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來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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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如箭,疾射而出,直接落入一個極精巧的白色瓷瓶里。 慕容言捂住受傷的手臂,望著白色瓷瓶神色微動,下意識撐起身體,厲聲道,“你做什么!” 話音未落,他意識到自己似乎太過急躁了,微微吸了口氣,緩聲道,“你要做什么事,不許瞞我。” 孟初一臉色一正,“當(dāng)然是做壞事?!彪S即輕輕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再等等我,我一定帶你出去?!?/br> 慕容言一怔,張口才準(zhǔn)備說什么,孟初一已經(jīng)輕巧翻出了窗,直奔中年男子。 慕容言望著她的背影,眸光愈發(fā)復(fù)雜難懂,他慢慢伸手,扣住桌邊,慢慢摸索到那個圓形木質(zhì)按鈕。 & 孟初一奔出窗外,不等站穩(wěn),猛一揮手,“看暗器!” 呼啦啦,早就領(lǐng)教過她奇詭思路的眾人呼啦啦的趴倒一片,就連中年男子都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 一點血紅飛出,輕輕落在地上。 一滴鮮血。 眾人詫異的瞪大了眼,只有那中年男子想起剛才看見的情形,忽然意識到什么,面色驟變! 他剛才就不該因為惜才和門下無人而對這少女手下留情! 他應(yīng)該阻止她出來的! 果然我,孟初一揚高聲音,“別看了,這就是慕容言的血,他身上有傳染病,這血里的病更多,我發(fā)誓,如果他今天死在這里,我就算是拼盡最后一點力氣,也要把這血塞進你們口里那位貴人手里?!?/br> 眾人駭然變色! 中年男子臉上殺機頓現(xiàn)! 孟初一往后退了一步,淡聲道,“你別想著殺了我一了百了,你應(yīng)該知道我的手段,就算我死了,我也有辦法把這瓶血催散在空氣里,到時候,不僅是你們那位貴人,就算是整個紅袖招,甚至整個央州城,就為我們倆陪葬吧!” 中年男子臉色微變,驚疑不定的看著孟初一,“你少在這里危言聳聽!” “到底是不是危言聳聽,我們大可以試試。”孟初一輕輕一笑,“我就在這里,你要是敢試,就過來?!?/br> 中年男子握緊拳頭,狐疑看著孟初一。 如果換做別人說這話,他一定是一百個不信,但這個少女奇詭手段層出不窮,如果說她真的有能耐作出這種事,他竟不覺得驚奇! 剎那,他身體竟僵了僵。 孟初一揚起手,步步緊逼,“放他出來,不然我現(xiàn)在就讓這里所有人都染上瘟疫!”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不過死一條路而已。” “你……”中年男子死死盯住孟初一,臉上變幻著各種神色,最終凝成一股獰狠! “既然不管哪一條路都是萬劫不復(fù),我還不如死個痛快!” 他猛地?fù)渖先?,斷裂的手腕鮮血淋淋,卻仿佛絲毫感覺不到痛! 孟初一一驚,立刻后退! 她想到這男子不會相信她,但她沒想到他會這么悍不畏死,竟用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蠢辦法! 到底他上面的人是什么厲害角色,竟逼得一個人連最基本的求生欲望都沒有了! 孟初一心里叫一聲失策,立刻疾步后退,但男與女的體力懸殊,況且就算他廢了一雙手,也是習(xí)武多年的練家子,孟初一身手再靈活,也不過是個普通人。 不過兩步,充滿殺氣的一拳已到跟前,直接襲向她的心臟! 孟初一驀然咬牙,下意識伸手去攔! 轟! 一聲巨響! 孟初一胸腹一陣刺痛,仿佛千百根銀針鉆心,痛的她一個仰頭,噴出一口血! 幾乎是同時,中年男子竟仿佛斷線風(fēng)箏似的直飛了出去,蒼白臉上滿是不可置信與駭然! 這個少女明明不會功夫的,怎么突然間會有這么強悍的真氣! 這個念頭還沒有轉(zhuǎn)完,他后背突然一陣刺痛,刺痛由后背直入心臟,帶著死亡的冰冷氣息! 他茫然回頭,看見身后那個偷襲成功卻面無表情的黑衣人,張嘴想要質(zhì)詢什么,卻已經(jīng)一句話也說不出。 他惘然一笑,徹底陷入黑暗。 怎么這樣呢? 這是他陷入黑暗前最后一個意識,他卻不知道,片刻之前,死在他手里的嫣紅,也曾這么想過…… 孟初一沒看中年男子摔落在地的尸體,也沒看那個暴起殺人的黑衣人,也無暇顧及自己剛才身體里為什么會突然爆發(fā)出巨大的力量,她有些艱難的擦去唇角血漬,目光警惕落在不遠處那方軟轎上。 軟轎不算大,卻極盡奢華,金絲楠木為底,金絲紗帳包裹轎身,雞蛋大的夜明珠嵌在軟轎四周,將黑夜映襯的仿佛白晝一般。 轎子里有人。 看紅袖招管事等人的表情,極有可能就是那個所謂的貴人。 孟初一突然覺得自己今天晚上好倒霉,就像苦命刷通關(guān)的主角,刷完boss還有大boss,刷完大boss還有終極boss,沒完沒了了都! 忍住仰天長嘯的沖動,她站直身體,直直看向軟轎,沉聲道,“放慕容言出來!” “好啊?!?/br> 出乎她的意料,軟轎里傳出一道輕飄飄的懶音,帶著蘇儂軟語似的鼻音,在夜色里竟帶出幾分魅惑的意味。 孟初一忍不住將這聲音與容珩的聲音比較了下,都是慵懶魅惑,但容珩的聲音是男子不容錯辯的陽剛,有筋有骨,而這個人的聲音……雖然也明知是男子,卻有股陰柔的意味,讓人總覺得不那么舒服。 也不知道容珩有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失蹤,如果知道,恐怕又要跳腳了。 想到這,她忍不住微微一笑。 她不知道,她這么一笑,柔軟了身上的冰寒銳利,仿佛春雪初融,暖日開江,讓人不由自主的蕩漾。 被黑衣人拽出屋子的慕容言抬眼就看見那抹笑容,眼底流轉(zhuǎn)出一抹復(fù)雜光芒,眸光微動,他輕輕咳嗽了幾聲,低下頭去。 軟轎里也傳出一聲低咦,隨即那人輕道,“來來來,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