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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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臺盯住孟初一,神色變幻不定,半晌才道,“如果……”到口的話硬生生的又吞了回去,他微吸了口氣,又道,“你不可以去,我去,我以前也看過幾部古籍,或許能找到……” “你不行?!泵铣跻缓敛豢蜌獾牡?。 “你這女子……”裴云臺怒視過去,才待說什么,就見孟初一已經(jīng)轉(zhuǎn)身往那邊走了,他一驚,咬牙切齒的去拉她,“你給我站?。 ?/br> 孟初一忽而大聲道,“你想進去,這么多人你能進的去么?萬一有什么埋伏該怎么辦!” 她的聲音不小,立刻引來了那邊常嬤嬤的注意,常嬤嬤厲喝道,“快點,攔住他!” 幾只麒麟立刻沖了過來,裴云臺的侍衛(wèi)聽到動靜立馬沖了過來,兩方人馬一交錯,立刻將來不及逃開的裴云臺裹挾在其中,裴云臺走也走不了,眼見著孟初一越走越遠,他臉色驟變,開口就要大喝! “她……” 遠方已經(jīng)走遠的女子驀然回頭,目光凌厲,隔著這么遠的距離,都能感覺到她眼神之中的不悅氣息。 裴云臺到口的話硬生生的吞了回去,他不由咬牙,偏偏又不能再戳穿孟初一的算盤,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孟初一越走越遠,怒聲罵道,“你們圍著我做什么!都給我讓開!”又去瞪向跟在自己身邊寸步不離的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還不快跟上去!” “可是主子,奴才得護住您……” “去!” “是!” 孟初一聽見那邊的動靜,輕笑了聲,環(huán)視四周,果斷走向竹林后方,遠遠的就看見不遠處似乎翻攪過的泥土,她還未來得及的動,身后傳來輕微的動靜,她回頭一看,就見裴云臺身邊跟著的一個侍衛(wèi)貼靠了過來,低聲道,“姑娘小心,那邊便是土雷邊界,我雖懂的不多,卻也知道那土雷威力絕對不小,姑娘還請小心。” 孟初一點頭,“你退后些?!?/br> 侍衛(wèi)不放心,“可是……” “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br> 孟初一緩步走到邊緣,腳步謹慎的停了下來,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摸索著地上明顯顏色不同的泥土,動作輕且柔,半點多余的動作都沒有。 她不是機動組的成員,本該是不懂這些東西的,這些還是唐克教她的。 孟初一忽而怔忪了下。 仔細算算,他確實是教了她許多東西,護著她走到如今,甚至說,若不是他,她不一定會成為如今的孟初一。 她如果沒有死,或許今時今日,真的會有許多不同。 心思輾轉(zhuǎn),她手上的動作卻未停,輕巧而迅速的撥開一塵薄薄的沙土,露出沙土之下墨黑色的雷彈子,明亮的光線下,雷彈子反射著詭異森冷的寒芒,讓人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孟初一微吸了口氣,以眼神制止住那個侍衛(wèi)要出口的急切低叫,蹲下身,慢慢撥開那雷彈子身邊的浮土,浮土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的消失,身后打斗的聲音卻越來越急,顯然快要靠近這邊了。 “姑娘……”侍衛(wèi)急的滿頭大汗,此時此刻卻不敢大聲打擾,生怕一不小心驚擾了孟初一,只能屏住呼吸,心里暗下決定,若是待會出了任何差池,即便是拼了性命,他也要將這位姑娘安全帶出去。 孟初一小心翼翼的將最后的浮土撥開,露出一根細如發(fā)絲的引線,引線連著雷彈子一端,另一端卻不知道通往何處。 如果她猜的沒錯,這是牽引式土雷,一旦牽動引線,一個接著一個,便如連環(huán)彈,一個雷彈子的威力或許不如何大,但如果連續(xù)暴動,才是真正的要人性命! 她記得唐克說過,要想拆除這樣的裝置,沒有什么好法子,只有一個個慢慢的探,一個一個慢慢的拆,拆起來并不如何復(fù)雜,卻要花費不少的時間。 “姑娘,要不,我來吧?” 身后傳來侍衛(wèi)謹慎的問詢,孟初一回過神,回頭看向身后那急的滿頭大汗卻半點不敢大聲的侍衛(wèi),目光微微動了動,拍拍土,大步往后退了一步。 “姑娘?” “不拆了。”孟初一平靜的道,“我沒那個時間,也沒那個手段,這個土雷陣,我拆不了。” 侍衛(wèi)大喜過望,慌忙道,“姑娘英明!” “去護住裴云臺吧,他不能有事?!泵铣跻坏馈?/br> “是?!笔绦l(wèi)急走兩步,突然又想起什么,回頭看向孟初一,“那姑娘您……” “我心里有數(shù),你放心,我不會再進這個地雷陣的,我還沒傻到用自己的命來試驗?!泵铣跻粨]揮手,見這侍衛(wèi)尤是一臉不信,笑了笑,又大踏步的往后退了好幾步,攤開手道,“去吧,我不會為了救人尋死的?!?/br> 侍衛(wèi)猶豫片刻,道了聲是,轉(zhuǎn)身便掠向裴云臺的方向,但還未到達,就聽到身后轟隆一聲巨響,漫天塵土飛揚而起,樹倒屋塌,連大地都在隱隱震顫。 眾人勃然變色! 常嬤嬤首先反應(yīng)過來,臉色驟變,“怎么回事!”說罷,一反剛才的蒼老穩(wěn)重,身形一閃,已如電一般射入煙塵之中! 裴云臺臉色也跟著變了,立刻往那個方向急沖而去,還不到幾步,便被幾個侍衛(wèi)攔住,“主子,不可以!” “放手,讓我過去!她還在那里!” “主子!不可以!那里危險!” “她還在那邊!” 幾個侍衛(wèi)拼命攔住裴云臺,裴云臺勃然大怒,“你們再不放開,從今往后,就別當我是主子!” “主子!” “滾!” 裴云臺一向斯文儒雅,即便是怒到極點,他也不曾如此震怒過,他如此一喝,那幾個侍衛(wèi)微微一愣,竟不約而同的松開了手,趁著這個空當,他立刻頭也不回的沖向煙霧之中。 濃重的霧氣混雜著塵土碎瓦,看不清辨不明方向,裴云臺一鼓作氣的往前沖,沖了好一會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不覺的走到了湖邊,水霧之中隱約有個人影,長身玉立,黑發(fā)如墨,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那人影似乎有些熟悉,似乎在那里見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