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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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走遠了,兩個婆子就說上了小話,其中一個道,“你就這么讓人進了???我私底下聽別個說,老夫人和咱夫人彼此不待見嘞?!?/br> 另一個呵呵笑,擺手道,“老夫人是老夫人,咱們還能與她的人對上不成?再說了,你可別擔心,那補湯啊……還不定進誰的肚子呢!” 前面說話的那個一聽,反應過來了,連連點頭,“是這個理,這入口的東西,可不敢隨意。” 二人也不敢嚼主子間的舌根,只委婉說了幾句,便又岔開話題,說起了旁的雞毛蒜皮的事情。 金禾往里走,前邊是引路的丫鬟,很快便被帶到了正院內(nèi),直到看見一人,那丫鬟恭恭敬敬喊人,“青姑姑?!?/br> 金禾聽了她的稱呼,才不著痕跡打量著面前體型富態(tài)的婦人,這便是夫人身邊最得用的青娘了吧? 青娘亦用警惕的目光,打量著金禾,她倒不是覺得金禾本身有什么不對勁,而是因為她是老夫人身邊的丫鬟,老夫人對自家娘子的不喜,從來都不屑掩飾的,又怎么會忽然關心起娘子來。 金禾被她看得將頭微微低下,小聲說著來意。 青娘聽罷,頷首,示意丫鬟接過她手中的補湯,道,“夫人這會兒正陪小娘子歇著,補湯等夫人醒了,再請她用。你回去給老夫人回話吧。” 說罷,也沒給金禾說話的機會,直截了當讓人引她走了。 金禾那一句“那我給夫人磕個頭吧”,在這種情況下,自然說不出口了,哪有非要把主子鬧醒磕頭的道理,只得老老實實跟著退了出去。 她一走遠,青娘便上前接過那補湯,對丫鬟道,“你下去吧。” 補湯還溫熱著,青娘端著進了屋,壓根沒往里間送,直接傾倒進了一盆盆栽里,暗黃色的湯藥,很快便泥土吸收了,沒了蹤跡。 將湯碗放回桌上,青娘想著,等晚上叫下人來將這盆栽換了,長壽院那邊的東西,莫說入口,便是讓自家主子碰一碰,她都是不敢的,這樣的時候,再謹慎都是應當?shù)摹?/br> 拍拍手,她推開里間的門,只見她口中“正陪著小娘子歇著的知知”,正靠在軟榻上,犯懶翻看著話本。 青娘走到近前,蹲下身,取過羅襪,給主子小心套上,柔聲囑咐,“娘子莫要著涼了。這天也漸漸冷了,奴婢叫人在屋里鋪上地毯吧?!?/br> “方才外邊來人了?”知知應了句,想起方才依稀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便問道。 青娘回話,“是老夫人身邊的丫鬟,說是送補湯來的。不過娘子的湯藥,一貫是專門的大夫擬的藥方,這不同的藥材之間,各有相克消減,還是不能胡亂喝的?!?/br> 這個道理,知知自然懂。當然,另外一個不能喝的理由,青娘沒說,但知知也心知肚明。更沒必要宣之于眾。 她頷首,道,“我知道了,不過還是勞婆母費心了,你替我準備一份回禮,替我去婆母那里走一趟吧。” 青娘一口應下,“行,奴婢記住了?!?/br> 下午,青娘便帶著東西,去了一趟長壽院。東西送到了,肖夫人沒見她,下人說肖夫人在誦經(jīng),不見人。 青娘也沒介意,在佛堂外磕了個頭,就當是見過了,轉(zhuǎn)頭就回了后院。 眾人很快將這插曲拋之腦后,便是知知,也不覺得肖夫人會再來,估摸著上一回也只是做做樣子。 倒不想,肖夫人接下來每個月,都時不時讓人過來送些東西,仿佛很關心知知這一胎。 但她送來的東西,出于謹慎考慮,一直被青娘壓箱底,從未取出來用過。 轉(zhuǎn)眼到了仲秋,前方戰(zhàn)事越發(fā)的吃緊了,知知的肚子也漸漸鼓了起來。 這一日,青娘滿面笑意,推開門進來,笑著道,“侯爺來信了?!?/br> 知知一喜,忙接過青娘遞過來的信件,迫不及待展開了。 前方戰(zhàn)事吃緊,打仗總歸還是危險的,知知一直沒敢往前線寄信,就是怕害得陸錚分心走神。卻不想,陸錚的信先她一步寄過來了。 青娘見知知這樣高興,笑瞇瞇退出去,將門掩上,留她一人細細看信了。 雪白的信紙,足足寫了兩張,字跡略有些潦草,看得出是匆忙之中寫下的,知知不由得便想到,陸錚打了一整個白日的仗,鳴金收兵后,在帳內(nèi)昏暗燭光下寫信的模樣。 還未看到信上的內(nèi)容,唇邊先露出了一抹甜蜜的笑容。 陸錚的信,同他的人一樣,沒什么廢話。 開篇便說自己一切平安無事,戰(zhàn)事也十分順利,讓知知安心。 再便是問珠珠的近況,說在外總想起她,有時候睡得迷糊了,會感覺珠珠的腳丫子蹬了他一下,然后立刻便驚醒,摸著硬邦邦的榻,想女兒了。 又說“我最近到的這地,乃交州某郡,此郡有一習俗,說若哪戶人家生的是女兒,得埋下兩壇子的酒,俗稱女兒紅。等出嫁那一日,能挖出來。待我回來了,也給珠珠埋幾壇子下去,又恐到時候換地方住,也不知這埋下去了,又掘出來,換了地方再埋的女兒紅,還作數(shù)不作數(shù),待得空了,去同當?shù)厝擞懡處拙??!?/br> “昨日去看地勢時,在懸崖山壁的縫隙里,長著株從沒瞧見過的花,問了管公,連他那樣博學多識、通曉古今的人,也說不上來是什么,想來當是極難得的,想掘回來送你,被管公攔住了,非說我暴殄天物?!?/br> “真是一派胡言!” 這里的字跡更凌亂了些,看得出陸錚寫到這里時,情緒有些波動,緊接著往下便是句膩歪至極的情話,“又不是掘走做旁的,送你怎能算暴殄天物?!?/br> “管公不許,跟防賊一樣盯著我,不讓掘。不過我后來還是私底下去了,沒全掘了,行軍路上不好養(yǎng)活,待滅了陳氏,回程時再親手掘了,帶回來送你。先摘一朵夾在信里,給你看一看,也不知這信寄到你那里時,這花會不會蔫了?!?/br> 寫著,下面又忍不住來了句,“管公甚煩人?!?/br> 看到這里,知知仿佛看到了陸錚蹙著眉寫信的模樣,忍不住抿唇笑了起來。 “剛打下一個郡,又有人給我送女人,我沒收。再貌美的女郎,也不敵你半分……” “行軍路上伙食太差了,想家里的吃食了,尤其是紅燒rou,等回了徐州,第一件事便要吃個一大碗!” 一封信,除去開篇道了平安外,剩下便是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讀起來,又莫名的叫人心底暖暖的。 知知從頭看到尾,又尤有不舍的翻來覆去讀了幾遍,才將信折好,重新放回了信封里。順便將那朵有些蔫了的花,夾在她近日翻的話本里,放在枕邊,隨手能拿到的地方。 這一晚,知知睡得無比的安寧,一靠上枕頭,便立即睡了過去,陷入了沉沉的夢里,仿佛還能嗅到一股淡淡的花香。 隔日起來,精神好得不得了。 青娘瞧了,都忍不住打趣道,“侯爺?shù)男牛仁裁挫`丹妙藥都有用。” 知知臉上染上紅暈,擺出沉穩(wěn)模樣,道,“那青娘你也沒給我吃什么靈丹妙藥呀。” 青娘直笑,主仆倆說了會兒話,青娘要去盯著膳房,便從屋內(nèi)出來了。 還沒走到膳房,便見到匆匆忙忙跑過來的丫鬟,那丫鬟青娘眼熟,叫翠荷。翠荷見了她,立馬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青娘停下步子,“這是怎么了?急匆匆的做什么?” 翠荷慌亂道,“姑姑,我同屋的翠英病了,昨晚就開始拉肚子了,拉了一整宿,臉上還長了紅疹。” 青娘神色一厲,這腹瀉加紅疹,聽上去便讓人覺得不是什么好病。 “可請大夫看了?”她正色問道。 翠荷低下頭道,“這……回姑姑的話,還沒請。起初還以為是吃壞東西了,翠英自己去討了點止瀉的藥,想著壓下去就行了?!?/br> 青娘深吸一口氣,沒沖翠荷發(fā)脾氣,小姑娘家家怕事,也正常?!叭フ埓蠓騺?,下回這事別讓我教你,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得病不是小事,你們都是貼身伺候主子的人,這道理還用我教?” 翠荷白了臉,忙喃喃道,“翠英不舒服起,就沒去主子跟前伺候呢,她自己也怕過了病氣給主子……” 青娘臉色稍緩,也不去膳房了,“行了,我隨你去看看。” 青娘隨著翠荷去了仆人房,沒進去,隔著遠遠看了眼翠英,小臉煞白,怕得不行,眼淚吧嗒掉,掉得替她診脈的大夫都勸她,“別哭了,又不是什么不治之癥,不值當你這么哭。” 沒多久,大夫就出來了,對青娘道,“不嚴重,得養(yǎng)幾個月,這幾個月,最好不見外人?!?/br> 這話的意思便隱晦的表達了,這病還是會過人的。 青娘也沒遲疑,直接叫人將翠英挪出去了,連帶著翠荷,也暫時不能伺候,這一下子,后院便少了兩個屋里伺候的丫鬟。 如今屋里少不得人,青娘正愁,底下有個管事婆子薦上來兩個,青娘看了看,來歷清楚,在府里伺候也有些念頭了,是從鄖陽跟著過來的。 “行,那你們就先伺候著?!?/br> 兩丫鬟也欣喜得很,忙齊聲應下,“是,多謝姑姑。” 第81章 殺陳釗 寒夜, 冷風刺骨。 隔著一道高高的城墻,兩邊的密林被風吹得樹枝搖動,夾雜著鴉的叫聲, 發(fā)出嗚嗚的聲響。 陸錚坐在馬上,微微俯身,拍了拍馬背,身下玄黑駿馬嘶鳴一聲,隨著它這一身嘶鳴, 身后的馬匹也跟著激動起來, 原地小步踩踏著土地。 陳釗站在城樓之上,一雙發(fā)紅的眼猶如帶血般,盯著底下的人馬, 直直落在為首的陸錚身上。 他已經(jīng)被圍了快半個月了。 一個月前,他立下豪言壯語,要將陸錚和他的大軍,屠于蘭西關外。然而,兩軍相遇后,陳氏的大軍節(jié)節(jié)敗退, 一直退守到這座城池之中。 退守后,陳釗原以為陸錚定會求快, 發(fā)起快攻,卻不想,此人狡詐至極,一邊派人饒過他, 一舉拿下數(shù)個原本在陳氏掌控內(nèi)的郡,切斷了他的后路和援軍。 另一邊,卻按兵不動, 牢牢守了他半個月。 給人的感覺,就像,就像陸錚壓根不把他陳釗放在眼里,猶如耍狗一樣,戲弄著他。 陳釗壓下胸口血氣,回頭看了眼日漸低迷的士兵們,死死咬牙,太過用力的緣故,他甚至嘗到了一股鐵銹味的血,他舔了舔牙根,這鐵銹般的血令他回憶起了一樁舊事。 他在徐州擄走的陸錚之妻,在馬車上,她得知陸錚追上來后,毫不心軟地用簪子插在他的胸口,然后毫不猶豫跳下了馬車。 昏暗的馬車內(nèi),血氣翻涌著,陸錚之妻害怕卻堅定的眼神,看到血那一瞬間的慌亂,柔軟而干澀的唇瓣,急促而輕的喘聲,雪白纖細的頸,白皙手背上沾染著他的血,這一個畫面,在他從徐州離開后,不止一次的出現(xiàn)在他的夢里。 實在……實在活色生香,令他夢中尤有余味。 這不合時宜的場合,腦海中忽然閃過這畫面,面前是氣勢洶洶的千軍萬馬,死生的關頭,卻更添了幾分刺激。 陳釗胸口隱隱作痛了一下,那里曾經(jīng)被一根簪子深深捅了進去,讓他在榻上足足躺了一個多月。在那一個月里,他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后悔,不該對陸錚之妻心軟,若當時得手了,這一簪子也不算白挨了。 只可惜,當時未得手,之后便再也沒機會了。 陳釗一躍而上城墻,勾起一箭,手指一放,箭矢急速飛了出去,直直沖著最前面的陸錚的面門而去。 然而,箭矢剛到近處,陸錚抬手一戟,箭矢便斷成兩截,落在地上。 大軍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箭,驀地一驚。 “陸逆!”陳釗厲聲喝道,聲音從高高的城墻上傳下來,在寒夜中傳出很遠。 “你敢與我一戰(zhàn)否?!生死不論!”陳釗呵的一笑,“你敢否?!” 陸錚身后一將領焦頌怒道,“陳釗小兒,少來挑釁。主公憑何要同你賭命,你遲早是一死!我們不動一兵一馬,都能將你圍困致死!” 陳釗仰天長笑,語氣極度輕蔑,“不敢便不敢,倒也是,你陸逆膽小如鼠,賤民出身的宵小之輩,走了狗屎運罷了,還真當自己有什么本事?!?/br> “陳釗小兒,你乃主公手下敗將,怎敢口出狂言!” “主公,讓我去會會他!” 麾下多名將領出列,面帶殺意,語氣憤慨。 陸錚抬手,微微下壓,沉聲道,“退下?!?/br> 將領俱領命,雖心有不甘,仍是規(guī)規(guī)矩矩后退,回到列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