這時,有人平地一聲吼:“有小偷?。〈蠡飪嚎鞄兔ψバ⊥蛋?!” 伴隨著這一聲吼,就有兩個人一前一后的在集市上你追我趕起來,緊接著,整個集市都亂套了,幾乎成了一鍋粥。 等到一切恢復(fù)正常,沈世華再也找不著沈月如了。 好嘛,空歡喜一場。 此時此刻,沈世華的心情別提有多沮喪了。 沈采薇了解過來龍去脈之后,勸慰道:“既然是在這集市上看見堂姑的,這就說明堂姑他們就住在這附近。咱到附近打聽打聽,多半就能夠找到堂姑他們了?!?/br> 沈采薇的設(shè)想不錯,換做別處,多半能夠如愿找到要找的人。 可惜的是,這一帶是棚戶區(qū),魚龍混雜不說,人口流動還特別頻繁,很多左鄰右舍別說經(jīng)常走動了,甚至連聲招呼都沒打過,相互之間陌生得很。 沈世華等人在這一帶打聽了一圈,都沒打聽到沈壽山一家的消息。 沒奈何,只得暫時放下此事,先去拜訪何家人。 何家一家四口,祖母領(lǐng)著兩個孫子和一個孫女共同生活。 祖母何周氏和孫女何秀玉只能接點漿洗、縫補衣裳的活計,賺取極少量的銀錢。 小孫子何志斌在當(dāng)鋪里當(dāng)學(xué)徒,尚未出師,壓根兒賺不到錢。 惟有大孫子何志祥,靠在碼頭上給人賣死力氣,能夠正兒八經(jīng)的賺到些錢。 但他這收入毫無保障,時有時無——走運的話,一連好幾天都能接到活兒,每天都能賺上個二三十文;不走運的話,一連好些天都接不到活兒,天天零收入。 沒有穩(wěn)定的經(jīng)濟來源,可想而知,何家的日子過得極為拮據(jù),吃不飽穿不暖——這就是何家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