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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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把年紀(jì)了,不圖什么榮華富貴了,但我得替咱女兒拼一把!你放心,我還干得動,知知倆哥哥也能干,咱們搏一搏,總給知知留條后路……萬一有那么一日,總給她留個家……” 作者有話要說: 陸直男:為什么所有人都覺得我會變心!我分明不會! 第38章 開戰(zhàn) 岳父來了后, 陸錚便將礦山之事交給江父,兗州郡務(wù)有管鶴云,礦山有江父, 軍營諸事有李多黃巍、江家兄弟幾個,俱是陸錚一手提拔的,用著也十分放心。 這么一來,陸錚倒是空了下來,除了每日去趟衙署, 偶爾李多黃巍等人, 拿著軍中事務(wù)來尋他,此外便再無旁的事了。 但,好景不長, 總歸有人看不下去,管鶴云便是如此,于是這一日,他便來了府里,身后跟著兩個魁梧壯漢,抬著一大摞的書, 案牘高高疊著,進(jìn)門踩臺階時, 險些灑了一地。 陸錚看了一眼那小山高的書,默默將目光投向為首的管鶴云,道,“管公這是何意?” 管鶴云捋著胡子一笑, 似乎沒瞧見自家主公冷冷的目光,笑瞇瞇道,“聽聞主公近日無事, 吾便尋了些史書來,讀史明智,一觀先人前朝舊事,二學(xué)權(quán)術(shù)謀略,三攬?zhí)煜麓髣?。這兩擔(dān)子乃前朝史書,待主公讀完了,屬下再叫人送兩擔(dān)子來……” 管鶴云還是很滿意自己投的這位新主的,出身微末,但并不自視輕賤,雖登高位,亦不見半點乍富窘迫或是飄飄然,膽量、謀略兼具。 最難得是,用人不疑,很有氣勢。無論是將兗州郡務(wù)交給他,還是讓妻子岳家掌礦山,亦或是將軍務(wù)交由李多黃巍等人,皆用了便用了,若疑便不用。 這等胸襟,管鶴云亦十分敬佩。 但陸錚有千好萬好,總還是有點缺陷。 陸錚雖有勇有謀,但權(quán)術(shù)上總歸差了幾分,先前對鐘氏的處理,便是如此,起初太過仁善,而后又太過激進(jìn),好在最后并沒砍了鐘厲的腦袋。以他的權(quán)術(shù),若只主一州,那定然是夠用的,但日后若是更進(jìn)一步,那還需得將這一塊補(bǔ)上。 管鶴云笑瞇瞇說完了,等著陸錚回話。 陸錚看了眼那小山高的書冊,皺眉道,“只是前朝,便有這么多,難不成什么書,都值得我費(fèi)時間去看麼?我看未必,有些通篇歌功頌德之詞,十幾頁也沒一句正經(jīng)話。這等書,便是燒了,于世間也無半點損失。” 管鶴云聽得一怔,神色正式了些,道,“主公所言,亦是我心中想法。文史千年,隔得越久,留下的便越是璀璨明珠。時間近些的,也的確良莠不齊。但主公讀史,自是要親自去讀,旁人挑出來的,再給主公讀,猶如咀嚼之物,雖無骨刺扎人,但對主公無利。且歌功頌德之詞也好,連篇廢話也罷,主公自己讀了,日后才知道,誰奉上的案牘文書是廢話。明君青史要讀,昏庸帝王起居注更要讀?!?/br> 陸錚不喜旁人說教,但對管鶴云倒還算客氣,聽他絮絮叨叨說了半天,終于勉為其難點頭。 管鶴云見狀,樂呵呵叫人將小山高的書冊送進(jìn)了陸錚的書房,隨后便心滿意足離開了。 于是,自這日起,陸錚留在書房的時間,便越發(fā)的久了。 “夫君,”知知敲門而入,將捧著的糕點放至桌案上,才喚了陸錚一句,便見他起身過來了,手里還捎了本讀到一半的帝王本紀(jì)。 知知卷起袖子,細(xì)白的手腕露出一截,含笑替陸錚倒了茶,道,“夫君這些時日讀書辛苦了,我讓膳房煮了枸杞茶,有明目之效,夫君多喝些。” 陸錚在書房悶得頭腦發(fā)脹,他乃武將出身,雖識字,但于詩詞歌賦一途,幾乎一竅不通,叫他在書房待,猶如將只雄鷹束在籠中,實在折磨人。 頭昏腦漲丟開手里的書,陸錚接了茶,一口飲盡。 知知見他神色,便曉得他心情不佳,也不勸他,又去笑盈盈夾了塊糕點,柔聲道,“這是膳房新琢磨出來的樣式,用的梅子做的,酸酸甜甜的,我十分喜歡,便拿來給夫君嘗嘗……” 陸錚本心煩,但知知這樣輕聲細(xì)語的說著話,聲音清軟怡人,猶如夏日里的冰塊般,實在令人通身舒暢,他一肚子的火不知不覺就消了,順著知知的話,夾了那梅子糕來吃。 說實話,酸酸甜甜的,也不過分甜膩,吃起來剛好,但陸錚天生不嗜甜,偶爾吃,都是陪著知知吃幾口,兩塊下肚,便不伸手了。 知知笑瞇瞇望著他吃,順手將他擱在一邊的帝王本紀(jì)撿起來,打開翻了幾頁,托腮道,“夫君今日看的便是這本麼?我好似在戲文里瞧過這個名字,唱的仿佛是帝后情深,” 她回憶了下,接著道,“那出戲里還有個娘家勢大的貴妃娘娘,好似是個壞角。最后皇后死了,皇帝傷心得很,蟄伏數(shù)年,一舉廢了貴妃一家?!?/br> 陸錚忍不住笑著道,“那都是唱給你們小娘子們聽的?!?/br> 知知眨眨眼,配合問道,“是么,那夫君同我說說。” 陸錚見她眼睛亮亮望著自己,一時來了談興,坐直身,將白日里看的關(guān)于這皇帝的生平,娓娓道來。 “皇帝登基時,借了周家的勢,作為回報,便納了周家的女兒為貴妃。后來,皇帝羽翼漸豐,不滿周家干政,偏周家還不知帝王心思,一心想叫當(dāng)了貴妃的周家女誕下龍子,好推他做太子。帝王自然不允,尋了由頭廢貴妃,要處置周家,周家不愿坐以待斃,慫恿群臣進(jìn)言廢后。周家到底根基深,皇帝才上位幾年,受制于周家,不得不低頭,廢了自己的皇后。不過一年,廢后便死于冷宮了?!?/br> 說到這里,陸錚輕蔑嗤笑了聲,道,“廢都廢了,再來說什么情深,不過無能罷了。廢后的死,雖是周家?guī)У念^,但一步步將自己的結(jié)發(fā)妻子推至那種境地的,卻是皇帝本人。所以什么帝后情深,不過是拿來哄你們小娘子的?!?/br> 知知聽罷,也替那皇后和貴妃覺得可憐,道,“皇后同貴妃是最無辜的,皇后無端端被廢,又被害了性命。貴妃亦是,皇帝納了她做貴妃,卻又因為周家之事忌憚她,甚至厭惡她?!?/br> 陸錚頷首,道,“倘若我是他,一開始便不會同意納周家女。周家要助我登基便助,不助便不助,以貴妃之位相許,不過與虎謀皮。堂堂男兒,不做這個皇帝,便活不下去了?不過是醉心權(quán)勢,又無什么本事,只能靠著女子上位。當(dāng)他的皇后,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了!被臣子逼著廢后,這皇帝當(dāng)?shù)谜鎵蚋C囊的。” 知知本來聽得十分認(rèn)真,待聽到最后一句時,便又忍不住低低笑了聲,眉眼彎彎應(yīng)和道。“夫君說得對!我本來還以為這皇帝是重感情之人,還因帝后感情而十分感動,如今一看,不過爾爾?!?/br> 夫妻二人又就這書冊聊了會兒,知知才起身,留陸錚一人繼續(xù)看書。 陸錚本是個沒這性子讀書的人,因著知知偶爾來此,這樣好學(xué)一番,竟也靜下心讀史。 眨眼的功夫,一年有余的時間便過去了,這一年,兗州發(fā)展得極好,管鶴云雖是謀士,但很擅處理政務(wù),且他為陸錚引薦了許多人才,俱留在兗州,更為兗州增添了幾分能量。 礦山冶煉也已成規(guī)模,年前的時候,軍中十幾萬人馬俱換了新兵器。 四月初時,管鶴云匆匆來了太守府,帶來了個極大的消息。 北地霸主戰(zhàn)胥和南邊陳氏父子打起來了。 一年過去,天下大勢并無太大的變化,除了兗州落入陸錚之手外,旁的州雖有些兵戈紛爭,但皆是小規(guī)模的,于天下局勢并未太大的影響。但這一場南北之戰(zhàn),卻全然不是此前小小紛爭能相提并論的。 管鶴云入內(nèi),沉聲道,“天下十六州,蔣氏占了兗州,顧裴二家主并州,涼州無主,雍州薛氏,豫州許氏,徐州徐氏,唯二的霸主,便是戰(zhàn)胥和陳氏。戰(zhàn)胥一人占了冀青幽三州,且遠(yuǎn)東亦在他手。陳氏父子三人,據(jù)交廣二州,并揚(yáng)州西南部。二族素有齟齬,我早料到,有此一戰(zhàn)。主公可有想法?” 陸錚目光落在面前的輿圖上,不在意道,“他們打便打,我能如何,瞧著便是。倒是庫房那些用舊了的兵器,看看哪一方要,賣個好價?!?/br> 管鶴云亦含笑點頭道,“主公英明。這一戰(zhàn),無論誰勝誰敗,于天下的局勢影響太大了。但戰(zhàn)氏同陳氏這一戰(zhàn),非吾等能插手的,倒不如作壁上觀,只可惜了徐州和豫州,夾在南北之間,這一回怕是不能獨善其身了?!?/br> 陸錚疾步朝外走,道,“去衙署,叫黃巍李多等人過來。我有吩咐。” 片刻功夫,整個兗州排的上號的人物,俱聚在衙署。 陸錚坐在上首,有條不紊安排著兗州的防線,雖說戰(zhàn)胥和陳氏打,瞧不上他們這些小嘍啰,但該做防備的,卻是不能少的,否則等別人打上門,才反應(yīng)過來,吃苦頭的便是自己了。 李多黃巍等人俱領(lǐng)命,以管鶴云為首的文官們,則在你一句我一句討論著,如何能將庫房中那些不值錢的舊兵器賣個高價,論起坑人,還是這群文人最厲害。 陸錚沒怎的插嘴,坐在一邊聽著,待眾人討論出了個結(jié)果,便點頭允了,起身道,“這段日子,我去軍營,州中諸事,以管公為主,拿不定主意的,再來尋我?!?/br> 管鶴云等人俱應(yīng)下,目送他離開。 第39章 嚶嚶 陸錚疾步入內(nèi), 知知見早上管鶴云來后,陸錚便急匆匆出了門,一直忙到現(xiàn)在才回來, 猜想外頭出了事,迎他入內(nèi)。 陸錚坐下,拉著知知坐在他身側(cè),囑咐道,“明日起, 我約莫要忙起來了, 顧不得陪你了?!?/br> 知知抬眼,輕聲問,“夫君, 是外邊又打起來了麼?” 陸錚頷首,簡單解釋了幾句,“戰(zhàn)家和陳家開戰(zhàn)了,戰(zhàn)場在徐州,兗州離徐州只隔了豫州一州,雖一時戰(zhàn)火還燒不到兗州, 但終歸還是小心為上?!?/br> 其實對于亂世,知知的感觸并不是很深。 從前還在郡丞府時, 一年也出不了幾次門,自然不曉得外邊過得什么烽火連天的日子。 后來到了衛(wèi)所,又嫁了陸錚為婦。陸錚微末時,便護(hù)她護(hù)得很緊, 外邊什么風(fēng)風(fēng)雨雨的,她知道的也少。后來陸錚一路高升,兗州在他治下十分繁榮平靜, 打仗什么的,仿佛離她的生活很遠(yuǎn)。 聽陸錚這樣提及天下大勢的時候,她才真切意識到,其實戰(zhàn)爭離她并不遠(yuǎn)。不過是因為一直處于陸錚庇護(hù)和保護(hù)之下,她鮮少去想這些。 她的神色略微帶了絲緊張,立即便被陸錚看出了,他大掌握住知知的手,道,“別怕,不過是未雨綢繆而已,兗州到底離得遠(yuǎn),未必會波及。況且,有我在,我會護(hù)著你?!?/br> 知知慌亂的心略微安穩(wěn)了些,很快便又替陸錚cao心起來,道,“那夫君要住軍營去麼?” 從前打仗時候,陸錚一向都是同士兵們同吃同住,同甘共苦,從不擺什么架子,戰(zhàn)場上更是身先士卒,也是因此,兗州的將士們極敬佩他這個主公。 若是他要去軍營住,那知知就得替他收拾行李,省得到了軍營少了這少了那的,陸錚又是能吃苦的人,往往懶得叫人回來去,熬過去便算了。 陸錚搖頭,“暫時不必,過些日子再說。” 知知應(yīng)下,又道,“那夫君若是要去,提前同我說一聲,我好和青娘將行李收拾出來?!?/br> 陸錚點頭,又同知知說了會兒話,見知知不再同先前那般慌亂了,才起身,說要去肖夫人處一趟。 這一年,肖夫人的性子改了頗多,至少對著陸錚這個兒子,多少有了個母親該有的樣子。 陸錚進(jìn)東院,還未出聲,便聽到一孩童辱罵的話語,稚嫩的童音,配上惡毒的話語,簡直令人聽之生厭。 “你這奴才,還不滾!小心小爺抽你鞭子!狗東西!” 陸錚低聲呵斥,“陸鈞!” 他這一年積威愈重,闔府上下,沒有一個不懼他的,便是肖夫人千嬌萬寵著的陸鈞,天不怕地不怕,也怕這位二叔。陸鈞白了臉,嚇得張張嘴,小聲喊,“二叔……” 陸錚壓下心中火氣,淡聲吩咐那被呵斥的下人,“下去吧,往后不必在東院伺候了,去找青娘,叫她給你另吩咐活?!?/br> 被打罵的下人忙不迭應(yīng)下。 本來他今日挨鞭子便挨了,偏偏叫二爺碰上了,陸鈞叫二爺訓(xùn)了一頓,當(dāng)面還不會如何,待二爺走了,陸鈞定是要記恨他,那可就不是幾鞭子能了的事了。 他是萬萬沒想到,二爺這樣高高在上的人,還能想到這一點,另給他尋了一條出路,當(dāng)即感激地退了下去。 陸錚雙手背在身后,神色漠然看著陸鈞,陸鈞一直養(yǎng)在母親這里,這一年多,陸錚同肖夫人雖關(guān)系和睦了許多,但始終不冷不熱的,他知道阿母不愿他插手陸鈞的事情,便也十分識趣的不去多管。畢竟,這孩子并非他的孩兒,他日后會有自己的孩子。 但今日看到陸鈞這個樣子,陸錚心中不由得生出些后悔,他是萬萬沒想到,肖夫人和小宋氏會將這孩子養(yǎng)成這個驕縱的性子。 他頓了頓,沉聲開口,“下人也是人,日后再叫我看見或是聽見你打罵下人,那你抽了別人幾鞭子,我就抽你幾鞭子?!?/br> 陸鈞囁喏應(yīng)下,“我知道了,二叔,我知錯了。” 陸鈞知錯不知錯,陸錚看不出來,他也懶得看這孩子裝乖,如他所言,大不了下回他打了別人,他就打他。這種被大人寵壞的孩子,疼了就知道學(xué)乖了。 沒多余的話,陸錚轉(zhuǎn)身,不再理會陸鈞,徑直入了肖夫人的屋,“母親?!?/br> 肖夫人勉強(qiáng)露出笑,試圖同自己厭惡的二兒子好好說上幾句,然而兩人的關(guān)系也就這么不遠(yuǎn)不近,再如何努力,氣氛也還是不尷不尬的。 陸錚倒不在意,想了想,道,“方才在門口,我看見鈞哥兒了。他這年紀(jì),也應(yīng)開蒙,學(xué)學(xué)規(guī)矩了?!?/br> 提及長孫,肖夫人立馬護(hù)犢子了,“他還小,急什么?!?/br> 陸錚實在很難理解肖夫人這種“溺子如殺子”的行徑,神色嚴(yán)肅了幾分,“母親可知,我方才在門外,看見鈞哥兒肆意打罵一下人。他這個年紀(jì),便縱得這樣的脾性,眼下不改,待日后犯下大錯,誰來替他收場?” 肖夫人很不滿意,不高興道,“你這當(dāng)二叔的,怎的這樣說你的侄兒。不就是打罵一下下人,怎么就那么嚴(yán)重了?他打小沒爹,你這個當(dāng)二叔的,還不肯疼著他些,你小時候,你大哥可從沒這樣罵過你!” 陸錚冷聲,“我亦從未像鈞哥兒這樣,小小年紀(jì)便作踐下人!” “你——”肖夫人氣得說不上話來,她倒是有一肚子的話想說,但近年來,陸錚的性子越發(fā)獨斷專行,氣勢越發(fā)重了。就是她這個做娘的,也不敢再說陸錚什么。 陸錚卻懶得再多說,直接道,“阿母不必多說,明日我便叫人送夫子上門?!?/br> 說罷,轉(zhuǎn)頭疾步出門,出門時,恰好看見縮在門口的,如同鵪鶉般的陸鈞,想起他方才盛氣凌人的模樣,不由得皺眉,未理會他,直接走了。 陸錚走時神色平靜,回來時,臉色卻不大好看,知知沒多問什么,替他倒了杯茶水,靜靜陪他坐著。 掌兗州這幾年,大大小小的事情,也遇見不少了,陸錚偶爾帶了怒氣回來,知知便也都這樣溫柔陪著他,他若是想說,她便聽著。倘若他不想說,知知便也不多問。 陸錚飲下茶水,片刻的功夫,心里那點怒火居然散了大半了,他這幾年脾氣是大了,他自己有時也有感覺,旁人俱他的多,敬他的也多,但唯獨回到知知這里,他就覺得什么都好說了,氣消得也快。