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雙方各執(zhí)一詞
哎呀媽呀,嚴氏這是倒打一耙啊! 在此之前,沈采萱已然動了真怒,正要憋個大招,往死里收拾沈月嬋。 什么承認錯誤,賠禮道歉……這種對于沈月嬋來說,無關緊要的處理結果,根本就不是沈采萱想要的。 從一開始,沈采萱就沒指望沈月嬋能夠主動認錯,也不打算費那精力逼迫沈月嬋認錯。 然而,沈采萱可以容許沈月嬋賴賬,可以容許沈月嬋拒不道歉,但這并不意味著,沈采萱可以容許別人顛倒黑白,往他們二房頭上潑臟水! 沈采萱不由冷笑,才待開口,就聽見沈家五郎沈正楊插嘴道:“不是四郎哥哥淘氣,自個兒跑去山上摘果子,分明就是小姑差遣他去的?!?/br> 此言一出,別說沈家其他人了,就連沈采萱都大吃一驚。 啥情況這是? 沈采萱本打算暗中逼迫沈正楊說出真相,可她這還沒逼迫呢,他怎么就主動交代了呢? 沈采萱心念一轉,不著痕跡的側過頭去,拿眼角余光瞄著小嚴氏。 果然,正如沈采萱所料想的那樣,小嚴氏趁著其他人不注意,正悄悄用目光鼓勵沈正楊。 “你,你胡說些什么呢?”震驚過后,沈月嬋雙手叉腰,對沈正楊怒目而視,語氣咄咄逼人,“我可警告你,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無中生有,我就撕爛你的賤嘴!” 沈正楊畢竟只是個九歲大的孩子,哪怕他背后有小嚴氏撐腰,可在面露猙獰的沈月嬋跟前,他不免心生畏懼。 只見沈正楊小臉發(fā)白,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眼見嚇退了多嘴多舌的沈正楊,沈月嬋得意一笑。 看到這一幕,沈家二郎沈正松不樂意了——自己的寶貝弟弟,豈容別人肆意欺凌?哪怕對方是家中地位超然的沈月嬋,那也不行! “五郎可不是胡說八道、無中生有的孩子!他既然說出‘小姑差遣四郎摘果子’這種話來,就一定確有其事!”沈正松鼓勵沈正楊,“五郎,有哥哥給你撐腰呢,你別怕,只管實話實說!來,當著大伙兒的面,你說說看,‘小姑差遣四郎摘果子’——這事兒你是怎么知道的。” 就在此時,小嚴氏悄悄扯了扯沈世富的衣袖,給他使了個眼色。 沈世富干咳了一聲:“五郎別怕,有爹在,誰也別想欺負你!” 有了父兄的力挺,沈正楊立刻不怕了,挺了挺腰,大聲道:“我親眼看見了!那天下午,小姑站在堂屋門口,她把四郎叫了過去,吩咐四郎給她上山摘果子!” 沈正楊頓了頓,補充了一句:“那種果子是長在深山里的,要想摘到,就必須進入深山!” 聽到這兒,沈月嬋再也忍耐不住,一疊聲的叫嚷道:“你胡說你胡說你胡說!” 嚴氏深知,“姑姑支使侄兒為自己進山摘果子”——此事一經證實,沈月嬋原本就很不堪的名聲,不可避免的,將會變得更加不堪。 屆時沈月嬋身上就不止一個“偷jian?;钡臉撕灹耍€會被貼上“心腸惡毒”的標簽。 為了沈月嬋的名聲著想,必須抵賴到底! 只見嚴氏鎮(zhèn)定非常:“五郎,口說無憑,你有證據嗎?‘小姑差遣四郎摘果子’這種話,你憑什么張口就來?你怎么證明你說的是實話,而不是在誣陷你小姑?” 看到了就是看到了,這個還要怎么證明呀? 沈正楊被問住了,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好一個口說無憑! 嚴氏的意思是,光有沈正楊這么大個人證還不行,還得有物證是吧? 物證?像這種情況,最有力的物證當屬監(jiān)控——將沈月嬋當日的一言一行都記錄下來的監(jiān)控。 奈何這是古代,別說監(jiān)控了,就連錄音筆都沒有,根本無法有效的記錄下人們的一言一行。 料想嚴氏正是看準這一點——當日沈月嬋說過什么、做過什么,就只有沈正楊這個小孩子目擊到了,而小孩子的話嘛,自然做不得準,沒什么說服力——她才會毫無顧忌的當眾抵賴。 “四郎和五郎都說是小姑差遣四郎進山摘果子的,小姑卻堅決不承認有這么一回事——雙方各執(zhí)一詞,到底誰說的是真話,誰說的是假話,因為沒有奶強調的‘證據’,咱很難得出結論。”沈采萱建議道,“要不這樣吧,咱把這事拿出去說,讓鄉(xiāng)親們來評評理。咱們當局者迷,分不清真假;鄉(xiāng)親們旁觀者清,相信他們一定可以明辨是非,看出雙方到底是誰在說謊?!?/br> “絕對不行!”嚴氏斷然否決,“這是家丑,怎么能夠外揚?!” 別說“姑姑支使侄兒為自己進山摘果子”——此事屬實,沈月嬋確實這么干了,在有兩個人證的情況下,她很難當眾抵賴,把所有人當傻子。 就算沈月嬋沒這么干,鄉(xiāng)親們先入為主——沈月嬋名聲不佳,沈正榕名聲不錯——也會選擇相信沈正榕,認定沈月嬋這么干了。 總而言之,此事傳揚出去,對沈月嬋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奶,你這么緊張做什么?”沈采萱笑盈盈道,“家丑外揚而已,不稀奇,咱老沈家外揚的家丑還少嗎?這不,前兩天,小姑的丑聞就傳遍了整個村子??赡怯衷鯓幽??小姑不照樣吃好喝好睡好,上躥下跳,啊不,是活蹦亂跳,一點事兒都沒有。由此可見,即便家丑外揚了,也沒什么大不了。 “再者,如今雙方各執(zhí)一詞,真正出丑的只會是說謊的那一方,另一方只會讓別人同情可憐,不會受人之指摘的。奶,你不是一口咬定,說我娘攀咬小姑,直指咱們二房說謊嘛。真要是如你所說,那么出丑的只會是咱們二房,牽扯不到小姑的。既然如此,你有什么好擔心的呢?” 盡管沈采萱所說的是歪理,可歪理也有幾分理,而嚴氏理虧,她根本沒有辦法義正言辭的反駁。 正因如此,嚴氏鎮(zhèn)定的表情一下子凝滯了,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