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紅衣瀲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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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霧氣洶涌而至。 灰色晦暗的顏色里仿佛夾雜著血腥的顏色,森沉而冰冷。 孟初一站在原地,有些茫然,有些蒼涼,天地之大,她藏身于霧氣之中,不知何去,不知何從。 忽然,有細(xì)碎的聲音自霧氣之后響起,滴滴滴滴,熟悉到了極點(diǎn),是監(jiān)護(hù)儀器特有的輕響。 她眼睛一亮。 下意識就要往那邊走去。 霧氣突然濃重起來,仿佛自有意識,層層疊疊擠壓過來,迫的她寸步難行。 隱約的聲音從那邊傳過來,似乎有女子低叫,“動了!動了!手指動了!” 從未聽過的聲音里全是毫不掩飾的驚喜! “快去告訴唐……” “只是身體的條件反射而已,不是清醒?!绷硪坏缆曇舸驍嗯拥脑?,聲音倒有幾分熟悉,孟初一想了想,才想起那聲音是她讀博時的導(dǎo)師,出了名的冷面閻羅,是國際上首屈一指的心臟科專家,因為醫(yī)術(shù)高超,近些年只為特定的人服務(wù),居然會出現(xiàn)來這里。 “可、可是……明明動了啊?!?/br> 一陣沉默。 女子發(fā)出一聲極輕的啜泣,“怎么會……一個是這樣,兩個也是這樣……小妹,今天是小弟的生日,你就不能……就不能看看他嗎?” 雖然不懂女子到底在和誰說話,又說的是誰,但傷心似是能傳染的,孟初一也覺得心口沉重,仿佛壓了塊大石頭,悶悶的喘不過氣來,心里不由自主一陣抗拒,邁起的腳重又落下。 她……不想再往前走了。 她不想走了,身前的霧氣卻突然稀薄起來,逐漸透明,隱約看得見熟悉的白大褂,熟悉的病房,熟悉的儀器,還有一抹極艷的紅。 身材臃腫的紅衣短發(fā)女子背對著她坐在床前,花白的頭發(fā)隨著她的啜泣微微顫抖動,隔著霧氣,隔的那么遠(yuǎn),她都能感覺到她的傷心與難過。 心里越發(fā)沉重,沉重之余,不由自主的好奇,到底是誰,讓她這般專注? 孟初一自認(rèn)不是好奇的人,但不知為何,看著那蒼老臃腫女子的背影,下意識想要靠近,可她的腳步剛剛抬起,床邊監(jiān)控儀的警報聲尖銳急促響起,幾乎要刺破耳膜! 幾乎是同時,身后突然光明大作,亮的她都忍不住回頭。 回頭剎那,濃密晦暗的霧氣洶涌而至,竟恍如有生命,劈頭蓋臉的朝她撲過來,她直覺往后退,腰部突然一緊,竟被那濃霧裹挾住,直直往后拉去。 霧氣那端,那臃腫女子似乎是察覺到什么,霍然站起,回過頭! 一陣濃霧忽的而至! 遮住了孟初一的視線! 濃密的霧氣之中,隱約看見一雙眸子,眼角似已有了眼角紋,但眸子明澈極亮,年輕時,一定是極美的…… 她下意識伸手去抓。 掌心空空,什么都沒有握到。 …… “醒了!醒了!” 歡喜的聲音在耳邊聒噪響起,隱隱還帶著泣音,吵人的很。 孟初一忍住斥責(zé)的沖動,慢慢睜開眼。 一睜眼,就看見又哭又笑的紅玉,稚美小臉紅通通的,眼睛腫的像是金魚泡,一見她睜開眼,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小姐!哇!小姐……” “紅玉。”孟初一有些艱難的開口,嗓音沙啞的讓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紅玉知道她的脾氣,抹抹眼淚,抽噎了聲,不哭了,然后不等她發(fā)問,就一五一十的道,“小姐,你昏了五天了,慕容大夫說你舊傷未愈,新傷又至,又受了些寒氣,勞心勞力,傷入肺腑……”眼眶忍不住又紅了,“小姐,我以為……你嚇?biāo)牢伊?。?/br> 孟初一怔了怔。 她以為自己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的不錯了,才大著膽子折騰,沒想到居然這么嚴(yán)重。 她虛虛抬了抬乏力的手臂,作勢安撫紅玉。 紅玉胡亂抹掉眼淚,趕緊將孟初一的手塞回被子里,緊張兮兮的道,“小姐,慕容大夫說你可不能再受涼了!” 孟初一忍耐著被窩里的熱氣,以眼神詢問。 紅玉忙低聲道,“是慕容馳慕容大夫,你病的太嚴(yán)重,紅袖招里的人外出找大夫,慕容大夫一聽消息就帶我過來了,我現(xiàn)在是慕容大夫熬藥的侍女。慕容大夫說不放心別的人伺候,只讓我一個貼身伺候?!?/br> 孟初一聞言,微微皺眉。 晉王心機(jī)深沉,太子多疑,怎么可能這么輕而易舉的就將慕容馳放進(jìn)來了,還允許慕容馳將紅玉獨(dú)自留在她身邊? 紅玉似乎早就知道她的疑惑,回頭謹(jǐn)慎看了眼身后,確定四下無人,壓低了聲音道,“他們本來也不要的,可是慕容大夫一說自己是慕容世家的表少爺,他們就讓我們進(jìn)來了呢。而且不知道為什么,他們還挺重視慕容大夫的,慕容大夫說什么他們都答應(yīng)?!甭曇魤旱母停笆堑钕鲁龅闹饕?。” 孟初一了然,她就說,以慕容馳那榆木疙瘩似的腦子,怎么可能愿意露出自己的身份? “他……”孟初一沙啞著問,“怎么樣了?” 她還記得分開時容珩整個人只剩下眼睛能痛,比植物人也好不了多少,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樣了? 孟初一向來對自己坦陳,她確實(shí)是有些擔(dān)心容珩。 紅玉遲疑了下,欲言又止。 孟初一心臟一跳,目光微厲,“紅玉!” “我不知道!”紅玉轉(zhuǎn)開視線,悶聲道,“他都在屋里里休息,暗衛(wèi)全部守在外面,我想進(jìn)去問問你的消息都不讓我進(jìn)去,我在門口侯了一天,最后還是寧缺出來讓我去客棧里等慕容大夫,等了一天慕容大夫才回來的,不過我來之前,他們就準(zhǔn)備啟程了,說要回京都?!?/br> 孟初一沒在意紅玉的別扭,眸底一瞬而過的擔(dān)憂。 容珩情況,真的有那么糟糕? 心念微轉(zhuǎn),門外突然一聲咳嗽,她抬頭一看,慕容馳的臉貼在窗戶外面,她清醒,唇角忍不住上揚(yáng),隨即又壓了下去,只是眉眼里掩不住的喜色,卻沒有進(jìn)來。 紅玉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看見慕容馳,立刻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起身,一副謹(jǐn)慎有禮的侍女模樣。 慕容馳慢慢走進(jìn)屋子里,咳了聲,“姑娘,身體還有什么不舒服么?” 孟初一朝門外看了眼。 門外沒有人。 但用膝蓋也能猜的到,暗處肯定是有人跟著的。 以慕容馳與紅玉拙劣的演技,怎么可能瞞得住晉王的眼。況且他們毛遂自薦,時機(jī)出現(xiàn)的這么湊巧,想不讓人懷疑都不行。 所以她一笑,語氣愉悅,“慕容馳,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