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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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如墨,一盞孤燈燭火忽閃。 床榻上,閉目熟睡的女子驀然睜開眼! 眼神犀利而冷靜,帶著冰山般的冷冽寒芒,絲毫沒有剛睡醒的迷蒙茫然,倒把身邊正準(zhǔn)備替她換衣服的小丫鬟驚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往后一退。 “我要沐浴?!甭暰€微涼還沉,不像是平常少女的清脆細(xì)雅,卻帶著一股讓人不得不臣服的壓力。 小丫鬟楞了楞,卻十分懂規(guī)矩,的躬了躬身,乖順退了下去。 孟初一望著小丫鬟的背影,不由想起了紅玉,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這樣也好,她本性涼薄,本來也不想在這個陌生的異世牽扯太多,況且以她好惹麻煩的體質(zhì),紅玉離她遠(yuǎn)些,或許會更安全。 想起那一場殺戮,孟初一眸光更深。 裴長天自殺之后,容珩居然沒有對剩下的活口趕盡殺絕,反而命人全部帶走,也不知道那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事情進(jìn)展到這一步,已經(jīng)不是她想撇清就能撇清的,裴長天貴為定遠(yuǎn)侯的世子,只要有人有心追究他的死因,她根本百口莫辯。所以他在邀請她同游央州時,她沒有拒絕,就是想要看看他到底打什么主意。況且,恐怕就算她想拒絕,也是拒絕不了的吧。 外間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還有重物落地的聲響,一會功夫,剛才那個小丫鬟快步走進(jìn)里間,“姑娘,浴桶已經(jīng)備在廂房了,現(xiàn)在就去嗎?” “就現(xiàn)在吧?!睆拇┰降浆F(xiàn)在,她都沒空洗澡,她簡直都快聞到自己身上的臭味了。 小丫鬟乖巧上前,扶著孟初一起身,孟初一驚奇發(fā)現(xiàn)不過一夜功夫,腳踝的傷勢居然好了不少,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雖然還不能獨立行走,但疼痛已經(jīng)緩解了不少。 廂房并不十分大,木質(zhì)屏風(fēng)立在靠墻位置,早就注好水的浴桶貼著屏風(fēng)放著,浴桶比尋常浴桶大上不少,白色水霧蒸騰彌漫在整間廂房,一進(jìn)門就有一股藥香撲面而來,清淡卻好聞。 “姑娘的傷口本不該浸水的,王爺特地命人調(diào)了藥湯,不僅不會傷了傷口,對傷口恢復(fù)也很好。”小丫鬟乖巧回答。 “你下去吧?!?/br> “是?!?/br> 房門輕輕合上,孟初一整個人沉入浴桶,微燙的藥水仿佛浸入渾身細(xì)胞里,舒服的讓她忍不住長舒了口氣。 “呼……” 耳邊突然傳來懶懶的嘆息聲。 孟初一身體僵了僵,霍然轉(zhuǎn)身,不可置信的盯著身后的木質(zhì)屏風(fēng)。 剛才隔的遠(yuǎn),又有霧氣遮掩,現(xiàn)在這個距離,再透過屏風(fēng)間隙——屏風(fēng)那邊居然有一個一模一樣的浴桶,桶里還有一個人! 如墨烏發(fā)披散在肩頭,隱約露出一點似雪瑩白,凝眸側(cè)看過來,眼波流轉(zhuǎn),恰似枝上黃鸝,嬌滴滴的含著幾分媚。 “這么看我,是準(zhǔn)備看殺我?”懶洋洋的聲音里含著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還是覺得我美的令你覺得驚艷?” 孟初一嘴角抽了抽,迅速收回自己的視線,漠然道,“是很美,美的像人妖?!?/br> “人妖?”雍王殿下不恥下問。 “閹人。” 容珩嗆了口氣…… 屏風(fēng)那頭突然傳來嘩嘩的水聲,側(cè)頭一看,那女人居然洗起了頭發(fā),完全罔顧身邊還杵著一個大男人。 他忍不住黑了臉,“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廉恥?” 正常女人能這么坦然自若么? “廉恥是給懂得非禮勿視的人準(zhǔn)備的,對你,有必要么?”孟初一頭也不回的嘲道。 “美人如畫,不懂得欣賞,那是瞎子?!比葭裾?。 孟初一撇了撇嘴角,沒打算接話,跟這種狐貍斗嘴,就是浪費自己的精力。她開門見山,“你到底想要什么?” 容珩眸底深處挑出幾分欣賞,刻意壓低的聲音在氤氳的霧氣里顯得曖昧,“如果說,我要的是你呢?” 話音未落,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伴著小丫鬟的哀求阻止聲,似乎有人想闖進(jìn)來! 孟初一面色變了變,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身上突然一暖,薄薄的輕紗像是霧一般落在肩上,嘩啦一聲輕響,水花四濺,隨即整個人落入一個溫?zé)釕牙铮?/br> 幾乎是同時,房門被人用力推開! “我倒要看看,雍王哥哥到底藏了什么樣的美人,連我都不讓見?!彼实男β暟橹_步聲響起,一個小少年紫云一般卷入房間,“我今兒非得看看……” “讓你看什么?看我跟美人鴛鴦???”容珩懶洋洋的打斷少年的話,“你膽子真的是越來越大了?!?/br> 小少年腳步一頓,微微張大了嘴,不可置信的瞪著擠在浴桶里的兩個人,精致典雅的五官都微微扭曲,“你、你們……” 容珩身體往后一仰,一手擁著懷里半垂著頭的女子,從來懶散的眸里射出幾許銳光,“韶華,你真是越大越?jīng)]有規(guī)矩了,難道紀(jì)王叔就是這么教你的?” 小少年白皙臉上登時微微漲紅,目光閃爍了下,“我、我哪里知道你們是在……” 孟初一微微抬頭,不著痕跡的看向小少年,雖然一身男孩子裝扮,但五官精致皮膚剔透,渾身上下都透著嬌慣而出的純真氣息,哪里是個少年,分明是個養(yǎng)在深閨的女兒家。 她微微了悟,這人,原來是故意拿她來擋桃花。 他愿意,不代表她愿意。 “殿下你真是太壞了,故意演戲給這位小公子看,這不是讓我為難么?”孟初一一笑,刻意壓低了聲線,雖然不含媚,但別有幾分清朗的意味。 韶華一怔,“演戲?”清朗眼眸陡然亮了亮,灼灼發(fā)光,“雍王哥哥……” 容珩低頭,對上一雙不甘示弱的黑眸,長眸微微睞起,微有些危險的意味。 ——想談條件? “初兒你才是真頑皮,這出戲不就是你提出的么?現(xiàn)在怎么,想翻臉不認(rèn)人?” “我就翻臉不認(rèn)人,誰讓你非要我戴這個墜子,還不幫人家摘了?”孟初一默默抖掉身上的雞皮疙瘩。 容珩挑眉,“這墜子十分配你,你真的不要?” “不是我的,我為什么要?”孟初一抬眼,眸光微冷。 耳朵上那只蠱一直是她心里的疙瘩,不解決了,她睡不安穩(wěn)。 容珩深深看了她一眼,半晌才道,“既然這樣……” 話音未落,就聽到一聲氣怒的哼聲! 容珩與孟初一都一愣,他們只顧著針鋒相對,都忘了在場還有個韶華。 “雍王哥哥,你、你……”韶華咬了咬唇,眼眶微微發(fā)紅,到口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恨恨瞪了眼容珩,腳一跺,轉(zhuǎn)身奔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