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你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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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大管事翻了個身,換了個更為舒適的姿勢,瞇著眼睛,唇角微揚。 心里卻有些小唏噓。 什么時候起,他也像個不知世事的毛頭小子一樣,守在這里,只為了看一個女子模糊在牛皮紙上的側(cè)影,更關鍵的是,那女子對他時不時還是一副懶散冷淡的嫌棄模樣。 簡直自虐。 偏又偏,他自虐的心甘情愿,心滿意足。 簡直是……賤的讓自己唾棄。 心口突然一陣針扎似的刺痛,他皺了皺眉,撫了撫心口,指尖冰涼,若雪似的晶瑩。 侍衛(wèi)看的分明,討好的道,“這屋子冷的很,我?guī)湍芽粺饋?,這樣也熱乎點,可好?” 話音未落,侍衛(wèi)只覺得脊背一陣微寒,屋子里溫度似乎又低了些,他直覺抬頭,正對上一雙冰涼而帶著寒意的眸子。 眸子深處,似有冰霜一閃。 侍衛(wèi)悚然一驚,下意識扣緊手中的劍。 “煙熏火燎的,熏著我怎么辦?”懶懶的聲音慢悠悠響起,蘇大管事勾唇一笑,姿態(tài)懶散,哪里有半點冰霜裂冰的寒意。 侍衛(wèi)忍不住揉了揉眼,想著自己剛才大概看錯了。 “出去吧?!碧K大管事?lián)]揮手,趕人了。 侍衛(wèi)應了聲是,退了下去。 蘇大管事抬頭,目光落在那人背影之上,一瞬寒意。 放任這人出去,這屋子里藏著的秘密,必定揭破,到時候就算是他,想走也不是那么容易。 但若此時就出手,他脫身倒是容易,只是到時候鬧將起來,隔壁還有這樣安靜的辰光?她不是貪圖聲名的人,就算救了人名揚天下,那樣的聲名她也不會太在意,只不過,若是因此傷了人命……她看似冷情,實則重情,恐怕會記在心上一輩子。 那會成為她一輩子的枷鎖,那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眸子里寒意瞬間斂沒,他悠悠的嘆了口氣,再看一眼那邊印出的剪影,再嘆一口氣。 真是命苦。 …… 隔壁屋子,孟初一也嘆了口氣。 寒冬臘月,因為久站又費盡心思,她額上已現(xiàn)薄汗,可惜連個擦汗的人都沒有。 命苦。 墨五胃部腫瘤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復雜,太靠近血管,如果有現(xiàn)代的微創(chuàng)療法或是激光手術刀,問題倒容易解決許多,但她手上只有一柄手術刀,越發(fā)考驗自己的眼力與耐力。 眼力她有,耐力她也有,只是她這具身體,穿越至今,她就沒好好善待過自己,常常舊傷未愈,新傷又至,雖然有各種各樣的好藥滋補著,畢竟底子虛空了下來,才站了一個多時辰,就有些累了。 想當初,她最高紀錄是站了十八個小時。 “啊,出血了!”慕容馳突然一聲驚呼。 孟初一眼皮不抬,“小血管破損在所難免,需要這么大驚小怪么?感覺清血,別影響我動刀?!?/br> 動手術勞心勞力,連個擦汗的人都沒有,還要分心教導一個大驚小怪的實習生。 真是命苦。 慕容馳被罵的縮了縮脖子,陡然覺得此情此景,像極了幼年時母親逼著他背藥方的情景……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讓他不由自主的生畏。 他趕緊加快動作,忽然膝蓋一痛,像是被什么咬了一下,手上力道立刻失了準頭,幾乎是在剎那間,手上紗布頃刻間變成血紅色,大量的鮮血噴涌而出,他下意識一松手,鮮血立刻噴出,飛快涌滿整個腔體。 寧缺變色,“不好!” 墨五的臉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晦暗下去,大量失血,使他原本就接近油盡燈枯的生命更加岌岌可危。 “紗布!”孟初一根本來不及罵慕容馳,直接搶過已經(jīng)嚇呆住的慕容馳手上的紗布,飛快去清理腔體里的鮮血,但血涌的實在是太急,一塊紗布頃刻間又變成血紅色。 人體能有多少血? 再這樣下去,墨五沒有死于胃癌,沒有死于鐵統(tǒng)領的那一刀,而是會死在失血過多之上! 慕容馳臉色煞白,失聲道,“怎么辦!” 守在外面的石德也察覺到幾分不對勁,下意識靠近就要掀簾,但還沒有碰到簾子,一股巨大的勁道順著簾子沖出來,將他沖的一個踉蹌。 清冽的女音在里面低道,“你們之中有誰是他兄弟!進來!” …… 長街寂靜無人,踏踏的馬蹄聲急促有力,鐵統(tǒng)領揮鞭甩馬,想盡快趕到太子那里。 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晉王不出面,雍王的大管事又賴在那屋子里不肯走,出現(xiàn)的太湊巧,湊巧的讓他覺得有哪里不對的地方,但那間屋子他是看著石德搜過的,分明是沒有人的…… 不管如何,先回去稟告太子殿下為是。 正思索間,突然聽到一聲尖銳的嘯音。 他一怔,下意識抬頭,一抬頭,便看見一個不大的黑影撲面而至,直撲他的面門! 鐵統(tǒng)領駭然變色,幸好他的反應夠快,一個倒仰后躍,有些狼狽的撲倒在地面上,險險避開那道黑影。 但緊隨他身后的隨從卻沒有這樣好的運氣,被黑影兜面撲上,立刻發(fā)出一聲尖銳的慘叫聲,砰的一聲摔下馬,在地上痛苦翻滾了幾下,便不再動了。 夜深人靜,殺人于無形! 鐵統(tǒng)領臉色立刻白了,下意識握緊手上的刀,“是誰!” 四周一片死寂,沒有半點聲響,冷月如勾,森森透著寒涼瘆人的氣息。 鐵統(tǒng)領全身浸透冷汗,一時間竟不敢靠近地上的隨從,也不敢看到底是什么東西要了隨從的命,他甚至連自己的馬都不敢靠近了。 只要穿過這條街,便是太子住的宅子。 他咬了咬牙,干脆馬也不騎了,貼著墻根就往前方奔。 奔不到三步,一道聲音突然響起,“站住?!?/br> 低沉的男音陰冷,讓人想起在黑夜里游曳而動的毒蛇。 鐵統(tǒng)領脊背一寒,不由自主的懼怕,真的站住了,“你、你……” “回去告訴你的主子,在那間屋子的坑洞下面,藏著要他命的刺客?!蹦幸舻屠洌馍?,“而那個蘇大管事,也不過是個冒牌貨?!?/br> “你……我為什么要信你的!”鐵統(tǒng)領嘶聲道。 “因為,你若不信,你現(xiàn)在,就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