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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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突然一靜。 隱約有抽氣的輕響。 眾人的眼神隱秘又不約而同的落在寬袍男子身上,尤其是容蕤,眼神密切而森森,盯住寬袍男子,“五弟,到底怎么回事?” 這樣一個氣質(zhì)絕頂?shù)呐?,晉王竟從未提起過! 容蕤性好女色,又心性多疑,如今晉王兩者占全,怎能不讓容蕤生疑! 寬袍男子沒有說話,目光落在孟初一身上,煙雨朦朧似的眸子深處眼波一閃,反而微微一笑,“既然殿下問了,你還不一五一十的交代?!?/br> 皮球又被踢回來了? 孟初一心里腹誹寬袍男子jian詐,腦子飛速轉(zhuǎn)動,雖然她隱隱猜到薩拉娜偷的金盒應(yīng)該是寬袍男子的,但如何能編的天衣無縫還能讓寬袍男子甘愿背黑鍋也是個問題,總不能直接把東西掏出來在他眼皮子底下晃一圈。 親,你的東西在我手上,要命就合作? 眸光轉(zhuǎn)了轉(zhuǎn),她抬眼看向?qū)捙勰凶印?/br> 寬袍男子笑意悠悠,眸光迷蒙,卻又像針般銳利。 孟初一心口一緊,眼眸微斂,低頭盯住自己濕漉漉的繡花鞋,有些扭捏的捏著自己的衣袖,小臉恰到好處的一陣暈紅,“你金尊玉貴,可我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兒家,我都這般為你,連命都不要了,這種事……還要我當著這么多人說吶?” 尾音悠悠,輕輕淺淺,道不盡二八少女含羞心緒,明明是寒冬臘月,卻好似一股清新的春風迎面而來,讓人不由自主軟了軟。 眾人的視線又齊刷刷的看向?qū)捙勰凶印?/br> 容蕤也看過去,話語里隱約帶上幾分酸意,“都說五弟你清心寡欲,原來也會招惹女兒家。” 寬袍男子,晉王容麾,俊美的臉上笑容不變,朦朧似煙的眼眸深處掠過一抹銳意,還有幾分不為人察覺的驚異。 金尊玉貴……金! 那個行竊的婢女應(yīng)該是中了楚先生的毒了,逃跑的方向也恰是這個方向,楚先生說過那婢女的身法詭譎像是北越人士,北越習俗之中也確實有火焚的習慣,剛才那震天火焰,八成是那婢女造成的動靜。 眼前這女子,應(yīng)該是看到了什么,甚至知道了什么,否則絕不會這么有恃無恐,在他面前裝傻充愣,勢必要將他拖進這攤渾水里。 但太子本就多疑,又明顯對這女子動了幾分心思,他如果直接應(yīng)下去……太子本就不是十分信他,如此下去,兩人之間非要添一個芥蒂……太子雖蠢,他身邊的幕僚卻不都是蠢貨,難保會猜出一些什么…… 既然如此…… 深深眸底暗涌微動,蔓延而上的,是幾分冰涼殺意! 孟初一脊背微涼,卻站的筆直,絲毫不退讓的看過去。 這人陰沉森冷,比綠鏈還要毒上幾分,打蛇打七寸,如果打不準七寸,蛇會反撲,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將手上的刀伸出去了,能不能刺中七寸,就看她的運了。 明晃晃的天光之下,容貌清秀的少女挺然而立,黑眸明澈卻冷靜,帶著幾許冷兵器的鋒芒! 落在有心人的眼底,竟與記憶,隱隱重疊…… 人群之中,一個人微微一動,袖子無風微揚,隨即又掩下。 因為晉王輕輕笑了笑,笑聲從容而淡定,慢慢的道,“殿下,這種卑賤女子說的話,你也信?我好歹也算是小有薄名,姻緣自有天賜,怎么可能將終身大事浪費在這里?” 孟初一囊在袖子的手微微一拳,指甲刺進掌心,略略的疼痛讓她穩(wěn)住心神。 想撇清關(guān)系? 想的倒美! 不把渾水攪的更渾,她怎么脫身? 她抬眼定定看向不遠處態(tài)度冷淡的晉王,忽然眸光一閃。 原主的記憶里,晉王雖然低調(diào),對女子卻是極好的,可能是因為他母妃位卑又不受寵愛,他府中到現(xiàn)在一名侍妾也無,甚至對人說過只娶一名妻子……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對一個女子說這樣的話。 而且彼此心知肚明,她只是在演戲而已。 所以…… 眸光微動,孟初一忽然彎下腰,捂住心臟,露出如喪考批的倉皇模樣,不等容蕤開口便已尖聲道,“您怎么能這么說,我……我……”身體踉蹌了下,像是受了極大的打擊,隨即咬住唇,憤然而踉蹌著走向容蕤,慘聲道,“在我心里,我就這么不值一提!您地位尊貴,堂堂王爺!也來欺負我這個小女子!” 聽到孟初一的稱謂,容蕤眸光微動,一個眼色掃過去,止住下屬阻攔的動作。 晉王在諸皇子之中行事素來低調(diào),認識他的人也不多,區(qū)區(qū)一個婢女都能叫破他的身份,可見這女子與他關(guān)系確實匪淺。 容蕤雖然喜歡女人,但更喜歡他的儲君之位,氣質(zhì)出眾的美女雖然難得,但以他的身份,日后什么樣的女子會得不到? 倒是晉王一貫低調(diào),雖然他這次來主動投誠,但因為有容珩的前車之鑒,他對素有擅謀之名的晉王更為警惕,如果這次能機緣湊巧抓到晉王什么把柄,也不是壞事。 容麾不用看容蕤,也能猜出容蕤如今靜觀如客,他抬眼,煙氣朦朧的眸子鎖在踉蹌?chuàng)溥^來的孟初一的身上,眸子深處情緒微現(xiàn)。 這個女子,倒也聰明。 知道以近為退,知道配合著演戲。 只不過,一個女子,太聰明了不是好事,容易壞事!她若不那么聰明,他倒或許能留她一條命,這樣看來,倒是真的留不得了。 他微微一笑,笑容冰涼。 孟初一已經(jīng)撲進容麾三米之內(nèi),指尖微動,冰涼的手術(shù)刀已經(jīng)在她掌心。 信誰也不如信自己。 這個晉王心思反復,不能不防! 她撲過去! 幾乎是同時,一個人影,橫撲出來! “貴人饒命!” 一道婉轉(zhuǎn)如鶯啼的聲音急急響起,衣衫單薄的青衫女子倉皇奔過來,蒼白的臉上全是驚懼與恐慌,饒是如此,還是義無反顧的撲到孟初一身前,像護住雛鳥似的將孟初一擋在她的身后,惶怯不安的看向容蕤,“她都是為了我!貴人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