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2)
聰慧如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霍丞這么晚打電話給她是為了什么。 算上上次見面的時間,她們也有快四五天沒見面了。 你在哪? 寂靜空蕩的街道,池衿衿剛回撥回去,電話那端就傳來了對方稍顯沙啞的聲音。 在基地。 拍完了嗎,過來陪我一會兒。 好 掛了電話,池衿衿大概就在馬路旁站了兩三分鐘,一輛黑色的奔馳梅賽德斯就駛了過來。 晚上稍微有些冷,她裹緊身上的外衣下車時就看見了在地下車庫等她的霍丞。 霍丞眉眼冷峻,穿著黑色的衛(wèi)衣,身姿欣長挺拔,剛好掐著點下來接她。 外面很冷嗎? 見她下來,霍丞掃了她一眼,單手插著褲兜,一手拿著鑰匙轉身往地下車庫的大門走去,池衿衿提著包跟在她身后,兩人之間始終隔著五六米的距離,直到上了電梯她們才靠得近些。 還好。 霍丞的口吻就很普通的問候,池衿衿抬眸看了眼她輪廓分明的臉龐,手指輕微蜷了下皮質的包帶輕聲回復了她。 嗯?;糌┰缢徊匠隽穗娞荩蜷_了大門。 拖鞋在這。 霍丞換上自己的鞋,蹲著身體從鞋柜里抽出一個新的灰色棉拖放在旁邊。 她家里平時除了專門打掃衛(wèi)生的阿姨還沒有來過其他人,不過柜子里會存有一些備用的拖鞋。 好。 池衿衿斂了斂眸,放下黑色的鏈包,清眸卻還是很小心仔細地看了眼鞋柜上的鞋。 好在她并沒有看到除了霍丞以外其他人的鞋。 她應該是一個人獨居的狀態(tài)并沒有其他Omega生活過的痕跡。 霍丞換好鞋就走到客廳沙發(fā)坐下,大理石茶幾上放著一瓶開了封的威士忌和一個盛了如琥珀流動酒液的玻璃杯。 她又喝酒了。 池衿衿踩著棉拖走過來,在她身旁輕輕坐下,眸里的復雜和猶豫在糾結,她輕抿著唇握緊手掌沒有說話。 Omega身上縈繞著一股很好聞清冽的味道,沖淡了烈酒所帶來的刺鼻。 霍丞握著玻璃杯喝了一口才偏頭看她,說不出是什么樣的眼神,只覺得她的眸像波瀾起伏的深海那樣看不透。 池衿衿怔怔的看向她,心跳沒由得慢了一拍。 嗯 就像上次在酒店那樣,霍丞俯身伸長手臂抱住了她,撫著她的背溫熱的鼻息撒在她頸間,黑乎乎的腦袋有些粘人地蹭著她烏黑的發(fā)梢。 池衿衿眉眼微垂,纖手不知所措地收緊,掙扎過后手指還是順從內心環(huán)住了對方的腰身。 她不想和她復合,為什么又要做這樣親昵的舉動,這會讓她誤會霍丞心里還是有她的 白瓷的俏臉情緒復雜地靠在她的肩上,是全身心的依賴,心房就像被一只手不斷抓握著,一陣酸澀的收縮。 因為天氣比較冷,所以池衿衿穿了件黑色的毛呢外套,毛絨絨的觸感抱在懷里很舒服。 溫香軟玉在懷,霍丞閉著眸長吁了一口氣,似乎壓在心房上的那塊石頭輕了些,很安心的感覺,盡管她不會去承認這種感受有多好。 因為這是她才會帶給她的,而她就必不會去承認。 沉默在蔓延,靜到可以聽見彼此的心跳,霍丞率先閉眼低頭覆上了對方微闔的唇,一個纏綿到極致的觸碰,她身上獨特的木香挾著酒香反饋了過來,池衿衿撫著她的脊背順從了她的親吻。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滴答一聲,墻上的掛鐘指到九點,霍丞睜眸目光深沉地看向那張緋紅的俏臉,四眸相對,包含著彼此太多的情緒。 霍丞松開了她躺在沙發(fā)上,池衿衿的臉很紅,帶著一種微醺的朦朧美感。 我去給你煮醒酒湯。 剛剛在外面還沒有聞到這么濃烈的味道,但就在剛剛池衿衿覺得自己都要醉了。她低著頭踩著匆匆的步伐去了對面半封閉的廚房。 霍丞慵懶地靠著沙發(fā),瞇著半醉的眼看她離開的纖細背影。 敞明的落地窗外夜幕落下,遙遙可以看見遠邊萬家燈火。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1002 20:21:47~20211003 16:20: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第90章 一夜旖旎,光線昏暗的主臥拉著搖曳的窗簾,靠床尾的窗戶拉開了一道小縫,清爽的晨風滲了進來,空氣中飄著一股水蜜桃味信息素清新劑,清甜好聞。 放在床頭柜的手機滴滴震動著,白色而凌亂的床褥動了動,從里面伸出一只光滑白皙的手臂摁住了手機。 關了鬧鐘,霍丞閉著眸在床上轉了兩圈,手臂往旁邊的位置伸了一下卻沒觸到想象中的體溫。 尚且惺忪的眸猛地睜開,她睜著眸看向身旁的位置,她確實不在了。 睡意瞬間消退了大半,連帶著大腦都清醒了不少,霍丞支著身體靠在床頭,精致英氣的眉眼不自覺地皺了下,抬著身體就摸向床頭柜。 碰空后才意識到前幾天就抽完最后一盒了。 一大早起來心情當真是低落到了谷底。 這還是四年后第一次她起床沒有看見池衿衿,幾乎每次都是她提褲子走人把她留在酒店,如今身份轉換很難適應。 心煩意亂的霍丞拿著手機踩著拖鞋推開房門往客廳看了一眼,依舊是空蕩蕩的冷清模樣。 她應該是走了 心房堵得慌,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捏緊手機,手指過于用力,導致手背上脈絡分明,許久之后才放松下來。 啪地一聲,她甩上房門,給薇薇安打個電話交代一下今天的工作事宜便走到衣柜邊拿了件白色襯衫主準備換上。 滴滴滴手機再次發(fā)出震動,黑眸掃了眼電話號碼猶豫了兩秒,還是滑過接了電話。 霍丞,起來了嗎,我給你做了早餐。 一道柔弱偏甜帶著撒嬌意味的女聲從電話那端傳來。 你怎么來了。 披著睡袍,霍丞眼眸平靜地握著門把手看向門外那個衣著淑女打扮精致的女人,嗓音有些冷。 就想過來看看你,薇薇安說你平時不愛吃早餐,我就在家里給你做了一些粥和點心。 尹茉莉挑眉看她,舉止間都是戀人的親昵,似乎并沒有受那天無疾而終的話題影響。 我不吃早餐,你拿回去吧。 霍丞瞥了眼那包裝精美的餐盒,抬手就要關門。 怎么了嘛,我很早就起來做了,也可以帶去公司吃呀 霍丞,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嘛,都不請我進去坐坐。 里面是不是藏了女人,怕被我發(fā)現(xiàn)。 已經(jīng)沉不住氣的尹茉莉拋掉了所謂的矜持,主動出擊,她算是知道依以前的性子來她和霍丞絕對沒有結果。 她還是要和某些人一樣厚臉皮。 兩人在門口僵持了好久,終歸還是礙于不能把關系鬧得太僵,霍丞冷冷地瞟了她一眼,轉身就走,徒留眉梢上揚的尹茉莉自顧自換了雙拖鞋進來。 真的很好吃,做了很多種的馬卡龍還有滬城的老糕點,你嘗一口試試。 霍丞坐在沙發(fā)上刷手機,尹茉莉順勢坐在她旁邊,打開餐盒里的小點心就要喂她。 真的不用了,我們以后還是做朋友。 霍丞偏頭躲過了她親密的投喂,語氣很是正經(jīng)認真。 當初和尹茉莉相親完全是她大哥霍瑾相的主意,后來確實相處不錯也就繼續(xù)下去,如果沒出什么差錯確實會以戀人的身份繼續(xù)下去,但霍丞不想了,也沒了這個心思。 尹茉莉不是她想要的那個人。 為什么,是我沒陪你上床還是什么,你有需要我們今晚就可以做 尹茉莉聽出了她口吻中的決絕,過高的不甘涌上心房,索性也就撕掉了一再維持的溫柔假象。 她直接把霍丞按倒在沙發(fā)上,企圖釋放信息素勾引Alpha,那個池衿衿不就是陪她上過床嗎,她也可以,她也可以做到。 霍丞因她瘋狂的動作怔了一下,剛爆粗罵了句瘋子,就聽到了重物墜地的響聲,抬眸就看見了一張蒼白如紙美眸微紅的俏臉。 池衿衿穿著昨晚的毛呢外套,微亂的秀發(fā)披散在肩頭,掉落在手邊的是一堆蔬菜和水果。 番茄土豆從袋子里掉了出來滾了一地,那個精心挑選過的榴蓮也掉了出來,沉重的身體在地板上滾了好幾圈。 對視的那一刻,池衿衿紅著眼深深看了她一眼,把鑰匙放在旁邊的櫥柜轉身就走,倉促地甚至都沒有拿掛在旁邊的鏈包。 她消失在沙發(fā)上的兩人的視線中,腳步聲漸去才隱約聽到一陣上氣不接下氣壓抑而微弱的哽咽聲。 霍丞看著她離開,修長的手指一把揪緊了沙發(fā),真皮的沙發(fā)被她扣掉了一塊皮,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冷著眸就推開了不知輕重的尹茉莉。 大門沒有關,隨著電梯滴的一聲,那道壓得很低的哭聲才消失。 怎么不去追,推開我有什么用。 晃過神來的尹茉莉看著霍丞繃直的下顎線,略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 她就知道霍丞絕對和那個池衿衿有聯(lián)系,雖然她是得不到霍丞了,但能惡心惡心池衿衿也很有成就感。 估計那個池影后怕是要難過好一陣子了。 拿上你的東西給我滾。 霍丞眼神危險冰冷地看向她,很是粗暴地直接把那個餐盒塞給她,抬手就把昨晚那瓶沒喝完的威士忌倒了一滿杯,灌了一大口,模樣透著些許的狼狽和煩躁。 嘖嘖,霍總還是在乎她吧,要是還喜歡就去追吧,還是別死撐著了。 在乎你媽,隨她怎么樣。 嘖嘖 滾出去! 尹茉莉最后還是提著東西走了,走之前還不忘陰陽怪氣地嘲諷了霍丞一波,惹得對方又怒摔了一個價格不菲的玻璃杯。 客廳又恢復了它本該的安靜,霍丞雙手交握,眼角發(fā)紅,胸口不斷起伏壓抑著無法釋放的怒氣,整個人就處于一種十分暴躁陰翳的狀態(tài)。 艸你媽 刺啦一聲,那瓶威士忌也沒逃過她的憤怒,狠狠地砸在地板上,就連茶幾都沒躲過那一腳踹。 她把目光所及能砸的都砸了,格調簡約大方的客廳簡直就是一片狼藉,玻璃碎片瓷片混著酒水淌在實心地板上,流了一地。 就差把電視機一并砸了。 發(fā)泄完,霍丞眉眼陰戾坐在沙發(fā)上,白皙的手掌攥得通紅,手背青筋凸起顯得格外駭人。 她抱著頭試圖使自己冷靜下來,剛一閉眼就是她毫無血色的俏臉和受傷無光的眼眸。 她怎么可能在乎她,純屬放屁,她只是想找個暖床的人而已,她只是相對其他人要更干凈更溫馴而已,僅此而已。 她不會回頭的,這輩子都不會。從當初她開口要離開她的那一刻起,她們之間就徹底完了。 少了她,她還可以尋找新的床伴。 Who cares? 池衿衿是一邊紅著眸掉著淚一邊跑著離開她的住所,甚至都沒戴口罩也沒拿包,凍得微紅的手上只拿了一部手機,攬了一輛出租車就直接離開,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了這個地方。 坐在出租車后排,她仰頭試圖把奪眶的淚忍回去,如晶瑩珠子一樣的熱淚卻不受控制下墜,她咬緊下唇迅速地擦著眼淚。 那張不食人間煙火的俏臉很是狼狽,紅著眼滲著淚,鼻子通紅,咬著唇瓣默默咽著咸濕的眼淚,唯獨沒有發(fā)出一絲的聲音。 小姑娘是要去北郊那邊嗎,眼睛都哭紅了,是和男朋友鬧矛盾了嗎。 開車的司機是一個溫和的中年大叔,透過后視鏡看見了那長得像明星的女孩紅透的美眸不免問了句。 這小姑娘長得這么漂亮,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臭小子讓哭得得這么慘。 嗯去北郊。 池衿衿斂了斂酸澀濕潤的眸,擦掉眼角應道,嗓音都帶著濃重的鼻音,那雙美眸失了光采變得異??斩?,焦距渙散地直直盯著車上的一處角落。 她做夢都沒想到這一幕會在她眼前發(fā)生,霍丞會和別的女人做那樣的事,若不是她的出現(xiàn),她和那個女人是不是就 之前她就聽說過霍丞這些年私生活混亂,但還是沒有親眼所見帶來的沖擊大。 她離開時,那個女人只是驚訝地看了她一眼并沒有像她一樣落荒而逃,保不準她們現(xiàn)在就在昨晚她們睡過的床上做著同樣的事。 尖銳的美甲陷進掌心,鉆心的疼痛從皮膚傳到神經(jīng),她的心就像被一片片撕裂開一樣,疼得厲害,疼得酸澀,疼得難受 她根本不敢想象她不在的日子里,霍丞和那個女人是怎樣的關系,以一種怎樣的方式在相處,是不是和現(xiàn)在的她一樣,只是單純的炮友。 想到這一點,那張小臉變得更加慘白,櫻唇也抿得沒有一絲的血色,心房是前所未有的空落抽疼,之前就建設過的心理防線瀕臨坍塌。 她接受不了霍丞和其他的Omega發(fā)生關系,真的,她真的接受不了。 小姑娘是和對象鬧矛盾了嗎?你們小年輕有什意見還是要多溝通,你長得這么漂亮,跟明星一樣靚,那小子該有多大的福氣。 我們不是這樣的關系。 鼻音濃重地吸了口氣,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冷靜下來的池衿衿搖頭否認。 她們不是,所以她連質問的勇氣都沒有,明明之前她們是合法的伴侶,是她主動提了離婚 想到這個茬,淚水又開始淹眼睛,心房被捏緊。 是她先放棄這段感情的,所以哪還有臉去問她,說她咎由自取也不為過。 現(xiàn)在之所以會和她上床,完全只是因為她喜歡這個人而已,自然就會滿足她的一切要求。 她本打算這樣自欺欺人騙自己繼續(xù)保持對她的愛意,但那個Omega的出現(xiàn),無疑是打破了這一切。 她又該以怎樣的身份繼續(xù)陪在她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1003 16:20:50~20211003 21:54: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