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七星劍
日出東方,晴空萬里,碧海無波,正道各門派弟子紛紛三五成群,四處飛飆,各色光芒急緩相間,閃爍而過,極是好看。 大竹峰門下數(shù)人,離開了居住的石洞,御起法寶,向著流波山深處飛行而去。 張小凡御著燒火棍忍不住向旁邊看去,相隔了數(shù)十丈遠,右手邊是清一色的女子,自然便是小竹峰弟子,陸雪琪也飛在她們之間,衣裳飄動,秀發(fā)拂肩,配著她清冷美麗的容顏,飄飄之態(tài)竟似出塵謫仙一般。 張小凡心口震動,不敢多看,轉(zhuǎn)過頭去,深深呼吸,露出了多日以來因惡夢纏身消愁以來難得的笑容。 天高云淡,蔚藍無限,江山如畫,美不勝收,頭上青天,腳下青山,遠處更有茫無邊際的蔚藍海洋,極目遠眺,令人心曠神怡。 可是,卻怎比得上,深心處里那一個心愛女子的──就在自已看得見的方向,那如霜的身影,那般真實,讓他如癡,如醉,如此心安。 陸雪琪似有所覺,遠處,少年的看過來的目光曜石一般的明亮,待她想與他對視時,他卻把目光轉(zhuǎn)開了。 陸雪琪便也未再把目光停留在少年身上,默默地跟隨在師姐的身邊,不緩不慢的御劍飛行著。 只是,神劍天琊又開始不老實了,只因那夜她耗大去大量法力硬是吹散了片雷雨,后來幾日她都獨自呆在洞中禪坐恢復,喜歡四處逍遙地天琊怕是早就想溜出來耍了。 天琊直接帶著陸雪琪疾空而下,掉轉(zhuǎn)了方向,穿過繁密的森林,淌過蜿蜒的小溪,掠過山澗巖壁,一個極大的洞xue,看著足足有十丈來高的山洞出現(xiàn)在眼前。 陸雪琪反手收起了天琊劍,身上的藍光淡去后,她踏了進洞中。 只是,她往洞中深處走去后,發(fā)現(xiàn)張小凡與田靈兒不知幾時已經(jīng)躲在暗處觀望著前方的魔教中人。 而這時,整個巨大的山洞,忽然間好似震動了一下。 只聽得洞xue外頭風聲呼嘯,如雷震耳,一個雄厚的聲音透過這長長洞xue,傳了進來∶“魔教賊子,快快出來受死!” 魔教中人面面相覷,張小凡與田靈兒卻是臉有喜色,認出那是龍首峰首座蒼松道人的聲音。 “碧瑤小姐,此間正是危難關(guān)頭,諸位道友聽得鬼王宗所召來這流波山上,卻不料遇此大險,這究竟如何是好?” 此刻洞xue外頭破空銳響不絕於耳,只怕是正道之士得到消息,紛紛往這里趕過來了,碧瑤臉色陰沉,踏前一步,道:“諸位道友,我身為鬼王的唯一女兒,也陷在此處,與諸位同處險境,大伙何不同心協(xié)力,共抗強敵?我等合力,殺了出去,也未必便輸於外邊那些正道的偽君子!” 當下各魔教眾人蜂擁而出,陸雪琪卻朝張小凡身處走去,忽然又聽見陰影中的一把男子的聲音傳出。 “你不是我圣教門下之人,究竟是何身分?” “這位是誰,怎可如此胡說?我乃是圣教煉血堂一系弟子名叫小周?!蹦墙行≈艿哪凶?,身子卻也是震了一震,目光向那陰影處望去。 那人似乎笑了笑,道∶“剛才那蒼松老道以太極玄清道逼音入石,震動山脈,意在立威,道行稍差者便心魄震動,立足不穩(wěn),年老大尚且不免,你卻恍若無事,以你的資質(zhì)修行,年老大尚不如你,又怎能收你做普通弟子?” 小周臉上變色,向那陰影中人看了半晌,道∶“想不到魔教之中,果然藏龍臥虎。閣下究竟是誰?” 碧瑤一聲輕叱,人飛起半空,怒道∶“受死吧!” 小周不敢怠慢,後退一步,伸手凌空一抓,只聽著嘶嘶聲不絕於耳,他竟是從憑空處,生生抓了一把明亮晃眼的仙劍出來,那亮如秋水的劍身之上,赫然有七顆亮星,雕琢其上。 “咦?”那陰影中的男子忽然低聲說了一句∶“七星劍!” 剎那間,七星劍倒轉(zhuǎn)而上,光芒大盛,佇立於太極圖正中,錚錚錚錚震動飛馳電掣而出,劍刃周圍,更有太極光輪閃動流轉(zhuǎn),威力赫赫,竟是勢不可擋。 “妖孽受死!” 碧瑤亦不稍退,右手玉指一挑,向外彈去,合歡鈴便迎上前去,叮的一聲,與七星劍在半空撞到一起。 小周身子一震,只覺得那魔音如穿耳蝕骨一般,竟由那七星劍上凌空而至,片刻間整個身子都抖了起來。 小周大喝一聲,七星劍光芒復盛,竟是反攻回去。 碧瑤臉色蒼白之極,目光竟也有些呆滯,彷佛突然喪了心神,似乎無力阻擋,眼看就要死在七星劍下。 張小凡心頭一震,片刻間腦海里一片空白,再也不管許多,跳了出來,失聲道∶“不要——” 陸雪琪:“……” 陸雪琪驀地停了下來,未再向張小凡走去,他話聲未落,半空中卻有陰影掠過,紫氣寒芒一閃而收。 砰!的一聲,小周整個人竟是被打了回來,轟然倒地,嘴角立刻流出殷紅的鮮血,而七星劍更是倒飛而出,「錚」的一聲,被巨力生生插入了堅硬的巖壁之中。 陸雪琪身影一轉(zhuǎn),白衣剎那間飛揚,身影如霜似雪般掠去,衣袖翻動間滑出的雪白手臂,手腕柔若無骨,輕輕一握,竟是握住了那插入了堅硬的巖壁之中七星劍。 金色光芒大盛,圍繞在她身前鋒芒流轉(zhuǎn),陸雪琪哼地一聲將七星劍拔出,“轟”地擊向那道陰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