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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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定定看了木丹兒一眼,“千金丹?!?/br> 木丹兒略略猶豫,便立刻將千金丹遞了過去,“這里有兩顆,聽說當(dāng)初陛下是吃了兩顆才好了的?!?/br> 晉王目中閃過一絲詫異,“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隆慶帝重傷的事,在皇族之中的都是密聞,鮮少有人知道,她不過是個北越公主,居然也知道這件事。 木丹兒有些得意,“是母后告訴我的?!?/br> 晉王目中閃過一絲異色。 看來,她在北越那位皇后娘娘的心里,地位著實不同一般。既然如此不同一般,又怎么舍得讓她出來和親,遠嫁分屬敵國的大雍? 他定定盯住木丹兒。 木丹兒被他看的臉上發(fā)紅,難得起了幾分羞澀,扭捏的扯住衣角,“你這么看我做什么?” 若是以往,眼前這少女,該是最好的一個聯(lián)姻對象。 一個頗受寵愛的公主,一個很有可能藏著許多秘密的敵國公主,若是能掌控她,說不定能為他打開一個新的局面,而且他看得出來,她分明是歡喜他的。 但是…… 他淡淡一笑,細長的鳳眸里閃耀著璀璨而溫柔的光芒,然后轉(zhuǎn)身, 玄色衣袂微揚,愈發(fā)顯得他姿態(tài)風(fēng)流,偏又有一股清貴之氣,卓然出塵。 木丹兒望著他的背影,臉上發(fā)紅,又有些委屈的抿了抿唇,跺了跺腳,還是咬牙跟了上去。 一路跟到內(nèi)院,她才準備進去,立刻有人迎了上來,恭敬的攔住她。 木丹兒瞠目結(jié)舌,哪里想到這里還有人攔,望著已經(jīng)快要進門的晉王,不由叫道,“你讓我進去!” 晉王回頭,定定看她一眼,忽然道,“你該明白,就算我娶了你,也不代表什么?!?/br> 木丹兒一怔,微微低頭,眼眶有些紅。 她自然知道。 那天定親禮結(jié)束之后,她發(fā)現(xiàn)他輕車簡從去了別的地方,心里一時好奇便跟了過去。 他分明就在山上,卻刻意避開了她,只讓身邊的幕僚告訴她婚事可以取消,一切責(zé)任由他負責(zé)。她心里不悅,便甩開隨從親自追了上去,看見他如珠似寶似的抱在懷里的女子。 從那一刻起,她便知道,他心里根本沒她。 她是北越唯一的嫡公主,也是父王母后僅剩的孩子,從小備受寵愛長大,這次北越大雍聯(lián)姻,她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樂意,可是她也知道,自己沒有選擇。初入大雍,她以為她會嫁給獻王,獻王是戰(zhàn)場上的英雄,也是殺害他們北越百姓的兇手,她已經(jīng)做好了在洞房之夜與他同歸于盡的準備,卻沒想到,最后與她定親的,會是晉王。 他一身玄衣出現(xiàn)她面前,玄衣如鐵,清貴從容,氣質(zhì)如煙,眉眼之間有北越男子沒有的淡漠意味,她忽然就不想死了。 她想嫁給他,想撫平他眼底深藏的寂寞與抑郁,想給他生兒育女,想讓他如鐵一般的玄衣染上溫柔的顏色。 可是…… 她抿了抿唇,忽然抬頭,甜美可人的臉上全是堅毅倔強的神色,大聲道,“我們北越女兒,認定一個人,便是一輩子,哪怕你不喜歡我,我相信,終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歡喜上我的!”頓了頓,她臉上緋紅一片,聲音卻更堅毅大聲,“我還要給你生孩子!我要給你生好多好多的孩子!” 饒是晉王,都不由怔了怔。 大雍女子,大多矜持內(nèi)斂,即便是遇著情郎,也不過羞羞怯怯的念首情詩,哪里像木丹兒一般,大膽直白的,毫不知羞的,大庭廣眾之下說要給一個男人生孩子? 即便是白霧,恐怕也說不出這樣的話來……不對,以她的心性,或許是能說出這樣的話的,只是可能不會對他說。 心念微轉(zhuǎn),唇角有些苦澀,身后有人快步走來,一個婢女走到他身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得見的聲音怯怯低道,“殿下,姑娘想見見這位……” “她醒了?”晉王驟然狂喜,隨即反應(yīng)過來,訝異回看了木丹兒一眼,“她想見她?” “姑娘是這么說的?!毕肓讼?,那婢女又補充道,“那姑娘醒來時,先叫了聲,同鄉(xiāng)啊?!?/br> 晉王目光一銳! 同鄉(xiāng)? 難道白霧也是北越人? 他不由回頭又看了眼木丹兒,目光銳然仿佛含著鋒刃之意,饒是木丹兒都被他的眼神驚了一跳,下意識退了一步,忐忑不安。 她不過說了幾句心里話,晉王難道氣的,想要滅她的口? 心里正自惴惴,晉王慢慢開口,“你想見她?” “是?!蹦镜和塘送炭谒?,勉強鼓足勇氣道,“我想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樣的女子!” 晉王定定看著眼前倔強大膽的少女,目光隱隱奇異,木丹兒又忍不住揣測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么話,就見晉王一揮手,攔在她身前的人立刻退開。 木丹兒愣愣的看著退開的人,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晉王不知何時已經(jīng)進了屋,屋門虛虛掩著,隱約能看見里面一點燭火,在漸沉的天色之中亮的近乎刺眼。 她微微咬牙,立刻追了過去。 一進屋,她便聞到一股奇異的香氣。 那香氣濃郁,似是藥香,又似含著什么腥氣,但不算難聞,聞的久了,反而讓人覺得舒服。 木丹兒不由看向那正燃著的香爐,微微咬唇。 她貴為一國公主,好歹也見過一些世面,自然知道這香氣便是龍涎香,價值連城,不僅香味特殊,而且能清心明目,是極好的藥材。她也不過是在父皇的寢宮里偶爾聞過一次,沒想到,晉王居然如此大的手筆。 可想而知,他有多重視那女子。 她心里一陣發(fā)酸,不由往前走了兩步,拐過屏風(fēng),便看見了帷帳,帷帳垂落在地,沉沉疊疊掩映在一起,隱約能看見帷帳里的人。 那人似是半躺著,即便如此,也能感覺到她的孱弱纖瘦。 突然間,帷帳里的人輕聲道, “晉王殿下,多謝?!?/br> 木丹兒一愣。 聲音略顯沙啞,中氣不足,分明是極其虛弱的,即便如此,那聲音依舊清冷,隱隱從容,讓人一聽便覺得舒服。 最重要的是,那聲音客氣的近乎疏離,仿佛與晉王十分陌生,不過是個路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