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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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黑衣肅穆,容色清雋,赫然便是該在京城的齊王! 齊王輕輕一笑,竟有幾分儒雅氣息,“來的自然是巧,否則怎么可能將傅近雪困死在山洞之中,倒也多虧了你,否則本王還不知道如何對付傅近雪,沒想到他倒是自投羅網(wǎng)了?!?/br> 孟初一忍住心中悲憤,目光落在齊王身后人群中的一人身上,那人面上蒙著面紗,身形卻窈窕,分明是個女子,她冷冷一笑,“是你?!?/br> 那人微微瑟縮了下,竟是不敢接話。 孟初一嘲諷一笑,“看來我與風(fēng)挽裳都看錯了你,我信你,風(fēng)挽裳信你是真死了,原來從頭至尾你都是在演戲,連死都是在做偽,只怕風(fēng)挽裳也沒想到,她那般防著你,還是被你探知了不少東西去?!?/br> 那人看了眼齊王,見齊王神色不變,忍不住道,“如果不是如此,我又怎么能及時將消息送給齊王殿下,風(fēng)閣主防我防的那么緊,我稍一動作就會被她識破,除非乍死,如何能瞞住你們!”聲音尖細(xì),分明就是之前跳河的冷面婢女! 冷面婢女說著說著,聲音里又添了幾分得意,“風(fēng)挽裳自以為天衣無縫,還不是被我探知出了這島上除了前朝財寶,還藏著火藥,她對殿下不忠,分明是想引著殿下進(jìn)入這山洞好與殿下同歸于盡,幸好,蒼天護(hù)佑殿下,讓我及時找到了引線,這才成就了殿下的大事!” 孟初一漠然收回視線,望向齊王,淡淡的道,“齊王殿下,留著這人在身邊,害死傅近雪,你以為風(fēng)挽裳還會愿意將前朝財寶拱手相讓么?” 齊王還未說話,婢女下意識看了眼齊王,強聲道,“你少在這里挑撥離間,我全心全意忠心齊王殿下,殿下怎么會因為這個而質(zhì)疑我的忠心!” “是么?那你抖什么?”孟初一輕笑,“我不過隨便說說而已,難道你相信齊王會被我蠱惑?” “你……胡說什么!” “齊王殿下,你被蠱惑了么?”孟初一輕笑,“你抬手做什么?” 話音落下剎那,婢女霍然轉(zhuǎn)身,身體一僵,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后背穿透前心的劍刃,目中閃過一絲悲涼,隨即重重倒地,一劍斃命。 齊王接過旁邊人遞過來的帕子,輕輕擦了擦手,嘲諷看向孟初一,“如何,如你所愿了?” “即便我不說,為大業(yè)計,齊王殿下容得下她么?不怕風(fēng)挽裳如鯁在喉,不肯合作?”孟初一微微一笑,心中卻暗自心驚,剛才她不過是隨口胡說,齊王根本沒有抬手,可那婢女一露出畏懼之態(tài),齊王便悍然出手,干脆利落,不留余地。 齊王微笑,“看來孟醫(yī)生是為我著想了,本王在此多謝了?!?/br> 孟初一臉色微沉,“唐克在哪?” 那神經(jīng)毒素的藥,分明是唐克的手筆,可她不信唐克會如此罔顧天良! 齊王一笑,“待此間事了,我自然會讓你見到他的?!?/br> 孟初一臉色更沉,扶著石壁慢慢起身,旁邊人如臨大敵,刀劍已經(jīng)抵在她的脖頸上。 “不可對孟醫(yī)生無理?!饼R王揮手,刀劍立刻卸下。 孟初一冰冷勾唇,快步走到風(fēng)挽裳身邊搭脈,細(xì)搭之下臉色驟變! 風(fēng)挽裳本就身體虛弱,如今氣怒攻心,身體再也承受不住,分明已是強弩之末! 她忙拿出腰間銀針,急刺風(fēng)挽裳周身要xue暫住穩(wěn)住她的心脈,抬眼看向齊王,“我需要藥,頂級療傷藥?!?/br> 齊王遞了一個小瓶過去,平靜的道,“這里是大雍僅剩的一顆璇璣丹,你若信得過本王,就給她服下?!?/br> 孟初一略略猶豫,直接塞入風(fēng)挽裳的口里,不知是不是藥效還是旁的緣故,風(fēng)挽裳的臉色似乎好了許多,她微松了口氣,“她需要休息?!?/br> “自然的?!饼R王微微一笑,“來人,送孟醫(yī)生與風(fēng)閣主休息?!?/br> 孟初一望了眼被亂石層層封住的洞口,“我若要你派人去救傅近雪,你怕是不樂意吧?” “自然是不樂意的,不過為了防止傅近雪死地求生,我還是樂意命人守在此處的。”齊王微笑,笑里俱是煞冷之意,“孟醫(yī)生不由擔(dān)心。” 孟初一面色驟冷,卻也知道此時自己根本無計可施,冷冷掃了眼齊王,轉(zhuǎn)身便走,她原本以為是回船上休息,卻沒想到齊王的人領(lǐng)著她到了不遠(yuǎn)處一個山坳口,荒山野嶺的地方,也不知這齊王是如何做到的,竟建出一棟小小的二層木質(zhì)小樓,雖算不得如何華麗精致,卻也古樸精巧。 孟初一忽的想起當(dāng)初在荒村時容珩搭的那二層小樓,心中壓抑不住的傷感,微微閉眼,隨著人進(jìn)入小樓,腳步忽的微頓。 齊王側(cè)首看她,“怎么了?” 孟初一指尖刺入掌心,壓下心底蔓延而上的喜悅,平靜的道,“看來齊王殿下是打算在這里長住了,布置的倒周全?!?/br> 齊王自有驕傲之意,“不過尋常而已?!?/br> “我要和風(fēng)挽裳住一起?!泵铣跻惶岢鲆?。 “這是自然,本王知道孟醫(yī)生深明大義,自然會做出最正確不過的選擇。” 孟初一不置可否,隨著風(fēng)挽裳進(jìn)入一間屋子,看著那些仆人來來往往,也不多話,自顧自的吃飯休息,頗為合作。 “她當(dāng)真如此合作?”齊王一手端著酒盅,望著酒盅里的清冽酒液,微微勾唇,不盡嘲諷,“孟初一看著清冷,實際狡詐,她難道看不出來本王這次過來已經(jīng)是露了敗相?她卻一句不說一字不提,如此合作,也不知道使了什么心思?!?/br> “既如此,嚴(yán)密扣住她便是,殿下何必給她如此優(yōu)待!”心腹忿忿不平。 “晉王中意她,傅近雪中意她,我自然要留著她做籌碼?!饼R王目光深深,唇角微勾,“況且,容珩當(dāng)真死了么?” “殿下的意思是……” “單憑晉王一人,他如何得來那些東西?晉王,乃至獻(xiàn)王都一直在本王的控制之中,他們的一舉一動,如何能瞞的滴水不漏?只有容珩與傅近雪,一人無故失蹤,一人在北越,本王無法完全掌控,才有可能有這一分變數(shù)?!饼R王笑意冰冷,俱是殺意,“本王特意讓陛下知道孟初一的本事,本是想借著他的手滅掉容珩,千算萬算,卻沒想到還是被他們釜底抽薪,掙出了一分生路!” 啪的一聲,酒盅碎裂,酒液灑落在地! 齊王愈發(fā)惱怒,“還有唐婉微!本王念在她這些年倒也算是老實,又想著她懷有身孕,愿準(zhǔn)備許她一個錦繡前程,她居然里通外合,以性命要挾本王,還取了那要緊物事!若不是她,本王又怎么顧此失彼,讓他們轉(zhuǎn)移走了隆慶帝,失去了本王最大的籌碼!” “殿下息怒,只要咱們得了這前朝財富,便是晉王如何得勢,也敵不過殿下!況且還有那北越皇子,只要他與殿下里應(yīng)外合,這大雍江山,注定還是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