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怎么回事???” 林溪前腳剛踏進家門,后腳牧雅婧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她隨意攏了攏長發(fā),用肩膀夾住手機,跑到水池前將水壺裝滿。 “我真的沒想到,我簽下工作室第一個工作對象就是顧鐘楠?!?/br> 林溪掌心貼著額頭,冰涼的感覺讓她逐漸放松下來,將一整晚的所見所聞整理了一下后,和牧雅婧描述了一番。 其中還包括顧鐘楠認出自己后的失態(tài),以及路邊停車送自己到國貿(mào)的趣事。 “他沒問題吧?”牧雅婧躺在自己床上,看著床對面粉色的墻紙問道。 林溪咬了口手中的蘋果,頭朝后仰著坐在沙發(fā)上。 “我怎么知道啊,我都想著人家那么大牌面的人,早把我給忘了,誰知道直接叫了我一聲?!?/br> 美瞳戴了一整天,現(xiàn)在眼里微微傳來了干澀感覺,林溪啃完蘋果后,開啟免提狀態(tài),然后從包里取出隱形眼鏡盒,打算開始卸妝。 “看樣子楠楠根本沒忘了你啊。”電話那一端,牧雅婧打趣道。 林溪剛摘下半邊瞳片,聽到她這一聲“楠楠”,手一抖差點把美瞳掉垃圾桶里。 “你叫得可真是rou麻?!?/br> 牧雅婧:“這可都是他的粉絲叫的啊,我這幾年因為你,對他從來可都是冷漠路人。” 林溪微微睜大眼,看著小鏡子,飛快用鑷子將覆在眼球上的薄膜片取下。 “謝謝wuli婧婧哦~”她故意rou麻地說道。 牧雅婧在電話那一頭裝作干嘔了一聲,突然想到了什么,語氣突然帶上了些嚴肅。 “哎對了,我突然想到,你說是不是巧,前幾天孫源找上我了?!?/br> 聽到這個名字,林溪一瞬間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七年前的高中校園里。 “找你干嘛?” 牧雅婧還在那里念叨著:“還能干嘛,問你是不是要回國了唄。你說他倆是不是說好的?。科吣昵皼]battle完,你一回國就要繼續(xù)了?” 林溪抽出一塊化妝棉,倒了些卸妝水在上頭,將一天的妝容輕輕擦下。 “別了,要再來一次我可遭不住,在韓國這幾年我可太寂寞了。” 牧雅婧的聲音傳進了她耳中:“你出國以后,顧鐘楠有來問我有關(guān)你的事情……” “你怎么說?”林溪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缺少了隱形眼鏡,她的視線略微有些模糊。 牧雅婧回答:“我還能說什么呀,當然說你整個人都失蹤了,我都找不到你了唄。你說你這個人,哎,為了個臭男人,跑韓國待了那么多年都不回來一下,怪不得要寂寞?!?/br> “當年不是……哎,不提了?!绷窒诶^續(xù)深入回憶與逃避中,選擇了后者。 牧雅婧也作罷,這個話題結(jié)束后,兩人之間的聊天似乎失去了色彩,隨意拉了幾句家常,林溪便掛斷了電話。 卸了妝后,臉上滿滿的油膩感,林溪卻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 顧鐘楠……孫源…… 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情,因為牧雅婧的那一番話,林溪心中又掀起了點點波瀾。 就好像她搭乘上了時間列車,順著一年一年的鐵軌,停在了七年前的站臺上。 顧鐘楠的冷漠,孫源的窮追不舍,將林溪對于高中的美好記憶,一點一點摧毀。到最后,不光苦追兩年的男朋友沒了,曾經(jīng)對自己如同親meimei一般的哥哥也沒有了。 在經(jīng)過短暫的停頓回憶后,林溪決定了一件事。 不管以后的生活會不會繼續(xù)曾經(jīng)的波瀾起伏,她現(xiàn)在都必須去洗臉。 林溪的性子屬于,一旦糾結(jié)起一件事情來,就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了。這導致了一整夜,她腦海里不斷閃現(xiàn)著顧鐘楠和孫源的相關(guān)內(nèi)容。 早上起床化妝時,林溪眼下掛著兩個大且深的黑眼圈。 一邊在心里罵著臭男人沒有心,她一邊從化妝柜里取出遮瑕,點在黑眼圈的位置上。在美妝蛋上噴了些定妝噴霧,林溪輕輕將遮瑕液拍開。 今天的氣色不太行,得從口紅和發(fā)型上來補。 林溪挑了那支自己最愛的mac小辣椒,略微描了描唇線后,滿滿地涂上。接著拿出卷發(fā)棒來,將發(fā)尾部分稍稍處理了下,做出了個大波浪。 看著鏡子里反射出的人影,林溪最后整理了下衣角,將寬松襯衣的一半塞進牛仔褲中,另一半故意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 處理完這一切后,林溪低了低頭,對著眼前那個仿佛煥然一新的自己滿意地輕笑一下。 依舊是錯綜復雜的地下交通網(wǎng),載著林溪以及同樣奔波于工作的成千上萬人,穿梭于京城之中。 打卡過了沒多久,就有藝人上工作室來做造型了。林溪剛出辦公室準備倒杯水,就撞上了。 來人名叫陸安嘉,是一位曾經(jīng)在韓國發(fā)展過,合約到期后回國正式發(fā)展的男藝人,在韓國林溪同他合作過幾次。 陸安嘉見是林溪,便上前打了招呼,林溪禮貌性地回應。 既然認識,加上現(xiàn)在工作室內(nèi)還都是些新手資質(zhì)的,給陸安嘉化妝的工作自然交給了林溪。 “最近行程太緊,休息的不算好?!绷窒毫嗣挤鄞蛩憬o他刷眉形,陸安嘉突然打了個哈欠,帶著些困意說道。 林溪小拇指勾著粉撲,待對方結(jié)束一切動作時再繼續(xù)上妝。 “有一點,皮膚輕微卡粉了?!?/br> 陸安嘉倒和她聊起了天來:“明明韓國的機會更多,怎么突然回來了?” 林溪放下手中的眉粉盒,通過鏡子看了他一眼,勾勾嘴角說道。 “那里機會再多,根還是在這里的。安嘉哥,你肯定也感同身受吧?” “也對?!标懓布钨澩攸c了點頭,在短暫的靜默后,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繼續(xù)開口問道。“你剛回來,還不熟悉國內(nèi)的行情吧?” 林溪眼睛都沒抬一下,只是手輕微懂了懂,刷去他臉上的余粉。 “正在熟悉中。” 她突然有些心神不定,或許沉默著工作效率會更高吧。 “德琳娜和星輝是合作關(guān)系,基本上我們公司里的人都會上這里來做造型。” 林溪從一旁化妝盒里取過修容粉,一邊點頭,表示她了解了。 “最近顧鐘楠行程也不少,不然,說不定你就能在這碰上他了?!?/br> 陸安嘉依舊興致高昂地同林溪掰扯著。 在聽到那三個字的瞬間,林溪下手稍稍重了些,她倒沒有立刻表現(xiàn)出慌亂或者暴露自己失手,鎮(zhèn)定自若地取過刷子來,將那一堆修容粉刷開。 造型做完,陸安嘉立即離開工作室,去跑他那緊密的行程去了。 林溪回到自己辦公室內(nèi),打開網(wǎng)頁,在搜索欄里打下了三個字。 顧鐘楠。 百科上,清晰明顯地寫著。 “星輝傳媒旗下solo歌手。” 剛才陸安嘉說的話她還都記得呢,星輝和德琳娜有著合作關(guān)系,旗下藝人幾乎都會上這里來做造型。 ……違約金是多少來著? 十分煩躁。 林溪:我現(xiàn)在回韓國還來得及么? 正這么想著呢,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林溪拿起一看,是機場那邊。 “林溪小姐您好,您的寵物機場方面已經(jīng)檢查完畢,請問您什么時候方便過來一趟。” 她一拍腦門,差點忘了自己還有東西寄放在機場呢! “這周六就過來?!?/br> 埃迪是林溪在韓國居住時收養(yǎng)的一條秋田犬,這回離開時一并帶了回來,只不過卡在了機場防疫檢查那一關(guān)上,今天才得以解脫。 對于林溪來說,這是一個不錯的消息,公寓里也不再是冷清的樣子了。 林溪一早約了車,載著自己去了趟機場。將遛狗繩套在埃迪前爪以及后頸上時,林溪能夠感受到來自于自家狗身上的那一股再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待一秒鐘的厭煩感。 “路上給我老實點,不然就繼續(xù)給你關(guān)家里。” 狗通人性,在林溪緊閉小黑屋的威脅下,埃迪一路上真的就安分守己,做了一條聽話的秋田犬。 一回到家,埃迪在外人面前的那一副乖巧樣子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在林溪一聲怒吼下,它才沒有蹦到沙發(fā)上使勁刨。 吃過晚飯,林溪正帶著它下樓溜達呢,江貞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休息日,加上自己并沒有任何藝人行程要跟,這會打來電話是要做什么? “小溪啊?!绷窒拿麣夂蛯嵙υ谀抢?,即便現(xiàn)在有合約在手,江貞還是有些威懾不起來?!澳愕墓ぷ餍谐?,可能有些變化?!?/br> 林溪停下腳步,埃迪卻沒有發(fā)現(xiàn),知道被遛狗繩拽到,它才有些不滿地回過頭來。 “什么變化?”林溪心中,突然有中不好的預感。 江貞那里似乎有些為難,支支吾吾了一會才說道。 “趙萱那里出現(xiàn)了些情況,所以……顧鐘楠的巡演造型,由你來負責吧?” 嘖…… 她直接說出了林溪心中所猜測的結(jié)果,引來了林溪的一陣咂舌。 顧鐘楠這人怎么這樣?還有沒有點底線了??? “那里是什么情況?”她表面以及話語都十分冷靜淡定。 江貞解釋道:“上回巡演,服裝上出了一點小問題,顧鐘楠那不太滿意,讓我們這邊換個造型師來。你說還真就奇怪了,先前的活動,也都是趙萱去負責的啊。” 聽了她的解釋,林溪更加無語了。 顧鐘楠這是,沒被狗仔拍到緋聞,打算現(xiàn)在同行里面逼死自己了么? 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 倦沉沉:打滾!求收!愛大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